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情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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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子没见着的海真也露了面,身子仍然单薄,笑容也还是淡淡的,只是情绪看起来开朗了许多,身旁两个保镖,海翔仍是虎视眈眈地防备着对手,琛棣却根本没把海翔当成敌手,整付心思全摆在海真身上,不时问寒问暖,若得一句半句回应,立即欣喜万分。
我这一向忙,所以没觉得,及至见了海真的面,才发现真的是很想念他,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来一个俄罗斯式的拥抱,弄得旁边醋味四溢。
未几吉时便到,新郎新娘拜了花堂,一个送进洞房,一个被留下来拼命灌酒。
闻烈虽是主人,但以有伤在身为借口,倒没怎么喝,反而是一向不出头露面的闻潜来者不拒,一会儿就喝得满脸通红,谁劝也不听,闻烈只得亲自出面,将闻潜拉到喜厅门口,低声劝他少喝一些。不喜欢他俩太靠近的我也跟了过去。
闻潜喷着浓重的酒气,站也站不稳地推开闻烈扶他的手,模糊不清地说;“别…的你管我…,喝酒你也管……今儿我妹子出嫁……怎么不能……”
正在此时,喜厅外流水筵前几个正在大吃大喝的客人突然同时跃起,掌中变魔术般地亮出兵器,向厅口奔袭而来。
闻烈袍袖一甩,将我裹进怀里后滑数步,华一啸与沈渝双双挡在我们前面。
然而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刺客中除有三名挡住我们外,另两名都直接向闻潜飞扑过去,剑刃如雪,招招封喉,竟都是下得夺命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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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烈袍袖一甩,将我裹进怀里后滑数步,华一啸与沈渝双双挡在我们前面。
然而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刺客中除有三名挡住我们外,另两名都直接向闻潜飞扑过去,剑刃如雪,招招封喉,竟都是下的夺命杀手。
闻潜虽然已有几分醉意,武功又不高,但性命攸关时还是本能地做出了最有效的反应,以厅口的柱子为障,勉强躲过几招,但终难敌职业杀手的狠辣招术,嗤嗤两声,前胸被划开长长一道血口,足下一个踉跄,被一剑刺穿肩胛骨。
这一切尽管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但在场的不乏高手,闻烈将我推给沈渝后立即上前救援,虽被另三名杀手拦阻了片刻,但总算及时挡住了攻向闻潜的毙命一击。
守在喜厅外的护卫们也终于匆匆赶到,杀手们见行动失败,口中发出尖啸一声,飞身撤退。闻烈有伤未愈,未敢穷追,只凝神护住他大哥。华一啸与护卫们也只拦下其中两人,另三个带伤逃逸。
早有人叫了大夫来给闻潜急救,闻太师由人扶着也虚弱地走出来看沈渝讯问被俘的两名刺客。谁知与当初刺杀我的那人一样,这两个杀手见脱逃无望,也立即服毒自尽。
一场喜事,闹得血溅当场,惹出一场惶恐,也算很扫闻家的面子。闻太师恼怒之下,顾不得闻潜受了伤,当堂质问他原由。
闻烈上前劝道:“爹,客人这么多,大哥又受伤,改天再问也不迟。”
闻太师怒容未平,但碍于小儿子的面子,没有坚持,反而是闻潜推开想扶他回房的仆人,咬牙忍痛站起来,喘着气道:“爹,您既然要问,儿子不敢不答,不如就乘今天还有一口气,把我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宾客群里发了低低的议论声,不过也很快归于安静。
闻烈紧锁眉头,用不容抗拒的口气道:“今天是逦荆的好日子,也不能打扰贵客们的兴致,有什么话,咱们换个地方说。”
接着他向来宾道歉,再请一直担心地站在一旁的海真(此人一个可以抵三个用)帮忙照顾客人,然后命仆从扶了闻潜与闻太师一起退席到内院厢房,我自然也跟了去。
房门掩好之后,闻太师与闻烈坐下,摆出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样子,沈渝和华一啸远远站在窗边,我则悄悄偎在闻烈身后站着。闻潜被安置在床上,捂住伤口,背靠软枕,用不加掩饰的冰冷目光瞪着闻烈,慢慢道:“我知道,爹还只是怀疑而已,但二弟你却早已抓住我暗中破坏闻家产业运作的证据,只是可怜我,才没有告诉爹……”
闻烈看着他,轻轻摇摇叹息,我偷偷抬起手,抚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虽然名为闻家的大少爷,但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你。你聪明、能干,样样比我强,别人更喜欢你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爹……我不甘心的只有爹……爹,这些话,我从没对您说过,我总认为,对于您来说,我们应该是一样的,正出庶出,优秀与否,都是您的亲生儿子,纵有偏爱,也不至于视我如无物……我一直那么努力,我听您的每一句话,读书、出仕、成家,您叫我干什么我都听,但结果,还是比不上总跟你顶嘴的二弟……”闻潜捂住嘴,剧烈地咳嗽,有乌红的血从指缝间流下。闻烈想去帮他顺气,被坚决地拒绝了。
“…本来我也认了……”闻潜平息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心魔毕竟是存在的,那一天,有南夷黑帮的人来找到我,说前任帮主的遗子,逃亡中的少主躲在闻府……”
他有些发红的眼睛掠过闻烈,直盯向我,盯得我心头狂跳。
“他们想杀这个少主,要求我的合作……不知为什么,我答应了,无论成功与否,我只想让你们知道,闻潜不是那个什么也不会做,可以被完全忽视不计的人……我提供那个少主的行踪给他们,做为回报,他们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去劫掠闻家的货源,干扰营运,所得的财物对半分。”
闻太师气得浑身发抖,闻烈轻轻给他捶着背。
“一开始很顺利,但二弟不是好对付的人,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并第一个怀疑到我。于是他放出很多假情报给我……他原本就比我聪明,所以我上了当。黑帮按我的指示行事,当然是损失惨重。与此同时,他们刺杀少主的行动也没有丝毫进展。于是他们给我下了最后通谍,要么赔给他们十万两银子的损失,要么给他们黑帮少主的人头,否则,就要我的命。我一向不管家,哪有这么多银子,至于人头……其实这场地震,倒给了我很多机会,可以顺利拿到原来根本不可能拿到的那个人头,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下不去手,几番犹豫,就错过了期限。”
闻烈叹一口气,道:“大哥,你明知他们要来杀你,为何不来找我商量。我总有办法……”
闻潜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唇边垂下血丝:“二弟,你虽然是天纵奇才,聪明不可方物,却根本无法真正体会到我的感觉。你刚才这句话,的确是无意,是好心,你自己也半点也没觉得对我有何轻视之处,但听在我耳里,却好象砍了我一刀似的。”
闻烈咬咬唇,低下头去。
“其实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反而觉得心里坦然。自己做错了事,总要承担后果。爹,你想怎么处治我,就怎么办吧。 ”闻潜惨然一笑,目光又落到我身上,“我该说的都说了,小保,你是不是也应该说点什么呢?”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满面疑虑审视着我的闻太师,看着面无表情望着窗外的沈渝和华一啸,看着沉默不语的闻烈,几次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混到闻家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闻太师沉声问道。
“我……我……我到这里…什么目的也没有……我不知道黑帮,什么也不知道……”我急得额头出汗,闻家并非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听起来才可信。
“爹,我向您保证,小保不是黑帮少主,他一定是在某种意外的情形下得到令符的。”闻烈站起来,轻轻地将我揽到他身边,继续维护我。
但我却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爱我,并非真的相信我。
“烈儿!”闻太师第一次向闻烈显出十分不满的表情。
闻潜哈哈笑起来:“二弟啊二弟,原来你也并不是一个真正完美无缺的人哪――”
我的心陡然绞痛起来。原来我的存在,在别人眼里竟然是完美的闻烈身上唯一的暇疵,而我,却找不到理由可以为自己辨护。
闻烈弯下身,温和地对我说。“小保,你先跟沈师兄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爹和大哥谈,好不好?”
我忍住眼泪,点点头。我知道闻烈接下来将要为我在父亲面前进行艰难的抗争,可我却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临出门前,闻烈又抓住一只胳膊将我拉回来,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我的面颊,柔声道:“小保,你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我向他绽出一丝微笑。虽然心里觉得难过,但这抹微笑却并非勉强,我的爱与信心仍然清晰而坚定,就算我真是黑帮少主又怎样,主导我命运的,是我的灵魂,不是我的身份。
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一阵后,便漫无目的地信步闲走。沈渝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表情一如既往,也没有试图与我攀谈。虽然与海真性格完全不一样,但他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走到灾后尚未恢复原貌的后花园,我找了块假山石坐下,想清理一下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却觉得脑子里乱乱的。沈渝走过来,说这里风太大,逼我到回廊里去坐。
笑一笑接受他的好意,我走到空无一人的回廊中,刚想坐下来,突然听到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另一边由远及近地转弯儿过来,一看,不禁和沈渝一起失笑起来。
原来来者是今天的新郎官,被人灌酒灌得实在受不了,仓仓皇皇逃席至此。可能因为也没想到这里有人吧,看见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本就喝得发红的脸变得更红,嗫嚅着不知该怎么招呼。
“新姑爷,”我迎上去道,“今儿客人虽不算多,但也真够你受的。”
振霖不好意思地一笑,抓抓头。
“喝醒酒汤没有?”沈渝严厉地问,“没喝我去给你拿。”
“喝……喝了……一大碗。”振霖不太习惯沈渝讲话的语气,吓得有些结巴,“不…不用麻烦了。”
我伸手扶他坐下,安慰道:“没事,你歇一会儿,厅上有海真呢,绝对摆的平,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你可千万别喝醉了。”
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小……小保。”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是……逦荆常说起你……下人们也常议论你……”新郎官又红了脸,真是一个面嫩的家伙。
“都议论些什么?”我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振霖低下头站起来,走到沈渝旁边,“沈大哥你坐……站着累……”
“喂,”我不满地说,“别转话题,到底议论我什么?”
振霖为难地哼哼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有人说,你是以小厮身份混进来的,其实你是什么黑帮的少主。”
我大吃一惊,黑帮的事应是绝对保密的,怎么会有人知道,还到处议论?
“不过这个没几个人说。”振霖急急地想抚慰我。
我低下头,半响后方徐徐道:“我不是黑帮少主,我真的不是。”
“这个我信。我绝对相信。”振霖格格笑着道。
他的语气陡然转变,同时又听到闷闷地一声重响,我心头一沉,立即抬起头来。
只见沈渝软软地倒在地上,振霖斜斜地依着廊柱,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原本那满身质朴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地黑邪气息,如冰针般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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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陡然转变,同时又听到闷闷地一声重响,我心头一沉,立即抬起头来。
只见沈渝软软地倒在地上,振霖斜斜地依着廊柱,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原本那满身质朴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黑邪气息,如冰针般向我刺来。
一阵寒栗从脊背上滚过,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扑到沈渝身边,将他的头搬放到自己膝上,检查他的情况。还好,呼吸还算平稳,只是晕迷不醒,看来振霖没有对他下杀手。
“他没事,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候,我是不会随便赏脸杀人的。”振霖悠闲地掸了掸衣袖。
“你才是真正的黑帮少主。”我的语气很肯定,因为已经没有第二个解释了。
“不错,我才是黑帮少主,准确一点的说,我很快就是黑帮现任的帮主了。”振霖伸出一只手,用指尖轻轻地拨开我的领口,捏住那块黑色令符,用力扯断丝带,拿回到自己手中攥着。
我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没有呻吟:“这块破铁皮也是你放在我这里的?”
“不是我,”振霖唇角一弯,笑道,“是带我逃出来的帮中护法乐长老。我们被人一路追杀,一直逃到定溪,躲进一家农户,那时我六岁,而你,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婴儿。为避免令符和我被人家一锅端,乐长老把令符藏在你的寄名符里,自己乔装成村人在附近居住,随时监护令符,而我则被另一位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