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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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谁心里都明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八成是出事儿了,要说别人家小孩儿有可能在山里睡着,但小豆子是绝对不可能,马越一直以来都给村人年少老成的感觉,简直跟加冠取字后的成人没啥区别,他们宁可相信村头住的张傻子在林子里睡着也不会相信马家的小豆子能在彰山林子里睡着了。
说这话,无非是安慰马家俩嫂子罢了。
出村子走了没多远,两拨人就碰面了,据马瘸子后来说,小豆子当时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一身是血的,衣服满是抓痕,板车上扔着一具七尺狼尸,狼脑袋都给砸平了。
小豆子见着人就晕了,他流了忒多血了,又走这么一路早没力气了,全凭着一股狠劲儿支撑着他这一路跟大黄狗瞎扯,一见到火光了大嫂那张焦急的眉眼,他就晕过去了。
他再醒过来已经第三天午后,全身被草药糊个遍,一睁眼就看到小马超跟小马岱在榻旁边盘腿儿坐着打瞌睡,俩小脑袋交替着点着头,还挺有节奏,马越一看就乐了,笑出声。
一笑就扯着伤口疼的他直吸冷气,他这一笑给俩小家伙都吵醒了。
小马超迷迷糊糊睁眼一眨巴,哇一声趴到马越身上就哭,嚎的那是叫个动情,马岱也醒了,俩小家伙趴到马越身上就哭。
“哇,小叔你终于醒了!超儿就怕你醒不来。”
“小叔!”
俩小侄子虎头虎脑长得跟自个儿一般高,还都有股虎劲儿,趴身上那叫个沉,压得伤口生疼,偏偏马越还觉得疼得值,看这俩小兄弟哭的带劲儿的,他就楞没让他俩起开。
他不叫,有人叫,马瘸子跟马越三个嫂子从外边听到哭声进来了,马瘸子一瞅俩胖小子给马越身上压着哭,马越咧着嘴满头汗哭笑不得就知道咋回事,过来给俩小家伙一人一个脑瓜崩儿。
“都滚蛋,你小叔浑身伤让俩大胖小子压着哪儿行,滚蛋!”
马超小虎头一扭头虎个脸儿,扭头就一句“直你娘……”看清来人是谁一低头:“瘸子叔说的是,超儿这就滚蛋。”完事儿拽着马岱就跑出去了。
看得马越直笑,马瘸子是什么人,本名马山,腿瘸之前也是跟马腾马宗并列彰山三虎的人物,他这腿是三年前在战场上被一羌人砍了筋,那个羌人后来脑袋被别在马瘸子腰上了。从前也是这彰山村的风云人物,腿瘸之后有些消沉,但拿出去照样是一个猛人。
马超哪儿能不怕。
说真的,这是个好时代,外面的大世面马越没见过,就说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村子里面有各种人,偏偏他没见过无赖,村子里像马瘸子,马腾马宗这种刀口舔血的青年有不少,战场上他们提着刀枪屯长一声令下面对千军万马他们敢于亮剑,偏偏回了村子街坊邻居闹点小矛盾再猛的人最多也就吵两句就完事。
勇于公斗,怯于私斗。
躺在床上马越接受者相间邻里的慰问,脑袋里想的却是“究竟什么是勇。”
姑且不说什么是勇,这种问题孔子早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决断,大勇在于畏。总之马越这一次在村子里算是风光了一把,打从这会儿开始村里人看马越都高看一眼,这就跟马腾十二岁挑翻俩羌贼一样,这就像马宗十六岁那年带着**个年轻人杀了为祸乡里的一伙马贼一样,总之,是个汉子了。
马肃老爷生儿子都是带种的。
没办法,马家这哥儿仨都忒厉害点,先是马腾十二岁杀两名乱军救下母亲与兄弟,成就孝勇之名,过了几年一伙马贼在安定一带流窜,为祸乡里,马宗二话不说带着一帮小兄弟就给他们收拾了,那一战马宗一身是血腰上别着五个脑袋进了县衙,出来时候怀里踹了三个金饼子回了家,成就仁勇之名,这一次马越上山打柴,自小相依为命的黄狗被窜出来的野狼咬了,马越就上去跟野狼拼命,最后给野狼弄死带着黄狗回了家,乡里人都夸他这是义勇。
其实这事儿开始给马越整糊涂了,咋就稀里糊涂的给我安了个义勇呢,后来他才知道,好事者看他的伤口再看大黄狗的伤口,就瞎编乱造出一个故事,毕竟他马家三兄弟一个赛一个厉害,啥传说安他们身上人们都信,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这个黄口小儿救黄狗斗恶狼的故事,只有马越知道其实是黄狗救主。
总之这次马越杀狼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此后他在乡里行走谁见了都打招呼,都朝他竖大拇指,从前他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这么一次那匹野狼就给他全整结实了,胸口两大块,肚子上一道,腿上九道疤,全身上下哪儿都是狼爪印子。
只不过这么一来,他就得在床上躺一段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一下子怎么着也算是伤筋动骨了。一百天有点多,但肯定是要躺上一个多月了。
第四章 义助豪杰()
马越醒来之后的一个多月,每天就只能躺在床上看书,开春后身体状况好了一些,外面也不是很凉,他白天便柱个棍子在村里走走,他实在是怕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肌肉萎缩,更何况他根本躺不住。
平日里在村里转转,闲下来了就在屋里躺着看书,这么一段时间也算上天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看看书,要是一般小孩儿看着《六韬》肯定看不懂,可他好歹是后世的大学生出身,尽管还是有许多看不明白的意思,但多数都能懂个大概。
说真的,兵法战策在他看来是索然无味的东西,但他十分清楚,这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的基础,身体素质与战略眼光缺一不可。
要想在这个年代活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何况马越所求并非仅仅止步于活下去,他还想活得很好。
这一天,村里来了个收兽皮的九尺红脸汉子,刚开春村里倒也有出去打猎的汉子,尽管不是很多但这是今年头一个来收兽皮的,倒还真能收到一些。
红脸大汉到马越家的时候,马越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这汉子叩门后马越以为是乡里邻居,便放下书简喊了一声:“进。”
推门却进来个高大的身影,让他恍然以为是二哥回来了,他二哥马宗就这么高。
定睛一看是一红脸大胡子,马越没见过这人,不是乡邻。
心头一跳,便问道:“汝欲意何为?”
红脸汉子对于马越言语上的疏远视若无睹,笑着说道:“某是收兽皮的游商,村里人说小哥儿家中放着副新打的狼皮,某便冒昧上门叨扰,打扰了小哥儿读书还望不要见怪。”
好家伙,这红脸汉子把马越当成读书人了,瞧这尊敬劲儿,好汉子。但这红脸汉子讲话很有条理,不像普通游商一般粗鄙,像是多少读过书。
在这个年代,普通庶民想要读书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马越压下心头疑虑,给红脸汉子一指墙角阳面道:“这不,上月打的狼皮,挺平整,狼腿上有个豁儿,狼头让我砸坏了,别的地方都是好的。”
红脸汉子过去一看狼皮,知道马越说的确实属实,听马越说狼头他给打坏了,顿时觉得惊异,“小兄弟你说这狼是你给打的?”
马越一翻白眼儿,他就知道他说着肯定不信,他这十二岁小孩儿说出去谁信啊,更别说他长得就**岁小孩儿的模样,跟马超一般高,红脸汉子肯定不信,当下没好气儿说道:“不是我打的你打的?”
红脸汉子是个好脾气,陪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哥儿这狼皮太完整,我带的钱不够,要不我过几日卖了手上货再来收,小哥儿可不要卖给别人。”
马越笑笑,摆手示意没有关系,道:“大哥我听你口音不像是凉人。”
红脸汉子一愣,脸色有几分回忆的模样说道:“是啊,某本是河东人,出来几年了都没回去过,走南闯北的走哪儿算哪儿,给人看过家护过院,打过枣子卖过豆子。反正什么事都干过。”
马越重生至今,见到太多实在人,他这村子什么来头,从前就是一帮打仗的老爷们儿,当朝太尉段颖的旧部,战火中锻造出的交情的百十号人,西羌战后他们也都拖家带口的到这儿归隐,十几年过去老一辈的人都过世的差不多,没去的也是一身伤病,小辈儿们都带着老一辈人的爷们儿劲儿,一个村子多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这种劲头儿,可马越不明白,他以为汉朝时全天下都是这个劲头儿。
当下手一挥,“这皮子大哥你拿走,过几日钱给送来就行。”
这一家伙给红脸汉子感动的不知道说啥好了,说话间马越从缸里舀出一瓢水递给红脸汉子,“大哥喝口水再走,看这给你晒得脸红的。”
马越也挺疑惑,这汉子长得真特别,国字脸儿挺爷们儿,单眼皮儿大眼睛就是脸红噗噗的。
汉子喝了水带着狼皮走了,留下了一柄短刀为质。马越继续读书,日子还是这么过,俩腿儿都瘸着他没法不这么过。
要说马越这么干确实挺冒险,马越那么一张狼皮挺完整,要买的好了真能换几个金饼子,就算随便卖了也能卖上个两仨金饼子,几千个大钱。
他就这么手一挥就让人带走了,要真碰上坏心眼的人了他真哭都没地儿,也就是嫂嫂听他卖了也没多问,知道他没卖钱儿就给人拿走非给他臭骂一顿不可。
又过了几天,这天村里来了几个衙役押着个红脸汉子,红脸汉子手里还提张兽皮。有个衙役就是这彰山村里的,名叫王元山,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小姓后人,当年他爷爷是段穎门下牙将,勇猛异常。他在县衙里任贼曹,带着人就入了马越家门。
这天马越还是在院子里坐着看书,手上还是那本《六韬》,王元山一进门就自己舀了瓢水喝,马越一见是王元山打了招呼也没当回事,接着进来七八个穿红服的官差押着个九尺大个儿进来,马越一看事儿不对,便问道:“山哥儿这咋回事。”
王元山放下佩刀席地而坐,说道:“这汉子昨日在县城卖你这狼皮跟一人打起来跑了,今天我带一帮兄弟来家喝酒,到村口见着就给他押住了,他说这狼皮是村里的要还了再给我走,我一听是你家的就给你带来了。”
马越一听这么回事,他琢磨打个人也没啥事,拄着拐往前上了两步,却王元山拦住了,“山子哥这啥意思。”
“离他远点,这汉子跟县里前几年前的河东命案有点像,小心为上。”
马越一听就笑了,“扯淡吧,你这守株待兔还抓住个命案…”说罢他一看那红脸汉子脸色一变,就知道八成是让王元山说中了,扭头他看门外也没人就给门插上了。
“小豆子你插门干嘛。”
马越一摆手,“山子哥,你们给这汉子押回去能赏点啥。”说话间马越已经把狼皮拿回来放到墙角。
“怎么着哥几个也有几百赏钱。”
说话的王元山后边的一个方脸衙役,马越听了点点头,让王元山等会,进屋喊道:“二嫂把我二哥前几年剩的金饼子给我。”
过一会他二嫂拿着两块金饼子一出来,开始还想问马越要干啥,一看院子里这架势也不多问,把金饼子给马越就接着开门出去了,马越拿着金饼子给门插上。
这金饼子,是马宗一直留下的银钱,以备家中急用。有道是有财不外露,今个儿马越这金饼子露出来也就没打算再收回去。
这红脸汉子为人有信用,长得又如此威猛,马越动了心思。家里不能全指着两位兄长再北疆抛头颅撒鲜血,他想做许多事,但这些事情都有前提。
人手,财力,声望,缺一不可。
三者相辅相成,救下这红脸汉子,就是第一步。
他先拿出来一块金饼子递给王元山,“山子哥,这汉子是个忠义人儿,人家给我送狼皮让你们抓了,我不能负了人家,金饼子你手下跟几位大哥拿走喝杯酒买双鞋,今儿这事几位就当没有,怎么样。”
王元山收了金子,也没多说,扭头跟手下说道:“小豆子的话都听见了,这事就算这么完了。”
说着王元山掂了掂手里的金饼,笑道:“今儿个马三爷请哥几个喝酒,走吧,喝酒去。”
几个衙役见了钱,都没啥说的,一个金饼子能换两千大钱,得这么多钱还能卖王元山个人情,也算赚了。
马越看王元山收了金饼子手底下人也应了诺,接着把第二块金饼子放王元山手里,这时候王元山就觉得金饼子有点烫手了,让越家送两块金饼子,尤其这金饼子还是出了名的浑人马宗马二爷的,马宗回来要是觉得自己欺负他弟弟非得给他皮扒了。他不敢收。
“山子哥你收下,这金子给你是让你帮忙的。”塞到王元山手里之后他一指红脸汉子,“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