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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当时只道是寻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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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猫戏老鼠当为何样? 
只怕,便与眼前情形差不了许多吧。 
明明不见如何精妙费力,只是似乎招招都如早已预测到了穆齐下一步行动一般,轻轻松松地击在要害处,将穆齐的全部力道化于无形,如此高超武艺,即便是对于我这种外行,也不啻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而且,如此打法,与皇上高挑偏瘦削的身形极为相配,出手移足间如行云流水,不滞于物。 
穆齐则根本是如被皇上手中的细丝牵引似的,怎么也挣不出困围之圈。 
直到耗足了时间,将穆齐的所有反抗之念磨得消失殆尽,皇上才不再手下留情,干净利落结束了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比试。 
穆齐粗喘着气垂下头,满脸的不甘与挫败之情。 
皇上走至他面前,温文问道:“齐弟可是不服?还是不甘?” 
穆齐负气回答:“臣弟不敢不服,只是自觉技不如人,平日里尽说什么以武报国,简直自不量力,才致如今贻笑大方。” 
“这说的是什么话!”皇上突然断喝道,令穆齐和何振镛等人震得不解以望。 
“征战沙场,安邦定国,凭仗的是什么?齐弟以为些许拳脚功夫便可以成就武将之名?两军对垒,少则千人,多则百万,单独一人纵有再高武艺,又能起得了多少作用?能杀多少敌军?如果要成为皇叔那样的一世将军,就要有大智大勇大谋,统千军万马于掌上而不乱,怎可斤斤计较于小处,反把自己眼界变得狭隘了?” 
“皇兄……” 
“齐弟,朕相信‘将门无虎子’,你今后定会有一番作为,应当乘着年轻之时多多积累经验,吸收各方学识,况且以皇叔之才,足以令你受益匪浅。” 
“皇兄说的是!是臣弟以前想得太过浅薄了,以后臣弟一定多向老将们学习,练就真正的将帅之能。” 
一场对话后,穆齐已打起了精神,重新树立起了对自己理想的信心,看着皇上的眼神中满是钦佩。 
而以手搭着他肩膀的皇上,看起来是那么威严天成,让人早已忽视了他原本与天子身份似难相符的容貌。 



我慢慢退后,直到腿碰触上了木椅边缘。 
脸上虽挂着笑容,心底却是一片空透倦意。 
皇上,皇上,我已为您做足了这场戏,此时宣献王已对您既敬且服,您,可还乘心否? 



十六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南临长江,北接淮水,中有大运河贯通南北,居于如此重要的位置,掌漕盐咽喉,难怪千古名邑扬州历来有“雄富冠天下”之称。 
而其风景之秀美,亭台楼阁建筑技艺之高超,也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士游玩定居,使得自古来便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说法。 
如今天子南巡到此,自然要停留暂驻些许时日,才不枉江南一行。 
只不过,若有人以为单只是地方百官的迎接相陪,例行巡视便能满足当今这位天子的话,那可真就是想错了。 



“岚儿对瘦西湖之景似乎不很欣赏?” 
身边之人的问话虽然亲切,但却令我不由得冒出一股欲抖的寒意。 
暗暗深吸口气再呼出,压下欲吼的冲动,“……少爷,叫我叶岚就好。” 
微偏头,那身着姜黄色蝙蝠提花缎子长袍,足蹬尖头刺花锦靴,腰系莲花卧鱼玉佩和平金绣“福寿双全”香袋,手执十骨夹纱扇的“少爷”,此时正冲我笑得温和无比。 
唉,罢了,他若是想叫,天下间又有谁能阻得了。 
虽然很想提醒他,如果这副装扮便是所谓“微服”,那么只会引来贼子无数,不过想必他也不会因此而愿意换成布衣,好在尚有侍卫随行,担心也是无益。 
索性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五亭桥,前方荷池在这个时节自然是冷清的,只能空想着到了夏日里粉荷遍布的怡人景况,定是美不胜收。 
步上春柳长堤,当下正是扬春三月,桃花开得缤纷艳丽,夹着柳丝轻摆,倒也别是一番诱人。 
“腰肢瘦损偏宜舞,回也无风,旋也从容,雏燕低昂弱柳中。浅饰更觉湖光好,树又烟笼,水又迷濛,斜照轻抹一片红。古人诚不我欺。”扶栏而望,皇上出神吟道。 
“少爷果然博览众家。” 
回头看了眼立在略后处的何振镛,这人才是本事,话讲得知时知景,又点到即止,难怪皇上喜欢。 
“如今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你啊,就把那些子奉承的话省省,放松些精神吧。” 
说虽这样说,皇上脸上仍难掩一抹悦色,无论怎样英明神武的帝王,恰到好处的奉迎也是永不失效的,自古便是。 



步上五亭桥时,我只顾看远处风光,一时没有留神脚下,险些踏空跌出身去。 
微惊之下,已听得后面张善和小梁子的轻呼声,可惜他们离我终是有些距离,此时再伸手已是不及。 
有人的手却是来得及的。 
被他揽住腰间时,脑中尚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然后身体便已被撑住,他的脸正正对着,近在咫尺。 
一时间愣愣看着,却不明白为何他的眼中隐有忧色。 
待回过神来,我立时轻一挣身,面上不自觉有些微热。 
他马上放松了劲道,让我可以自己站稳,却不撤手,仍搭在我的腰间。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必须注意着,不然你要是真跌倒了,岂不会摔伤这张好面容。” 
说着,他抓了我的手塞到他臂弯内,接着架起自己的胳臂,使我们之间成了互挽的姿势。 
然后就这样子带着我向前继续走去。 
我被强拉着走了几步,感觉实在太过尴尬,想从他那里收回手,却是怎么也挣不开,又顾及他的身份,也不敢太强用力,只好任他而为。 
转头以余光看向身后的何振镛张善额布等人,他们则是神情自若,信步跟随,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般。 
只有小梁子一人表情怪异,微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面上潮红淡起。 
我心中暗叹,这孩子何时能练成像张善那般触变不惊,脸皮深厚,才算是真正修为到家了呢。 



虽然床第之间早已是裸裎相对的关系,然而在寝房之外,我和他从未曾有过如此的亲昵,更何况,宫廷之内,礼法严苛,又有谁能轻易像此时这样搭挽着皇帝。 
好在我朝男子之间相爱结合之例虽比起男女相悦仍算少数,至少也已不算异端,所以擦肩而过的游人中虽有回头注目的,却不曾收到任何鄙夷眼光。 
站在五亭桥中,听他指点着此处四面之景,桥东“梅岭春深”,桥西“春台明月”,抬首可见南面白塔相对,可谓风光尽收眼底。 
这个时候的皇上,满脸淡悦,意兴隐扬,看起来既不像皇宫中那个身着龙袍受万人叩拜的人,也不像十数日前,那个谈笑间便把穆齐操控于股掌的人。 
我感到在这一刻,他的笑容才是纯粹得近乎于发自真心,带着如他臂间一般的暖意。 

十七 



至蜀岗瘦西湖,不可不观二十四桥之景。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虽然此时并非夜晚,不能够凭桥赏月,不过单是那回栏曲水,夹岸花飞已可令人心旷神怡。 
行至熙春台前,便见一边巨石兀立,上面题着四字——“吴钩晓月”。 
皇上一看到,就立刻停下了脚步,端详了一下,回身问向何振镛,“这个就是当年睿德皇后所留?” 
“回少爷,正是。” 
“哦……”得到回答,皇上便看回题石,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听到方才皇上的问话时,我才一下子想起了,为何甫一见便感到“吴钩晓月”四字似曾相识。 
睿德皇后,锍金皇朝一代男后。 
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据说,睿德皇后仪表出众,允文允武,十数岁时便随军出征蒙古,数立奇功,后二十岁依例入宫,得太宗宠爱。两年后提出立后之说,掀起朝野一片波澜,最终太宗力压众议,于一年后举行了大典。 
睿德皇后行恭言谨,处事有方,曾随太宗两次南巡,并曾于太宗御驾亲征云南时随军同行,一路节衣俭食,为军中表率,后在两军对阵之前怒斥敌军,亲手一箭射死滇军一名主将,大振军威。经此一役,睿德皇后之名扬于海内。 
然而终因男后一说史无前例,故太宗崩后,几任皇帝皆授意对睿德皇后之事记录从略,故正史中关于其生平所述,功绩事迹,至本代早已几无可查。 
然而无论史家对这位男后是褒是贬,他都早已成为了寻常百姓眼中的一位传奇人物,因此民间的传说可谓五花八门,不得尽考。 
昔日书卷之上看到的睿德皇后题石,如今原来就在眼前。 



“好了,我们进去吧。”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我随在他身后登级而上。 
刚刚登上两阶,不想却被一股大力从左后侧冲撞而来,令我身形不稳地撞在了右边柱上。 
肩胛处一阵火烧般的钝痛,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恐怕一定青肿了。 
张善和小梁子着紧地跑前几步扶住我,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我轻揉伤处。 
“站着。” 
皇上温和无波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立刻睁开因疼痛而下意识闭紧的眼睛,看到前方一个大约是方才撞了我的人的锦衣公子正欲远去。 
“撞了人的,站着。” 
虽然皇上的语气依然平和如常,然而凡是近身跟过他些许时间的人都知道,这样子让他将同一句话讲了两遍的人,只怕是要为自己的安危打算打算了。 
“书生郎,你叫我们家公子做什么?还不赶紧让开去。” 
站了下来的锦衣公子并未开口,反是尾随他走近的数名家丁打扮之人当中的一个先发了话,边说边伸手拍向皇上左肩。 
皇上眉眼不动,在那只手触上他的衣袍前,额布已出手将它扳了回去。 
额布并未使多大的力气,这点由那名家丁被扳退后并未吃痛叫喊,反是盯着自己的手腕满脸不解便可看出,只是他手段高超,劲道虽不大,却也让人无法还力。 
锦衣公子自然未曾发现这一来二去间的异常,只径自走回了两步,双眼不住打量过来。 
一对上他的目光,我便兴起欲呕的冲动。 
一个不入流的登徒子。 



“能一下子就碰上两个美人,本公子今天真是幸运啊。” 
他说这句话时用的是夹着很重地方味的口音,我很不容易才听得明白。 
被人如此当众调戏固然令我暗怒,不过这人口中“两个美人”的另一位有何反应,才更是令人担心。 
抬眼看向皇上,但见他竟仍是脸色不变,只是嘴角轻扯出了笑容。 
“这位公子,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何振镛抢步在前,用身体挡住了锦衣公子的猥琐目光。 
那公子看了看何振镛,显然年近四十岁的何大学士不能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伸手便欲推开他。 
“少来挡本公子!还不让开,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没眼的家伙!” 
“额布,教训。” 
“是!” 
一听到皇上的简单几字,何振镛便知势地侧身一步,避开了那人的推弄。 
此次额布出手,自然不留情面。 
手腕一翻,那公子的手掌便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疼得他立刻哇哇大叫。 
而另一名御前侍卫端显则出手拦住了那几名欲冲过来救主的家丁。 
若是额布再加些力,恐怕他的手便要立时废掉。 
皇上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 
我和何振镛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这时,从一旁早已在门口堆了一圈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了呼喝声。 
“这是怎么回事!都给我立刻住手!” 



十八 



转过头,看着一个中年华服男者快步走了过来。 
观其衣饰仪态,定是非官即富,只不知为何出口拦阻。 
他虽喊了话,额布和端显却自然是不会收手的,他也只能看着那名落难公子疼得龇牙咧嘴,虽暗有焦急之色,脸上则没有过显。 
“几位公子,犬子与你们想是有什么误会,还希望各位能高抬贵手,大家平心静气地化解,而毋须如此。” 
原来,是他的父亲。 
他虽与色胚公子是父子关系,讲的却是较为正统的京味腔调,想来大约乃是官员出身。 
眼看他身后已站了过来几名与先前家丁穿着同款仆服的人,而以此人年纪,却仍对明显比他小一辈份的皇上这般客气,甚乎隐忍,可见他虽护子心切,也还是能够看清当前形势,知道就算自己有再多的人,此时也救不下儿子的一只手。 



而皇上只淡淡瞟了他一眼,转回头对额布道:“停了吧。” 
额布听到命令,手一扯,一推,将锦衣公子直接“送”到了他父亲身边。 
那中年男子立刻扶住儿子,护到自己人一边,先仔细检查询问着有无任何事情。 
不知是额布下手有分寸,未曾真正伤了那人,还是最后那一扯一推间已将伤处暗中接好,以他们的神色表情来看,并没有找到那人什么损伤。 
与自己的儿子低语了几句后,他吩咐了家丁,便有人将那公子送离,然后他转回身来走近我们。 
“老夫方维信,刚才犬子对两位公子多有冒犯了,是老夫教子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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