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彩六號1-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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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把猎枪去打打鸟。其实他的工作相当轻松愉快,克拉克将军(大部份人都这样以为)看起来是个好上司,他喜欢部下做事迅速确实,而这正好也是贝奈特自我要求的办事风格;而且他也不是只会大呼小叫乱找人麻烦的家伙在贝奈特十二年的军职生涯中,这种烂长官可是见多了。至於比尔.陶尼他的英国籍直属上司则是贝奈特在情报圈见过最棒的人,他冷静、聪明,而且头脑清楚。过去的几个星期,他们两人已在赫里福营区的军官俱乐部里藉著啤酒建立了一些交情。
不过,这一行的大多数工作时间实在是无聊透顶。例如他过去在国家安全局的工作环境,就是一间天花板颇低的大办公室,里头像羊栏一样被隔成一格一格的,房内充斥著电视萤幕与印表机发出的低沈嗡嗡声,任何人在那里坐上一整夜,肯定都会被搞到发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监视这个世界每个角落的一举一动。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好多了,至少英国人不会把人关在有如蜂巢般的格子里,无论是站起来、伸个懒腰,或走几步路都比较方便;而且这边的同事都很年轻,只有陶尼一个人年过五十,这点也让贝奈特感到很愉快。
「少校!」叫声从一部印表机那边传来,「瑞士发生了挟持人质事件。」
「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贝奈特边走边问。
「法国连络官。是一间银行……」下士向他报告。贝奈特靠上前想看个仔细,但却发现自己看不懂法文。下士边看边将内容译出,而贝奈特则马上拿起电话并按下按键。
「陶尼先生,在瑞士伯恩发生了一件意外。数目不详的歹徒闯入伯恩商业银行的总行,并且挟持了几名民众。」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少校?」
「目前没有。不过我们确定当地警察已经赶到现场。」
「很好。谢谢你,少校。」陶尼挂断电话,打开书桌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本书。他翻阅了一下;很好,他正好认识这个人。他拿起电话,拨到日内瓦的英国驻瑞士大使馆。「请找戈登先生。」
几秒钟後,「我是戈登。」
「丹尼斯,我是比尔.陶尼。」
电话中传来愉快的声音:「比尔,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伯恩商业银行总行,那边似乎发生了挟持人质事件。我要你去了解一下状况。」
「我们关注的焦点是什么?」
「我们和……我们和瑞士政府有协议,如果他们的警察控制不了局面,我们或许能提供些技术支援。大使馆里负责与当地警方连络的人是谁?」
「东尼.阿米塔吉,原任职於伦敦警察厅;他的专长是商业金融犯罪。」
「带他一起去。」陶尼命令道,「一有消息就马上向我回报。」他告诉戈登他的电话号码。
「没问题,」反正这个下午本来就很无聊,找点事来做也好,「不过恐怕得花上几个小时。」
也可能到最後只是做了一个下午的白工,这点两个人都明白。「我等你的消息,谢谢你,丹尼斯。」挂断电话後他离开办公室,走上楼去「看电视」。
在「虹彩」总部的後面有四具庞大的碟形天线,主要是用来追踪赤道上空的各种通讯卫星;从这里很容易就能查出瑞士电视台用的是哪一颗现在大部份国家的电视公司都不再用麻烦的地面传输,而改用卫星转播车。很快地,他们就开始从当地电视台的波道直接截收信号。此时现场只有一部摄影机,画面上是一栋坚固的银行建筑瑞士人总是把银行盖得像是乡间的城堡,标准的日耳曼风格。卫星传来的声音是一名记者正在对电视台报告状况,一名语言学家立刻进行即时翻译。
「『不,我不知道,警方还没跟我们讲。』」翻译以平板的语调念著。这时线上又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摄影记者。」翻译说,「我想是摄影记者的声音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摄影机突然拉近镜头,将画面范围缩小,盯住屋内的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头上戴著像面具一样的东西。
「他们用的枪是?」贝奈特问。
「捷克制五八式,」陶尼马上回答,「看起来像是。这个摄影记者干得不错。」
「电视台问:『他说什么?』」翻译继续把电视传来的声音译成英文,几乎看都不看萤幕。「『不晓得,听不清楚,他在对外头喊叫,但是我们听不到。』……噢,好,有消息,『有多少人?』『不确定,警方说有超过二十名行员与顾客在里面。外头除了我和摄影记者之外,大约有十五名警察。』……电视台回答:『我想等一下会有更多人赶到。』」然後画面与声音就断了,因为记者们正关了机器赶往另一个位置。果然,一分钟之後,另一个不同角度的画面随即出现。
一个声音传来:「比尔,怎么样了?」陶尼与贝奈特同时转头,发现克拉克正站在他们背後。「我去过你的办公室,秘书告诉我你来这边处理突发状况。」
情报主管陶尼回答道:「我已经要 M I 六日内瓦站的两个人前去评估状况。瑞士政府与我们有协议,他们将会决定是否要我们介入。」他问:「贝奈特,有没有新动静?」
贝奈特摇头。「没有,长官。没有最新消息。」
「好。」陶尼问,「约翰,今天待命的小队是哪一组?」
「第二小队,查维斯与普莱斯。他们刚结束一场小演练。我们何时通知他们准备?」
「现在就开始行动。」比尔回答。即使可能只是一般的银行抢劫,但还是必须防患於未然。
克拉克从口袋里拿出无线电对讲机,按下发话钮:「查维斯,克拉克呼叫。你和普莱斯立刻到通讯中心报到。」
「马上来,六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丁问道。三个星期下来,他对普莱斯这位既聪明又经验丰富的士官长已了如指掌,他知道他是个最好的副手。
「长官,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普莱斯回答。他很清楚,当军官们想要和你「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就表示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你在这一行多久了,艾迪?」
「快三十年了。我十五岁那年就当了兵,那时候还是个小鬼;在伞兵团。」他继续说道,技巧地避开了查维斯的另一个问题,「二十四岁时调到SAS,一直到现在。」
「喔,原来如此。很高兴能与你共事,士官长。」查维斯一面说一面上了车。
「谢谢长官。」士官长回答。
你应该被升为军官的,艾迪。查维斯心想。在美国,他们会把你从原单位调去接受军官进修教育,或许还会让你以公费去念个大学学位之类的。不过,查维斯提醒自己,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规矩;再怎么说,至少他手下有一个绝佳的士官作自己的後盾。十分钟後,他把车停在总部前的停车场,走进通讯中心。
「嘿,C先生,出了什么事?」
「多明戈,现在你和你的队员们可有事做了。在瑞士的伯恩,发生了一件由银行抢案演变成的人质挟持事件。」克拉克指了指电视萤幕,而查维斯与普莱斯则急忙靠过来。
在总部的一楼,前置作业也正在加紧进行著,一切就像是一场演习般地井井有序。他们已经订了超过四班的机票,航程都是从伦敦的盖特威克到瑞士。另外,还有两架直升机正在赶来麻里福的途中,准备载运人员与装备到盖特威克机场,而英国航空公司也已被紧急通知要运送不接受开验的特别行李。如果情况继续恶化,第二小队就会立刻换上便服,打好领带,启程上路对此,克拉克不免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要一群军人假扮成生意人的样子可不容易。
「目前没有什么新状况。」陶尼说,「山姆,请你把刚才的情形再倒带放一下。」
「是,长官。」贝奈特少校立刻按下倒带键。
「捷克制五八式冲锋枪。」普莱斯立刻说,「看不到歹徒的脸?」
「嗯,这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所收到的唯一关於目标的讯息。」
「抢匪用的武器有点奇怪。」士官长补上一句。查维斯转过头;这点他就搞不懂了,他猜可能是欧洲佬还不太习惯用短小的突击步枪。
「我也这么想。」陶尼说。
「难道这是恐怖份子的武器?」查维斯问道。
「是的,长官。捷克人制造了许多这种玩意儿。你看,它很方便,只有二十五寸长,用七点六二公釐口径、三十九公釐长的俄式子弹;全自动,有选择钮。不过,瑞士强盗挑这种枪来用还真是奇怪。」普莱斯又强调了一次。
这回是克拉克问:「为什么?」
「瑞士人自己造的枪比它要好多了,长官。而且瑞士实施民兵制,每个人家里都有枪,要弄个几把来作案一点也不难。」
这时直升机抵达,声音震得建筑物格格作响。克拉克看看表,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查维斯问道。
陶尼回答他:「老弟,你自己看电视就知道了。」
萤幕上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当地警察封锁了附近的交通。查维斯转头看著普莱斯,而士官长的双眼则正紧盯著电视萤幕现在起是两个萤幕,因为另一家电视台也加入了转播;当然,两个画面都是直接从卫星上「偷」来的。翻译官不断地译出电视记者的话语,大部份都是记者与电视台人员的对话,而且话不多。有时从萤幕上会看到窗廉微微一晃;除此之外,毫无动静。
「警方或许正利用电话与咱们的『朋友』取得连系,和他们谈话,安抚他们。这是例行公事。」普莱斯说。他知道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有比他更多的类似经验。他们当然都知道理论,不过这样是不够的。「我们在半个小时以内就可以知道要不要出这趟任务了。」
查维斯问普莱斯:「瑞士的条子素质如何?」
「很好,长官。不过他们处理重大人质危机的经验不足」
陶尼插嘴道:「这就是他们和我们订下协议的原因。」
「是的,长官。」普莱斯把身子向後仰,整个靠在椅背上,然後从口袋里拿出烟斗。
「有人介意我抽烟吗?」
克拉克摇摇头说:「你尽管抽,咱们这儿没有『健康纳粹党』。士官长,请你解释何谓『重大』的人质事件?」
「蓄意的犯罪者,恐怖份子。」普莱斯耸耸肩,「一些笨到把自己的小命放到赌桌上的家伙,他们会以杀害人质来表现自己的决心。」可是我们会冲进去把他们宰了,普莱斯没有加上这一句。
此时状况不明,他们只能静静坐著等待,这在所知讯息极少的情形下也是别无选择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著电视萤幕,但却没什么新的进展。记者试著想访问警方,但是警察除了表示他们正试图与歹徒连系之外,其他什么都不肯透露。这很可能是谎话,但此时警方不向媒体吐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恐怖份子可能也正在里头收看电视转播;克拉克与他的手下不也是从电视里得到许多情报吗?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既简单又复杂。「虹彩」与瑞士政府之间有协议,一旦当地警察无法处理状况,他们就会上报到中央阶层,以决定是否请求「虹彩」协助;这套机制早在几个月之前,克拉克的建议案获准之後就已经建立了。支援请求会透过位於伦敦中区、泰晤士河畔的「白厅」(英国政府的所在)来传递。虽然还是不免要经过层层官僚体系,不过约翰对此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一旦对方提出援助要求,事情就单纯多了,至少以行政观点来看是如此。但是一直到电话声响起,瑞士人还是没告诉他们事情发展的详细情况。
一个小时後,查维斯赶回队部,并下令队员待命。他发现弟兄们都很冷静地准备装备;每个人的桌上都有电视,可以看到现场的画面。查维斯又回到通讯中心,直升机还停在房子旁边,发动机并未熄火。第一小队也已进入待命状态,一旦第二小队的直升机在半途坠机,就得换他们上阵。一切都在计画当中不过,那些恐怖份子可是会吓一大跳的。
从电视上看来,部份警察已就掩蔽位置,不过大部份却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不管他们是不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他们的确缺乏处理这种事件的经验谁会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伯恩?其实,全球大多数国家的警察,在遭遇类似的事件之前,都毫无这方面的「应变经验」;德国警察的优秀无庸置疑,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人质救援任务居然也以失败收场一九七二年慕尼黑奥运期间,「黑色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