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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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崔莺儿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一时悲从中来。
她方才按照杨虎留下的暗记悄悄摸上山来,越到了近处越是踌躇不敢前行,一想到将要面对自已的丈夫,她面红耳赤羞愧难言。迟迟疑疑不敢前行,隐在暗处将杨虎和胡大锤的对话都听在耳中。
杨虎暴起杀人,身手迅捷无比,等到崔莺儿自惊愕骇然中醒过神儿来,胡大锤已是一具死尸。此时听了杨虎问话,彼此一相印征,崔莺儿才明白从杨虎在李家集激她和五叔去大同行刺杨凌时开始,就布下了一个局,一个铲除所有知道他并非真龙天子转世私密的兄弟地杀局。
好一个机关算计!想通了这一点,崔莺儿面色惨然。哽咽道:“五叔?五叔为了你的帝王大业,送了自已性命,已经埋尸大同城内了”。
她格格一笑,说道:“现在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个气量狭窄不成气候的山大王,根本不是紫微转世,根本不是真龙天子!你把我也杀了吧,那样你就可以安心做你不仁不义、四大皆空的皇帝梦了”。
崔莺儿从肋下抽出短剑,两指拈着剑尖递到杨虎手中,扬起俏脸闭目待死。
她是自怜被人凌辱,无论如何是愧对夫君的,如今又现原本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杨虎变得如此阴险恶毒,心灰意冷之下,存心求死。
杨虎原本无心杀她,听她一说心中却陡起一股恶念,可是剑柄虽握在他手中,他却不敢相信一向豪气干云地红娘子目睹此情此景会心存死念,杨虎目光闪烁,心中电闪,终于断定崔莺儿这是故意试他。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我无论做了多少对不起别人的事,让她多么伤心失望,她都没有理由和自已地丈夫作对,现在她故意做出这副姿态,分明是想找个杀死自己、或者离开自已的借口。
杨虎想到这里,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差点儿上了她的当!她这是给我下套呢,五叔十有**还藏在暗处。我是她的男人,我是绿林英雄也好、猥琐小人也罢,天下人人可以唾弃追杀,唯有她只能和我生死与共,我怕她做什么?
再说,山寨损失惨重,要想成大事,还需借助崔家老寨的财力、人力,如果和她一拍两散,崔老大还肯帮自已?
常言说女儿哭,真心真意。女婿哭,黑驴放屁!一个没了女儿地女婿,谁还信得过呀?
杨凌一念及此,握紧的手一松哪’一声掉在地上,他故作悲愤地道:“娘子,你我夫妻一体,情深意重,就是我死了,又怎舍得伤你一根毫毛?
这些兄弟的命是命,可是我这两年联络的十几座大寨的兄弟难道不是一条条性命?士气一丧,怎么和官兵作对?死在京师的两百多个兄弟不是性命?他们的血海深仇难道不报了?
我没办法堵他们的口,一时猪油蒙了心。才犯下这桩大错,娘子一番痛责,为夫已知道错了,莺儿,你唤五叔出来吧。接着山规把我剖腹剜心,祭奠死去地兄弟!”
杨虎这番话说的痛心疾,大有幡然悔悟之意,崔莺儿慢慢张开眼睛,怔怔地看他半晌,忽地惨然一笑,轻轻道:“五叔……真地死了……跟着你出来的这许多好兄弟,全都死了……”。
杨虎听的又惊又喜:“真地只剩下红娘子一人,那就好办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再恨再怨,还能把自已的丈夫丢出去让人唾骂。成为过街老鼠么?天下没有那样的女人!”
杨虎心中大定,急问道:“五叔真的死了那么高明的武艺……难道……难道你们已经杀了杨凌?”
凌?”崔莺儿忽然有些心虚:杀杨凌、杀杨凌,正主没杀到。五叔却被弥勒教主李福达给杀了,自己杀来杀去的最后却被他给……
崔莺儿有苦难言,慌乱地摇摇头道:们遇到了弥勒教主李福达,黑暗中不知彼此身份,动起手来。五叔丧命在他手中
她本来怒气溢胸,可是杨虎这一句正问中她的心病,崔莺儿地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杨虎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软弱起来,还道是提起霍五叔死因,心中悲伤的缘故,趁机上前握住她手道:“不碍事的,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弥勒教这个梁子算结下了,这笔账我早晚要和他们算个清楚”。
崔营冷笑一声。猛地挣开他的手,厉声叱道:“放开我,你的手,沾着自已兄弟的血!不错,他们大部分都是和你磕头焚香义结金兰地兄弟,就是我崔家大寨的人,论起来也不如你我亲近,可是你要我装作看不到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一条黑心狼躺在一张床上!”
杨虎涨红了脸,似怒似求地道:“莺儿是我的娘子,无论谁背叛我,离弃我,难道你也要离我而去?除了这一次,我可曾骗过你一决?除了这件事,我可曾做过一件错事?
娘子,你是女人,你不懂的,大丈夫来世上走这一遭,若有机会,谁不想轰轰烈烈做一件大事,我心中地难处你知道么?好莺儿,我答应你,今生今世再不做一件对不起兄弟的事,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崔莺儿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男人,心中有种想要狂笑的感觉:“这就是自已地丈夫?这就是自己从北绿林千百条好汉中挑选出来的,识文断字、武艺高强、一诺千金、义重如山的大英雄?
我就是要为这种人自杀殉节?他配么!一个双手血腥,对不起兄弟;一个清白有染,对不起相公。我们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作孽呀,是我上辈子欠下的”。
红娘子止了哭泣,红着一双弯睫美眸,声音寒冷如冰:“现在,我还能信得过你么?你不愿写休书,那我名义上就还是你杨家的媳妇儿,可是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名是夫妇,但是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别想干涉。今日你做出这样天打雷劈的事,自有天报应。”
红娘子性如烈火,嫉恶如仇,若不是杨虎是她夫君,现在早已动剑摘下他项上人头,所以她话说的狠厉,杨虎听了反而松了口气:
只要面子上还是夫妻,自己就能使得动崔家老寨的人马。何况红娘子以都也曾和他呕过气,时日久了气也就消了,现在先答应着她,虚与委蛇,以后尽心讨好,早晚还不是哄得她回心转意?
崔莺儿说完,拾起剑走到胡大锤尸身旁,跪倒拜了三拜,舍泪起身将他托起,轻轻横置与地,以剑掘土,将他就地掩埋,杨虎想要上前帮忙,被红娘子冷冷一瞪,不禁汕然退到了一边。
果鹞子伤势极重。身上多处刀伤箭伤,一条大腿已经溃烂不堪,杨虎又有心拖延,想让他不治而亡,所以一直拖延治疗。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儿而已。
红娘子担心杨虎还要杀他灭口,葬了胡大锤后,就进了窑洞守在他身旁看护,想天亮之后再背他下山,想办法延医救治,杨虎无奈,只得在另一幢窑洞中暂时寄身。
夜色深深。篝火未尽,红娘子抱膝坐在黑鹞子身旁,陷入梦魇之中……
攸尔,她地思绪似乎飞回到了昔年地崔家老寨,北绿林总瓢把子崔大当家比武招亲嫁女儿,不但北方绿林各路好汉云集崔家寨。便是南方各路豪杰也多有赶来的,一个个青年俊杰一一上台比武,却都被她打翻在地,踢下台去。
崔大小姐正自有些失望。忽然一个男子走上台来,绿林中人大多不识得宇,别人是唱名让司仪记录,他却走去自已执笔写下了名字,红娘子不禁注意地看了他一眼。恰与他的目光相碰,这人气宇轩昂,相貌颇为英俊,红娘子不禁俏脸一热,心中有了几分中意。
睡梦中,崔莺儿轻轻蹙了蹙秀气的眉毛:“真可惜,武艺也是这般不济事是蜀中无大将,就让他几分吧”。
崔莺儿卖个破绽。被那汉子轻轻掀翻在地,那人伸出手来,崔莺儿甜甜一笑,在台下群雄轰然喝彩声中递过了手去,可那人相貌忽然模糊了一下,变成了杨凌地模样。
崔莺儿又惊又怕,她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忽然间就飘到了另一个空间:俏臀拱起,饱经锻炼结实弹手的**在他的指缝间恣意变形,浅粉色的乳晕都他用力的含进嘴里,吸得她嘤咛不止。
要飞上天去了,崔莺儿觉得自已股间几乎要融化了,娇喘吁吁的她的十指插进了自已男人流汗地间,可是捧起的那张英俊的脸庞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她想起来了,他叫杨凌,奇怪……我嫁的人是他么?他是山贼头领?朝廷官员?
脑子象醉了酒似的晕晕的,已经不能再想了乐地快感让她象飘在水面上一样荡漾着,身上男人如研似磨触及灵魂的起伏,牵动着她酥嫩的臀股出一阵阵战栗,呼应着她的欲仙欲死。
不管了,他在和自已亲热,那一定就是自已地丈夫,真是好笑,我们这么恩爱,我居然会怀疑他不是我的相公,崔莺儿忽然想笑出声来,这一睁眼,颠鸾倒凤的旖旎场面不见了,五叔脸色惨白地站在她的面前,悲凉地道:“莺儿,你忘了五叔的血仇了?你怎么能和杀死我地仇人亲热?”
“不是的,不是的,五叔,你不是被李福达杀死的么?”崔莺儿惊慌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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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明明是我们去刺杀杨凌,被他的官兵把我射死的,你听信了谁的谣言,居然说是李福达杀了我?莺儿,我们和官兵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啊,你这孩子怎么能喜欢朝廷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骗我?五叔为什么要说假话,为什么都在骗我,我能信谁?我要信谁?”
崔莺儿惊慌地申辩着,可是四下寻找,五叔又不见了踪影,胡大锤凸着一双可怖地眼晴对她大吼道:“你的丈夫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出卖我们,他杀了自已的拜把兄弟!你呢?就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恋奸情热,我们瞎了眼,怎么会追随你们!”
崔莺儿惊恐地后退着,忽然一步跌下悬崖地一声惨叫,从睡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
崔莺儿抚着额角直起腰来,才现自己一襟湿凉,满头冷汗。洞外天色微明,攸尔吹入一阵风寒,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原来是南柯一梦!崔莺儿气促心跳,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回头看看躺在那儿水米不进的黑鹞子,这条结实地壮汉已经被伤病折磨得奄奄一息。脸色灰黑。崔莺儿鼻子一酸:这次离开灞州,前后丢了两百多个好兄弟的命,他是唯一活着的了,无论如何,我要让他活下去。把他带回灞州!
他的伤太重了,这么走是支撑不到回去的,一定得找个郎中给他医治一下。崔莺儿站起身,在窑中绕走了两圈儿,想着怎么把黑鹞子带下山,给他找个郎中看病。
杨虎在洞口探了下头,他知道红娘子一向睡觉警醒。如果贸然有人接近,一定会被她察觉,却不知这两日她饱受打击,身心俱疲,早已疲惫不堪,方才是真地睡死过去了。
崔莺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要带他去看郎中,养好伤后回灞州大寨”。
杨虎喃喃地道:“他一身刀箭伤,不是高明的郎中是治不好的,可是医术高明的郎中都住在大城大市。去那些地方实在危险,而且他们见了不明身份的人有如此可疑的伤势……”。
崔莺儿截断他的话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走你地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在赎罪。不管多难,我要尽我的心、我的力,你要是还想杀人灭口,尽管跟着我来,否则的话,回去继续招兵买马准备造反吧!杨虎,我瞪大双眼等着看,老天怎么收了你!”
她背起黑鹞子,从杨虎身边昂然而过,目不斜视。杨虎目送她擦肩而过。怔楞半晌,才咬了咬牙,一顿足,也收拾行囊,悄然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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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仪仗走到阳原,唐一仙地病情忽然又反复了,高烧不退,湿汗不止,这可愁坏了正德和杨凌。一路行来,正德专门为唐一仙准备了一辆宽敞豪绰的车轿,由于她病卧在内,不敢叫她受了风,所以她始终不知道身边这个侍候人的小校尉就是当今天子。
正德出来一趟,已经野惯了,穿上龙袍受拘束,远不如做个寻常人自在,加上担心唐一仙病势,所以一路上他又换上校尉服装,时时赶来探望,皇帝的车仗中空空如野,只是摆了个样子。
纵然离开唐一仙地车轿,他也懒得回到自已的乘舆,忽尔和杨凌挤在一辆车中,忽尔干脆和士卒们挤上一辆大车,逍遥自在,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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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仙病势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