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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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慎之又慎,三千六百名精挑细选的精兵,仍然分成两部分,六百名居前,先进入距蛤蟆岭两里多地的密林中,另外三千人马候在远处,看到山顶火把转了三圈儿,杨凌心中大定。立即一挥手,游击将军焦贵亲自率着三百名短衣襟、小打扮,背负单刀,臂下配着袖箭的临时特种兵,悄然向蛤蟆岭出了。
等他们到了山下。山上的蛮人已经大多药性作了,蛮人好酒的性子简直强烈到不可思议,何况本来都是十碗地量,一两碗酒不过是解解渴,所以就没一个见酒而不喝地。这也保住了他们一条性命,否则守在洞外的蛮兵,刘浪必然要用刺杀手段全部除掉的。
这一来却省了力气。刘浪率人把这些呼呼大睡的蛮兵全都绑了起来丢进洞里,然后急急忙忙赶到洞口,把十几具浮梯全抛下山去,然后又扯下两枝火把向山下一丢。
焦贵见了信号,先遣了十多名心腹死士登攀上去,看看果然控制住了局面,这才向山下出自已人才知道的讯号,焦贵这才放心地让全部士兵登山,三百名士兵悄然登上了蛤蟆岭。刘浪连忙上前接迎。
焦贵笑嘻嘻地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吃:“刘守备,今日亏得你立奇功,避免了无数军兵伤亡,告诉你,今儿领兵来攻的是钦差杨大人本人,你可是大大的露脸了,一会儿取五都都,只要你再立一功,有杨大人的赏识,你小子可就前途无量了。”
刘浪一听喜出望外,连忙陪笑道:“杨大人亲自来了?哎呀呀,大人亲临战阵,这可真是……焦大人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当下焦贵向山下又出讯号,刘浪则搬出些蛮人的衣服给这登山地士兵们换上。一个时辰后,全体官兵都登上了蛤蟆岭,小小的蛤蟆岭已是人满为患,处处是兵。
阿欧和蛮人们已经醒了,一见自已全被绑了起来,又见刘浪和几个汉人随着官兵走进走出,顿时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不由破口大骂。
此时杨凌也上了山,刘浪听说钦差到了,怕他听见蛮人骂的难听,忙叫人去堵那些人的嘴巴,可刚堵了几个人的嘴,杨凌已步入山洞,焦贵和刘浪忙迎上去,对一片闹哄哄地骂声只作充耳不闻状了。
好在杨凌也根本不懂蛮话,他见了刘浪,先嘉奖了一番,要知道刘浪一降,可不仅仅是少折损几千兵马的事,山中火起,对明军同样造成很大的困扰,使他们进山之后的进一步攻势有所迟缓。
而阿黑果断地伐木除林,对继续以火攻山也造成很大的不便。同时虽有宋小爱守在九丝城和都都寨之间,可是谁知道蛮人是不是另有秘道?如果刘浪坚守五都都,九丝城再派出援兵地话,胜负仍在两可之间,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此人实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劳。
刘浪得到钦差大人亲口嘉奖,喜不自胜,众人议论一番,便决定再取五都都。先,蛤蟆岭上先搬出易燃之物放起火来,官兵们四下呐喊,作激烈厮杀状,不一会儿,后山派出探子赶来询问情况,人刚露面,就被官兵制伏,随即刘浪和几个亲信领着蛮子打扮的几十个官兵向后寨摸去。
蛤蟆岭和五都都主峰之间有道窄梁,山梁间被来往地人踩的寸草不生,山梁那边也有蛮子把守,此处如果硬攻,倒也能攻得过去。只是难免要浪费时间,同时伤亡也不可少。
刘浪先领着十多个人冲上山梁,一路用蛮语大声惊叫。对面地蛮子惊问情形,一听全是认识的人,不由放下手中弓箭道:“出了什么事了?”
刘浪一边跑一边道:“不好了,官兵造了乘云梯。又用火箭攻山,我们快挡不住了,快快!得马上通知阿当,派兵增援。”
领头的蛮子从暗处跳了出来,惊道:“什么?蛤蟆岭失守了么?”
刘浪大声道:“还没有,可是官兵攻的太猛了,为防万一,得加派援兵呀,你是桑木吧?阿欧正在前边……”
他说着已冲到面前,手起刀落。一声,一颗大好人头骨噜噜地滚了开去。惊呆了的蛮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紧跟上来的官兵手起刀落,袖箭横飞,只有两个蛮子来得及向后跑出几丈。也被冷箭射杀当场。
此岭失守,前边便是五都都地后寨门儿,官兵已可长驱直入了。刘浪又主动请缨,重施故技,带着十几个人先逃进寨去。用刀逼住阿当,用袖箭射杀了他身边护卫地蛮兵,大队的官兵一哄而入。到处掩杀逃散的蛮兵,阿当被擒,五都都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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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机得早的蛮兵抢先逃到四都都报讯,官兵疾扑四都都山时,山上箭矢如雨、滚木擂石纷纷倾下,射伤砸死一些官兵,焦贵赶到,撸撸袖子只说了两个字:“放火!”
大火一起,山头上便站不住人了。蛮人只得赶下山来,在峡谷中阻击官兵,这支精锐是杨凌亲自带领的,后边有钦差督战,前边有悍将焦贵指挥,刘浪领着一帮蛮人打扮,一臂绑了记号的官兵混在交战双方中又不断偷袭,弄得蛮兵晕头转向,官兵仅付出极小的代价,就攻到了四都都主寨之下。
山寨都是木栅建成,如何防得火攻?这还是山路奇险,官兵的大炮运不上来,不然只消两炮,便可轰开一道坦途,可是四都都山的守将阿里深知自已一败意味着什么,此人凶悍狠毒尤胜阿当,竟自斩妻后逼着全体蛮人死守山寨,和明军在房屋、草坷、井口、辗房,展开了肉搏战。
这是一场真正地血战了,然而明军三千多名战士,都都寨上男女老幼一共才两千多人,尽管蛮子抱着必死之意血战不退,整座四都都山仍然渐渐落入明军手中。
杨凌在后方指挥官兵搬运伤兵,看押俘虏和降民,前边焦贵已经放火放上了瘾,一路是见寨烧寨、见岭烧岭,行军过处,一片焦土。阿黑听说五都都、四都都失守,又见夜色茫茫中四处火光冲天,彼此力量悬殊过大,放于放弃四个都都山,命令三都都、二都都直接弃寨,连妇孺老幼也丢给了官兵,集中全部战力保大都都主山,同时派人抄小路奔九丝城以求援兵。
这一来官兵攻加快,第二日凌晨,兵围大都都。
清晨,草叶上却没有清泠的露水,而是浮上了一层肮脏的黑灰。受伤的官兵在一部分士兵的搀扶下正退出战场,俘虏地蛮兵和妇孺也被押出山去。山外鄢高才负责善后事宜。妇孺老幼将被分散入各州各县的村寨,每村不过三五户,着当地保甲里正严密看管,以防他们再次串连集中,生出事端。
山里,暂时进入了平静阶段。数万大军云集大都都山下,山上也是静悄悄的。天已经大亮了,可是因为几日大雨,凌晨大雾迷茫,十丈之外不见人影,此时不宜攻山,官军也暂时进入了休整。
一夜不曾歇息,又跋涉不休,杨凌也有些疲倦了,可是这些日子练武不歇,尤其是正宗的武当内功,对于休身养性、强健体魄,实有说不出的奇效,加上没有亲自作战,杨凌看起来比许多士兵要精神地多。
安排了士兵守卫。同时令大部分士兵就地安营暂且休息,等一切忙完了,杨凌和汇聚过来的诸将登上了大都都山对面的一座小坡。雾气仍不消散,
大都都高约四五百丈,云雾缭绕中难见模样,一个将领忧虑地举手试了试风向。说道:“大人,看这样子,一会儿怕又要下雨,大雨一下,山洪便来,我军在山下,敌人在山上,如果趁机冒雨攻下来,对我军大大不利。依末将看,不能停歇。应该一鼓作气,立即攻山。”
李泽也道:“如果战事拖久了,恐怕九丝城地援军就会赶到了,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座印耙山。由于在都都寨后,九丝山前的崇山峻岭里,我们一直没有派兵围剿,他们那里有岔路通往九丝城和都都寨,距离这里尤近。只怕不久援兵便到了,想来他们顶多派出两千人,正常地情形下倒不惧怕。可要是下起大雨来,那就难说了。”
看那天色,杨凌也觉得怕是又要大雨滂沱了,这时代没有气象兵,谁会在几日之前就算出今天的天气,可这种天气要攻山根本不可想象,现在漫天大雾,什么也看不见,蛮人只管从上边丢石头就能伤人。官兵如何作战?
周围的地貌地况,以及印耙山和都都寨之间的路径杨凌倒是全装在心里了,他闭目思索片刻,向李森问道:“我们带了多少存粮?”
李森道:“够吃一日半的。”
杨凌背着手踱了一阵,问道:“哪位懂的天象,看这天气能下多久地雨?”
最先提出大雨将至的裨将拱手道:“大人,末将略知一些,看这气象,恐怕又是一场暴雨,不过前两日刚刚下过大雨,而且这场雨看来极大,不会下的太久,下上一天,也就是最长了。”
杨凌目光闪烁,沉吟说道:“大雨一下,山洪爆,远在九丝城的蛮人,主要道路有宋总兵守着,他们是来不了地。可虑者唯有印耙寨而已。此时如果攻山,先伤亡难以计数,而且久攻不下,半途下起暴雨时,我军如何自处?恐怕那时蛮子趁机下山,我军就要全军溃败了,在这险恶的地形下,大军一旦溃败……”
他忽地停下脚步道:“用兵应出奇致胜,但是我军胜利在望,此时冒着全军大败的风险,殊不值得。传令,三军立即移居大都都四周的高处,将它团团围住,围而不打,直待大雨过后。粮食要省着吃,万一雨势连绵,就不好办了,粮食至少要够两至三天的。”
他想了想,又道:“印耙山在深山里,本想抄了都都寨,进兵九丝山时再对付它,如果它派援兵自已送上门来,那是最好不过。李森,你率部退出都都寨,立即赶往船船石,印耙寨地蛮人如想来援,那是必由之路。”
杨凌唤过李森,就在地上画出地形,又详细安排一番,李森领命而去,在杨凌的命令下,大军开始向高处开拔,占据大都都山四处险要高坡。半日之后,暴雨倾盆,密如帘幕,雨点又大又急,打在手上都肌肤生疼,人若站在雨中,双目简直难以视物。
见此天威,众官兵将领不由骇然变色,如果早上冒险攻山,半日之内拿不下大都都,这一阵雨只怕就要帮了蛮人的大忙,数万精兵全都要葬送在这儿了。
雨下到落暮时分便小了些,但是随着牛吼般的声音,四下汇聚的山洪又在山脚下咆哮碰撞着,激流混浊,夹杂着碎石、倒木奋力挣扎着,向远处泻去。
这样地情形,谁也别想动手打仗,也勿需担心山上的蛮子会下山偷袭,连续攻山两三天的明军倒头大睡,倒是好好地休息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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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的军队刚刚开出山去时。大雨恰好滂沱,见此情景,李泽不禁暗赞杨凌算得先机。对于印耙山地蛮人是否会赶来支援,他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蛮子真的来了,设伏消灭这股主力。一则可以减轻都都寨那边的危险,而且这股生力军被灭,印耙寨就是囊中之物,根本不需要打了,去九丝山时顺道收了便是,所以李泽倒不敢延误战机。
他只令军队就地驻扎,避过了最大的一阵暴雨,就冒雨开拔,强行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船船渡。
船船渡并不十分险要,因为水中有许多巨石,历千万年冲刷光滑椭圆,水浅时露出水面,黑沉沉光溜溜的。远远看去,就象一艘艘小船,因此被称为船船渡。
这里称为渡口也不知有多少年了,随着山洪多次改道,这里的水变浅了许多。已经不能称之为渡口,平时人们卷起裤脚,涉水便可通过。当李泽率兵赶到时。船船渡却是另一副情形,水声如雷,水面比平时高了不只三尺,水面奔惊人。
李泽知道这样地山洪难以预测,来地快,去的也快,说不定到了半夜,水势便突然下降,又或者半夜时突然水势大涨。为了避免水漫金山,他将营盘扎在林后高处,在河边安排了重重警卫,又亲自赶去探看。
次日一早,旭日高升,彤红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雨在半夜已经停了,又经过半夜的泻洪,现在山下流经的水流也不深了,看这样子今日既适合放火、也适合杀人。
杨凌帐中,早早汇齐了所有将领,正襟危坐地候在那儿等着大人下令。
杨凌一身白色的箭袖轻袍,施施然地从帐外走了进来。在这军武之中,人人戎装肃然,愈显得他唇红齿白,风度儒雅。
杨凌顺手插剑入鞘,递给侍卫,又接过毛巾拭了拭脸上汗水,对众将笑道:“劳诸位久候了,大家一同就餐而已,不要如此严肃。”
杨凌笑吟吟地在主座上坐了,长吁一口气道:“难怪练气之士常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住下,在此处习武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