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见钟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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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安雄企业”目前的处境他们也很了解,谁也不肯接下这个
烫手山芋,只要一听到钟浣将话题转到自己公司上,一个个都找借口离开了。
眼看晚宴即将落幕,她们却一点收获也没有,安纯平不由得接受了事实。
“钟浣,算了,你已经说一整晚了,别再说了。老爸跟我说过,这是个现实的
社会,人家不会那么笨,把钱投资在一家气数将尽的公司上的。”她倚在角落的柱
子上,神情落寞伤心,“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安雄企业’注定要如此结束,我
们也没办法。”
钟浣在服务生经过时,从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摈。
她递一杯给安纯平,“别灰心,不会没有办法的,我们之前不是商量过了吗?
在最后,迫不得已时,我们再去找聂家兄弟,向他们求援,至少他们还是代表了一
个希望,你忘记了吗?”
提到聂家兄弟,安纯平整个身子紧绷了起来,将手里的香摈一仰而尽。
“我没忘,可是我不会再去找他们了。”她说道,随后将那晚聂霁到她家,把
小花猫和旅行装丢还给她时的态度和说的话告诉了钟烷。
钟浣闻言脸色一白,安纯平诉说时故作坚强的模样,勾起了她九年前惨淡的回
意。
不愧是兄弟,一样的多疑,一样的伤人于无形。当年,她花了许多时间才从伤
痛中走出来,没
想到现在换成了纯平。
两人同时沉默着,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曾经与现在的伤痛中。
而钟浣最先恢复过来。
“没想到聂霁居然会说那种话。”她怜悯的望着安纯平,“别难过了,他跟他
哥哥一样自以为是,总是凭片段之词断定人,为那种人伤心是不值得的。”她安慰
安纯平,顺便批评了聂家兄弟一番。
安纯平没说话,心口上的伤仍痛得无以复加。
“我们怎么了吗?”聂雩的声音自她们身后传来。
钟浣与安纯平同时朝身后望去,聂雩和聂霁两兄弟已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了。
安纯平一对上聂霁的眼睛,立刻僵硬的侧过脸。
钟浣蹙起蛾眉,非常不悦,她同样不想见到聂雩。
“没想到堂堂‘仰龙集团’的总经理和经理;也那么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聂雩和聂霁绕到她们面前。
“我们没有偷听,只是隐约听到我们的名字,才想应该过来打声招呼的。”聂
雩稳重的笑说,带着热力的眼眸始终停留在钟浣身上。
而聂霁则是一手捧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脸色不佳,视线虽游移不定,却
未曾落在安纯平身上。
安纯平浑身紧绷,撇开脸,紧盯着地上的一个黑点。
“你听错了,我们没有提到你们的名字。现在招呼打过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钟浣毫不客气的赶人。
聂雩嘴角仍挂着笑,不以为杵。
“我听说‘安雄企业’的情况了,也很感到同情,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请一定要来找我。”
聂霁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大哥!”他低咆。
安纯平因为他那警告性十足的语气而抬头望向他,脸上充满了屈辱与怨恨。
“你不必紧张,我说过不论遇到再艰难的困
境,我也不会向你们求援的,我说到做到。”吸了口气,她转向聂雩,“聂大
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钟浣,我们走。”她抓
起钟浣的手,抬头挺胸的走开。
聂霁目光抑郁的盯着安纯平的背影。
她跟钟浣一整晚在宾客之间穿梭,低声下气的陪笑脸、看脸色,这叫做想办法
吗?真是太天真了。
“你跟安纯平到底是怎么回事?”聂雩问道。好不容易找到能与钟浣说话的机
会,没想到居然因为聂霁而破坏了,他的脸色比聂霁的更阴郁。
聂霁瞥了他一眼,仅是抛下一句没什么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会场。
钟浣送安纯平回家后,安纯平立刻跑到父亲的卧室。
安雄睁着眼睛望着她,她再也忍不住的跪倒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痛哭失声。
安雄吃力的举起左手,轻抚着女儿的头,明白
她哭泣的理由。
她回到家里来才半个多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从没有过的黑眼圈,现在则
成了她的标记。他虽然躺在床上,但她为公司的事辛苦、奔波,他全都知道,更别
提回到家后,还要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了。
自从中风后,他就很后悔、非常后悔,痛恨自己这个明眼瞎子;是他的愚昧与
不服输,公司才会演变成现今这个样子,而当所有入因他事业的钜变而远离他时,
带着浑身的讶意与愧疚回来的,居然是他长久以来便刻意忽略、贬抑的女儿……天
呀!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够了,她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因为他犯下的过错而受罪,她才二十岁呀,这
对她太不公平,也太严苛了。
“别……哭了……我知……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
含糊且吃力的开口说道,安纯平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庞,仔细听他说话“你……先出
……去……我……有话……要……跟……钟浣……秘书……说。”简单几个字,安
雄因为中风而说得气喘不已。
安纯平抚顺他的胸口,等他呼吸顺畅些后,才起身离开,让站在门外的钟浣与
他单独相处。
她坐在走道上,静等着父亲与钟浣谈完话。
“喵——”喵喵走过来,抓着安纯平的丝质长裙。
安纯平将它抱起,搁在屈起的膝盖上。
“喵喵长大不少呢。”看着它大大的眼睛和蠢蠢的小脸,她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喵”
安纯平叹了口气。
“如果我也是猫的话,那该有多好,不懂烦人的事、不懂爱情是什么,也不会
被弄得遍体鳞伤了。”
“喵”
她将它举高,鼻尖碰鼻尖。
“什么?你听不懂?就是因为你听不懂所以我才会说给你听呀。知道聂霁吧?
就是之前你住的阁楼的主人,长得好看却很可恶的那一个。你说,为什么他会突然
变得那么残忍呢?还说我是个满口谎话、心机深沉的女人,我是吗?我要真是那样
的女人,住在他那里时,早就将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趁
他不在时全搬走了,再狠一点就计划让自己失身,逼他负责岂不是更快吗?你
说是不是?”
“喵——”喵喵偏着头。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不可以哟,我不在那里时,他好歹也养过你一段时间。
还买很贵的猫饲料给你吃。而且他对我算很不错的了,担心我自杀。担心我没饭吃、
气我不自量力跑去挖马路、带我回他家住、帮我接那几个下流的日本人、介绍我到
他们公司上班,看,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是他那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他可以
不喜欢我,但不可以用那种态度对我说话的,我的心好痛好痛,难道他感觉不出来
吗?”
喵喵伸出舌头舔着从她眼里滑下的泪水。
安纯平将它紧搂在胸前,无法自抑的泪水,不断的奔流而下。
两小时后,钟浣与安雄谈完话、带着沉重的心情步出房间时,安纯平已经抱着
小花猫倒卧在走道旁睡着了。
钟浣静静的走到她身边蹲下,看着她苍白削瘦的脸顿和红肿的眼。
要是她知道董事长所作的决定,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慢慢的,钟浣吐出口气,摇了下安纯平的肩膀,轻唤着她的名字,要她进自己
的房间睡觉。
董事长的决定能保障公司里所有员工不至于失去工作,但从他说出他决定的那
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不会再继续待在公司里了。
她无法与一个伤她至深的人一起工作,纵使已经过了九年。
钟浣站在聂雩的办公室里,等着他的答复。
聂雩靠在椅背里,两手交叉在胸前,一双性感的黑眸则若有所思的看着钟浣。
“并购‘安雄企业’吗……”他沉吟着,“在你们公司负债累累的情况下,这
个要求有点困难。”他皱眉。
钟浣表情未变。
“我们公司只是缺乏资金周转,以至于几个有利的案子卡在那里不能实行,若
这几个案子能够推动的话,‘安雄企业’便能轻易的转亏为盈。”她说,将手上的
资料递到他的办公桌上。
聂雩拿起那叠资料,仔细的翻阅着。
她说得没错,“安雄企业”不愧是做代理起家的,对于未来流行的动向有独到
的眼光,里头的几个案子若经营的好,的确有使“安雄企业”起死回生的本事。
他将资料放回桌上。
“为什么找上‘仰龙集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因为你不会逼迫‘安雄企业’的员工们离职。”
聂雩眉一挑。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因为我说的,而且这也是你欠我的。”她语气不变,只是美丽的眸子变得更
冰冷。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半晌后,聂雩再度开口,眼睛锁住她。
“如果我答应了,你会跟着‘安雄企业’一起过来吗?”他突然问。
“不会。”钟浣回答的坚决。
聂雩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好了,我愿意独力排除所有反对的意见,不过
有条件,你必须跟着‘安雄企业’一起过来。”
他的“条件”一出口,果然,钟浣就变了脸色。
“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安雄企业’就等着倒闭,而百多位员工就等着失业了。”聂雩慢条斯理
的说。
这可恶的男人,他摆明了是在威胁她。钟浣抿紧唇瓣,一双手在身后缠绞着。
“如何?你一个人换两百多个员工的工作权和家庭安定,很划得来。”聂雩加
了诱惑语气。
钟浣深吸口气,压下自己愤怒的情绪。
“我可以答应,但你得保证不能把我调到这里来工作,我要留在‘安雄企业’。”
她也跟他谈条件。
他很狡猾,明知道她不可能坐视员工们失去工作,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拿这件事
来威胁她。她是逃不了了,但仍然必须确保她不会与他同在一栋大楼内工作。
“倘若‘仰龙集团’收购了‘安雄企业’,那‘安雄企业’就不再是‘安雄企
业’。而是‘仰龙集团’的一分子了,所以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调到
这里来工作。”聂雩分析着,不愿给她明确的答复。
钟浣气得咬牙切齿,“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一旦‘仰龙集团’并购了‘安雄
企业’,我会跟着‘安雄企业’一起过来。没事的话,请恕我先行离开。”
聂雩没让心里的得意反应在脸上。
“需要那么急吗,你还有事要办?”他问。
钟浣冷冷的睨向他,“我是有事要办,不过不急,而且很近,就在隔壁,我要
找聂霁。”脚跟一旋,连句再见也没有,她大步走出办公室。
聂雩的浓眉再次皱起。找聂霁?
当聂霁看到钟浣时,一点也不讶异。安纯平说她再怎样也不会来求援,可没说
不让别人来。
他更加使劲的掷飞镖,钟浣则静站在一旁,等他掷完。
掷完了手中的飞镖,他走向前去拔下圆靶上的。
“如果你要找金援的话,那你走错办公室了,聂雩才是你要找的人。”他再掷
出手中的飞嫖。
“我已经找过他了,而且我来的目的不是来要求援的,”她移动脚步,在聂霁
射出下支飞镖时,挡在圆靶前,“我是来请求他并购‘安雄企业’的。”
聂霁放下手中的飞镖。
“并购?怎么,她到底还是放弃了。”他讽刺的说,将手中的飞镖丢到桌上,
“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 跟纯平无关。 ”她走到办公桌前,凝肃的看着他。
“纯平都告诉我了,你那晚为什么要跟她说那种话?你难道不知道你说的话会把她
割得遍体鳞伤吗!”她指责道。
聂霁的脸色倏地转为阴沉。
“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反正她是个心机深沉又满口谎言的人,我劝你,
如果她跟你说了那晚的事,你最好先再打个折扣再来质问我。而且,如果我记得没
错的话,当初是你要我不要再跟她有所接触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特地去找她将
彼此的关系断个干净又有什么不对?”
钟浣没有动气,反而不解的蹙起眉。
“你说纯平心机深沉又满口谎言?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以为?”
“我不想说。”他拿过一份企划书翻阅着,表明不想跟她谈这个话题。
“你得说,因为我了解纯平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而且我确定你误会了她。”
聂霁用力合上企划书,两眼充血、怒火勃发。
“误会?她离家出走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