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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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修身。”
马越笑了。和煦的笑容与脸上狰狞的疤痕看上去是那么矛盾。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笑容。待人接物随时都带着笑。说道:“夫子可能不知道。刚到洛阳的时候因为犯了过错。被廷尉府拿到大狱里。张让给我送了两卷书。《礼记》。《春秋》。”
程立点头问道:“是老夫在幽州时与何苗起冲突那次吗。”
“不是。”马越摇头。被何苗府上那小王八蛋弄到大狱里是他二十年最大的耻辱。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跟人提起的。“是刚來洛阳时蔡伯喈蔡先生被奸人陷害。送蔡先生逃出洛阳。那时候我就是个左都侯。带着郎官在宫门持戟的。”
程立点头。那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洠г诼逖舸嗑谩2还嚏叩牟牌胧艿降钠群λ故侵啦簧佟
“暗无天日的廷尉狱里一关就是快半年。那些日子翻來覆去就只能看那两卷书。看得我都快疯了。整天在牢房里转圈。出來之后我再洠Ф饬骄硎椤!甭碓降纳袂橥蝗挥械忝寤车囊馕丁K档溃骸暗笔北闶强吹侥蔷浠啊9湃怂蹈裎镏轮O瘸弦狻T僬摹T傩奚砟嵌巍7蜃又腊伞!
马越在说自己想要的。并非外物。而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年轻人就有他这种修身的想法着实难得。程立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青年。突然觉得有些嫉妒。如果自己在二十年前也有这种心性。或许如今也做出一番事业了。
过了不惑之年的老男人知道。听人说话要听人说。更要听人洠党隹诘摹B碓剿嫡摹K敌奚怼U饣霸诔塘⒍腥捶置魇窃谒邓爰抑喂教煜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里的平天下并非平定天下的意思。而是天下太平】
听到这。程立那颗心算是放下了。这么一个有理想抱负的年轻人万万不会想着倾覆天下。
“府君。老夫在幽州时听说。您与蹇硕及十常侍关系匪浅。赴宴赠马。”
宦官。才是程立真正的痛脚。
“张让。”程立的消息很灵通嘛。这点事情都知道。马越眯着眼睛点头说道:“是有些來往。怎么了。”
“这绝对不行。您的志向远大意图天下太平。又怎么能和那些祸乱天下的人去亲近。”程立的胡子都吹了起來。明显是怒极了拱手拂袖便要离开。痛心疾首地模样让马越看着都有些觉得自己真做错什么了。“他们。张让。赵忠。郭胜。他们。他们这些奸贼就是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啊府君。正是小人当道才令君子蒙尘。你。你……”
嘿。你说这儿老头儿脾性也是乖戾。看事儿怎么就不往好的看。老子还在朝堂上从他们嘴里夺食儿怎么就不提揭过了。
马越对着程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舌尖抿过微微干裂的嘴角。淡淡地问道:“我能直接杀了他们吗。”
“您先坐下。孔夫子都说过。君子和而不同。您程夫子又何必如此小气。”马越起身拉着程立再度坐在面前。可老头儿提到宦官气性不是一般的大。就是坐下了身子还是跟着喘气不断的起伏。急冲冲地说道:‘您跟他们讲什么和而不同。老夫与府君这叫和而不同。您与他们那就叫同流合污。”
“好好好。您先别急。听我跟您解释……是。他们祸乱天下。他们罪该万死。可我能直接杀了他们吗。”马越一面安抚着程立一面说道:“我当然不能。是。小人当道才令君子蒙尘。可那些君子做什么了。人们都知道十常侍不好。可谁杀得了他们。谁敢杀。杀了就是夷三族。一个个仁人义士。怎么洠烁疑薄D敲炊嗪枞迕坎蝗ド薄>捅匦胍值轿艺飧龅仄α髅トド甭稹!
“歪理邪说。”程立怒道:“便是不杀。却也好过同流合污。老夫听说您也是马伏波的后人。将來您要如何面对先烈。”
“那照您说的。我就该跟着那些个胆小如鼠的清流躲在屋子里一起骂他们。”
“无惧奸邪。这才是勇。如何是胆小如鼠。”
马越摇头。面容坚毅。“那跟同流合污洠в胁畋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妄自尊大()
马越摇头。面容坚毅。“那跟同流合污洠в胁畋稹!
“人们亲耳听到的奸妄。亲眼见到的邪恶。不去制止。不加劝阻。整天躲在屋子里搞什么清议。跟匹夫无赖一样地指天骂地。怪这个怨那个。可他们真的做什么事情了。屁都洠в小!甭碓绞值慵赴浮6猿塘⒁逭源堑厮档溃骸奥碓狡缴凑卟还恕R晃鹊厶境罗轮倬佟6橇怪莺貉籼馗帝啤H堑背悸碓铰砭3巳酥狻B砣傥蘅删粗恕7蜃幽缺鹁醯寐碓酵宰鸫蟆N腋嫠吣馊宋慰删础!
“三君之陈仲举。为官贤明为政清廉。屡陈时政刚直不阿。谋诛宦官。率从人学子八十义士拔刀进冲承阳门高喝‘诛杀宦官’。何等壮举。退可争锋外戚。进能相抗宦官。便是开启二次党锢又如何。天下男儿难道还怕了这些不成。可惜。功败垂成。然。大丈夫当如是。”
“汉阳太守傅燮。为臣不惧权贵。刚烈可教三公无言。为友善于应变。事不可为便请人为之。不分清宦派别。只言是非功过。乃为官者楷模。以区区六百石议郎朝堂之上喝的崔烈敢怒而不敢言。何等威风。赵忠以万户侯诱之而不动。何等刚直。大丈夫。当如是。”
傅燮的事情。程立不算很清楚。也不多说。但对于陈蕃是百分百认可的。听的点头。待到说完这俩马越停顿的空档。老头子脸上带着几分讥笑。问道:“那弄臣马君皓呢。可有此强硬之举。”
“呵。”马越回以嘲笑。说道:“当朝弄臣马君皓。抗鲜卑。击反贼。平贼寇。平生受创百余处。为将者体无完肤。无愧君王。收木石。建皇宫。治贪奸。朝堂骂名视无睹。为官者造福百姓。无愧苍生。大丈夫……当如是。”
“好个大丈夫当如是。”程立笑了。年轻人。桀骜叛逆多半是因为不成熟。“可这马君皓。他治了小贪。却与这天下最坏。最无耻。最贪赃枉法的人饮酒赴宴。相交甚欢。难道大丈夫也当如是。”
“呼。”马越长出了口气。许多话总是压抑在心里。忧谗畏讥地不敢说出。这一日总算是都吐出來。心里也舒服许多。耸肩笑道:“所以我是当朝弄臣。而不是什么贤人。至少我看见宦官贪赃枉法。我去制止了。即便是在酒宴上和他们喝酒喝得很愉快。可我做了。还做好了。也许您觉得这洠裁从谩?晌以诰∥业呐θプ鑫夷茏龅氖虑椤3⒗镄矶嗳吮澈蟠磷盼业募沽汗歉湃俗拥芙病U飧龃蟾鲎邮歉鐾肌KΩ蒙绷四切┌でУ兜幕鹿佟?伤辞阈幕鹿佟D忝遣荒芟袼谎!
“夫子。容我问您一句。朝廷里骂我的人是谁呢。个个儿位列三公九卿。家世滔天。跟他们比起來我就是个凉州來的土包子洠Ъ烂妗<幢愕搅讼衷凇D纯戳焊铩;褂姓饩┱赘铩3宋夷窍壬氖榉ā?稍幸患牡蒙铣⒘角僭钡淖笆巍S惺毕胂搿N乙悄囊惶焖涝谡匠∩稀1菹虑踩瞬渭游业纳ダ瘛;厝ケ慊馗嫠弑菹侣砣杉彝剿谋凇'准还真能全了三郎的一身贤名。有时间您去看看。杨府是什么样儿。袁府是什么样儿。崔府又是什么样儿。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个地痞流氓。出身低到黄土里。他们比我高贵那么多。就连骂我都用我听不懂得词儿。他们各个是士人。我就是个老革。”
程立突然不知说些什么好。从未见过这个歇斯底里的马越。他微微抿着嘴唇。洠в锌凇
“他们真高贵。他们咋就不去杀了十常侍呢。一下子亲族被夷。跟着十常侍殉葬。一下子天下太平了多好。是。我命贱。在战场上拼命下來到了朝堂还得拼命。可我不欠他们的啊。我就该跑去把八个常侍绑到一块。提着弩一个个的都射死吗。他们都站在天上看我。自己什么都不做却指责我洠ё龊谩?伤柚辽傥胰ト傲税 N胰プ隽税 J且蛭摇R蛭悸碓健3J堂遣蝗ヌ澳ㄈ拥哪堑愣臼恕R彩且蛭摇>┱滓甙俣喔龊壕玫搅嗽⊙笥Φ玫纳痛汀2皇且蛭切┦孔濉2皇且蛭切┣辶鳌8皇且蛭煺┗5牡橙恕J且蛭艺飧龊呵荚又帧5背肌!
“他们有他们的处事方式。我也有我的生存原则。我在试着感化他们。如果不能。我认。只要他们能因为我好上一丁点儿。那我就值了。到时候如果必要。我也会像陈仲举一样拔刀入皇宫。该死的不该死的统统杀个干净换以太平。可现在还洠У侥且徊健3J躺辈坏谩N乙膊荒馨蔚度胙裘拧苌蔽以缟绷恕N疑肀呖刹皇浅轮倬俚哪切┨ё拥堋7蜃印H裟慊故遣焕忠狻D嫠呶摇3硕阍谖葑永锫钏钦庵中∪诵芯丁;鼓茉趺醋觥!
马越很真诚地瞪着眼睛看程立。他也希望程立能给他指一条明路。越是距离历史上的‘西苑八校尉’越近。他便越是觉得前路茫茫隔着一片虚无看不到头。有时他也迷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即便是做错了。也总比不做要好。
程立愣了半晌。才拱手说道:“府君。老夫错怪您了。”
马越这种思想。在程立看來算不上伟大。也称不得高义。但足够难得。这个年轻人的心里计较的不是一时利弊。胸怀之宽广让程立一眼望不到边。这种感觉令他非常矛盾。在他心目中马越明明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却偏偏心怀天下。
叹了口气。程立说道:“府君觉得是对的。那便继续对着走吧。也许府君走的是一条不同的路。对错只有在走完之后才能知晓。”
“对张让。我是真恨他不争。却也感激他看得起。对赵忠也是一样。或许他们交好我只是装的。这我能自己分辨。但即便是装的。我也感激他。我厌恶朝班里多数士大夫整天用鼻子看我。他们连装都不装。但这洠в泄叵怠!甭碓剿档溃骸胺蜃印OM芮宄碓绞鞘裁囱娜恕6嗌偃瞬焕斫馕椅裁匆饷醋鰶'有关系。但我不希望您也误会我。我是真的。希望能为天下尽一份力。需要您这样的人帮我。”
说着。马越的目光转到了旁边坐着一直插不上话的杜畿身上。一左一右向着程立与杜畿伸出双手。“伯候。你审案的卷宗我都看了一遍。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从昨夜至今你都洠パ罡ㄐ拧N铱梢韵嘈拍恪D阍敢獍镂衣稹!
杜畿在马越向他伸出手时的几乎瞬间。就将手臂重重地抓在马越的胳膊上。他不是进入了不惑之年的程立。年轻的杜畿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在马越的一番肺腑之言下。他突然好像在不知黑白的未來中看到了一点光亮。他已经急不可待的开始新的人生了。
他生于名门但已洠洹W嫔洗碌姆ㄑУ浼С抛潘耐纺浴T诰┱滓颂嗦苑食σ恍奶袄返墓僭薄H椿故堑谝淮渭铰碓秸庋闹屑夜煜隆I踔量梢猿浦呱械娜恕>」苈碓降某錾淼臀ⅰK苍敢饩×θァ衤煲纤档媚茄A治煜履碧健
马越的高尚。不在于满口的仁义道德把人批得体无完肤。杜畿这么一想觉得很多人的高尚就不算什么了。马越的高尚在于他可以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更在于他能心怀天下却不显露。他只做自己能做的。将之做好。不能做他也会悄悄去做。但他从不说。
马越之于杜畿。就是这种感觉。古井不波的人生里突然丢下了一颗千斤巨石。迷途的孩子突然间见到了云层之上久违的阳光。他早就看腻了批不完的功过簿。从马越就任京兆尹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他亲眼看见整个京兆尹上至父母官下至草民黔首不同的改变。他恨不得早就投奔马越门下呢。哪怕做个属官也好。
只不过……他以为马越一直不太喜欢他。就在马越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知道。府君是赏识自己的。
“蒙府君不弃。杜伯候愿为。为天下谋。”
马越洠氲健W约憾猿塘⒙募ぐ旱耐侣缎募!H慈枚喷芪荨?醋哦喷芸犊ぐ旱哪QB碓缴跏蔷醯镁病@哦喷鼙阏酒饋怼>驮谡馐背塘⒂行└煽莸氖峙脑诼碓降氖直凵稀B碓矫偷靥贰Q凵裰新遣钜炜醋乓涣车坏某塘ⅰW旖乔痰盟挡怀龌皝怼
“府君一心为天下。为君王。为百姓。老夫又怎敢不为天下谋。只是希望府君将來不要忘了今日所言。”程立说着。对马越笑了。“如府君所言。大丈夫。当如是。”
“哈哈哈哈。”马越笑了。抓着二人的手臂笑道:“大丈夫当如是。”
四十岁了。程立若不出仕。那便不会出仕。自己的原则已经很难改变。马越算是勉强一个能让他仕官的人。却始终并非那么合乎心意。來來往往。迂迂回回地试探。却终究是无法确定。常言道马跑得久了才知究竟是良是劣。他便也是如此。时间久了。便知道是否合拍。
可惜今天马越的一席话。并未让他觉得马越是值得自己效忠的人。反而是离着程立这些年在脑海中勾勒出的形象更远了。但这些距离感与年龄并不是他觉得马越不好的理由。一样相反。他比从前更尊敬马越。
尽管这个年轻人桀骜叛逆。尽管他妄自尊大目无章法。尽管……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