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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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鬼不觉地溜出铁底海峡。可是,在十月十二日的最初两三个小时里,日本人犯了一个错误,派遣驱逐舰回去搜寻幸存者。两艘在第二天上午波海军陆战队的俯冲轰炸机和鱼雷飞机发现并击沉。
十月十二日夜晚,美国驱逐舰牵引第一批四艘鱼雷快艇到达图拉吉。在那儿建立一个基地,标志着美国海军开始决心不让敌人在夜间无所阻挠地控制瓜达卡纳尔岛周围的水域。第二天上午随之而来的是特纳海军少将的运输舰,迅速吐下美国师的三千人的部队。当晚,日本人安排了热烈的欢迎。登上瓜达卡纳尔岛的第一批美国陆军部队将受到一次可怕的炮火的洗礼,他们将把这场战斗视作他们的漫长的严峻考验中最恐怖的一场战斗。
当天下午,两次大规模空袭揭开了日本重新夺回这座岛屿的最大攻势的序幕,空袭摧毁了停在地面上的飞机,使五千加仑航空用油着火,并使主跑道和刚刚竣工的战斗机辅助跑道暂时不能使用。海军修建大队现在昼夜二十四小时工作,他们填补弹坑的速度,甚至快于炸弹和远程迫击炮(海军陆战队员给它们取的绰号叫“皮特斯手枪”)所能炸出弹坑的速度。但同午夜时雷鸣般的射击所造成的损失相比,现在的损失是微不足道的。午夜,空中充满好象是火车车厢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叫声,象人那么大的射弹轰地落在地面上,犁起一条条红色火柱,好象发生小小的地震。
“金刚号”和“榛名号”战列舰遵守山本许下的诺言,赶米提供强大的支持,从十英里外的铁底海峡发射十四英寸炮弹。图拉吉的四艘鱼雷快艇冲出海面,但只能象狗一样徒劳地乱咬一通,因为驱逐舰迫使它们不得不呆在海湾里。“后来的情景难以形容,三十六厘米炮弹在机场爆炸,敌人的飞机、油库和弹药库着火燃烧,”田中海军少将的记录说。他的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也向正在遭到猛烈轰击的亨德森机场发射口径较小的炮弹。“最后,在机场上空飞行的我方观察机投下照明弹,整个景象使东京两国桥烟火大会小巫见大巫。”
在美军阵地东面不到二十英里的地方,百武春吉将军在他的野战司令部里以同样满意的心情观看着摧毁性的弹雨。当栗田在上午二时半之后不久下令停止轰击的时候,他几乎达到了将“卡克图斯空军”捣碎的目的。在九十架飞机中,只有六架轰炸机和五架战斗机还可以使用。跑道上的钢席象卡纸板一样地被撕得粉碎。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只有四十一人死亡,但海军陆战队和新到达的陆军“小狗”受到了沉重的拘“击。到了午后,海军修建大队修好了“战斗机一号”跑道,剩下的飞机能够起飞去袭击当天下午的东京快车,然而东京快车的六艘驱逐舰还是继续前进,在当天晚上巡洋舰恢复轰击的时候将一千人的军队送上岸。盖格将军的飞行员必须用虹吸管从被打坏的飞机里吸出最后一滴燃料,以便使剩下的飞机能继续飞行。C…47 飞机冒着空袭,从圣埃斯皮里图运来一批急需的燃料,十月十五日使用这些燃料击毁敌人的三艘运输舰,丸山将军的第二师团就是在白天冒着空袭从这三艘舰上登岸的。
百武春吉将军集合了两千多人的军队、一百门大炮和一个轻坦克连,准备发动最后进攻。一周之后,当他的部队在美军阵地周围部署完毕,进攻就开始。范德格里夫特将军现在感到惊恐的是,持续的猛烈轰击将瓦解他的防务。又遭到两个晚上的轰击后,他于十月十五日向特纳海军少将、戈姆利海军中将和尼米兹海军上将发了一份急电:“局势需要立即采取两项紧急措施。掌握并保持对与卡克图斯空军相邻的海域的控制,阻止敌人进一步实施象这支空军在前三个晚上所受到的轰击。增援至少一个师的地面部队,以便展开外延作战,摧毁现在在岛上的敌军。”
“现在看来我们不能控制瓜达卡纳尔地区的海域,”这是尼米兹和他在珍珠港的参谋部所作的清醒的估计。“因此我们只有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向阵地提供补给。局势并不是毫无希望的,但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山本集中了他的第二、第三舰队的四艘战列舰、五艘航空母舰、十艘巡洋舰和二十九艘驱逐舰,由近藤信竹海军中将统一指挥,封锁所罗门群岛的全部入口。十月十五日上午,他的舰载机在离瓜达卡纳尔岛七十五英里处袭击了一支护航运输舰队,迫使运输舰返航,击沉一艘驱逐舰和一条拖船。每架C…47 运输机只能运来够供十二架“野猫式”战斗机飞行不到一小时的燃料;潜艇运来九千加仑汽油和十吨急需的炸弹,这是孤注一掷的措施,第二天上午,十月十六日,孤零零的一架水上飞机供应船前来卸下一船宝贵的航空用油,后来这条船被炸到日拉吉的海滩上。美国航空母舰开到离岛六十英里的范围内,出动战斗机增援卡克图斯空军,而没有被南云海军将军的突击舰队发现。十月十六日晚至十七日凌晨,两艘美国重型驱逐舰溜进海峡,对机场西边修建的日军阵地进行迅速的反轰击,两艘舰成功地躲过了正在对亨德森机场进行又一夜轰击的三川的巡洋舰。
一次经过奋战可能获得成功的机会
“人人希望我们能坚持,”海军部长诺克斯在瓜达卡纳尔岛战斗呈现高潮的时候,以审慎的乐观对记者说。所罗门群岛的物资消耗战,正如金海军上将所预料的那样,以日本人经受不起延续更长时间的情况下吸引着日本的舰船、兵员和飞机。这正是帝国参谋本部企图避免的那种战役,因为它削弱了他们加强太平洋环形防线的能力。为了应付面临的危机,马歇尔和阿诺德同意金的建议:应当授权尼米兹将从太平洋其他基地抽调出来的飞机增援所罗门群岛,而用不着事前同参谋长联席会议商量。夏威夷的轰炸机奉命往西飞行,夏威夷的陆军第二十五旅处于一级战斗准备状态,随时准备开往瓜达卡纳尔岛。
在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看来,戈姆利显然由于吃不消这场使人筋疲力尽的战役而畏葸不前,需要一个人来换他。尼米兹的参谋部认为好斗的哈尔西是最合适的人选,经过一番考虑,他们一致认为应立即换人,不能拖延。
病后初愈的哈尔西海军中将,正横渡太平洋前往与麦克阿瑟将军联络的地点。“你将立即指挥南太平洋地区和南太平洋部队,”这就是十月十八日当他的科罗纳多式水上飞机停靠努美阿码头后等待着他的一封电报。“我的天啦!这是他们交给我的一个最棘手的问题,”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这是他们交给你的一件困难差事,”戈姆利对即将代替他承担整个盟军中最艰巨的任务的哈尔西表示了同情。哈尔西知道自己缺少舰船、兵员和补给。“欧洲是华盛顿的宠儿,南太平洋不是嫡生的,”后来他在描述他多次要求增援但被否决的情形时说。
头发灰白的好斗的美国海军将领将指挥他们战斗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守卫瓜达卡纳尔岛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片刻之前,疟疾害得我们没有力气爬出散兵坑,现在我们象小孩一样地欢闹庆祝了。”当范德格里夫特将军两天以后前往努美阿参加一次紧急参谋会议的时候,他显得比较乐观了。“我能够坚持,”他保证说,“但我需要得到比现在还要多的积极支援。”必须夺路将补给品运来,但哈尔西海军中将面临着兵力不足的大问题,他的海军受到削弱,只剩下斯科特的巡洋舰、“华盛顿号”战列舰特遣舰队和“大黄蜂号”特遣舰队。他觉得局势“几乎无望”,但在十月二十三日,“企业号”特遣舰队和新战列舰“南达科他号”驶入努美阿。“现在我们有了经过奋战可能获得成功的机会了!”
一九四二年十月是这次大战的关键时刻,因为不仅在太平洋,而且在北非和俄国,同盟国命运的凶吉都未可卜知。危机使华盛顿参谋长联席会议就战略发生了新的争论。斯大林敦促提供更多的战斗机和弹药,以支持红军竭力守住一片废墟的斯大林格勒,但英国人将要在埃及发动攻势,只能腾出十艘货船分别启航去突破德国对摩曼斯克的封锁。美国人腾不出舰船来,因为“火炬行动”的司令官艾森豪威尔将军又得到一个师,应他的请求,登陆推迟一个星期,推迟到十一月八日。
在市里斯班,麦克阿瑟将军再次提醒一旦新几内亚和瓜达卡纳尔被占领澳大利亚所面临的威胁。他要求“暂时投入美国的全部人力物力以应付危急的局势”。刚刚从南太平洋战区实地调查归来的阿诺德将军报告说,在他看来,麦克阿瑟已经“厌战”了,应当解除他的职务。这导致陆军部提出半真半假的建议:让这位四星将军在莫斯科代替租借法可能更有好处,因为他毫不掩饰他的信念,那就是只有通过俄国在欧洲全力以赴地作战,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西南太平洋越来越令人忧心忡忡,总统对此的反应是,十月二十四日,他指示参谋长联席会议“务必尽可能将各种武器运往那个地区,以守住瓜达卡纳尔”。夏威夷的战斗机紧急调往那里,麦克阿瑟奉马歇尔将军的命令,出动每架航程可及所罗门群岛上空的轰炸机轰炸日军阵地,即使新几内亚受损害也在所不惜。
袭击亨德森机场
瓜达卡纳尔岛上被围困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已经在反击企图在轻型坦克的支援下向机场环形防线西面四英里远的马塔尼考河推进的日军。这些穿插推进,如同住吉将军部署他的三千人的部队和大炮一样,是噪大佐准备的作战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计划是要将美军力量从血染高地底下的南部环形防线吸引过来,百武春吉将军将要向那儿发动主攻。他已经仔细安排好了敌人投降的仪式,这个仪式定在十月二十二日举行,但预定计划不得不推迟,因为丛林挫败了丸山将军的五千人的部队为使他们自己及其重炮进入阵地所作的最大的努力。“X 夜”——给这个行动所取的代号——被推迟到十月二十三日,噪大佐赶到前线催促指挥官。他发现需要再推迟二十四小时。
山本海军大将在特鲁克发了一封颇不耐烦的电报。他在所罗门群岛附近的两支封锁舰队的燃料快烧完了。他警告说,再推迟就会使他的舰队不能按计划在亨德森机场被炸得不能使用之后的那个上午到达,也不能用大规模轰击摧毁美军阵地。
由于疏忽,拉包尔司令部没有将第二次推迟进攻的决定转告住吉将军的司令部。早一天他的坦克发动了计划之中的进攻,于十月二十三日夜晚在步兵的支援下向沙嘴推进。海军陆战队员预料到了这场进攻,搬来了三十七毫米反坦克炮,很快打穿了八辆坦克的轻装甲。一颗发射得很准的炮弹把最后一辆掀到拍岸浪里直打转。住吉将军正患疟疾,但他手下的军官在前线督战,进攻变成一次次断送性命的冲锋,被美军的迫击炮和机枪的火力扫倒。
百武春吉将军周密制订的作战计划至此完全失败了。这项计划早就受到削弱,因为丸山的部队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在湿漉漉的丛林中砍出一条道路,将大炮排在根本就不存在的美军阵地上(噪大佐是根据早已过时的缴获地图进行战术准备的)。
范德格里夫特将军在等候着日军将在哪里集结发动主攻的准确情报,十月二十四日,他接到当地侦察兵的报告:血染高地以南两英里的伦加河一带有许多枪声。当天下午发现一名日本军官用双筒望远镜观察南部环形防线。前沿防御阵地处于戒备状态。刘易斯·普勒中校的第一营从空旷的库奈草地上开辟出一道道机枪射界,他们在环形防线的带刺铁丝网上系上炮弹破片,敌人趁黑夜入侵,他们就会得到警报。这个办法是“宽胸汉”普勒——一个胸部宽得同身高不相称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尼加拉瓜的“香蕉战”期间学会的。他绝对不靠碰运气:新到的美军步兵师的一个团也是如此,他们在他的后面挖壕固守,摩拳擦掌,渴皇战斗。
晚上九时半,当日军开始向血染高地爬行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下着油状的大雨点子。要不是环形防线的带刺铁丝网叮哨作响,他们的到达本不会被发现的。警戒散兵坑的一名海军陆战队员通过战地电话悄悄发出警报:“中校,你和我之间约有三千名日本兵。”普勒命令岗哨不要开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库奈草地上闪动着黑乎乎的人影。突然,尖厉的英语叫喊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为天皇讨还血债!海军陆战队见鬼去吧!”一阵怒骂还了回来:“该死的天皇见鬼去吧!为富兰克林和埃莉诺讨还血债!”接着海军陆战队又是一通臭骂。“开火!”普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