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医嫡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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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将李洛臊了个满脸通红,他轻咳一声:“别乱说,让她听见了,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前几日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怪我欺骗于她,这几日忽然愿和我说几句话了。”
宁文泽挑眉一笑:“三殿下这么怕表妹,日后”在李洛杀人的目光下,他终于住了口,转而说道,“说来也奇,前几日她忽然说起一件幼年的事情,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李洛闻言目露惊喜之色,眼中波光流转,笑着对宁文泽说:“你瞧!”只见他伸开手掌,掌心中躺着一枚墨玉玉佩,雕成一条小鱼的形状,很是灵动。
第94章 追香戏叶()
护国公府是先帝御赐的,府内构造极为繁复华丽,比起康亲王府也不遑多让。苏尚彤一路走过,随处可见回廊水榭,曲径通幽。她也不用人引路;径自穿过了几重花门;转过了几重回廊;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两扇红漆隔扇门前。
此时门大开着,依稀能看见先前他们从康亲王府带回来的那个丫鬟早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坐在床沿上;抱着腿,埋头嘤嘤地哭着。旁边的孙大夫也不会劝;只能烦躁的在屋里不停地转着圈的来回走动。他见苏尚彤来了;喜不自胜地奔到门口:“你可算是来了!我早就受不了了;里头那个都哭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苏尚彤笑笑,摸出一个棕色的药瓶:“师叔;没事儿;我这不是来替你了;你只消帮我认认这是什么药就好。”
孙大夫学了虚谷子制毒的本事,后来却被师父勒令着不许乱用。二十几年前,他还跪在师父床头发了个毒誓,日后都不沾毒药的边儿。这才让他处处受制,如若不然,苏尚彤那点小手段,哪里能整得了他?只不过,就跟他替旁人诊断一样,他若是瞧出来是什么药,告诉旁人却不打紧。所以苏尚彤才将那瓶从康亲王那儿摸来的药交由他去看。
孙大夫拔了塞子,吹了吹胡子,从瓶中倒出一颗颗褐色的小药丸,捏了一颗在手,拿到鼻子前闻了一闻,忽地神色一变,丢下一句:“我到屋里去慢慢看。”就一溜烟的就跑了。
苏尚彤笑着对朱纱说:“我还没见师叔跑的这么快过!旁人要见了,还以为我是大老虎,要吃他呢!”口中虽这么说,心下却知道定是那药丸引起了他的兴趣,想来很快就能知道康亲王袖中的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她心中舒畅,又指了对角的房间,吩咐朱纱:“你去那里先歇着,养养精神。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就好。”
朱纱刚欲说什么,就见苏尚彤伸手指了指房间里头,又听她放低了声音道:“人多了,就怕她又要寻死觅活。”这才点头应了。
因为之前孙大夫在这儿,所以门窗俱都开着,外头传来一阵一阵极为清淡桂花香,让人心旷神怡。苏尚彤暗暗赞了一番府里的布置。桂花的香味本是极为清淡、香甜的。桂树离得远了,便闻不着这花香了。可若是离得近了,又或是树多、花多了,那香味 凝在一块儿的味儿却也不是那么好闻的。她一路走来,只要在这府里,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恰恰是清新淡雅的感觉,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可见这府中的花草布置有多精妙。
苏尚彤走到窗边,见外头那株梅树枯枝上抽出了几根新芽,绿油油得可爱的紧。忽地听到一阵清脆的鸟啼声,就见追香已经扑腾着翅膀飞过来了,胖墩墩的身子正落在苏尚彤跟前,挨着绿油油的叶子,蹦蹦跳跳的。它瞧见苏尚彤,当即欢快地叫了两声,又转过身子,要去咬那嫩绿的新芽。苏尚彤赶紧伸手拦住,不让它咬,口中笑道:“人家才抽出新芽,你就咬了去,是想让这梅树一直枯着么?”
追香不理她,转眼就飞到了另一边,还要去啄这一枚嫩叶。苏尚彤自然不让。每回被挡住,追香都要抬头用可怜兮兮的模样瞧苏尚彤一眼,复又想法子去啄叶子。苏尚彤蹙眉,慢慢放开了手,就见追香忽的往前一伸嘴,将那叶片整个儿咬了下来,放到苏尚彤手里,“叽叽喳喳”欢快地叫起来,眼睛只盯着苏尚彤手里的那片嫩叶,对梅树上的其他嫩芽视而不见。苏尚彤拿着手上的叶片逗弄着追香,才听那边哭声暂歇,这才悄悄对追香说了一句“乖乖在这儿呆着”,回身将门窗都关了,坐在桌边,半晌都不说话。
那丫鬟抬头看了一眼,黑溜溜的眼珠子缓缓转了几下。她脸上泪痕未干,头发、衣服皆因为方才的挣扎而乱糟糟的,显得很是狼狈。
苏尚彤见她看着自己,笑着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哭的久了,声音有些嘶哑,她低着头只回了两个字:“小翠。”
“小翠,”苏尚彤见屋里有些黑,随手拿了根蜡烛点上,“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寻死呢?”虽然问的这么直白,可那叫小翠的丫鬟却觉得苏尚彤的声音甚是温软好听,让人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奴婢本来一直在世子的院里服侍。谁想,王爷寿宴那天,有位公子,他他喝醉了,王爷吩咐奴婢去去将他送去客院换衣裳。谁知道客房里早已躺了一个人,奴婢只得带着他去了别的房间。后来,他大醉伶仃说些说些混话奴婢端了醒醒酒汤过去,然后他就就扯奴婢的衣衫要要要”说到后来小翠不住地喘着气,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她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小翠忽然用力环住自己的双肩,缩着脖颈,还死死拽着衣裳不撒手,浑身簌簌颤抖着往床里头缩。
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的苏尚彤的脸色晦暗不明。她缓缓出声,声音不辨喜怒:“你说的那人,是萧家二公子吧。”
小翠又瑟缩一下,背脊已经贴到墙壁上了,却还想再往里缩一些。
苏尚彤忽然哼笑一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犯错的总是那些男人,可承担后果的总是女子。犯错的又不是你,你要寻死做什么?难道该死的不是那个夺了你清白的男人么?”
那丫鬟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声音细如蚊蚋:“奴婢,不过不过是个丫鬟”
“那你为什么又要自尽呢?”
“奴婢,失了清白”说着头更低了一些,声音又有些哽咽。
苏尚彤轻叹一声,放软了声音:“你是怕世子怪罪么?”
小翠猛地摇头:“不,不是。世子对奴婢很好!奴婢是怕丢了王府的颜面。奴婢不想世子自从秋棠姐姐那件事之后,世子再没有对奴婢们发过脾气”
苏尚彤听她说了许多关于李沐体恤下人的事情,才问:“你当日入王府签的是死契么?”
“不是,是活契。奴婢还想还想奉养爹娘终老”说到后来,自己已经先愣住了。
“既是想奉养爹娘终老,又为何要寻死呢?至于康亲王府那边,你放心,我会替你交银子赎身的。日后,你只需待在爹娘身边尽孝,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至于那个恶人,自然会有人替你收拾他”苏尚彤轻声劝了一会儿。小翠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应了几声,声音越来越低。她哭了一天不由觉得有些累,说话间已经侧着身子睡下了。
苏尚彤又往烛火上撒了一些静气凝神的药粉,寻了个灯罩将烛火罩上,出门前仔细打量了那丫鬟一眼,不禁有些奇怪。那个叫小翠的丫鬟生的脸圆圆的,五官平平,就是上了妆,也并不是很吸引人的样子。而萧天辰极其重视女子的外貌,没有动人容貌的女子他是断断看不上的,别说去强迫别人了,便是容貌平平的女子主动贴上来,他都是要斥责一番将人赶走的,以显示自己的“傲骨”和所谓的洁身自好。何况,她记得萧天辰酒量并不差,说是千杯不倒也不为过。他又极重视自己在人前的形象,更是懂得趋利避害,又怎么会故意借着酒劲强了康亲王府一个长相平平的丫鬟?而且,那丫鬟还是服侍李沐的,康亲王府要是追究起来,萧天辰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么做,既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也于他并无好处。
难道,萧天辰也是被人算计的?可他既无功名,又无实职,不过是仗着镇国将军的庇佑在京城能有一席之地罢了。设计一个康亲王府的丫鬟,去坏了他的名声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只不过是让世人知道镇国将军府的二少爷品行不端罢了。可他早先在京中的作为,又有哪一样能入得了旁人的眼了?便是有人设计镇国将军因此与康亲王府交恶,可那也是萧天辰个人品行问题,牵扯其中的小翠,并没有被李沐收房,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康亲王府也犯不着为了这个与镇国将军生了嫌隙。
苏尚彤思索间随意走动,无意中走到了后花园里。此时已经入秋,护国公府的花园里却还是生机盎然。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她在医书上看到的那些珍世奇花,就连她的虚无之地和师父的山谷里头没有的稀世名草,这后园里都有那么一两株。其中更是有她日日念着的七叶冰玉露。
七叶冰玉露,顾名思义,只生有七片叶子,叶片中央拖着的玉露晶莹透亮,如冰灯一般。七叶冰玉露本身并无药性,可据书上记载,若是将玉露与天山雪莲的花瓣、睡火莲的莲心和水晶兰的根茎同时入药,制成龙眼大小的丸子,只需服用一丸,非但能解百毒,更能让人百毒不侵。其他的材料她早已得了,就是遍寻这七叶冰玉露不得,没想到今日竟在护国公府的花园里头找着了。
她大喜过望,连忙取了几块玉露,心中默念“虚无之地”,开始炼药。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复又睁开眼睛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瓶粗颈青花瓷瓶,瓷瓶里头有一枚通体雪白、散发着异香的药丸,香气极好闻,让人忍不住想去尝一尝那药丸的味道。苏尚彤拿瓶塞将药丸封好,又将药瓶送回了虚无之地里。
做完这些,见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便赶紧在园中寻一些稀奇的花草种子种到自己的虚无之地里。虚无之地的土与别处不同,只要有了种子,任是什么娇贵的花草都能存活的。先前那些千金难求一两的药材,如今对苏尚彤而言,已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苏尚彤见这园里的那株天山雪莲长势甚好,便走上前去看了两眼。
未到近前,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叽喳”叫声,她抬眼一看,追香正立在先前的那株梅树枯枝上定睛望着她。它还是立在先前被它咬下嫩芽地方,唤了几声之后,又低头顺着羽毛。
苏尚彤叹道:“原来后园竟在这屋子后头!”而先前她瞧见的天山雪莲就生在这梅树根旁,洁白似雪,傲然迎风而立。秋风过处,花瓣轻轻抖动,靠左边的一处花瓣已经现出枯黄的状态,苏尚彤仔细一瞧,见那篇花瓣上有一道深深的折痕,好像被人折过。雪莲旁边的土也似乎才被翻过,好似有什么东西被人连根挖走了。
第95章 侍花娘子()
“表小姐?”
苏尚彤正盯着天山雪莲旁边的土地;冷不防被人从身后唤了一声;着实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名作妇人打扮的女子;看上去年纪大约在三十开外。她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面容温婉,头发盘起,上头簪了一根精巧的银簪子;手中还扶着一把花锄;应是这府上的侍花娘子。
瑶国自开国皇帝瑶光帝起;举国上下都极爱花。当年瑶光帝唯恐举国的奇花异草无人养护;便令各地官府开设了“草木堂”,专门传授一些苦于生计的已婚妇人伺花弄草的诸般技艺。草木堂不设门槛;只要自己愿意,便有师傅传授技艺。可千人之中,最终学成的也不过只一二之数。这些出师的妇人,就会正式进入“藂茂司”;领官家俸禄。而上至皇宫,下至一方员外,家中若是有花园花圃的,都会到藂茂司去请人回来帮着伺花弄草。这些妇人被人称为“侍花娘子”,身份并不比那些小户人家的小姐低。
苏尚彤因之前见了满园的奇花异草,不由对面前的侍花娘子生出了几分敬意,起身行了礼,笑道:“娘子唤我何事?”
那侍花娘子与她还礼,亦是满眼的笑意:“我见表小姐的背影像极了当日的飞羽小姐,所以试着唤一声,果然是了!”
苏尚彤一愣,心道:“若不是上次那匹锦缎的事,我一直都不知娘亲闺名,她竟然都知道!但看她年纪也不大,草木堂又是已婚妇人才能去的。若要通过层层选拔进入藂茂司,少说也得三四年。她到府上的时候,娘亲应当早已出嫁了才是。她又是如何见过娘亲,知道她闺名的呢?”
侍花娘子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何事,笑道:“我比飞羽小姐长了八岁,是二十岁那年进了护国公府的。算起来,到今天我已在这府里待了整整二十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