曾经,我们爱过一个世纪-浪人码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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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去了。”　
“恩？”　
“我要上去了，很晚了。”　
“恩。”我望着她，我想那一刻我没有成功的掩饰好自己的失意吧。她笑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听一首歌。”　
“是陈淑桦的？”　
“是Tommorw　Never　e。”她上楼了。　
一个人回去的路上，忽然觉得路长起来了，天似乎也很冷了。只有自己的心情仍然是兴奋不已的：　
天，我和她约会了！　
（5）　
Tomorrow　Never　e明天不再来。　

言下之意就是明天虽然不理想，可是总是会来的。开心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剩下的就是一层很淡却挥之不去的阴影。虽然我们都很有默契的忘记或者说是不去提起一些事情。可是毕竟有些东西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她的男朋友象一个隐藏的炸弹，随时都可能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刻起爆，炸的我们遍体嶙伤。我就象一个无助的小孩，提心吊胆的过一天算一天，生怕大人一生气就把自己仅有的乐趣给剥夺了。那时候的我对自己空前的缺乏起信心来了，准确的说，是对她心中的我缺乏信心。我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位置？她心中的天平上究竟我和她的男朋友还差了多远？我开始象一个在菜场上买菜的老太太一样斤斤计较起一些东西了。　
因为紧张她，害怕失去她，所以失常。因为自己失常，所以更加紧张。我清楚的明了自己正陷入一个无可挽回的旋涡之中，如果不奋力自救的话，只会被旋涡卷的支离破碎：一段感情要三个人来背负太困难了。　

我可以装做没有这件事的样子，继续和铃铛约会和谈天。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要的我的未来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我想了解她的男朋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想我的确是一个势利小人，因为当我知道她的男朋友在安徽读大学的时候，心理莫名的轻松起来了。至少带给我的压力不是在上海读复旦或是北京读清华那么大。如果我身边真的有一个阿泰的话，我想他对我的评语只有一个字：“贱”！　
“你要找他？”　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可怕，她平静的问我。
“是的，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可是……”　
“选择很难吗？”　
“我和你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同样的，和他也有，你了解吗？”　
“……”　

“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的话，事情也不会是这样的，你相信吗？如果你早半年遇到我的话，你一定很容易就追到我，可是我已经先遇到他了。”　
“相遇太晚吗？”我无奈。

她苦笑，“也许吧，我承认你很吸引我，我甚至开始爱上你了。可是当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他每天晚上打电话来安慰我的。我最失意的时候也是他从安徽过来安慰我的。”　
她摇摇头，“你让我怎么选？”　
我不服气，“爱和感激能混为一谈吗？”　

“不能”她的眼神变的很漂移，“我回家的时候，甚至我的同学都不相信我们会在一起。可是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可能我们还是少了一点缘分吧。我想……”　

“我不相信！我不承认！”我变得粗鲁起来了，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就把我放在了棒球场上，可是我连球棒都没有挥，你就让我三振了。你让我怎么能服气呢？”　
“可是，有些事你不知道的，你不会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她哭了。　

如果一个女孩子在你面前哭泣，你会怎么做？如果这个女孩子是为了要分手而在你面前哭泣，你又会怎么做？如果这个刚刚还说爱你的女孩子现在为了分手而在你面前哭泣，你还能怎么做呢？　

我一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我也一直因为自己的理智而自豪。可是感情和理智本来就是矛盾的两个东西，面对着激情澎湃的浪潮，我所谓的理智就象一只在大海上飘摇的小船一样倾覆了。那一刻，我失去了控制，我紧紧的搂着她，仿佛要把她和我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人。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之慢慢软了起来……

那是一个晚上了，天气好象忽然冷了起来。我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只有抱着她才能使自己的身体不至僵硬。　
于是，在凉凉的秋意中，在淡淡的月光下，我们俩拥抱在一起了，抱的好紧好紧……　
时光如果能停留的话会有多好？如果我和她早一点遇到的话又有多好？　

不管这一刻有多么的美妙，时间仍然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管我和她抱的有多紧，总归还是要分开的。　

轻轻的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我一直是个很幸运的人，从小到大都没缺过什么东西，也不屑于和人家争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次想和人家争，可是结局却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不服气，可是又能怎么样？我不服气的结果只会让你为难，我不会因为任何事而退缩，可是你的眼泪却让我放弃。”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恩？”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忽然觉得自己鼻子好酸。　
“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不快乐的。”　

我放开她，象一个男人一样转身走了。因为再不走的话，我一定会象个小孩子一样哭出来的。　
那天很冷的，回去的路上我把自己缩的很小，很小。　
（6）

我应该算是失恋了。被女生甩掉后的男生应该做些什么？电视上小说上这时候应该是喝酒喝到醉死为止才对。可是现实生活中还有其他烦心的事让你不得不管：考试；吃饭；比赛……无数的事情堆了起来，反而让我把失恋这件事淡化了。　

我不知道我占有欲强的个性是不是和我的星座有关，但是我的生日却的确和我的星座拉上了关系。我是天蝎座的，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尽管心里不是太有情绪过这个生日，可毕竟是20世纪最后一个生日了，很有说法的一个日子怎么也要庆祝一下了。于是就在不紧不慢中，在一丝若即若离的希望中，我开始筹备我的生日party了。　

喝酒，吃饭，吹蜡烛，打蛋糕仗……我游刃有余的在朋友间应酬着。为了给他们一个好心情，更重要的是给自己一个好心情。可是，我的心情能好的起来吗？我最想让她陪我过生日的人不在我身边。过的再热闹也不会开心吧。　

其实现在想想，我之所以当时如此热心的筹备自己的生日，应该是害怕面对着寂寞时自己暴露出的软弱和无助吧。　
曲终人散，带着几分醉意，一颠一跛的回到了宿舍。往自己的床上一躺　
，我以为至少在今晚可以不用想她了。
可是，这时候，一个同学拍了拍我的头，“有人找你，在楼下。”　

如果这是一本三流的爱情小说，那么毫无疑问的，楼下站着的应该是铃铛了。　

可是当我带着几分惊喜下楼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男孩子站在那里。他应该是一个很秀气的男生，性格很好的样子。　
他见到我。“你就是xx吗？”　
“是的，你是……？”　
“我是铃的男朋友。”　
事情好象开始戏剧化了，我被这个意外冲呆了头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他反而笑了，“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找个地方聊聊好吗？？”　

于是我们在一家很小的茶室坐了一个晚上。他和铃铛是中学同学，他一直都很喜欢她的。可是直到两个人上了大学后，他才成了铃铛的男朋友。因为那段时间铃铛很孤独，很难过。他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现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的男朋友……他一直都觉得他很幸运。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事情。两个人有时候脸红耳赤，有时候又相对苦笑。因为我们的关系实在很微妙。我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的话，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我必须承认，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甚至觉得他会比我更适合铃铛，因为面对着同样的一份爱情，他比我理智的太多了。可是一想到铃铛，我的心都痛了：那是我的铃铛啊！我怎么能放弃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情绪充满了我的胸腔，我的头很疼。如果对手是一个猥琐一点的人该多好，那样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搞定了。可是他的出现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比我想象的优秀太多了。　
有一刻，我真的想到过放弃。因为那是一场胜负已经差不多没有悬念的战争。　
可是我可以放弃吗？让自己一时不受伤害的代价却是一生的后悔和懊恼。太不值得了。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可是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我掐掉了烟头，准备结束这次谈话了。
他又笑了，很自信的笑着。“你可以试试，可是我不相信你比我更爱她。”
“那你等着看好了。”
（7）

经常可以在书上，电视上，甚至是歌里听到这个：如果你爱她，就让她离开你好了。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爱情可以这么容易的放弃。要放开自己曾经牵肠挂肚，朝思慕想的一个人可以象丢掉一件不喜欢的衣服这么随意吗？还是只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只能在午夜梦徊的时刻悄悄的舔着自己滴血剥落的伤口。　
如果那样才能证明爱情的话，那么，抱歉。我做不到。　
我很自私，对于这份我认定的爱情我一定要去挣，哪怕到最后的结果是头破血流。　

有必要说说我自己，其实我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这两个字意味着太多的负担和责任。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我不会爱人。或者说是我的不懂得爱人。从小父母都很忙，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我习惯的生活是自闭的，隐私的，不承担任何责任的。而对于感情的付出，自己一直都很保留。那个时候很羡慕校园里的那些情侣们，他们可以在一起很陶醉很向往的谈论起他们的将来，可以很依恋很甜蜜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总是对他们嗤之以鼻，因为我知道，我永远都得不到。　

可是遇见了她，在那个带着淡淡的凉意的初秋的午后，看着她无意中露出的虎牙，听着她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我知道，我完了。　

在和她做“朋友”的那段时间里，我过的很开心，很没有拘束，很热闹……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谈起了恋爱。　
我很贪心，那段时间太短了，我要的是更多！　
刚好，有一场球赛要举行了，她以前对我说她从来没有到现场看过球。　
我打电话约她了。

她应该不知道他男朋友已经来找过我了，很惊讶于我的电话。而我则插科打诨的把她骗了出来。见到她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事先想好了很多说辞，可是一见到她，却觉得说什么都是不必要的。所以干脆来个沉默是金了。而她，也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地跟在我后面。　

我们就这么默默的走到了体育馆，两个人无语的对视着。当时的气氛实在很诡异：在一大堆卖喇叭和软饮料以及推销2手球票的小贩中站了两个不苟颜笑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我们俩都笑了。就象杀手里昂为那个玛缔尔达打开了房门一样，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亮了。　
“你干嘛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我拖到这里来了？”她似乎恢复了她本来的性格，开始对我发难了。　
“你不知道最高的境界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吗？”我很开心，接招了。　
“呵呵，对不起，我是来看球的，好象不认识你呀？”她开始玩了。　

“哦，对不起，我也是来看球的，可是看到你实在太漂亮了，所以就过来答个茬，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我陪她玩，表情严肃，心里乐的不行。　
“那我为你的女朋友感到悲哀。”她一脸的沉重。　
“哪里，和我看球的是个男的。”我不屑道。　
她笑场。“算你狠，进去了啦！”　

虽然这是一场女足的比赛，可是由于我就读的城市以前没有举行过类似活动的缘故，人出乎意料的多。我们穿梭在一大堆粗壮的大婶和秀气的男士间显的举步唯艰。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搂住了她。　
她的腰好软。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一刻的颤动，就象有一股电流从她的腰传遍了我的全身。那应该是一种悸动。用一个不够唯美但是很准确的字来形容那种感觉就是：爽。而书上电视上给了它一个形象的比喻：触电。　
那是我们认识了两个月另5天的日子。那天，我们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如果能让时间凝固的话，我一定会选在那一刻停留。我知道感觉是一种靠不住的东西，可是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的美妙却成就了一种永恒。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我保护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心里却只是默默地抱怨这段路实在是太短了。　

至于那场球是什么样的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球场上的22个女人加起来对我的吸引力甚至不如她的十分之一。　
而她的注意力显然也没有在球上。她开心的吹着小喇叭，兴奋的同时为两个队加油。
看着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冲动的她，我微笑地教了她几招看球的招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