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秽土转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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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宏清楚,所谓琉球国的未来在海上云云,只不过是说贸易立国罢了。人,终究是不能居住在海上的,所以要做买卖。终究是离不开大陆的。黄林所谓希望在海上,只不过是跑腿的而已。
既然终究要登陆,那就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个桥头堡,一两个港口,是远远不够的。那么康宁倒的确是一个上佳选择。
同时尚宏也知道,黄林一直在为手下不和的事情烦心。虽然她尽量使用汉人,但地域歧视的问题还是出现了。更何况手下的一帮洋鬼子,还试图在他的地盘船舶劳什子的耶稣。
黄林在后世的时候,时常在老家注意到无事可做的中老年妇女受人蒙蔽。去信奉什么耶稣基督。旁人一说起某某人,就会有个老者低声提醒道:“嘘,那人信耶稣的。”俨然已经享受黑’社会待遇。
劝人向善的多了去了,何须基督?更何况坑蒙拐骗之徒借用宗教横行不法的事情难道还少了?
刚刚刺杀了山东按察司副使的王森,不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吗?就算是徐鸿儒和康宁,难道就没有他们盘外的目的吗?
所以,黄林是很反感宗教传播的。但无奈当前时代的教育普及程度太低,就算是受过教育的儒家门徒。碰到这种事情也只有一句“敬鬼神而远之”。
无奈的黄林只好以毒攻毒。康宁的黑莲教显然受到徐鸿儒的影响很深,而黄林实在是太了解徐鸿儒了。他已经用厚实的观念篡改了原先白莲教的教义。
如此说来。康宁的黑莲教也已经很接近后世的某些理念。
这样,两害相权取其轻之下,康宁自然是个上佳的的选择。
其实,黄林还有一个不能告诉尚宏的原因。那是昨天晚上,李铎刚刚告诉自己的。
原来这个康宁,正是李铎选定的。为了刺探石子明的教学方法而挑选的卧底人选。
黄林为了解决手下思想不一的窘境,曾经想过很多法子,其中之一就是把他们召集起来进行统一的教育。
但是这个法子最终没能成形。原因有两个,其一,手下的一部分经年惯匪已经思想定型。缺少可塑性。其二,他黄林虽然学历很高,也喜好历史,但无奈是研究天文学的,内容上和急需的应用科学不搭边。就算是纯粹让他组织,已经远离校园有些年头的他也组织不好。
后来,中原地区出现了一个叫石子明的人,在开办书院的同时,也露出了很多穿越者的特征。于是黄林便想与他合作。无奈对方升迁太快,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价码,只好寻觅人才前去卧底。
这时候,李铎上报了一个人选,虽然当时年龄小了些,但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用上,这人就是康宁。
后来,黄林专心发展造船业,便把这件事情淡忘了,以至于康宁一惊搞出偌大家业,他也不知道。
说起造船业,这也是康宁需要尽快熟悉的产业之一。作为参宿七的儿子,黄林对康宁并没有多少怀疑,反而寄希望于他日后能成为自己的舰队指挥官。毕竟手底下鱼龙混杂,像康宁这种可信的人,实在太少。
黄林对于造船业的相关知识,也该找一个衣钵的传承人了,或许,拥有张松之能的康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总之,这个孩子是接下来的各个计划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送走尚宏之后,黄林缓缓抬起头,观察着天上波谲云诡的天气。白天是看不见他喜欢的星星的,所以只好用不喜欢的云彩来打发时间了。
黄林对于航海的热衷,其实并非偶然现象。
如果将气象学踹给地理学的话,那么天文学最早的实际应用之一,其实就是航海。
依靠星星辨别方向,是很多西方航海家常用的手段。除了个别星星的相对位置以及它们之间连线的指向之外,还有诸如牵星法之类的航海技术,在判别纬度等重要位置信息的时候,需要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们。
现在,黄林的每条船都已经装备了六分仪,并且配备了已经学会如何使用它们的水手。
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他需要一个专门培训水手的学校,还有一个专门学习造船技术的学校。他始终不能相信那些依靠口口相传的工匠,能够稳定将他带给这个世界的技术传承下去。
又是关于教育的问题,所以,又是关于康宁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要更加的长远,就算是一切顺利,恐怕也将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
至于他的梦想,那恐怕就是更加长远的事情了。
看了一会天空之后,黄林缓步走回了自己的书房,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摆在中央的沙盘地图。这是他从穿越者的故乡带回来的东西,测绘的误差并不大,至少,要比现有的舆图小得多。
为数不多的区别就是河口附近的填海造陆等引起的古今差异。但这也没关系,可以根据古代的地图进行修改。
沙盘的制作其实问题不大,难题在于缺少足够精准的数据。只要有数据,在这个时空就可以请人做出足够出色的沙盘。只不过,黄林,还是选择了使用自己带来的这款。
因为只有这款的精准度能够配得上他的野心。琉球,只不过是第一步,吕宋、交趾、渤尼、那只更遥远的满剌加,甚至南端的澳洲大陆,东边的密克罗尼西亚,西边的印度半岛,北边的鄂霍次克海。
待到二十年后,崇祯让大明烽烟四起的时候,就是他从四面八方向心突击,逐鹿中原的时候。
金角银边草肚皮的道理,并不是只有下围棋的才懂。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李铎的声音。
“老板,徐鸿儒转呈的康宁密函到了。”
“说了什么。”
“需要物资补给。火铳、大袍、战船、粮食还有防刺服……”
“都给他,我只想让她尽快结束大陆上的事情。”
“老板,其中有几样是比较敏感的商品。”
“没关系,我已经等不及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局面。万事俱备,只欠康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热锅上的王森
滦州石佛口。
“杜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伴随着瓷器被摔碎的声音,王森已然变得更加苍老的须发,在愤怒的风中呼号。
周围的仆人都怯懦的不敢近前,生怕被教主的愤怒吞噬。
王森已经知道,杜福闯下的祸事已经引起了朝廷上下的震动。就连他以前一直攀附的王皇亲,都已经不再接受他的礼物和请托。至于宫里的太监王德祥,更是打那以后就见不到了。
看来这一次,朝廷上下是信定了王之钥临终前的话,已经开始拿他王森当做反贼处理了。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改变,再做无用的努力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王森开始谋划起来,他真的要反了。
只是现在时间太紧,要准备起事用的粮草和人马,多少显得太仓促了一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能争取多少是多少,王森还是派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德利人手。
比如说王好贤和鳕鱼。前者负责去组织各地教众武装起来,后者则是为了去掌控对王森而言至关重要的武装力量,迁安县的建昌营。
“报——”
这时有个不怕死的小喽啰冲了进来,拉扯着沙哑的嗓子跑到王森身边,禀报道:“鳕鱼长老发来急函,请教住过目。”
王森在心中大叫一声,难不成就连他最信任的鳕鱼都背叛他了吗?
“不可能。”王森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夺过那封急函,只见上面写着:故知师父心急如焚,故用加急密函相告,迁安县建昌营一切无事。杨得时、刘大银两位总掌三乘都已经允诺配合起兵。
“好!”王森大喜过望,当即冲门外喝道。“赏赐信使白银十两!”
在门外战战兢兢的仆人们一改原本的嘲笑,开始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位信使,真是好运气呀。
“多谢教主恩裳。”信使恭敬的叩拜,随后恭敬的退下,一点也没有战战兢兢的神态。
王森满溢的点点头,看来鳕鱼控制的人手还没有乱。
至于他的儿子王好贤如今有了多大进展,王森一般是不会去怀疑的。
对于教徒的控制,他还是有那个信心的。
想当年,他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曾经让无数人惊讶。其中有个叫做岳和声的人。后来坐下了这样的记录。
“欲兴作,则大工可刻期而成;欲财货,则千金可一呼可凑。一言传,一夕可达千里;一令招,指日可集万众。”
没错,一言传,一夕可达千里。如今他召集教众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半月有余,想来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一令招,指日可集万众。这半月以来。聚集起来的较重恐怕已经不下几十万。他们,都将是自己的武器,区区朝廷,虽然养着卫所兵数十万。但都是一些庄稼把式。从嘉靖年代开始,就已经烂的不得不使用募兵之法,重新组织武装力量。
著名的戚家军也就是在那种背景之下诞生的。
可是这天下能有几支戚家军?嘉靖皇帝好运气,能够摊上这么一支。其实就已经算是洪福齐天了,也没有浪费他几十年的修道。
至于如今的万历皇帝,他虽然学者当时的嘉靖皇帝搞什么“静摄”。但他的功力和底蕴,显然是差了一截。
王森是绝对不会相信,从万历皇帝手中,能走出一支类似戚家军的队伍。
这个时候,王森的二儿子王好义忽然走了进来。
疑惑的打量了儿子一眼,王森问道:“你怎么不在家照顾生意,反而来了我这儿?”
“父亲,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之秋,如果父亲有事,儿子还经个什么商。如今,正是我王家上下抱成一团的时候。”
王森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热泪险些夺眶而出。虽然说出这番话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一向认为,传播白莲教这种东西,是迟早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也随之疏远,没想到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儿子竟然站了出来,和自己一同跳进了同一条战壕之中。
“好!好!”王森激动地久久不能平静,“为父有你相助,皇帝宝座也不是不能做的。”
“父亲,愿意相助您的,可不光是我。大哥已经启程动身,前往青州府。他说按照您的计划,他是要去带那个叫做康宁的家伙,控制青州府的。”
“对没错。”王森向着青州府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能够看见大儿子王好礼加急赶路的背影。
想起青州府,王森就立刻联想到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杜福。
当时他给杜福的两个命令,是监视王之钥,迫不得已的时候除掉他,还有监视康宁,时机一到就除掉他。
其实王之钥只要不闹出大乱子,这个人动不动根本就无所谓。即便他查出李焞是非正常死亡,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和他王森有关。
这一点杜福应该是心里清楚的,因为当时执行这个人物的就是他自己,有没有留下破绽,他自己心里应该是最有数的。
可是他显然丢了那个数,失掉了分寸,结果反而暴露了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就失去了在青州府的耳目。王福和周印发回来的情报,只能证明康宁没有异动,但是严重缺少对于青州府的全面概述。
而且,青州府的某个举动让王森深感不安。杜福在刺杀王之钥的时候当场身死。他所率领的人马全军覆没。如此能够一举成亲反贼的英雄,青州府竟然没有大操大办的进行表彰,反而秘而不宣,甚至给人一种封锁消息的感觉。
王森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件事情和康宁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杜福在青州府的事情,康宁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身边的王福和周印一定会告诉自己。
只是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说。总是给人一种不踏实的心理暗示。
不管了,这个康宁如今已经到了要除掉的地步。他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了。别看他现在和徐鸿儒打得火热,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下一步棋是脱离徐鸿儒的掌控,过河拆桥之后,反过来死死咬上徐鸿儒一口。
康宁与官府的联系,从本质上和徐鸿儒不同。康宁算是士大夫中的一分子,他和官员们的交往基于志同道合。而徐鸿儒则是依靠金银钱帛堵住了官员们的嘴。这种联系就要薄弱一些,将来一旦有矛盾发生,官员们一定先忙着保命要紧,而不是拼死也敢拿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