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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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擎不是喜好杀戮与死亡,他只是想家了。
他不像他的父亲马越,断断续续在中原生活了十余年之久,已经很难再感受到想家的感觉。
他从小都在凉州长大,陪伴他的始终是草原与戈壁,这里闻不见大漠吹来的风……他耐不住在琅琊国的寂寞。
这一支凉国军队已经在这里驻扎了整整一个年头了。
马擎想念极了家里的那些叔父,也想姜维,也想杨香……最主要是他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但他的父亲与众位叔父好像对此没有丝毫着急。
记忆中那些亲近的脸庞成了一张张带着墨迹却没有感情的书信,在许多个午夜梦回他枕着手臂躺在行营的空地上望着天下之东的天空,带着思念入眠。
刘坏前些日子托人给他送来一柄锋利至极的战刀,那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锋锐,曾经被誉为神兵利器的大凉弧刀在对拼中甚至无法扛住一击便在刃口上崩出豁口。刘坏在信里说这是出自凉国新的铸造工艺,运用蒸汽的力量制造出的新型精钢刀。
杨阿总会给他断断续续地送来一些关于劈柴武士四下收集的东西,大多是存在于天下却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当然,在其中也有他最亲爱的阿姐,杨香的最近的消息。
杨香自幼时身体便不好,先天便生着病,后来一方面请名医医治,另一方面则由那些沙场猛将来锻炼杨香,使其强身健体……而在前年,也就是马擎随军出陇关的那一年,陇都举行医匠大典,来自天下的名医都为凉国的小公主杨香医治身体。
前些日子的信件里,阿若叔父的语气轻松了许多,香姐已经无甚大碍了。
长久的行伍生涯会把人逼疯,许多随军的凉国将士都在徐州纳妾、或是娶妻,许多行动早的人如今身边都多了孩子。
徐州琅琊国成了他们第二个家。
而在这里,马擎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新朋友,琅琊国阳都城的诸葛氏长子诸葛诞是有名的才学之士,与周游国内各地的马擎相交过密;琅琊地的寒士承宫,是这边有名的品格高尚的人,也被马擎奉以上卿之礼亲待。
承宫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曾在一片荒地耕种,一年过去麦田熟了,荒地的主人却来认领田地,承宫没有一句辩解就将田地归还主人。
后来暂领琅琊郡太守的徐晃听说了这件事,便要赏赐承宫,其人不慕虚名也不取财物避去,这才引起了马擎的兴趣,当即四处寻他,终日与他谈论天下大势……承宫不懂什么天下大事,也从不瞎说,看待事物都以自己道德上的见解来说,倒也有自己的理解。
至于诸葛诞,则是真正的才学之士,虽然年轻却家学渊源,很受马擎仰仗。
“怎么,这就耐不住了?”太守府里的徐晃笑了笑,拉着马擎在一边坐下,同时命人给他身边的董钝,诸葛诞与承宫看座,这才对马擎说道:“你以为我们驻军在这里是为了将徐州划在凉国治下吗?”
马擎闻言一愣,就连诸葛诞都愣住了,徐州物产丰富,邻近东海有渔盐之利,兼得矿山众多,并有良田千里……难不成凉国却看不上这块土地?
“请叔父示下。”
徐晃笑了,对四个青年人说道:“徐州以东临海,以南则是大江,我凉国军力雄厚,论及江东,如何?”
马擎自豪的看向诸葛诞,笑道:“江东之兵员尽出吴会,其人多操习弓箭而不识战术,唯独扬州丹阳广出精兵,算是士卒悍勇。然我凉国雄踞北面,凉并本就精兵猛将辈出之地,更得青冀户口百万,单单以士卒勇猛,江东便已落了下成。何况我凉国之刀攻无不克,凉国之甲坚硬无敌,江东无法与我等抗衡。”
诸葛诞看马擎一个劲儿地自吹自擂,轻笑一声,但作为一名徐州人他已经想到徐晃将要说些什么,不能让凉国太过轻视了徐州这块土地,旋即拱手说道:“然江东之民皆善水性,若论及江东战船,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若以水军轮之,则凉国兵将多出北方不习水战,此亦为江东虎踞二十年之缘由,因而将军可广募徐州之兵,赶制战船之江东死战,只需与其水军僵持,伺机将凉国强兵运至吴会,则江东可一战而定!”
“公休说得不错,但凉王对此事有着其他的看法。”徐晃笑着说道:“今江东三面皆以被围困,北有徐州,西北荆州,西面益州,则将其三面环围,其无法得到更多的土地,则必将限制其发展。若我等取徐州而越江海,是以己之短处攻人之长,何况即便攻上吴会,江东霸王故地,民皆言战,一时间气势如虹,若不胜……则丧失良机。”
“因而我不取徐州,江东亦需这块土地,不日便会越江而上,与我部在徐州开战,倒时其取广陵,而我据琅琊,战场无非于下邳等地展开……时日一久,便可将其再攻回江东,到时挫其锐气,再取胜便容易的多。”
四名青年皆露出了然的神色,诸葛诞还想再说什么,便听到府外有快马求见,穿着凉国轻兵制式甲胄的军士快步奔上前来,看了马擎身后的几人一言,这才对徐晃说道:“将军,广陵急报。”
徐晃一下便振奋精神,对报信骑卒摆手说道:“无妨,这便说吧。”
“诺!”骑卒叉手应诺,旋即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拱手递给徐晃说道:“将军,广陵劈柴武士急报,江畔敌军水寨大举征调船只、整顿兵马,似要越江取广陵而战!”
徐晃一目十行地看过书信,猛地将信件拍在几案上带着笑意喝道:“来得好!传令全军,备战!”
骑卒奔驰而出,徐晃起身对马擎说道:“殿下,江东军上钩了,我部大军不日便可与江东兵马会战与徐州,还请速速下去整备吧。”
建安十五年夏,江东由孙坚亲自领军三万,于长江口征调战船,十八座水寨进出,大批兵马直上广陵。被称作小霸王的孙策亦领战船千余,统兵数万于吴会启程,七月登陆广陵东部。而在二将之后,江东仍旧在源源不断地赶制战船,欲将更多的兵马运送至徐州以南,孙氏吞并徐州之心,昭然若揭。
而琅琊国的凉国兵马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向南推进,屯于青州泰山郡的青凉武卒也在第一时间整理武备,准备随时增援徐州战场。
战火再一次于徐州展开,这是自黄巾起义之后最大规模的南北会战,双方投入兵员在战端未开之际便已将近十八万兵马。
一时间,徐州吏民人心惶惶,起先那些向凉国叫嚣的各地豪强纷纷息声,皆欲外迁以求自保。而在天下的另一边,朝廷也在整顿兵马,荆州口岸刘备看着自己新练的水军沾沾自喜,益州牧刘璋咬紧了牙关,幽州牧刘和大手一挥,十万乌桓入关塞……这将是一场波及天下的大战!
第六十一章 无愧于心()
幽州是个与凉州带着几分相似的地方,哪怕地缘不同、思想不同,这两个州域相同的是都随时受到威胁。
是故生于忧患,因而民风剽悍。
谁脑门儿上悬着把刀,都会飞快地成长吧?
现幽州牧刘和少雄才而无大略,但接着先父刘虞的老本,对乌桓人与落难鲜卑人提倡怀柔的那一套,倒也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但刘和的心思不仅仅如此,朝廷发诏书围剿公孙氏的冀州大战,刘和自认是自己的十万胡骑在塞外拖出了公孙瓒主力,因此他有着更大的野心。
冀州和幽州,一个地广人足,一个兵马强悍。当今天下形势,刘和很清楚最少要拿到两块州域才有争霸天下的本钱……汉室江山,哪里轮得到曹马孙外姓来坐?
结果公孙瓒的头颅却在冀州战场上被马越的凉国兵马抢了先,听说还是布下了堂堂之阵连败黑山军与白马骑,脑袋直接被送到了洛都。
最后留给刘和的,只有一个近乎于威胁的公孙续,偏偏还要好生关照着。
那公孙余孽完全就是马越放在自己身边的威胁,使他幽州牧威严扫地,竟要看护杀复仇人的儿子,这是何样的道理?
但是战争是没有道理的,当时的情况是一个不对,只要让马越师出有名,囤聚在冀州的精锐覆甲骑便会挟着大胜之威杀入幽州……刘和敢吭气吗?
刘和说到底也是个人物,竟当真没有冲动,短暂的认怂之后竟真的将公孙续安置在原先的州牧府中,除了有上百护卫看着,其余待遇与州牧一般无二;就连刘和自己治政都不过在渔阳郡的太守府,幽州百姓见得最多的便是一身麻布衣的刘使君行走在各地体察民情。
而在云淡风轻的外表下,除了总领幽州兵马的阎柔,没人知道州牧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怎样的疯狂!
招兵买马,整顿军械!
为此阎柔已经深入塞北数次,协调那些乌桓部落内迁,甚至专门训练出一支使用汉家的兵甲的鲜卑流浪武士!
而今,幽州已有二十万雄兵,可侵吞天下!
体察民情细致入微的刘和,实际上卧薪尝胆时刻等待着天下有变……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冀州!
而现在,天下有变的机会来了,随着江东主导的南北争霸一开,虎踞边塞而在中原名声不显的刘和也迎来了江东的使节。
乔装打扮穿过凉国重重边防重镇的鲁肃与刘和密谈十余日,定下了不日反攻凉国的计划。
刘和要的是冀州,而令人意外的是江东人此次竟不要黄河以北一丝一毫的土地,刘和也是乐见其成……更重要的是,鲁肃透露出此次非但江东、幽州,就连益州人与朝廷,甚至还有荆州都已达成协议,要在同时瓜分凉州。
这也是给他信心的地方,刘和曾见到过凉国的精锐,那是一支强大到让手握十万兵马的他升不起一丝反抗心思的军队。
但如果整个天下都来反抗凉国,胜败……似乎已不需要太多考虑。
冀州,就要重新回来刘氏子孙的手中了!
这一日幽州风气,正是秋风萧瑟之时,刘和秘传各郡将军入渔阳,于渔阳搭起点将台。
凉风猎猎,却吹不散刘和澎湃的心潮。
“冀州本应是幽州名下,诸将聚集于吾帐下也是为了给先父复仇,先父在时对诸部的仁德,我等无以为报!”刘和着一身将袍,英姿飒爽,立在帅台上朗声喝道:“而今凉国无道,以其勇武诈力轻取数州,并联天下……然其疆土虽广,兵甲虽盛,却难敌诸侯联手。因此我决意于凉国争夺冀州,势必斩其伪牧,重铸我汉家江山……来人,带公孙余孽!”
激昂的战鼓声响起,震得幽州诸将热血沸腾,击败凉国……那是一种怎样的荣耀?
失魂落魄的公孙续被押了上来,持着阔背环刀的阎柔一言不发看着刀斧手将其按倒在地,随着刘和一声令下,锋锐的环刀当头斩下,一颗好大头颅迎空而起,鲜红的血液浸透战旗。
“幽州军听令,即日起出征冀州,毫不留情,杀尽凉国军!”
凶悍的幽州军鱼贯而出,背后插着令旗的幽州传令骑马蹄踏遍每一个乡间小道,征募每一名敢战之士,纷纷向着帅旗所在方向集结。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击溃凉军,争夺冀州!
……
刘璋目光阴郁地在心腹择选出的死士中环视着,手指拈着下颌的胡须,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些模样各异的人。
这些人有的是农人打扮,有人像商贾一样,还有的则是士子衣冠……总之,每一个看着像是能以一当百的猛士。
但是州从事黄权却对此极为推崇,拱手说道:“使君莫要小看了他们,须知杀人需无形,若战阵对搏,他们未必是对手,但若论到杀人……难道使君觉得您都看不出他们是刺客,那匹夫便能看出了吗?”
“这样……真的能行吗?”
刘璋有些拿不定主意,说实话他真的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人物,对他而言即便马越想要益州,那便真的给他也没什么关系,左右自己在凉王心里只怕也没什么重要地位,还不至于因为顾忌而阴杀了。
不过这种种传言,也让他心里不甘死站在马越这条快翻的船上。
那么多人都要反凉王,听说甚至有追随他起家的老砥柱都要反了,难道自己这一介外牧,要跟到死吗?
这不合适啊!
不过刘璋也没打定主意要帮助江东,尽管他收了江东的财货,却也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跳出去给江东人当出头做鸟打了去。
不如……就坐山观虎斗吧,无论谁输谁赢,都与益州无甚关系?
不过他不插手凉国与江东的矛盾归不插手,他还是有些自己的利益在的,因此他要派遣刺客,去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