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凉国若全面让出武都郡,张氏便能尽数掌控汉中、武都二郡之地,哪怕前有陇都后有成都,却也能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到时候无论是与凉国产生龌龊的朝廷,还是陇都马氏的死地江东孙坚,都会成为他们联合的目标,而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凉国腹地的汉中出了意外,外交方面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只要是凉国的敌人,都会迫不及待地与汉中结盟!
到时候,进退的余地,可就尽在掌握了。
武都郡,张氏要定了!你凉国想给要给,不想给……哼哼,抢也要抢过来!
面对高台之下两位兄长狂放的小声,张琪瑛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战场中间混乱的局势所吸引。
这场战争在她的眼中,与两位兄长截然不同。
那些人山人海遮挡住兄长视线而造成假象的画面不在她眼中,在她看来,这场先锋军接战,汉中军方面岌岌可危!
哪怕张琪瑛不懂兵事,却也能看的清楚。
敌军在那名锦甲骑士的率领下长驱直入,后又分兵两头,一左一右地自军阵中心向两侧鬼卒少的地方冲锋。
那两团黑云在鬼卒中炸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根本没人能对他们的冲势造成片刻的阻挡……这种局势,哪里有一点儿值得庆贺的?
张琪瑛是个十足的道姑,自幼便追随父亲修习道术,所学的也尽是道门传教之法,或是驻颜之术。
这也是如今她继承五斗米教道统的原因。
其实张鲁是个很有智慧的人,面临乱世,他很清楚五斗米教只能安人心却无法守局势,因而在汉中推行政教合一的管制办法,首先便趁着刘焉入益州对局势还无法全面控制之时便坐断汉中,扼守关卡。
到后来,更是鼓励七个儿子修文习武,对于家传的道术倒是少些督促。
老人家很清楚,在这个时代信仰是无法保住性命的。要想苟全性命,有人追随还不够,还要懂兵事,习政治。
就这样,三十年的时间里张鲁凭借一己之力在汉中一郡获得了绝对的统治权,可惜被老仇人下毒害死,若张天师泉下有知,知道后人竟打着为自己复仇的旗号反攻恩主,真不知会不会一脚踹碎棺材板从坟里跳出来!
张琪瑛多想对兄长大声喊,告诉他前军溃败,快鸣金收兵……可她不能,她的年岁太小,又未曾习过兵事。贸贸然喊出声来只会影响军心,左右兄长也不会相信她自己的判断。
可能整个军中,就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吧。祭酒们抬着高台把她从汉中抬到武都,其实也仅仅是为了做个样子……告诉世人,这是张天师亲自督军。
实际上,自己这个张天师,又有几个人会放在心上呢?
就在张琪瑛端坐高台之上自怨自艾之时,汉中军张梦得所部渐渐后退的后军中猛然窜出十余骑,接连呐喊着冲入阵中。
“快闪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报!”
骑卒在阵前下马,一路飞奔着窜至高台之下,面色似难以启齿,抱拳跪伏在地。
张广正在兴头上,喜气洋洋地一抽马鞭打马踱步前行,昂首问道:“如何,可是敌军溃败,大部可一拥而上?”
骑卒面容刹那间呆住,愣愣地看了张广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敌军骑兵分两路冲断我部两翼,欲直取中军,我军难以抵挡,请将军速速后撤吧!”
“什么!”张广登时只觉头晕目眩,险些在马背上栽落下来,幸有部下治头大祭酒扶住马鞍,这才免于坠马,好不容易稳定了神色,急切地问道:“梦得呢?我七弟如何?”
“梦得将军应战敌军锦甲贼首,难挡敌军武艺,被其一矛挑落马下……”
这骑卒嗓门极大,否则也不会被择选为报信之人,此时口无遮拦地讲出汉中猛将张梦得竟不是敌将一合之敌,四下里当即一片哗然。
登时,军心不稳。
张广‘哇呀’一声,便从马上坠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仰头栽下。
一时间汉中军高台之下兵荒马乱,匆匆忙忙地将张广抢下,急忙寻军中医匠救治。
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本以为二郡之地尽在掌握,哪儿知道折了前军并丧幼弟……张广是冤,是怨,常人心性如何受得了如此打击,当即昏死过去。
正在张永手忙脚乱之时,猛然间前军又奔出一骑,这一次报信骑卒连马背都不下了,径自冲入军阵当中,当头便对张永喊道:“将军,前军两翼被击溃,敌军骑兵正向我军天师台冲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你问老子如何是好,老子怎么知道如何是好啊!
张永心中直骂晦气,父亲出殡还未足月,小弟战阵新丧,如今主事的兄长又昏倒在地,前军败北……
这真是所有坏事情都攒到一起来了!
“还能如何,传令,大部后撤!”
随着军令下达,高台被鬼卒们抬着向后方山谷退去,大批兵马快速在山谷外集结,奔跑着进入山谷。
近四十丈的高山之上,杨秋在绝壁旁一脚踩着石块,提着硬弓看着远方战阵,见到敌军开始后撤步入山谷,老凉州悍卒出身的校尉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向左右摆手喝道:“凉州儿郎,荣华富贵在今朝,给我用羽箭堵死他们的退路!”
汉中军下了死命令,大队人马快速地在谷道中奔驰,不过三里宽的谷道中转眼便挤入了近万步卒,甚至就连张天师的高台都快撤入谷中。
就在这时,山谷之上猛然传出战鼓之音,接着成片的箭雨滚石便自山上落下,砸在没头没脑后撤的汉中鬼卒身上。
哀鸿遍野!
张琪瑛坐在高台上,一双美目瞪大了看着山谷中的惊变,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管喝止住大军后撤的趋势。
然而,当她回过头,便见到前方纷乱的战场之上,一剽玄甲铁骑撞破了汉中前军的后路,向这边奔杀而来。
领头的,正是那个宛若天神下凡般的锦甲将军!
……………………
朋友们,最后一个月了,求订阅,拜托了!
第八十八章 内外交困()
人常道,天无绝人之路。
张永觉得这就是句屁话!
前面的山谷里数不清的伏兵正占据地利向他们投射着不要钱似的箭矢,后面那个方才斩了七兄弟中最勇猛的张梦得的锦甲骑将破开前军的重重阻拦向着中军杀了过来,远处还有数万凉国军队,也一定会趁势掩杀过来……你到时告诉我,谁说天无绝人之路!
摆在张永与这四万汉中鬼卒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绝路,另一条,也是绝路……向前,山谷里落下的箭矢已经堵死了前进的道路,蒙头冒进的后果就是被箭矢穿身而过或是被山坡上滚落的石头砸成馅饼。
后退?士卒已毫无战意,凉国骑兵在那个锦甲猛将的率领下却越杀越勇,那股气势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生吞活剥,谁敢迎上去作战?
没有战斗意志时,部下越多越是累赘,眼下他张永的累赘可不止高台上的张琪瑛与昏倒的二兄张广,是他妈整整四万累赘啊!
摞在一起,让人逃都不知该怎么逃!
锦甲将军一马当先,马超染满鲜血的锦袍兜风而起,迎风猎猎抖出八尺红袍,一杆铁枪上下翻飞,率先突入敌军阵中。
锦甲白马冲到哪里,便带起一片人仰马翻,好似单单一骑便能杀得汉中鬼卒弃甲曳兵。
白马之后,便是黑云压阵,三千凉国铁骑誓死追随,以少击多,撞破汉中鬼卒军阵。
与落花流水的汉中鬼卒比起来,凉国军便是刚好相反,越战越勇!
他们在敌人眼中看到了自己,在那些汉中鬼卒被凉国铁骑踏成肉酱之前因惊恐而瞪到极致的眼睛中,他们看见了自己!
他们在敌军阵地血流成河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他们在头顶呼啸而过的箭矢的影迹中看到自己,他们在尸骸遍野的战场上看见了自己!
起始自本初元年,马越奔走两千里自洛都归凉州,就任州牧起,这世上便再没人能从凉州人手中夺走土地!
袁绍不行,曹操不行,孙坚不行,公孙瓒不行,就连皇帝都对这片土地忌讳甚深,今天益州人却踏足我们的土地?
这是上天都无法夺走的!
因为这个时代,凉州人统治着战场的每一寸!
“上弓弩,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张永惊慌失措的吼声借传令祭酒的口中传遍整个战场,再没人顾忌那么多了,汉中军阵中拥有弓弩的鬼卒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将遮天蔽日的箭矢投射在凉国骑兵出现的范围里……没人会理会那里还有数不清正在被残杀屠戮的鬼卒。
铁矛贯穿了汉中骑兵,连人带马。马超双臂奋力将尸首挑起,战马的躯体砸翻成片的汉中军。
猛然间,隔着狮盔马超听到来自天空的尖啸声,抬起头是箭矢组成的黑暗天幕甚至遮挡住灼身的烈日。
“覆甲军,上盾!”
马超的吼声都变了腔调,这样程度的箭矢无差别落在战阵里,若没有防备只怕有死无生!
“上盾!”
“上盾!”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主次之分了,凉国军中任何一个看到天空箭矢的铁骑都厉声吼出上盾二字……多一个人听到,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马超也在作战中第一次提起跨在战马身上的蒙铁皮圆盾。
“哚哚哚!”
一时间,他的耳边尽是箭矢落在东西上的声音。
扎在肉里,响声轻微。
扎在盾上,闷声响动。
扎在甲中,脆声叮铃。
成片的凉国骑兵倒下了,有些人坐骑的马甲被箭矢贯穿,吃痛的战马发狂将骑士掀了下来;有些人的兜鍪被坠下的箭矢贯穿,一击毙命……但更多的凉国骑兵移开挡在头顶的盾牌,顺手扫断砌进铁甲上的箭支,挺起长矛再度冲锋。
这一波箭矢,至少有两百名凉国骑兵落马。
但汉中鬼卒死的更多,骑兵的阵型比步卒更疏散,成片的箭矢若有一支射在凉国骑兵身上,便意味着至少有十支箭矢落在包围凉国骑兵的鬼卒身上……而汉中鬼卒,十个人中最多只有三副甲胄。
这一轮骑射令很多凉国铁骑长眠于此,却也给马超清理开了更广阔的冲锋空间。
现在,他真的能够按照计划冲入敌方中军了!
“孟起不要冲动!”就在马超策马飞奔之时,庞德扬刀自马超身旁拽住他的缰绳,一刀劈翻了两名冲上前来的敌军,扬刀向后方急声说道:“大军没有动静,我们是孤军了!”
马超眉头猛然拧成一个川字,愤怒地回头,他却看不到中军的情形,撞入眼帘的只有凶悍的凉州骑兵与到处残肢碎甲血流成河的战场。
照理说,若成宜会把握机会的话,现在应当已经冲出五里路了,数万大军的动静谁会听不到?单单是气势就能令汉中鬼卒崩溃!
可是现在,怎么后面没一点动静?
……
非但马超是困惑的,凉国大军中那些校尉军侯也是困惑的……战机已到,少将军委托总领全军的成宜校尉却按兵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成校尉,战机已到,因何不发兵救援少将军?”
时凉国军中有军侯庞淯,为酒泉人,与杨阿若、马玩乃为同乡。建安四年进学陇都书院,以军略、勇力二科闻名于陇都,后为通向奉亭侯杨阿若举荐入凉王覆甲军。
庞淯初为屯长,后参与凉王与朝廷争夺冀州共攻公孙瓒之战,累功升任军侯……实际上依他的功勋与才华,就是校尉也绰绰有余,不过此人性情刚烈,多次顶撞上官,导致官运不通,至今还是个小小军侯。
成宜厌恶地看了庞淯一眼,他知道此人是军中刺头,不愿多做理会,拍马向前在阵前立马,皱着眉头遥遥望着十里之外的敌军中军混乱的战场。
就快要看不见马超那一支骑兵了!
成宜的心头扬起兴奋,他就是要马超身陷敌阵,最好死在军中……他深知自己无法拖延上太久,尽管如今军权尽在自己掌握,但底下人未必都信服他。
只要马孟起还活着,这支军队就永远无法真正落到他成宜手中!
‘孟起侄儿,孟起侄儿,你便安心走吧……来年忌日,叔父带上好酒好肉去你坟上看你!’
庞淯在军列中看着前方战阵眼目欲眦,眼神不停在敌军战阵与成宜的背影之间徘徊。
他分明看见少将军率领的骑兵已经被敌军步卒团团围上,几乎看不见属于凉国的黑甲骑兵,可成宜却按兵不动!
环顾左右,他想知道这个时候他能做点儿什么,他必须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