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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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这柄制作精良的环刀是已故的上军校尉蹇硕临终前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五尺三寸的长度顿在地上就能与马背齐平,四尺宽刃乃是将作监能工巧匠尽心铸造,算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十二斤的重量也决定了这柄环刀非强悍有力者难以御使,就算是马越这般威猛勇武之辈,马背上单手提着亦需舞出刀花缓解重刀对手腕的压迫。
人借马力,马助人势!
眨眼间骏马奔出十余步,正是发力最猛的时刻,十余步外的孙坚此时才堪堪调转马头,一回首便见到马越身后罩袍兜风而起,扬着大上两圈的玄色环刀竟是眨眼就要杀到,此时再提马飞奔已来不及,当下便双腿夹起马腹握紧了环刀迎了上去。
这一刀,不一般。
带着千钧之力马越劈出一刀直取孙坚首级,孙坚早有防备,当下同样双臂发力的路数斩在环刀上,一声巨大的金戈之音,来自洛阳将作监能工巧匠铸造的战将之刃与伴随江东孙氏数代行伍的宝刀撞在一起,激出的火花四面迸射。
马越本就身强力壮,这一刀又借了胯下骏马奔驰之力,当下震得孙坚五脏六腑如遭重击,血气翻滚之下险些自口鼻喷出,就连主要发力的右手虎口都被震得裂开,迸出丝丝血迹。尽管如此,孙坚却毫不犹豫地一扬轻刀,一招缠头便连着劈了出去。
孙坚的古淀刀是轻刀,尽管数代人多次重铸锻打,刀身上都是数不清的钢纹,但通体不过六斤重,哪怕是孙坚虎口受伤照样挥出虎虎生风地一刀,同样的直取首级还了回去。
马越的玄环刀却是重刀,仓促之间难以拔刀再斩,只得猛力提刀,迅猛轻捷的一刀劈在刀柄上,将刀柄系着手绳削断一截。尽管挡下致命一招但马越心头没有一丝喜悦,他也是玩刀的行家,自是知晓刀式中缠头裹脑虽是两招却合为一体,他挡住一刀已无法再度提刀,当下猛地拖刀至背,打定了主意要将局势逆转。
果其不然,缠头一式还未使尽力气,孙坚手腕一翻,三尺古锭再度在自己眼前横削而来,那一抹映着阳光闪出白光的刀刃在眼前越来越近。
马越一狠心,猛地低头,只听头顶‘嘭’地一声,额头被巨力撞击,磕得他当下便双眼发晕,顶上兜鍪便已飞出一丈,满头长发兜风而起,披头散发好不凶恶。
靠着兜鍪捡回一条命!
此时玄环刀已到身后,当下挥刀便斩,这一次孙坚再没那么轻松,马越接连发力变招数次将环刀舞得宛若流光,一时间孙坚仓促抵挡只能凭借对刀道的感觉去抵挡,一次又一次地重击压得孙坚喘不过气来。
尽管力压孙坚,眼看着孙坚已无力撑在马上,马越心头更是大喜,接连抢攻环刀好似惊涛骇浪一般向孙坚斩去,然而孙坚却一次又一次地撑住马越的攻击,眼看着无法讨到好处,担心力竭之后被孙坚偷袭,马越只好虚晃一刀,拨马便走,奔出十余步调转马头却见孙坚并未追击,这才将重刀换手。撕下衣摆手笼着披散的长发在脑后挽起,这才擎着环刀直指孙坚。
马越的模样已经足够狼狈,兜鍪被斩飞此时已不知被马蹄踹到哪里,左臂肩甲被劈断留下一道血口子,胸口的两裆铠也满是划痕,额头的汗水渗入眼睛,刺目生疼却更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狠劲儿。
见敌人拨马回撤,孙坚向前追了两步,手臂却已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左手逆握古锭,扯下衣袍包裹在颤抖不止的右掌上,汗水已将衣襟湿透,尽管处处劣势,孙坚嘴角却扬起一丝睥睨天下的笑容,尽管马三郎并非浪得虚名,但单打独斗,这马越非他对手!
与此同时,双方几员大将亦在战场上驰骋着,华雄奔马前突,数名敌军被他碾压、蹂躏,在他身后留下的只有残肢碎甲,扬起长刀高声嘶吼着,杀戮令他兴奋,让他豪壮,这是武人奋战在沙场的唯一宿命!他们死在我华雄刀下,算得上死得其所!
关西武夫出身的董卓麾下头号骁将迎上了一脸胡须围着赤帻的凶猛战将,追随孙坚冲上来的死将这有这个男人最为豪壮,明显鹤立鸡群的身量与气势,只有他才值得与老子一战!
被华雄盯上的这名武夫出身辽东令支,燕赵旧地的豪杰,他的经历与关羽有些相似,早年曾在家乡复仇,长弓钉在为非作歹的大户人家头颅之上,后辗转各地流亡,孙坚任县丞时被缉拿,长街上与孙坚拼斗惜败,却因此得了孙坚赏识,为他缴付赎金收入麾下,此后经年常伴左右,长弓善射骑术非凡再加膂力超人,几年间随同孙坚南征北战,已位列长沙太守孙坚麾下第一号大将别部司马官职。
一郡之地的别部司马已是顶天的官职,身居高位自是也有一股气势。看着向自己奔驰而来的那体量惊人的关西大汉奔驰而来,韩当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猿臂一扯便开了三石大弓,眉心轻皱连瞄准动作都没有便已是引弓一箭射了出去,长弓想当然地向身后一掼便安然入鞘,抽刀便与重制近前的华雄战在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引弓射击拔刀应战便已是一气呵成。
在战场左侧,甘宁驾着奔马与孙坚部下黄盖斗在一起,二人双骑并马飞速奔驰,刀光剑影闪耀着片片白光,围着场地奔来驰去,免不了地殃及池鱼,二人奔驰路上留下一地的碎致残甲,撞在稀松的军阵中更是一片人仰马翻。
另一边的董卓二将李傕樊稠与祖茂程普的战斗就没有那么出彩,却更有力量感,四马横冲直撞,四将亦斗得旗鼓相当。
场中,马越与孙坚再度撞在一起。
十二骑将拼斗之中最先分出胜负的是甘宁,二马并驾你来我往地斗了三十余个回合,甘宁平淡无奇地一刀斩去,黄盖阻挡之余却见到甘宁挂在嘴角的桀骜冷笑,之间甘宁一提双腿在马背上猛然一纵,竟飞身而来,黄盖阻挡不及硬是让甘宁从马上掼了下去,骏马扬蹄便要踏碎身上的骨头,却被黄盖狼狈不堪的就地一滚避了过去,却被接下来四周奔出的士卒擒下,这一下可捅了大篓子。
眼看勇士被绑,孙坚军的小股士卒都疯了一般,黄公覆是他们追随数年的军侯,当下便操着兵器吼叫着掩杀了过去。
仅一个黄公覆还不算完,李傕在拼斗中一不留神被程普一刀刺中肋下,险些从马背上落下,全凭着士卒用命才抢回去。
祖茂持着双刀正与樊稠死斗,眼看黄盖被俘便要去救,环顾战场的混乱却来不及救援,避开穷追不舍的樊稠直冲着斗在一处的马越孙坚奔去,他要助主公擒下马越,这场追击就算大获全胜了。
战场的另一边,华雄怒喝一声,当头一刀劈在韩当面门之上,辽东出身的猛士一声大喊仰面坠马。
孙马二人再度斗到一处,马越明显感受到战斗的气势已经完全被孙坚抓住了,自家肩膀受伤左臂使不上力气,只得且战且退,完全被孙坚压着打,根本无暇顾及四方战况。
突然一时疏忽,孙坚一刀扫来,马越急忙后仰,却不想孙坚划过马越身前时突然猛地翻起手腕,古锭刀猛地斩了下来,直要将马越从中间劈开。
马越惊慌之下急忙舍了马匹,死到临头了还顾个球身份,当下被摔到地下,盔甲坠地沉重非常。
再起身,甘宁华雄二将已经护在马越身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孙坚,孙坚一挥刀又要冲上前来,祖茂急忙过来说道:“主公,公覆被擒下了!”
抬头再看马越,马越却收起刀剑,仰头说道:“孙文台,你擒不下某人,又何必浪费时间与某两败俱伤?”
军士结阵,缓缓向渡口退去,不是孙坚不追,而是华雄的刀刃就夹在黄盖的脖颈之间,容不得他再进一步!
第六十二章 野王瘟疫()
孙坚无可奈何地望着马越率着残兵败部登上走軻,一场大战草草收场,整个河南尹尽入勤王军之手。
随着辅国将军北撤,勤王军在河南地界收容溃兵、筹备粮草、搭建军械,修整几日便尽起大军向着西北方皇都洛阳进军。四方探马奔驰不断,来回报信中原战事的情况,全天下的眼睛都紧紧盯在司隶这块土地,时刻关注着战事的进程。
马越渡河便将所有小舟尽数沉河,率近千残部马不停蹄地跑出五里地,才敢派军士入林中狩猎,在草地上扎下营地。
“将军,咱们现在是走到哪里了?”甘宁常年混迹东南沿海,对洛阳没有半点了解,刚乘小船渡过一条比长江还宽上些许的波涛大河,颇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坐在草地上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伸手一边剥离地上的草叶一遍笑道:“某从未来过这边。”
关羽等人正为马越包扎伤口,闻言对甘宁说道:“渡了黄河就是河内地界了,这儿的太守是王匡,咱要向南穿过河内郡,迂回到孟津渡口。”
药粉洒在肩头刺在伤口,马越痛的直皱眉头,过了半晌才舒展开来,从怀中掏出老羊皮放在地上指着说道:“咱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
话音未落,便有放出的斥候骑兵奔驰而来,一面策马一面大声喊着:“将军,快走,快走!”
甘宁目力相当,定睛一看那百步外的骑手背后竟插着几支箭矢,马背颠簸之下骑手正一口一口地咳血。“将军,有敌人!”
现在的马越哪里还有将军的模样,五千部众死的死逃的逃,最后身边剩下的只有九百余骑加上零零散散地百余步卒。一听有敌人也不顾身上缠绕着的绷带,回手便披挂在身,一面系着甲扣一面大步向前,待那骑手奔至近前急忙问道:“有多少敌人,在哪里?”
“回,回将军,东边山脉里窜出敌军不计其数。”斥候身中数箭,已经被袍泽从马上架了下来,断断续续说道:“打着冀州刺史韩馥的旗号,长弓甲胄俱全啊将军,快走吧!”
语气中,数不尽的绝望。那些从林子里钻出来脏兮兮的汉子看见自家身上的红甲连犹豫都没有,张弓便射,箭矢像不要钱一般,十余人的斥候队一波箭矢足有百余支泼洒过来,要不是自己站的靠后,这一条小命哪里还能保得住?
摆明了冀州刺史韩馥也倒向叛军,难道王师已经如此不得人心了吗?
马越的拳头紧握,区区冀州刺史,此时也敢兴兵作怪,直教他火急攻心,头脑一阵眩晕险些昏了过去,深吸了两口气才摆手说道:“撤,西撤,某早晚要打回来!”
谁能想到,封出去的刺史太守统统火急火燎地回家征兵备战,转头就进击洛阳了呢?
千余士卒听令急忙翻身上马,斥候先发而去,其余人等窜入林中召回四处游猎的军士,这时候谁还想着今夜的饱饭,只觉得敌军四面环伺之下能捡回一条性命就不错了。
骑手奔马便入林中,过了一会找回大半士卒,其中不少人还带着些许收获,眼看着东边起了烟尘,马越急忙传令撤退……这一撤,再度丢了一百多袍泽。
九百骑军略过济水不敢稍作停留,远远地望见一座城池,马越知道那是个名为李城的小城,他却不敢率军叩门,当天夜里,九百汉骑露宿于黄河滩口,望着远方渡口边的百姓聚落,默默无语。
……
盘踞在冀州的黑山贼被刺史招安,领了校尉军职的数股流匪大举西进,直冲三河地区咽喉要道,他们可不像士大夫们想得那么高尚,此次出兵完全是为了向仇家马越报上一点私仇,多半的心思是存着痛打落水狗的信念,更多则是所过之处掠夺一空。
抢夺,是匪类的天性。
马越一路虽然狼狈,终归是有惊无险,奔至野王却经历了比追击更大的危机,野王县已然成为空城,十室九空,城门上连守军都没有,士卒袍泽这些日子过得悲惨,壮着胆子马越只好率军入城,哪知道街道、屋舍全部空无一人,整个县城就像一个死地一般毫无生机。
刀口舔血的厮杀汉们可不想这么多,辅一入城便四散开来抄掠城池,无主之物,难不成还取不得吗?
更加令人感到惊恐的是家家户户挂满白幡,许多尸首被盖着黑布无人照料,简单明了地陈尸街道,棺材板儿都不够使了,哪里还有财物?
“将军,恐怕这座城糟了瘟疫。”
瘟疫!
这年头,瘟疫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病症,没有明白这种病症的医匠,邪气入体必死无疑,犯病只能等死,但凡是遭了瘟疫的城池,过不了俩月就能变成一座空城。
而现在,马越居然率领残部进驻了这座早已被瘟疫席卷过后的城池。
“所有人原路撤出城池,什么东西都不要拿,撤出城池!”
命令被一级一级地传达下去,到底是皇都精兵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