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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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迭声的说道。话音落下,便立刻转身向着门外而去,到大牢里释放被他关进去的几人了。
“下官还有一事相求,还望上差能够答应!”刘会之目送着王宁转身离去,忽然又向着赵谌躬身一揖,开口说道:“那赵县令毕竟是我蓝田县一县之令,如今…如今却被堵在城门外,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你这是在为赵元楷求情?”赵谌闻言,神情微微有些诧异,不光是赵谌,便是魏徽、秦明等人听了,也都是一脸奇怪的表情。
“赵县令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刘会之赶紧解释着道:“只是下官以为,赵县令再怎么不是,也是朝廷命官,即便处置也应当由陛下处置才对!”
赵谌闻言,嘴角轻轻一撇,目光带着古怪的笑意望向那边的魏徽,刘会之这话,可是魏徽刚刚在城外说过的,一字不差,简直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似的。
魏徽假装没看到赵谌望来的古怪目光,望着刘会之道:“刘主薄,那赵县令草菅人命,罪有应得,让他在诚外受些苦,也是应该的!”
“下官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刘会之一脸为难之色的望着魏徽,固执的说道。
“行了刘主薄!”赵谌毫不客气的打断刘会之的话,冷声说道:“这事没得商量,刘主薄与其把心思放在那赵元楷身上,还不如想想如何先安置了城里的那些百姓吧!”
“下官遵命!”刘会之一见赵谌的脸色一冷,便知事不可为了,随即心里叹息一声,正了正色说道:“其实,这件事下官先前也已经与人仔细商量过了,也有了安置的办法!”
“说来听听!”赵谌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如今外面一下子涌进成千上万人,刚刚他还想如何妥善安置这些人。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安置在道观寺庙或者城内空闲的房屋,不过这一来恐怕也不会安置太多人。
“是这样的!”刘会之闻言,微微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开口说道:“下官等人先前就已想过,这么多人一旦进城,城内的寺观肯定是安置不了那么多人的。因而下官等人便商议,到时可否召集各保长、坊正出来,由保长、坊正各带一部人回去,由他们安置在治下的百姓家中!”
“这个怕是有些不妥!”魏徽闻言,皱着双眉略微沉吟了一下,忽然摇摇头道:“这些人毕竟都是难民,良善人家怎可能会愿意让这些人安置在屋里!”
“上差所言极是!”刘会之闻言,矜持的一笑,说道:“若是登堂入室,自然是不行的。但若是家中的柴房或者仓房,再由官府出面,相信也就不会有什么为难的了!”
“柴房、仓房!”魏徽闻言,表情微微一愣,竟是有些意外。若是这些地方,的确如刘会之所言,寻常人家倒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情绪。
“是!”刘会之自信的笑笑道:“下官先前就已走访过,发现好些人家都有柴房,里面空着的地方,若是安置四五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妙啊!赵谌听着刘会之在哪里侃侃而谈,心里早就有些震撼了,谁说这时代的读书人脑袋都是方的,眼前的刘会之显然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而且懂得提前去实地走访,这种做事风格,很有点像是后世人的样子,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啊!
“此策甚妙!”赵谌望着刘会之,笑哈哈的道:“有了这个办法,城中那些百姓的安置问题,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刘主薄足智多谋,蓝田有刘主薄这样的官,实乃百姓之福啊!”
赵谌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魏徽几人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相比于赵元楷,这刘会之更像是蓝田县的一方父母官。
“下官惭愧!”刘会之一听赵谌这样夸赞他,一张脸顿时憋的通红,冲着赵谌、魏徽等人拱了拱手,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此策甚妙,只可惜却不是下官所想,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赵谌闻言,顿时神情一愣,目光投向一旁的魏徽,而后又望向刘会之,微微顿了顿,开口问道:“却不知想出此等妙策的究竟何许人也?”
“此人乃是从外地来的一名儒生!”刘会之对着赵谌笑着开口:“姓马,单名一个周字!”
马周?我去!
赵谌闻言,登时长大了嘴巴,一副惊讶之极的样子!
第十五章 魏徽失踪了()
“上差识得马周?”赵谌的反应太过惊讶,以至于惹得二堂里的所有人都奇怪的向他投来目光,刘会之更是以为赵谌认识马周,因而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不认识!”赵谌一听刘会之这话,神情顿时一愣,赶紧收起惊讶的表情,笑呵呵的道:“适才听刘主薄说起,这马周乃是外地来的儒生,故而有些惊讶而已!”
这话可就说的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不过是外地来的一个儒生而已,至于让你惊讶成这个样子!
魏徽的嘴角轻轻一撇,脸上露出一副信你才怪的神情,便是秦明几个粗野武夫,这时侯望着赵谌,也是一脸怪异的样子。
赵谌也不理会几人脸上的怪异神情,脑中还在想着马周的事情,既然刘会之说这安民之策出自马周,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一个真正出身寒族的人,能够在贞观年间,人才济济当中中跻身而上,一路平步青云,硬是从一个一文不名的穷酸儒生做到宰相的位置,想出这样的一个安民之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既然有了妥善安置的办法,那就不能再耽搁了,万一耽搁下去,真要引起什么骚乱,那可就真实是悲剧了。
吃了赵元楷准备的一砂锅羊肉,赵谌几人身上的寒气也早已驱除一尽,随后一行人便出了县衙,直奔城内各处的难民聚集处。
赵元楷虽然人品不咋地,不过有一句话却说的没错,那就是一旦放入这些人进城,势必会引起城内的恐慌。
这些人已经在城外被冻了一天,此时正是又冷又饿的时侯,这一进入城内,立刻便成堆成堆的扑向城内的各大酒楼饭庄,吓的那些酒楼饭庄的掌柜的们,一个个早早的关上了门。
刘会之一出了县衙的大门,立刻就带着人去了各坊纠集各坊的保长、坊正,赵谌带着带来的二百名士卒连同蓝田的原有守卒,开始在城内各处维持秩序。
原本聚拢在酒楼饭庄门前的人群,逐一被集中到城内的一处空地,赵谌命人在空地上点起几大堆篝火,站在那里大声安慰了几句,看到人群渐渐趋于平静之后,这才向各大酒楼饭庄走去。
这些人在城门被堵了一天,此时正是饥寒交迫的时侯,县衙没有足够的人手施粥,只能发动城里的这些酒楼饭庄出来施粥了!
自古士农工商,商贾的地位永远排在后面,尤其在这时代,即便再富有的商贾,地位甚至高不过一名贫农,一入商籍那基本就跟士大夫划上了句号,子子孙孙都别想踏入朝堂的门槛了。
不过赵谌来自后世,观念上自然不同于这时代的人,进了门见了那些掌柜的,好言好语的说明来意,话里话外都显露出对人家的尊敬。
商贾怎么了?商贾的钱难道是大风吹来的?
赵谌刚刚在城外的事,此时早就在城里传开了,蓝田的县令现在都还被这位小郎君下令关在城外受罪,他们长了多大的胆子,敢跟这位煞星抖毛。
更何况赵谌话说的客气,这些商贾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赵谌的身份一看就不是简单的,未曾及冠就有二百多名士卒相随,听说还是陛下亲自派到蓝田赈灾的。
几个跟赵谌说话的掌柜,当下便拍着胸口保证,不就是施三天的粥嘛!小事,生意也不用做了,腾出所有的大锅,全部支到外面去,全力施粥吧!
朴实啊!赵谌每说动一家饭庄酒楼施粥,出了门就仰天发出一声感叹!虽说只施粥三天,但城内那么多人,三天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人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以后,谁若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商贾的坏话,他敢保证非打的满地找牙不可,当然,胡商除外,那天他在东市里被那个胡商趁机占了便宜的事,他可还没忘记呢!
花了半个时辰,一共说动了五家酒楼饭庄的掌柜出来施粥,从最后一家出来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怕是再不到半个时辰,天就完全黑了。
也不知道刘会之召集的各坊正保长来了没有,赵谌抬步就向着暂时聚集难民的地方走去,结果半道上却遇上急匆匆赶来的王宁,慌慌张张的告诉他,魏徽失踪了!
赵谌闻言,顿时就愣在了当场。刚刚大家从县衙出来,刘会之去了各坊召集坊正去了,他跟魏徽本来是难民那里,后来带着秦明几个来了这边,魏徽跟王宁就留在了难民那里,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赵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如今城内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难保中间不会出现一两个宵小之徒,偏偏这时候魏徽又突然不见了,这怎能不叫他为之担心!
“会不会,魏大人先行回了县衙?”愣了半天,赵谌忽然望着面前的王宁问道。
“下官已经将县衙的各处找过了并没有魏大人的身影!”王宁闻言,使劲摇了摇头说道。
大冷的天,他的头上直冒冷汗,这位魏大人可一直都是跟他在一起的,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那他真是难辞其咎,大祸临头了!
“那魏大人身边的小厮呢?”赵谌闻言,禁不住暗暗咬了咬牙,接着又望着不停擦拭额头冷汗的王宁,神色不善的问道。
“也与魏大人一起失踪了!”王宁都快哭出来了,赵谌片刻间阴沉的脸色,让他已经预感到了不妙,心里也开始后悔为何不一起跟着赵谌到这边来,偏偏要留在那位魏大人身边。
赵谌一听王宁说魏徽身边的小厮也不见了,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一个人还可以被人家不声不响的干掉,可两个人在一起,若想悄无声息的干掉,难度显然不是一般的大。
“带人立刻去找!”虽是如此,赵谌却还是不敢心存马虎,当下对着王宁以及身边的秦明几个人,冷声吩咐道。
王宁与秦明几人闻言,对着赵谌一拱手,立刻便转身各奔而去。
“他妈的!”赵谌目送着秦明几人离去,望着马上就要夜幕降临的天色,使劲的咬了咬牙,终于禁不住气的大骂起来。
而就在众人忙着寻找魏徽的时侯,魏徽本人此时却带着身边的小厮,正跟在一名魁梧男人的身后,行色匆匆的走在一条破旧的小巷里。
“薛将军如今到底什么情况?”魏徽在身旁小厮的搀扶下,眼望着前面高大魁梧的男子,忍不住焦急的问道。
他这次之所以会来蓝田,完全就是前几天突然收到的信——自玄武门事变后,逃亡在外的薛万彻,已经到了蓝田,只是似乎出了什么差错,以至于叫他务必到蓝田一趟。
薛万彻绕过了自己的兄弟,直接捎信给魏徽,正是因为他们都是太子建成的人。而如今放眼朝堂,自建成死后,也就魏徽一人在李世民面前说得上话了。
到了这种时候,薛万彻迫切需要朝中有人替他说话。虽然,李世民早前就已说过,要赦免了太子、齐王一系的人,可那是针对别的人,他薛万彻并不包括在内。
当日,玄武门事变,他姓薛的先是带兵攻打玄武门,后来见事不可为,便悍然带兵攻向秦王府,若非后来见了太子的首级,薛万彻恐怕还不会那么容易罢兵的。
所以,李世民为了帝位江山考虑,可以暂时赦免一些人,但他薛万彻这样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薛将军的近况很不好!”走在前面的魁梧男子闻言,脚下的步子不停,一边警觉的望着四周,一边给魏徽说道:“当日,某家几人从长安逃出,一路逃往终南山,谁知到了山里,薛将军身上的旧伤发作,迫不得已,某家几人只好又悄然从山里出来,一路东躲西藏,才在蓝田找到了一处暂时落脚的地方!”
“那薛将军的伤势如今怎样?”魏徽听着魁梧男子说起这段时日的逃亡生涯,心中想起当日在太子东宫的相处,禁不住叹了口气,心有戚戚然的问道。
“很不好!”魁梧男子似乎也从魏徽的眼里看出了什么,双目陡然间通红着,使劲抽了抽鼻子,说道:“薛将军身上的伤已经化脓,浑身烫的惊人,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十分不好!”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魁梧男子向着四周警觉的望了望,随后抬起手轻轻在紧闭的木门上敲了敲。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随后紧闭的大门开启,从中露出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