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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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减免百姓杂税,恐怕现在的国库又日渐空虚了。”
这话一出口,就看见沐怜雪眼眸一亮,钦佩的凝视着沉思不语的张灏,不免峨眉微皱,显然是在替他担心,倒是芳宁公主叽叽喳喳的嚷道:“这些年父皇已经够节俭了,连修个园子都不许,郑太监的宝船队不是能自给自足,不再需要朝廷拨出大笔银子了吗?怎么户部又跑出来哭穷?”
一边的张宝瘪着嘴说道:“陛下富有四海,百姓就该勤劳耕种以来馈赠朝廷,这京城一派繁华,想必各地同样安居乐业的,就算是日子苦点,可也不能连家都不要了,竟然跑到外地做个乞丐,还是朝廷一直厚待他们,以至于人人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哼!”
第077章 闲云野鹤
张宝的一席话,可算是语惊四座,人人无语,即使在座的女人都是些养尊处优,不知世事之人,可也未必不了解外面百姓的真正疾苦。
早从元朝末年,这天下各地就是饥荒天灾四起,百姓活不下去,只能纷纷跟着揭竿而起,经过各地起义军多年血战,各地村镇用十室九空来形容都不算为过了。
本朝太祖定鼎天下后,为了统治百姓,更是硬性划分了军户,农户,匠户等阶层,在开国初期此举确实奠定了快速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的积极一面,但随着永乐皇帝的强势崛起,靖难之役虽说打的酣畅淋漓,但争霸天下的过程中,却是对忠于建文帝的军队和百姓杀戮的过于残暴,导致河北,山东,京城等地,由北向南,东西六七百里,南北近千里,基本成了彻彻底底的一片废墟,活人还不到战前的十分之一。
后来为了补充当地百姓数量,朱棣更是下旨大规模迁徙,不但强制性的把各地百姓举家迁到河北和山东等地,更是从人烟密集的省份把人口迁徙到各地边远省份,这就埋下了日后大规模逃荒的种子。
这些年来,朱棣频频对外用兵,更是花费巨亿银两打造船队,开凿漕运,修建北平城等等一系列举动,无不导致天下百姓赋税加重,而各地的世代农户律法又过于苛刻,一家人交不上赋税,包括里长在内的十家农户都得跟着遭殃,动辄全体被罚没家财以用来缴税,或是干脆全都赶去做苦役,那十有**是没法活着回来了。
而明朝又实行严格的户引政策,没有当地官府的合法手续,任何人都别想走出五十里地之外去,随意跑出去,那就是触犯了大明律,其罪可大可小,连出门访亲会友都得受到严厉限制,可想而知,举家迁徙到临近富裕省份的梦想,基本也就属于痴人做梦了。
交不起赋税吃不上饭,还不能跑到城里做工养家,就是土地房屋即使荒废了也不许你变卖,更不能投奔亲戚那可怎么办?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举家给有功名在身的士子阶层当个庄户吧,也算是能勉强吃饱肚子,可问题是,此时可是明朝初年,先不说日后庞大囊肿的士子阶层和皇室贵族阶层还远未形成气候,问题是人家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哪还敢整村整村的收留你们,那可是犯了大罪!
最后实在是逼得百姓没了活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整村全体老少爷们,拖家带口的逃荒吧,当个黑户咱也认命了,就算是沿街乞讨也好过饿死不是,最后历史上就在永乐末年,无数村子变成了鬼蜮,天下乞丐蜂拥四起,算是严重动摇了明朝的统治根基。
而此时就是出现了类似苗头,还好因张灏这些年一直鼓动民间进行海外贸易,虽说成效不大,但起码能保障郑和的船队不在依赖朝廷供养,又接连规劝皇帝朱棣,几次下旨免去最严重州府的百姓多年积欠的农税,这才多少缓解了各地日渐尖锐的矛盾,可由此带来的后果就是户部一年的税收大减,闹的官员们动不动就哭爹喊娘,大喊哭穷了。
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对于此等家长里短的琐事,在座的女人们都心知肚明,此时听到这位宝少爷一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贵族心态,可着实有些瞧不起他了,大丈夫就算不能兼济天下,可起码也得通达世事,不能做一个醉生梦死的草包蛀虫吧?就这一句话,张宝今日可算是彻底漏了底细,暴露出不学无术的一面。
芳宁公主朱智真马上神色不屑,冷笑道:“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某些人才是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这成天混迹在女人堆里,平日只知道看些野史杂书,那正经的四书五经却碰都不碰一下,更不去和外面的正经人交往,只知道和些下贱戏子还有纨绔子弟什么的混迹一处,这将来可如何是好?”
朱智真已经是很温婉的提醒兼讥讽张宝了,也是看在大家从小玩在一起,也是一心为了对方好,希望他能悬崖立马,日后好生用功读书,就算不出来为官,但起码也不会混混僵僵的度过一生。
谁知张宝摇头轻叹,却把她的一番金玉良言当成了耳旁风,只是神色依赖的盯着身侧的沐怜雪,好半响才憋出话来,悠然惋惜道:“本以为智真姑娘能是我的知己,唉,今日才算是明白,还是和外头那起子苟且专营之人一样,每日沉浸在凡尘俗世中,却不理解我只想遨游山林,做一个无所拘束的闲云野鹤,就算被你们误解又有何妨?看来只有姐姐才真正算是我的知己,懂得我的一番心意了。”
众人大哗,沐怜雪神色淡漠,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道:“那就还请宝弟弟去找你那位知己姐姐吧,这里坐着的都是些凡尘中人,每天只关心茶米油盐的,哪还有那闲情雅致遨游山林间?连个肚子都填不饱,还有什么心情去潇潇洒洒。”
张宝一时被沐姐姐的话堵得满脸通红,免不了被其她人怜悯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恼羞成怒道:“想我们这种人的出身,哪一个不是一生富贵?何愁日后能贫困交加,姐姐你,却偏要拿这话来呛我,我知道如今你心变了,再不是往日那个怜我疼我的好姐姐,如今一心只知道记挂着灏哥哥,人家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牵挂着你的心。可是,那些朝堂百姓间的烂事又有何可值得你惦记的?没了污了你那纯洁无暇的心灵,而变成一位浑浊不堪的俗物了。”
难过的叹息,沐怜雪至此就是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算是彻底的对他心灰意懒,反而是乖巧坐着的延平小郡主欢喜的看着张宝,小丫头的眼神竟然有了一丝情意。
此时二小姐张可儿冷笑道:“你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么来了?难道哥哥就不深想想吗?要不是祖父和父亲大人为国尽忠,二哥哥这些年来为家族日夜筹谋,没了家里的福萌保佑,你还有何保障去悠闲度日?”
其他女人顿时赞同的点头,这些年她们一直被张灏言传身教,早就不是什么懵懂的无知少女,可以说对于未来的生活,起码有了个清晰明确的方向,那就是要尽自己的努力,而去争得属于自己的幸福,指望着他人带来富贵,那都是些无根之木,只属于寄人篱下的糊涂虫而已。
“哼,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成了如此市侩的俗人罢。我也不稀罕和你们来往,你们自去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自去寻我的世外桃源,大家好聚好散,各位姐姐妹妹,告辞了。”
看着张宝远去的背影,姑娘们都不免轻叹,时下大多数的公子少爷,都是他那副脾性,都把家族的富贵荣华看成了天经地义,就没一个及时醒悟的,这些年来,那些家破人亡的豪门世家还算少吗?
就是张灏难免也轻轻叹息,也打消了把国事详加解释给人听的念头,只是顺着前头芳宁公主的话头,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一个偌大的国家,这些年朝廷多番大动干戈,耗费的民脂民膏数目,花费的银子,委实有些过于骇人听闻了,不免把百姓折腾的苦不堪言,要不是这两年及时减免各地赋税,恐怕各州府就要出现大规模的逃荒人家了,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可万万轻忽不得,此事事关重大,明日我就亲自去趟户部,亲自拜会各位大人。”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朱氏神色妩媚的笑着,而身边的周氏自然不敢随意和小主子们争论,同样也是默不作声的,就是其她三位姑娘,性子也都本分老实,除了二小姐性格酷似哥哥张灏外,这三个小姐其实在国公府并不如何出众,说话做派都属于中规中矩而已。
此时张灏的姐姐张婉儿和秋惢都在楼下,那里坐着的都是亲戚好友家的贵妇们,而五楼其它雅间,大多是未出阁的姑娘小姐,因为人人知道二爷张灏不喜和外人牵涉太深,所以也没人敢过来打搅,陪他的都是些至亲姐妹。
此时气氛稍显窒闷,朱氏笑着一挥手帕,先朝着周氏打个眼色,当下未语先笑,看的大家莫名其妙,只见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捂着脸,真是瞧得他人跟着失笑。
周氏急忙站起,朝着外面招了招手,自然守在雅间外的丫鬟们心领神会,急忙端着各式洗漱工具进来,伺候自家小姐漱口更衣,而对于此间唯一的异性,反而没人理会,自顾自的伺候小姐脱下本就单薄的长裙,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来,真是绣缎玲珑,一片峰峦叠嶂,壮观起伏了。
此时笑的不亦乐乎的朱氏才恢复过来,眼眸不禁一亮,偷笑着指着正在换衣的芳宁公主和沐姑娘,低声调笑道:“快看呀,没想到这两个往日的青涩丫头,如今成长的身材这么好了,就是嫂子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嘻嘻。”
横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张灏,朱氏低声笑骂道:“你就是个小呆子,人家姑娘连此等隐秘事都不顾忌你,你却不懂得顺着人家的一片好意,真是无可救药的小傻瓜。”
张灏顿时苦笑,其实他哪是不想偷看,只是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他也知道欣赏下人家的风流美态,并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毕竟有些难为情,何况这些狡猾女人都知道他乃是个地道的伪君子,所以才故作大方呢。
至此不由得心中浮想联翩,是否要放弃一直坚守的道德底线?干脆就入境随俗得了,以自己的身家条件,就是采摘了满京城的名花奇草,那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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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雪中倩影
陪着意犹未尽的姐妹们观赏完璀璨灯海,因昨日雪灾,使得今年的元宵灯节不如往日般热闹,倒也让姑娘丫鬟们怨声载道的,张灏对此可无法视而不见,当下就暗自吩咐张梁几句。
率先护送姐妹们坐着轿子回府,只是临走时和姐姐姐夫打了下招呼,因他年纪还小,又不喜欢交际应酬,到也没人出言挽留他。
回到醉梦居,自有大丫鬟书萱和紫雪带着四个二等丫鬟上前伺候,书萱今年十四岁,正是当年周氏夫家的远房表妹怜儿,在这批小丫头中长得最是出挑,身材曼妙,姿容清丽,更是举止间一副我见犹怜的俏模样。
而紫雪则酷似姐姐张婉儿,不但长相含苞待放的好似一朵莲花,说话举止也大方精明,今年同样十四岁,乃是青衣卫出身,正是个孤儿,从小被调教的琴棋书画皆通,身手灵活,如今掌管着当年烟翠的书房账目。
其她四位丫鬟有两个也是青衣卫出身,另两个则分别是母亲和老祖宗选派过来的,其中自然饱含深意,不但要时时监视屋中的丫鬟们,甚至已经被下人们戏称为未来的暖房丫头,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张灏是真的累了,当下洗漱完毕后就径直走进卧房,早就在锦塌间为他暖被窝的书萱急忙起身,慵懒娇柔的身子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贴身小衣,不经意间露出玲珑身段。
其她几位丫鬟顿时嬉笑,紫雪更是趁机取笑道:“呀,这么冷的天就别起身了,陪着二爷安寝吧,省的身体受凉可不是玩笑的。”
脸色一红,书萱瞪了几个丫鬟一眼,不甘示弱的道:“**睡也行,不过得大家轮着来,这就叫见者有份,嘻嘻。”
清楚她们那点小心思,不过也只是没事逗弄自己而已,真正胆子大些,别有用心的丫鬟,都早已送了出去,张灏如今的免疫力每况愈下,他如今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还能真的对美色无动于衷?
当下张灏淡淡的朝嬉笑闹在一起的丫鬟们吩咐道:“都下去吧,如今是越发没法陪你们胡闹了,这么点年纪就想着羞脸之事。”
丫鬟们顿时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少不得人人瞪了主子一眼,赶紧害羞的弯腰行礼,转身朝着外面跑去,临走时还带走嘻嘻哈哈的清脆笑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张灏换上一身紫蟒官衣,外罩一件貂皮斗篷,直接赶去户部,此时尚书和两位侍郎大人都不在,都以上了早朝,随便安慰了下哭穷的官员们,明确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