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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情与血-第7部分

小说: 情与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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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个泼妇,你真是个泼妇啊!我当初怎么瞎眼睛娶了你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你不相信打电话去问,你自己照这上头的号码打过去问!”

  陈父直把BB机往陈母手里塞,一副清白不洗绝不罢休的架势。陈母毫不相信,一把推开。

  “以为我没得文化好骗!刚才看见你悄悄按几下科机,早把号码删了才让我打……”

  “你这个死骡子X的死婆娘,就会说冤枉八舌蛮不讲理的混帐话,看老子今天不修理你……叫你胡说八道……叫你冤枉八舌……”

  怒不可竭的陈父挥拳捶向陈母,却被陈母抬臂架住,连连使腿去蹬陈父,哭喊大叫。

  “没良心的王八蛋啊……出去鬼混到深更半夜才回来,说他两句就打老婆,没用的男人才只晓得回家打老婆……”

  陈依被客厅父母的吵闹惊醒,在床头静坐冷眼旁观,见打起来,知道一时片刻不能休止,起身穿过正交战的父母身畔,进了妹妹睡房。

  比他小三岁,今年才九岁的文文早被吓醒,见到哥哥来脸上的恐慌才稍稍安定。

  “呜……哥,我好怕。”

  面对文文恐惧的抽泣,陈依只轻声安慰句:“没事,我把房门锁上,你别管他们闹只管睡觉,千万别开门出去凑合就行了。”

  文文依言盖被睡下,看着他出去时将上锁的房门扣上,黑暗中,门与框的撞击声尤其刺耳。

  陈依熟视无睹的经过仍旧在打架的父母身旁,从房里背起装剑的包囊,穿过客厅,开门出去。一层层楼道的橘黄灯光照亮阶梯,陈依并没有看足下,只眺望楼道外静谧而黝黑的夜色。

  他喜欢夜的黑色,深邃的能吞噬一切;喜欢剑的白光,能在夜色中带出刹那璀璨光亮。

  陈依所住的小区建于89年,属于当时城市建设的产物,陈父所在的单位属于许多人羡慕的高待遇高福利的国有企业,这片小区在建成五年后的今天,仍旧很好。小区的绿化尤其让陈依喜欢,夏日里处处花香,特别是所住楼房后的一颗树,如平地支起的大伞,枝木上须藤垂满,很有沧桑感。

  陈依挖开树下一些土,取出埋藏的曲奇盒,里头全是钱,三张一百块面额,一张五十块面额,四张十块前面额,还有些两块、五块的纸币,一元的硬币。

  他掏出今天才从父亲那里要到的下周零花钱十块放进去,小心盖好,重又埋入土里,表面还寻些碎石枯叶洒上,让看起来尽量正常。

  夜色下,陈依前后两栋楼寻不到几处灯光,他家楼上楼下三家住户陆续亮起灯光,不必想他也知道是父母的打闹声吵醒别人,三家邻居又要去劝架了。他讨厌这种重复了无数次的场景。

  陈依家里右侧有片荔枝林,其中有条污水河,还有三处静水湖。他一路随意挥舞着剑往深处走,直到最大的湖边才停下,旋即排除杂念,执剑立定,深呼吸,吐气,继而快速吸气,缓缓吐出,往常般吐纳练气。

  陈依从小喜好武功,也许是看的武侠小说太多,也许是陈父有个十分要好的战友精通刚猛外功让他对此不能怀疑的缘故。

  但他从来没有拜过师,几次央求陈父战友教授都被拒绝,总说现在的时代学武没用,好好读书才是正道,还说内功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后患无穷,连他的亲生女儿也只教些强身健体的拳法,内功是绝不传授。

  陈依不怕没人教,也不怕什么走火入魔,因为他并没有武术梦想,只是简单的喜欢,后来在书店花二十三块七毛买下本武功书,开始照里头的运气之法修炼,也不完全照办,炼气法门想着就改,对比书上原本法门而言早已面目全非。

  与其说是喜欢修炼内功,不如说是喜欢练功时那种忘却一切,宁静异常的感觉。犹如与其说他喜欢剑,不如说是喜欢剑身在挥动时的白光。

  一炼个余小时过去,原本静谧的林子忽然响起古怪的声音,不知怎的,陈依忽然清醒,连忙呼吸口长气收功。

  只闻贯穿荔枝林南北两端的水泥车行道方向传来人声,‘呜呜’的哼叫似口舌被堵,隐约又有个男人故意压低声音的威胁。

  “夫人再乱动不配合当心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陈依听得仔细,刹时如坠冰窖,意识到凑巧碰上作奸犯科的邪事。

  他小学的时候就看惯了班里,年级里的坏孩子欺负其它同学的场面;也看过女同学被人当众调戏羞辱的难堪;看过家里有钱,零花钱多的同学被勒索的事情;更看过同学被烂仔打的满头脸是血的凄惨。

  但他很清楚,过去所见那些比起现在碰到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不知为何,从小他就看不惯弱者被欺压,坏同学欺负老实同学时,他或明或暗的帮助解围,女同学被羞辱的难堪时他会出头解围。

  但对于遭遇敲诈和挨烂仔打的,前者他完全不同情,前者平素爱炫耀而招惹麻烦自讨苦吃。后者挨打总有局外人不了解的纠缠干戈,况且他也并不想当蜘蛛侠。

  陈依本想悄悄避免卷入危险,也许是女性弱势的概念影像,也许是那句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是好奇,也许只是最喜欢看的电影破坏之王中周星驰勇敢无畏的那句‘放开那个女孩’……

  总之,他小心翼翼的往声源来处移动。

  ‘也许能乘歹徒不备敲晕他……’他这么让自己心定,本爱出汗的他此刻衣襟湿透,却只敢在不得已时擦去妨碍视线的汗水。

  紧挨荔枝林中央水泥车道的草团里,一个男人正死命将个女人按在地上,昏暗的光线让陈依看不清两人形容,却分明见到女人的碎花长裙被拉拽到脖子,双手被皮带捆绑,白色的胸罩被拽落时,蹦出一对高峰,男人迫不及待的揉搓。

  女人哭泣着,死命挣扎,努力扭动身体,双腿胡乱弹踢,男人折腾半天不能制住,女人已翻滚几个圈,更靠近陈依藏身的树丛。那男人终于不耐烦,朝女人肚子就是一拳,语气尤其凶狠。

  “夫人非要逼我废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吗!”

  那一拳似乎砸的不重,女人并没有吃痛的反应,却被男人恶毒的言举吓住,嘴里发不出声音,满头散乱的长发却随头左右连摆。

  那男人在再抓她胸部时,僵硬的身体再不敢挣扎,只是呜咽声更急,泪流不断。内裤被扯下时,也不敢挣扎,极力夹紧的双腿经男人一吓便再不敢抗拒,任由褪下。

  陈依初时被那女人黑夜里还白的放光的身体吸引,只觉得比看过的那些A片中女人还漂亮许多,但这念头只是浮起刹那,又为歹徒的可恶行径激起热血。本想就那么冲出去,如电影中的周星驰般高喊一声‘放了那个女人!’,理智却告诉他除非疯了。

  男人见恐吓对女人有效,揉弄一阵女人双峰后忽然脱下西装外套,从腋下掏出把枪,又迅速解开裤子褪下。一手执枪抵着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撕下女人嘴上的胶布。

  “夫人放聪明点,别逼我朝你孩子开枪。”

  那是把银色的手枪,在夜色下闪着寒光,吓住了女人,让她的抽泣都压抑着不敢大声。也吓呆了陈依,本以为歹毒的凶器不过是短刀的他更不敢妄动,却已不知道反省举动是否愚蠢,只能屏息凝神,唯恐被对方发觉。

  “想不到啊,夫人性情刚烈,为了这个跟奸夫怀的孩子竟然也会乖乖就范,早知道这样就不必多费周折了。”

  原本屈服的女人勃然生怒。“胡说八道!这些年你一直替我开车,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为什么跟着他一样侮辱我!”

  男人明显没有兴趣纠缠此事,不耐烦的拿枪抵上女人的头。

  “有没有我可不知道,夫人在家里做过什么只有天知道!我只知道老板精子活力太低医生说不能生育。我委屈自己听老板的安排,也是喜欢夫人才甘愿当几年司机,过去多少次对夫人表达爱意都被夫人拒绝。

  老板在外面的女人多的是,夫人独守空房本也难过,可是夫人不理会我的一片真心反而跟旁的男人勾搭成奸怀上孽种,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今晚夫人如果表现的不能让我满意,实话对夫人说了,老板虽然跟夫人离婚,但是也受不了这窝囊气,

  

红色彗星与滑稽论调

  冰冷的黑夜,雷电交加,划破天地的光亮晃动眼帘。

  如画卷里的乌云层层朵朵分明,厚积如盖。

  一团燃烧的星陨冲破层云,横破万千里高空,最后坠入荒芜的沙漠。

  凹陷的大坑引动流沙汇聚,渐渐将中央那块仍旧火红的陨石掩埋,连带那表层,隐隐似人形,半个身体镶嵌进石层的鲜活‘雕刻’。

  ……

  S市的白天被倾盆大雨笼罩,坠落街道的雨幕被狂风吹的直朝前飘,犹如被风扬起的布幕。

  DZ的操场被雨水洗刷的十分干净,草树的颜色尤其青翠。

  ‘空气被污染的混浊城市,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绿色。’高二教室的窗边,坐着个眼眸如覆窗外水雾的女孩,她的面容美轮美奂,她的神态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犹如饱经风霜洗礼后仍能平静看待生活中大多数悲喜的中年人。

  “1999年7月

  为使安哥鲁莫亚王复活

  恐怖大王将从天而落

  届时前后玛尔斯将统治天下

  说是为让人们获得幸福生活”

  明明正在上课,但女孩前面一个面貌清秀文静的男孩却拿着书,面对女孩的同桌轻声朗读诺查丹玛斯的世界末日预言诗。

  讲台上的教师视若无睹的,兴致勃勃的,高声讲解电工课本的内容。

  女孩同桌也没有在听课,电工课本合拢的摆放在书桌一角,书桌中央放着草稿本,他正拿笔在上面涂涂划划。

  白纸上端是铅笔涂画的乌云层层,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雨线,雨水环绕的半空是红笔涂画的红色彗星。

  “宇宙中的星陨从何而来。”他的语气不是问句,但朗诵诺查丹玛斯预言诗的男孩认真的回答了。

  “小行星爆炸和碰撞产生的碎片。”

  女孩的同桌脸也没抬,忽然换了个话题。

  “地球为什么围绕太阳旋转。”

  女孩前面的男孩仍旧很认真的答话,一点不觉得他的问题愚蠢或者多余。

  “因为引力。”

  “那么,电子为什么围绕质子旋转?”

  这一次,男孩终于没有再回答提问。

  “你是想说,为什么地球不是另一种人类不可能理解的物质基本组成单位之一?”

  女孩的同桌收起笔,仔细审视阵草稿纸上的图画,没有满意的表情,只慢慢将目光转移到前排男孩脸上。

  “这不是我想说的。因为这种问题没有意义,就像生存在我们身体细胞的病菌永远不可能了解细胞和细胞所组成的,我们本身的全貌。”

  前排的男孩短暂沉默之后,肯定了这个论点。

  “不错。但即使我们不过是细胞上寄生的病菌,尽可能追求了解更多生存世界的真相也是需要的,这是必需的积极面,不沉沦不颓废,发展进步的必要条件。”

  “我承认如此,但这不是我想讨论的问题。”女孩的同桌把刚画的纸递过去。“昨天凌晨我看到颗红色彗星,很不寻常。从天上滑落时的光不像磨擦燃烧产生的那种,更明亮鲜艳,但更奇怪的是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里面还有黑光。”

  “那么远的高空,你看见?”

  女孩的同桌对于这质疑毫无不快,回答的十分平静而肯定。

  “不错。你要知道,黑暗中的一点光明十分醒目,但光明里的一点黑暗也十分醒目。”女孩的同桌微微偏头,单掌托脸,目光冷漠的望着执画认真看的男孩。“这会不会是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看画的男孩没来得及答话,他同桌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回头,兴致勃勃的望着他们俩。

  “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这画里的情景吗?”

  坐窗边的女孩目光这时移开,自顾眺望外面的雨空。她同桌的男孩一把夺过画纸,缓缓撕成两半,重叠,再撕,直到变成一堆叠起的碎片。

  “当然不是真的,黑暗的雨夜怎么能看见高空星陨上的黑光。”

  他前排的女孩似乎并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的兴趣,转而兴致勃勃的又问。

  “那你们觉得诺查丹玛斯的世界末日预言是真的吗?”

  窗边的女孩没有转头,还是那么认真的,眼也不眨的观望雨空。

  她同桌的男孩低下脸,自顾拿笔在草稿纸上写字。

  倒是发问女孩的同桌男孩不似如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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