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纨绔嫡妃-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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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道一枚比一枚狠!一枚比一枚快!
暗一无法,他只得迅速回身,抬剑一挡,“铿”地短促一声发出,他躲得了第一枚、第二枚,却是在第三枚过来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于是,他只得纵气起身,企图以最快的速度向远处一避,然而,“扑哧”一声,暗器插入肉时的轻响,暗一皱眉,咬牙忍住肩上痛楚。
而当他再向望去之时,不知何时,竟又多了一具女尸,她的心口,正不偏不倚的插着一枚之前被暗一打偏之后,依旧疾射而来的铁蒺藜。
铁蒺藜上有毒,就算毒性不强,被伤在心口的位置,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她也该死……
不过,恐怕这素日里没头没脑,更喜满嘴喷粪的女人。她一死,天曜的帝京短短时日之内,倒是又该乱了……
叶清晚突然的暴起,显然这并不在大多数人的预料范围之内,但这里面的人,并不包括君卿,打从她在这华芳院一出现开始,君卿眼角的余光,很多时候就放在了她的身上。
没道理,她自称“暮晚”,却在被她当众揭破身份之后,还能冷静自持的站在她的面前,用宛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盯视着她。
更没道理,她早就恨她,恨得可谓入骨,非但没有在陈侧妃与她说话之时打断她,前来与她叫嚣,甚至开始动手在那么一瞬,她安静得近乎诡异,几乎能够忽视她的存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在她与那红衣女子两相对战之时,她寒眸,亲眼看到她举起刀剑向那人刺去之时,她并没有多少的惊讶。
哪怕在这一瞬之后,她那滚烫的泪水,在大多数男人的眼中,几乎乃是可以堪称完美的伪装。
君卿的出手很快,快得急急飞掠而来的夜鹰等人,看到的只是一抹残影,那仿若初升旭日一般耀眼的金羽扇,“刺啦啦”地与叶清晚手里的银白刀剑相擦而过。
摩擦而生的火花生生的映在叶清晚的眼里,此刻却是那般刺目!
“呀——”她狰狞着面色,嘶叫一声,她再次高高举起手臂,裙裾微扬,企图以她最快的速度,绕至君卿的身后,重复方才她一举杀掉陈侧妃的那个动作。
是人都该知道,后背,是最容易让人心生警惕,同时也防不胜防的一个地方!
然而这次,叶清晚的故技重施并没有成功,因为在她发出那声嘶叫之后,她同之前的陈侧妃一般,有些愕然的愣在了那儿,此时的她感觉不到痛苦,瞪大的瞳眸之中,却可以察觉到她的生命的确是在飞快的流逝。
可是,流逝,流逝……是在哪儿呢?
同样不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嘭——”地一声,她已眸带不甘的向后倒去。
叶清晚,叶承远,二夫人,叶家,左相府……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走向覆灭。
蓦地,君卿疲惫地闭了闭瞳眸,有些脱力的松开了此时紧握着金羽扇的右手。
“小姐!”
“小王妃!”
君卿这时的疲惫与虚弱,全都看在了她们这些人的眼里,君卿好看的樱唇微动,伸手轻抚了抚眉心,须臾之后,她这才低叹一声,“无碍……”
“倒是蝶儿和你们夜鹰的情况如何?”
对于君卿的突来一问,夜鹰的众人在知晓她的身手之后,早已没了最初的惊讶,暗一苍白着面色,伸手捂住了肩胛上的伤口,他沉声回道:“回禀小王妃,今日这些人,都是宫里所派来的手下。具体是谁的人,夜鹰暂时还不知。但……”
话到此处,暗一白着面色,口气微顿了顿,“还请小王妃放心,这些人已被我夜鹰尽数绞杀,伤患不多,统共只有三人……另外,另外……礼部尚书府的楚三,楚三……”
君卿瞧见此时暗一泛白的面色,眸中划过一抹不忍,突地,只听她打断了暗一的话,对着在一旁忙着给蝶儿等人包扎的素问道:“素问,你把你身上可以用来包扎的东西,先给我一下。情势急迫,要是再耽搁着不处理,这些铁蒺藜上的毒药,哪怕让他们用内力逼出,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
君卿的话,让夜鹰等人浑身一震,迟疑一瞬,有些困惑地抬眸。
难道……
素问深深地看了君卿一眼,只是在君卿二话不说的伸手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之时,素问低下头,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而此刻,被君卿用着那般凌厉的眼神,盯视住的暗一,也不由得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主仆有别,他们只是王爷身边的暗卫,又何须小王妃为他们做到如此?
然而,未曾想君卿丝毫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直接将人狠狠一拽,迅速而又果断的拉到自己面前,“嘶啦”一声,将布帛一扯,洒上素问特备的药粉之后,伤口上的黑血,更是汹涌而出。
君卿潋滟的眸子,寒了又寒,但她深知这时根本就不是用来废话的时刻,她手上动作迅速,而之所以这么迅速,无异于她的熟练。
熟练?!
不知想到了什么,暗一心中微微一惊,但须臾之后,他却又不得不默然收回了凝视在君卿那张脸上的眸光。
“暗一,你方才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而在这沉默之中,君卿微微蹙眉,一瞬之间,她好似想起了她所忽略的什么。
而暗一见状,眸光微黯,他僵硬着动作,朝君卿抱了抱拳道:“小王妃,属下无能,礼部尚书府的楚三小姐被属下……”兴许是半晌找不到什么措辞,犹豫一瞬后,他索性干脆道:“楚三小姐乃被属下所杀,属下当时实乃不察,还请小王妃责罚!”
君卿潋滟的眸光一顿,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沉默,沉默,在这个时候,好似只有沉默……
这一瞬的沉默,久到夜鹰等人都以为君卿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她沉冷的口气道:“收回你方才的话,杀了就是杀了。不过是她命已该绝,范不了为了一个死人,再责罚些什么。”
“可是……”暗一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被君卿那般暗含关切地眸光一瞪,竟是什么话也再说不出口。
他知道,这是后面的事情,有什么麻烦,都由她来替他们担着。
暗一喉头微哽,嘴上没再说话,但这并不影响他心下的决定。
“差不多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夜鹰和蝶儿等人终是稍作了休整。
思虑一瞬,君卿终是在众人中做出决定,只让暗四和暗五跟在身侧。
他们二人在方才那番厮杀之中,本就没有受伤,自是没有什么意见,而反倒是暗一紧了紧包裹在肩胛那处的纱布,眸光深邃的望着远去几人的背影,嘴唇嗫嚅,但终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其实,若不是有了之前的打斗,君卿到底还是想带着素问和蝶儿二人跟在身侧的,但是奈何蝶儿那个宁死也要护主的傻丫头,已经受了重伤,而那边还有其他受了伤的病患,一时,她更是不能将素问带走。
待得君卿隐下沉沉思绪,再次踏入心兰苑的大门,已是和早前完全不同的一番心境。
许是君卿的心底,始终藏有疑惑,迟疑许久,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暗四、暗五,方才你们可是看见了,昔日的叶家大小姐与悦王的侧妃,都是被我所一击致命。你们说,我出手,狠么?”
听罢君卿的话,暗四与暗五齐齐对视一眼,皆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若是对敌人仁慈,那才是对自己狠。
这种满心满眼都是算计的女人,小王妃杀了她们,都是她们该得的?何来谈狠?又何有狠之言?
不过,若真要说狠,倒是她的手法的确太过干净利落,哪怕是在凉薄的刀锋紧逼脖颈的那一刻,当时他们可是硬生生地瞅见,她潋滟的瞳眸里却是理智与冷静,根本没有旁的那些闺阁女儿家们的半丝恐惧与矫作。
当她手里的红衣针,不动声色地刺进或是旁人的咽喉,颈中,眉心,头盖骨……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血腥在给她带来快感之时,同样让她感到一阵晕眩,最近,她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们一行三人,一路默然的走到了心兰苑庭院的背后。
这里本该是一处雅地,竹阁楼台可堪望月摘星。
然而,偏生不仅是之前的叶君卿,还是这之后重生而来的她,呆在这里,至少内心,皆从未有畅快过。
君卿潋滟的瞳眸一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情境,细细思量,或许某些时候,若不提起她的娘亲,她的记忆的确是完整的。
而如今,从她在定国公府出生,再到后来转辗到左相府,又到她十数年间被人称之为的废物。这些一桩桩、一件件,此刻在她的脑海里犹如走马观花一般正不停地闪现。
倏地,在她再次睁眼之后,思忖间,就连她昨日华岩寺那短暂的记忆也都渐渐回炉。
半晌,她轻抿了抿唇,敛下眼底的精光,只见她抬起步子,向院落里渐渐迈去。
此时乃是午时,从屋顶倾泻的阳光正好,君卿却是缓缓摊开了她手中紧握的金羽扇,眸光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原本还跟在她身后的暗四、暗五则静立一处,颇为识趣的并未前去打扰。
而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君卿凝眸,看着未曾有过丝毫变化的金羽扇微微蹙眉,深思片刻,再次抬眸望向那耀眼的阳光之时,竟莫名觉得又是一阵晕眩。
她微微不适的闭了闭眼,但随即,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丝什么。
陡地,她心下一沉,竟是“唰”地一下,猛然睁开了眼!
暗四、暗五对她不稳的气息略有察觉,但在接到君卿眼神示意的时候,他们的动作蓦地一顿,不禁出口唤道:“小王妃……”
君卿抿唇,须臾之间,竟是什么话也不说的默然移开了眼,似乎迟疑了一瞬,只见她嘴唇嗫嚅,终是开口,“能否先同我说说,你们对心兰将军了解有多少?”
似是没有想到君卿会有此一问,但沉默一瞬之后,干脆暗四迈步上前,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这才道:“小王妃,夜鹰昔日,曾蒙受心兰将军之恩,专程调教!她非但有勇有谋,率真坦诚,就是世人所追逐的功名利禄,以她对天曜皇朝的功劳显著,若是她想皆不在话下。心兰将军她……的确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夜鹰,承恩……”君卿复杂着眸光,不禁唇瓣微动,喃喃两声,须臾,当她在转眸之间已是隐下了心中的那份心思,索性开口问道:“是吗?若是如此,天下那么多英雄豪杰不挑,你们说说她缘何又会选了左相府?”君卿好看的樱唇轻勾,潋滟的眸子微微划过一抹暗光。
“这……”暗四迟疑一瞬,但终究也未曾有过多隐瞒,毕竟,心兰将军的事,只要有心,在整个天曜,只需稍作打探,便能知晓。
“心兰将军当年乃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备受老国公的宠爱,上有长兄,下有幼弟,要说她在府中地位几乎无人能撼动。但……属下也不知是为何,当年的心兰小姐突然就离家出走。而一年以后,她突然回来的时候,据说是在半途救起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据她自己所言,当年对定老国公所言,路途中,她对那书生情愫暗生,想要早日完婚。而当时的老国公自是不用多说的,就已勃然大怒。”
“他把心兰将军逐出了府,而这之后天曜的百姓几乎对其人人皆知。都道是那个书生迷了心兰将军的心窍,后来,这件事熬到最后,当初的心兰小姐还是和后来的左相大人成婚了。”
“可以说,左相大人之所以能坐上左相之位,若是没了心兰小姐那定是不能这般轻易就成的……”
听到暗四的话,君卿轻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后来呢?”
“后来,心兰将军嫁入丞相府后,三年未曾开怀。被周遭的人,都说过许多闲话。要不是碍于当年心兰将军在朝中的威名,恐怕该是有许多的世家夫人瞧不上她。如此,昔日的左相也就有了将发妻休掉,另迎新人进门的打算。”
话说到此处,君卿算是明白了,为何左相府的小姐,若是按照年龄来算,她得排上小七的位置,只是她未曾料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所以,昔日的左相,便在同年迎娶了另外三位夫人进门,她们进府没有多久,便有了怀有身孕的喜报。而在同时,小王妃的娘,也就是心兰将军,她对此几乎日日悲泣,闭门不出。据说她前不久还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身影,辗转到府上以后,便是日渐憔悴。”
“当年老国公的幼子,也就是现在的胤少爷,他便实在不忍心其姐蒙受如此委屈,口口声声地说是要将她接回定国公府暂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