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要做傻事。我不会嫌弃你,本来就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愿意等我出来,我希望继续跟你在一起,以后结婚,生孩子,当一辈子夫妻。”
第十四节 何时了(下)
电话亭的前面,是捂着嘴,不懂得喊叫,惊恐失神的金姐。
萧乐下了的士,看到前面的血腥场面,整个人也懵了。
的士司机的脑袋探出窗户,惊惧又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忘了计价器还在跳动,忘了应该收钱。
老黑领着两个人这时候才赶到。
但他很冷静,尽管跟他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懵了一会。
“走!你杀了人,明天让钱主教安排你离开。”
“不!”王福一把甩开老黑的手,冷静而果断。“我没成年,杀人也最多劳教几年。出来了照样过,现在走能去哪里?一辈子躲?以后怎么见她,怎么跟她过见得光的生活!你们赶快回去吧,别因为这样连累黑猫夜总会。刀我会说是自己的。”
老黑见状也不再劝阻,拍了他肩头一把。
“你既然这么想我也不劝你,主教会设法帮你打点。”
说完,老黑头也不回的叫醒了两个发蒙的年轻人,来路快步回去。
王福走进电话亭,把外套脱了下来盖他女朋友身上,拿起公用电话,插了卡。
“我杀了人,现在自首……”
挂断电话后,他就那么靠着电话,又点了跟烟抽,一直看着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没了魂魄似的还看着玻璃外头路边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腥。
陈依到时,警察已经来了。
萧乐陪着金姐,在安慰她似的,金姐人像没了魂魄,目光茫然而呆滞。
王福正被戴上手铐,看到陈依下的士过来,朝他笑了笑。
“麻烦你跟小乐帮忙照顾下我女朋友,别让她做傻事,我还要她好好活着,好好读书学习长大,将来还要娶她的。”
陈依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是被前面的死人吓到了,是因为他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无话可说。
王福被带上警车前,又回头冲他道“我现在不相信今朝有酒今朝醉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肯给我。因为我老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没办法让她相信我们真的能有未来。”
王福被带回附近的派出所,陈依,萧乐以及金姐,还有王福的女朋友都被带了回去。
都问了话,录了口供,按了手印。
但除了受害的王福女朋友外他们三个都没什么干系,只是例行问话罢了。
那两个被王福砍伤的人送了去救治。
后来王福的女朋友被闻讯赶来的父母接了回去。
陈依和萧乐知道没他们什么事情了,这才离开派出所。
金姐离开的比他们早,但离开时仍旧茫然恍惚。她竟然没有对王福的怨恨,也好像没有对男朋友惨死的悲伤。又或许,她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一切,还根本没有办法清醒的意识到事情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乐的父亲在派出所陪他们等王福的女朋友出来,见她随父母回家后,父女两先回去了。
陈依拒绝了萧父送他的提议。因为他明白,本来就不会支持他和萧乐早恋的萧父因为今天的事情更加不喜欢他。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同学,同桌,朋友。杀了人。他也无法不被萧父戴上有色眼睛看待。
本来警察也要陈依的父母来接他,但他编了谎话说父母不在,电话号码给的是楼下一户回了故乡探亲还没回来的邻居家的。本来也没有他的干系,派出所的警察也打过去没人听,也就没再过份难为。
后来要了他学校老师的联系电话,但赵班主任过年也回了家,电话还是没人接。
于是就让他随萧乐父亲他们一起离开。
陈依问警察王福会怎么样。
一个警察告诉他因为王福才满十二岁,应该会送去劳教。另一个值班的警察正好冲茶经过听见,不以为然的插话道“这小子只送去劳教算便宜他了。看看他砍伤那两个人的手段,绝对练过,根本存心伤人杀人。”
回答陈依的那个警察不太以为然的道“遇到这种事情又喝了酒冲动也正常,毕竟是他女朋友受害在先,感情上可以理解。再说他没有逃跑主动自首,不是无可救药。”
“这些小混蛋救个屁!以后出来了比现在更狠更凶,我就觉得死一个少一个。”
那警察说完端着茶杯走开了。
回答陈依的那个警察不满的冷哼。
“将来换你儿子砍死人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陈依也觉得那个警察惹人生厌。纵使必需依法判决,纵使心里没有同情,何必非要说出来伤人又惹人厌。法无情,人有情。陈依觉得那警察就跟看着一群人跪拜仙佛跳出来大骂愚蠢的混蛋差不多嘴脸。
“别替他担心了,他的情况会从轻处罚。倒是你自己,父母不在也不能乱跑啊,赶紧回家睡觉去吧,都快开学了吧。”
“谢谢叔叔关心,打扰您了。”
离开派出所,陈依一点不急着回家,也不想回家。
凌晨时分,他就这么一路慢跑回家。
林东派出所到他家,十几里的路程。
快到家时,天色已经见光。
他就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还是不想回去。
这里离他家转个弯,再走一百多米就到。
这条路往南过马路就是白日里商业繁荣的街市,也是出名的食街。但那地方管理较严,一些摊贩什么的都无法做买卖。
仅仅一条马路之隔,就归另一个区的相关部门负责。也是摊贩们聚集的地方,因为管理相对宽松的多。
陈依停留这条路平日最多的是江湖术士。
一个个都戴着墨镜,面前放块印八卦图案的四方布。
不过这种时分就开摊还是让陈依吃惊,尤其是这种天气的清早,特别冷。
一个清瘦的老头,穿身像农村人的蓝布棉外套,就在陈依身边坐下,摊开八卦图案的方布。
也戴着墨镜,拿根竹竿。
但这老头熟练的动作实在让陈依难以相信他是盲人。
事实上这么一条路上也没可能聚集十来个瞎盲的算命先生。有点理智的都明白。但这些术士偏偏要戴墨镜装瞎,陈依是不明白为什么瞎子算命就更显得有吸引力。
“小兄弟,你印堂发黑,今年肯定交上了邪运,身边肯定发生了不止一件的不幸事情。”
陈依没想到这老头会盯上他这么个孩子。他觉得好笑。
第十五节 江湖术士
“老先生做这行的确也有技巧啊,这句话就能体现出来了。像我这么大点的孩子这时分满身汗臭的坐这里发呆,肯定是遇到不一般的、不好的事情。您这么一说,让人马上就信了,就觉得您真有道行。”
“小兄弟不相信算命?那么你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撞邪,在你身边接二连三的发生些常人根本碰不到的不幸事情?”
“老先生就别点化我了,您的好心我心领了。只是我兜里没钱,没办法拜托您帮忙驱鬼化邪。”
也许反正没有路人,老头大概有些无聊。
“小兄弟可以不信,但是你我既然有缘碰到了,即使只能给小兄弟提个醒也是要的。小兄弟的情况很严重,你撞的邪不是危害你自己,而是危害你身边一个个认识的朋友、亲人。他们会因为你接二连三的遭遇不幸事情,有的会有牢狱之灾,有的会死,有的会伤病……”
陈依心里佩服这术士的毅力,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客户,包括孩子。也难怪他会这么大清早的就开摊做买卖,实在很勤奋。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遭遇不幸,车祸,抢劫,盗窃,伤害等等、等等,遇上的人只是被概率选中,无论遭遇不幸的人是谁,都没有为什么可问。因为不是选中你,就是选中我,再不是就选中另一个我们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当然,遭遇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比较少,如果世界上每年有一半人经历了不重复的死亡事件,那就是说每年全世界死了一半的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经历这种事情的人就显得遭遇特别。当然也会有人不止一次的连续碰上这类事情。全世界的人如果一起丢硬币一百次,连续出现一百次正面的情况肯定会有。丢出一百次正面的不是我,就是你,再不就是你和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另一个人。这有什么奇怪?”
陈依看那老头还想说什么,好笑又无聊的继续道“老先生说我是撞邪。如果事实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邪物能够把千丝万缕的复杂事件编排成一套必然发生的剧本,一大群人想什么做什么会做什么这个邪物全部知道,全部能够操纵。邪物是神吗?”
“小兄弟,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所在的是人间,上面有仙界,住着仁慈的仙灵。脚下的大地深处住着邪恶的妖魔。妖魔和神仙一样拥有我们人类无法想像的力量,和神一样能够把人像木偶一样摆布。所以诸般佛、道追求的都是通往仙界的正道,为什么说这是正道?因为仙界是妖魔力量不能指染的美好地方,没有悲伤和苦痛。为什么妖魔要让人们堕落到地狱?因为人如果到了地狱,就完全得不到仙灵的庇佑,彻底沦为妖魔摆布的木偶,永生永世不得翻身。我们在人间不断轮回,经历生老病死,直到机遇来临升入仙界,或者被来到人间找木偶的妖魔诱导而坠入地狱。”
“老先生既非仙灵,以人的力量怎么驱逐妖魔?”
“小兄弟,人的力量当然不能对抗妖魔。我们这些算命先生根本没有多少法力,我们只能通过星辰变化,气机感应推算妖气方位,让有心人避免受其害。至于如小兄弟这样已经撞邪的,靠的也不是高强法力击败妖魔,只是让妖魔因为厌恶而主动远离。就像人会对污秽肮脏的东西避退那样,所谓的符咒,只是制造妖魔讨厌的气机,遇到这些,妖魔会因为厌恶而退避三舍。”
陈依发觉跟这个老头的辩论不会有结果了。
老头构筑的神魔体系能够漂亮的自圆其说,犹如他的概率解释方法一样,在基础构架上已经完善。也就无从击溃。
他们只能彼此坚持相信自己的论点,他不能粉碎这算命老先生的构架,反之亦然。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
他没兴趣为了辩论胜利让老先生弄个神魔什么的来证明,因为他也无法把概率论化作可见的东西摆放到人眼前让人不得不服气。
那没意思,那种争论已经在钻牛角尖,为求胜利不择手段了。
陈依从兜里掏出10块钱,放算命老头面前的八卦图案上。
“老先生构架的体系很能自圆其说,让人挑不出决定性的毛病。这钱不是施舍,出于聆听高论的敬佩之情而生的一点敬意。再见了。”
那老头不客气的收了起来。看陈依挥挥手就走了,叫喊道“只要有心,钱多钱少并不是根本。小兄弟不需要老朽为你驱邪吗?”
陈依哑然失笑,头也不回的又挥手答话道“谢谢老先生的好意了。等我哪天相信自己撞邪的时候一定来劳烦您帮忙。”
陈依暗觉这些江湖术士嘴巴是能说。最后还是忽悠了他十块钱去。不过他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王福的事情已经这样。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已经无话可说,无怨可抱。怒斥王福当初如果给金姐留点颜面就如何如何这类话他是不喜欢说的,王福的性格就那样,当时根本不可能不那么做。
他要考虑的是跟萧乐的谈话。
无论今天的约会是否生变,他觉得现在最该做的还是回家睡一觉。
他的心情轻松多了,但很累,人累,心也累。
他睡醒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陈母叫他起来吃饭。
吃完饭给萧乐去了个电话。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
接了后还没马上说话,说了声等等,就听见那头拿电话跑上楼进房的动静。萧乐家用的无线电话,时不时都会这样。
“爸爸还在家。”
“说我?”
“嗯。凌晨回家时他就黑着脸,说你怎么跟那样的人当朋友,又说我们不该到夜总会玩。我解释说那是你干姐姐的场子他更生气,说你还跟那种人认干姐弟关系……哎呀,反正他是很介意,刚才看到是你打来的就不高兴,罗嗦一堆讨厌话。”
“难免的,出这种事情你爸肯定担心你跟我出去会不会也遇到危险,被伤害什么的。”
“反正不管他,期末考试成绩也没退步,他也没理由高举反对的旗帜。”
……
一聊半个小时。
“老公,今天我还打电话给金姐和王福的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