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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父与子+相性50问+freetalk -第15部分

小说: 父与子+相性50问+freetalk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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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无起伏的音调,缓缓从拢起的指缝间淌出。梅惟茫然看着眼前这个举措诡异的男人,强烈的陌生感让他无所适从,彷佛又回到爸强行将他带回家的那一天…… 
「爸……对不起……今天下午那些话,我不是有心要这么说的……」 
见父亲始终掩着面一动也不动,他忍不住走近几步,微探出手。「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要碰我!」梅宸罡猛地格开他的手,面具又崩落了一块。「如果你还想用那个字来称呼我,就离我远一点!」 
「爸?」被拒绝的手一股辣辣的痛感扩散开来,和心脏一样。离远一点?还不够远吗?梅惟呆看那道起伏明显的背脊,手掌不由自主又轻轻的贴了上去。 
好烫!怎么会这么……还没从怔愕中回复,手臂就被惊人的力道抓住了。 
「摊牌吧。」 
他听见一声叹息的低喃,随即眼前的景象整个翻转过来,天花板跃至眼前,后脑撞上地板,引起一阵晕眩。一张明明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脸顷刻占满他的视线,在下一秒,迫至最贴近的距离。 
「不——」梅惟吓得张口欲喊,但来不及了,暴雨般压下的侵袭夺走他所有声音尸他脑里霎时抽离成一片空白。; 
等他想起要挣扎,嘴唇已经痛到快没有知觉了。痛,热,麻,腻,几乎不能呼吸,好像连他的心脏都要从喉咙中吸出一并吃进去的吮砌、咬噬……反覆的辗磨,粗暴的翻搅。 
他全身颤栗不止,连指尖都开始颤抖。他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接吻法,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子对待另一个人的嘴唇……那个他唤了十几年「父亲」的男人,甚至缠住他无处躲闪的舌用力吸吮,伴随的疼痛令他蹙眉闷吟。 
「……为什么不反抗?」突然,侮宸罡松开了箝制,抬起脸一瞬也不瞬的凝睇他。「你可以甩我耳光,可以狠狠揍我一顿,我不会还手。」 
「我……」少了镜片遮蔽的黑眸里火簇剧烈跳动,像是在冰地上焚烧的烈焰。梅惟承受不住这样的直视,喘息着别开脸去。「我没关系……」只要爸能够留下来,他无所谓…… 
「没关系?」梅宸罡喃喃重复,眼露荒谬。「你是认真的吗?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满足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要去日本?:一 
梅惟茫然的回视一脸讽意,几乎让他快认不得的父亲,摇了摇头。突然,犹压在他身上的高大躯体略为朝旁移动,一样坚硬炙烫的物事顶住了他大腿。 
「看到自己十三岁儿子只穿短裤睡觉,就能勃起的男人,你觉得他还能继续留在这个屋檐下吗?这可不是接个吻,或找别的女人做爱就能解决的……」 
不可思议的字眼,从男人优雅的唇办里吐出。梅惟呆呆看着那唇一开一阖,脸上仍是懵然,双腿却不由自主的细细打起颤来。 
「别动……」梅宸罡闷哼一声,额上青筋几乎要绽出皮肤,低喘难抑。底下压着的少年躯体却哆嗦得更厉害了,单薄的睡衣衣襟敞开,苍白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淡红色。他瞪了一阵,像被迷惑般的缓缓低下头去,张口用力一咬—— 
「呜!」梅惟痛得眯起眼,惊叫声到了喉头,又强咽回去。 
那火焚般的热辣痛感反覆侵袭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延烧到了让他无法想像的地方……热滑的濡湿物体抵住平凡无奇的小小凸起,一下一下的舔弄着,这比粗暴的啃咬还要令他战栗,邻近的心脏疯狂的搏动着,几乎快跃出胸口…… 
「不要!」 
灵活的湿热感触被微痛的坚硬刮搔感取代,感觉男人的吮吻又继续下栘,滑过因身躯弓起而一根根突出的肋骨,平坦小腹,隐密的肚脐眼……腰间束带被拉开的瞬间,梅惟终于忍耐不住,猝然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弹坐而起。 
「不要……」 
他拉回睡衣遮住几乎赤裸的上身,转身想逃离,但双脚颤抖剧烈,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失焦的双眼慌乱飘栘了一阵,才对上男人深沉的注视。 
那双漂亮黑瞳里不再掩饰的痛楚,让他看得失神。直到梅宸罡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拭,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掉泪了。 
「明白了吧。」梅宸罡很快的收回手,起身向后倒退数步,和瘫坐于地的少年遥遥相对。 
「这几年来,我一直极力避免和你有身体上的碰触。我久居日本,觉得自己免疫了,就回来,若还是不行,再逃回去。反反覆覆,直到你被绑架。我才发觉,不管我心思有多龌龊,在你眼里,我始终就是你的父亲。而我这个『父亲』,竞当得如此失败。」 
那天他一时心软,答应陪梅惟去看美术展。他不断说服自己,应该可以将这个角色扮演好的。结果到了临头,他还是退缩了,毁了约,也伤了儿子的心。 
「好吧,我回来,努力当你的父亲。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帛宁他们也不用再忍受我莫名的疏离。我以为我做得到,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 
梅惟怔怔的听着。许多曾经令他不解的记忆片段,被一场暴风吹过后,突然全都透彻明白了……虽然,他宁愿自己仍置身迷雾中…… 
「你想要的,我试过了,可是我还是给不起。而我真正想要的,只有你有,但你永远不可能给我。」 
倦极的男人抬指轻按太阳穴,沉沉叹了口气。 
「可以站起来的话,就快走吧。以后别随便接近我,你不会想知道一整天都无法走路是什么滋味的……抱歉,让你感觉破灭了吧?但这就是我唯一想对你做的。」 
梅惟无可避免的赤红了耳根。被抚触过的肌肤犹热烫着,跟褪去冷漠假象的男人声音一样……他掩住自己的耳,踉舱冲出道场。 
急于回到房间,将自己的头如骆驼般埋进棉被里的少年,并没注意到楼梯旁的阴暗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已不知无声站了多久。 
「好……梁偲惟……你生的好儿子……」她咬牙喃道,苍老的面容几乎扭曲,皱纹越发深陷。 
她知道,那不可抗力的轮回……又在近二十年后,再次上演。 
「梅惟,你真的不跟我们回老家过年?」 
「不了。我欠陈先生画稿很久了,想趁这次年假待在家里把它赶完。」 
「啧,随便你。今年杨婆身体不适,也待在台北不回去,你爱留在这跟她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那我也不勉强你啦。」 
「乱说什么。」梅惟瞪他一眼,见他背了一只登山包,不解问道:「你干嘛带这么多行李?老家那儿应该什么东西都不缺吧。」奶奶向来疼爱帛宁,一定早就吩咐佣仆们准备妥当的。 
「我要顺便上山一趟……探探之前在中部一处山区认识的朋友。」 
「喔……」是帛宁离家那大半年问的事?梅惟有些好奇,欲待再问,忽然眼角瞄见楼梯上下来的男人,他胸口一紧,略嫌仓促的将头低下。 
「出发吧。」梅宸罡看也没看梅惟的越过他,「先去机场接芷砚,她搭的飞机中午会到。」 
「爸,你也劝劝梅惟!连芷砚那家伙都从奥地利赶回来了,他没理由还龟在这吧!」 
「他的理由,不都说明给你听过了?」梅宸罡背对兄弟俩,取过孙妈递来的西服外套穿上。「他之前每回过年也都在家待着,很少回老家去,怎么就没听你劝过他?」 
「我……」父亲一席话堵得梅帛宁哑口无言,半晌才不甚自在的掉开目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爸你干嘛又……」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回老家我反而不自在。你们回去就好。」 
「梅惟!你喔……」梅帛宁火大的用力推他额头两下,实在快被气死。「算了!懒得理你!爸,我们走!」 
梅惟默默目送那对身形越来越相似的父子离去。门阖上前,个头梢矮的少年还忿忿丢来一记白限,另—个人却连回头都未曾。 
「少爷,现在还来得及。」 
二芳孙妈看着他杵在原地发呆近五分钟,忍不住道:「拨通电话过去,他们一定会马上掉头回来接你的。」 
「啊?不用了……」梅惟愣了下,摇头。「我本来就决定不回去了。而且听说奶奶最近身体比较差,受不得气,我还是不要回去会比较好。」 
「少爷,你又何必这样说。」 
梅惟掉回视线,对皱眉的妇人微微一笑。「孙妈,辛苦了,今天就是除夕,您也早点回去陪儿孙吧!」 
「孙妈待会儿就会定,少爷不用赶我。」她没好气瞪去一眼,拿他没辙。「对了,依杨老总管那脾气,大概也不会下厨弄东西给你,这三天的食物我已经全准备好,少爷记得吃,别只顾画画忘了填肚子。」 
「嗯……多谢孙妈。」心脏蓦地一热,梅惟绽开了抹笑颜,露出齐整的白齿。 
孙妈见了这笑,怔仲许久。 
「唉!偲惟,你又怎么忍心……」 
她看着少年远离的背影,喃喃叹息。彷佛那女子仍如当年一样,静静站在那儿,朝她温和一笑。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寒冷。刚才新闻报说又将有一波寒流过境北台湾,气温将在除夕夜降至最低。 
梅惟抱膝蜷坐在沙发上,无目标转着遥控器。虽然宅子里有中央空调,但坐久了,还是觉得身子越来越冷,手脚末端冻得僵硬。 
忘了从几岁开始,每年的农历年都是这样,父亲、弟妹、佣仆……每有一个人离开返乡,这幢大宅的温度就又减低一些,直到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今年,连驻守大门的警卫都不在了,却多了因体弱不便出门的杨婆。 
听着从厨房里隐隐传来的声响,梅惟有些惴惴不安。杨婆已经下厨两小时了,感觉不像只弄自己的晚餐,倒像在张罗年夜饭。杨婆自心脏病恶化后,三餐一向极简,那这顿饭……是做给谁的?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过来吃吧。找行话跟你说。」杨婆站住饭厅门口抛来—句,又蹒跚走回厨房。侮惟呆了数秒才意会过来,连忙起身跟上。 
「我……我来。」见杨婆梢嫌吃力的端出一大盅丰肉锅,他伸出手帮忙接过,安置在饭桌的小瓦斯炉上。炉子旁已摆了数样精致年菜,连米饭、酱料、匙筷都准备妥当,梅惟见了,又一阵发傻。 
「坐啊,愣站若干嘛?」杨婆没什么表情的自行落坐,嘴里招呼的声音也是冷冷的。「这不是鸿门宴,杨婆也没下毒,你大可放心吃。」 
「我、我没……」梅惟闻言一阵窘,忙拉开椅子坐下。 
「杨婆吃不多,这些都交给你解决了。别浪费食物。」 
梅惟无言看着一桌丰盛,实在猜不透眼前老妇的内心在想什么,只得默默埋头便吃。 
「味道如何?」见他一碗饭吃完、喝了两碗汤,杨婆忽然问道。 
「恩……很好吃啊。」他照实回答。 
「你会不会做菜?」 
「啊?这个……不太会。」顶多会做蛋炒饭或煮个锅烧面,国中童军露营时胡乱学的,完全不值一提。 
「看来你也没遗传到那女人的手艺。」 
梅惟愕然看她。「那女人」? 
「除了容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你跟她真是没一点柑像。单凭一张脸,就能迷惑先生了吗?」杨婆平淡说道,视而不见对面少年猝变的脸色。「那女人也很会画画,你能胜过她的,大概只有武术了吧。」 
「杨婆,你到底……」 
杨婆不理他,自顾自又道:「这丰肉炉味道是不错,但若和那女人做的一比,就差得远了。也没人数她,同样的菜钱,她就是有办法买到最好的材料,熬出最人味的汤汁……先生嘴挑,就是被她从小给养刁的。」 
「从小?」梅惟越听越糊涂。杨婆话说至此,他约莫猜得出她提的是他生母,但末尾那句,又让他坠入五里雾中。 
「以前梅家的男丁,从小就会被许个媳妇,名义上称是收养的干女儿。现在时代不同了,不然帛宁少爷也会有。 
「先生的媳妇大他六岁,虽足个孤儿,但聪明、温柔、贤慧,样样都好。老爷夫人,各房少爷小姐,甚至下人们每个都喜欢她得紧。尤其是先生,每天都非要她待在身边,一不见她就发性子。现在说大概没人相信,其实先生少年时的脾气,跟帛宁少爷是一模一样。」 
梅惟胸口一抽,一时痛得出不了声,只能怔怔听着。身为天之骄子,凡事顺意、飞扬傲性的少年……怎么都无法和现在的父亲联想在一起。是那个赋予他生命的女人……改变了父亲吗? 
「先生十七岁那年,准备出国念大学,老夫人决定先让他娶妻,两人好名正言顺一道出去。婚礼从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比历代办过的都要盛大、请的宾客都多……然后,你猜,大婚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无法直视杨婆嘴角扭曲的讽笑,他仓皇垂下眼睫,怱然有股想掩耳的冲动。 
「背叛。」杨婆冷冷吐出,一字一顿。当年遭逢噩变的巨痛,彷佛还刻骨铭心,那是家大业大的名门梅家,也承受不起的沉重。 
「那女人逃跑了。丢下一切,跟别的男人走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做得这么绝,连和她一起被收养的干妹妹井棠都给瞒在鼓里。井棠小姐本来是许给先生的弟弟宸亚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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