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足缘 作者:月旦缘(晋江2014-09-14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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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夫人的那个丈夫不是都死了二十几年了。”那个胖镖头说道。
“这便是恩怨起始了,二十多年前,段青松报信说我丈夫死了,可实际上便是他害了我丈夫,只是为了得到我,他心机真深啦!竟忍了七年,使了七年的手段,最终让我终于嫁了他,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丈夫居然活了下来,现在终于在他接受报应的时候了。此事皆是我们之间的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若要继续维持镖局便自行去经营吧!”方念娘缓缓说完。
“可是二少爷又是如何?”另一个瘦高镖头问道。
“他二人打斗时,彦儿闯了进去,中了他们一掌一刀,元应正在为他了伤呢!彦儿是我的儿子,我自不会伤他,上一代的恩怨已经了结,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也走吧!”方念娘说道。
众镖头看着姚雨菲与韩莫,韩莫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可以挡他们其中一人,可这女子,看这气势,一看便知武功修为比韩莫高出不少,而那个白发老者虽然不动,看不出深浅,但他能杀了段青松而毫发无伤,还能为为疗伤,武功可见深不可测,他们没有胜算,几人打了几个眼色,一人说道:“既然这是你们家事,我们也不便插手,就此别过。”几人转身离去,差点与赶来的大夫撞个满怀。
大夫看到死去的段青松也只是一愣,随即便赶到段修彦身边,把了脉又看了下伤口忙说道:“快把人抱进屋里。”
韩元应撤回内力,韩莫忙抱起段修彦往房里走去,方念娘也追着进去,护子心切竟一时忘了目不能视的丈夫,大夫提着药箱也进了房间,韩元应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行动,姚雨菲轻轻扶着他说道:“师父,我们也去看看吧!”
“嗯!”韩元应点头应道。
姚雨菲扶他进了屋,让他在椅子上坐下休息,他刚刚应该费了不少内力来护住段修彦心脉,倒了杯水递给他。
大夫给段修彦包扎了后背的伤口,又从药箱底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瓷瓶,从瓷瓶中倒了一颗黑色药丸喂段修彦服下,试了额上的汗后,将瓷瓶交与方念娘说道:“夫人,老夫尽力了。二少爷心脉被掌力震伤,所幸无性命之碍,但这后背的一刀扎得太深伤及肺腑,若非刚刚有强劲的内力护住心脉,只怕此刻已经……我刚刚已经给他服了续命丸,但只能续一日之命,这瓷瓶中还有六丸,也只能保他七日,而且每日还需有人渡内力入体推助药效,若这七日之内你们能觅得神医,或可有救。”
“大夫,哪里有神医?”方念娘抓住大夫泪眼迷离的问道。
“唉……这个,老夫也不知……但是听说寒凌峰上曾有一位神医,只是也没人见过,不知是否存在,你们或许可以一试,成不成只能看天意了……”大夫说道。
“可是这寒凌峰在哪?”韩莫问道。
“这个,老夫也未得知。”大夫摇摇头叹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彦儿……都怪为娘不好,都是娘的错啊!你若有个好歹叫娘怎么活啊?我的彦儿……”方念娘伤心哭道,心中满是悔恨,如果不是因为她,又怎会有这些恩怨纠缠?
“我知道寒凌峰在哪。”韩元应突然说道。
“什么?”方念娘这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韩元应,方记起自己刚刚忙着担心彦儿竟把他给忘了,有些后悔的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把你忘在外面了。”
“我明白,我还有菲儿在旁,不碍事。”韩元应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可是,他是我与段青松的孩子。”方念娘怯怯说道。
“我与他的恩怨已了,孩子无辜,何况他还是因为我受的伤,你们准备准备吧!我带你们去寒凌峰求医,路上也可护孩子周全。”韩元应诚切道。方念娘泪水止不住又流了下去,她本以为他会生气,甚至会杀了彦儿,可她去没想到他竟会为彦儿耗内人保命,更想不到他竟能容得下她与害他的仇人之子,这只是因为他爱她,他不愿伤她的心而已,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扑进他怀里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她未曾觉得自己对不起过他,为他守了七年,等了七年,苦了七年,最后为了给莫儿一个好的环境改了嫁,可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他竟还能对她如此,甚至对仇人的孩子如此,叫她心里悔了天,竟觉如此对他不起。
他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喃喃说道:“他虽害我,却也留下了莫儿不是?”
“爹……”韩莫失声叫道,从心底里敬重这个父亲。
“好了,念娘快去准备准备吧!这们尽快出发。”韩元应对方念娘说道。
“嗯!”方念娘答道。
他不知道韩莫在哪,扬声唤道:“莫儿?”
“爹,我在这。”韩莫走到他身边应道。
“去把段青松埋了吧!总还是他将你养大成人。”韩元应站起拍拍他的肩道。
“谢谢爹!”韩莫突然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叩首道。他这并非单纯的感谢,还有深深的敬佩,臣服。无论生父养父之间有多大恩怨,毕竟与养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会没有感情?何况养父对他也并不算坏,还有个可爱的弟弟,怎能说断就断?可如今生父的豁达大度包容,让他从心底不只是认了父亲,更还有一种敬仰,这便是他从小所希望甚至比希望更好的父亲吗?
“起来吧!”韩元应俯身扶起儿子,他心底也高兴,虽然二十几年来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职责,可儿子却从心底认了他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高兴吗?
天刚亮,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备好了,韩莫将段修彦抱进车内,方念娘扶韩元应也到了车边,准备上车,韩莫坐在马驾上,姚雨菲她准备上车,韩元应突然说道:“菲儿,你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你答应我的事已了,去寻你的人去吧!”
“师父,寒凌峰在哪?”姚雨菲问道。
“百川清啸,你若事了,想起师父便来寻我吧!若有缘自会相见,若无缘便各自安生吧!”韩元应说道,仿佛出尘的高人一般。
“师父,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共处岂会无缘,待我事了,定会带着长苏去寻你。”姚雨菲有些不舍的说道,随后拉了方念娘的手说:“师娘,师父眼睛不便,长期未与外界接触很是陌生,仿如初盲者,烦恼师娘多费心,我相信师娘会将师父照顾得很好的。至于二公子会没事的。”
“嗯!你师父收了个好徒儿。菲儿放心吧!”方念娘拍拍姚雨菲的手允道。
姚雨菲对韩莫说道:“师兄,请随我来一下。”
韩莫跳下车随姚雨菲走到一边问道:“师妹何事?”
“师兄,师娘爱子心切,定会忽略师父的,你多顾着些细节。师父有时会有头疼之患,你留意着点,找到神医后也请神医一并为师父诊治诊治,只那眼睛盲了二十几年了,也不知能否医治。”姚雨菲对着韩莫仿如姐姐般交代道。
“师妹放心,我记住了。”韩莫认真的说道。他也为父亲有这样一位心细的徒弟而欣慰。
二人回到车边,韩元应对姚雨菲说道:“菲儿,快去吧!切莫迟了,让人苦等。”
“是,师父。”姚雨菲翻身上了方念娘刚刚叫仆人准备而来的马,向着盈州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姻缘天注定,半分莫强求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激烈,哗哗声不绝于耳,一个青瘦的白衣男子依窗而立,望着窗外连天的雨,一个粉衣女子,立于身后静莫无言,半晌过去了,男子仍无转身之意。
雨停了,女子转身离去,凭凭回头注意依窗而立的男子,可男子始终未曾转身。
女子叹着气出了房门,丫鬟站在门外轻声问道:“小姐,说了吗?”
女子叹息道:“玲儿,我仍未走进他的心啊!”
“小姐,都三年了,你的孝期也满了,时光不等人啊!”玲儿对李锦云劝道,他有小姐什么都要强,可就是对这个孟长苏,一句勉强的话都说不出来。
“玲儿,别说了,我无法让他难受,更无法逼他,我能等,一直等到他将我放进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地方。”李锦云忧忧说道。
“小姐,你能等,可老爷夫人能等吗?他们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夫人身体又不好……”玲儿担心的说道。
“玲儿,陪我走走吧!”李锦云对玲儿请求道。她的心很乱。
纤若的身体撑着油纸伞慢慢走在雨水洗涮后的小道上,发髻上的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仿佛喜乐,楼上依窗而立的男子看着那娇弱的身体透出的倔强与执着发着一声轻叹,轻轻盒上了窗。
“孟长苏,你到底何时才对我女儿负责?”突然李老爷威严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对,孟长苏,我女儿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三年的孝期也满了,你仍然不言不语,难道我家女儿还比配不上你吗?”李夫人也气愤的说道。
孟长苏轻扶窗扉缓缓走到小榻边坐下,摇摇头。
李老爷冲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衣襟怒道:“就你这么个废物,真不知我女儿看上了你什么,要死要活的。我告诉你,七日后便是吉日,也就是你与云儿大婚之日。”
孟长苏抬眼看向李老爷,他知道只要他一天不离开李府,便有这一天,只是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但无论快还是慢,他都不会同意,李锦云的心意他明白,她是个好女孩,但他心中没有她,与她成亲既是对雨菲的玷污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他坚定的摇头。
“你还不乐意?由不得你了。”李老爷一把丢开他,然后对身后的仆人吩咐道:“给我将他看好了,七日后与小姐成亲入赘李府,若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就砍你们一只手。”
“是。”两个仆人应道。
于是这两个仆人留了下来,日夜轮换着看着孟长苏,除了小姐陪着他的时候。
李锦云与孟长苏待在房内,娇羞着轻声说道:“我听说,我爹将我们的大婚定于三天后。”
孟长苏轻轻的抚着摆放在床上的蓝色衣裙,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轻抚着衣裙的每一条丝带,每一针绣花,仿佛当时她穿着这套衣裙缓缓自试衣间走出的样子就在前眼,他痴痴的望着。
“这衣服是要送给我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是不是特意准备的大婚礼物?”李锦云突然兴奋地走到床前说道,她兴奋的伸手欲拿起这伸衣服。
孟长苏突然将衣服紧紧抱住,轻轻对她摇摇头。
李锦云的心突然一落千丈,原本婚前的兴奋一下烟消去散,她还以为他同意与她成亲了,她还以为他终于给她在心里留一点点空间了,她以为他真会送她什么礼物,可现在她发现不是,什么都没有,爹娘骗了她,仆了也骗了她,就算她明知是骗她的,她仍骗了自己去相信,让自己开心的准备着当个新娘,她甚至怕他不开心而几天没敢来见他,想着都过去几天了,就算他不乐意,心情也该平复了,可他却在这里对着一件衣服仍满心的想着另一个死了三年的女人,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始终比不上一个死人,她恨啦!她以为没了那个女人,他便会向以前那般对她好,可他却只是疏离,三年了,甚至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姚雨菲,姚雨菲,你的心里就只有那个尸骨都已烂了的姚雨菲吗?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为什么就是不看一眼?这三年我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看不见吗?我何曾勉强过你一次,责问过你一句?难道我的心还不够明白吗?你为什么就不愿挪一点位置给我,哪怕只是试试也好啊!我真不心甘啦!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你告诉我啊!”李锦去气愤的骂道,三年来所以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了。
可孟长苏只是将衣服重新放到床上细细叠起放于枕下,无不言语。李锦云心道:还放在枕下,是想夜夜共枕而眠吗?气极反笑:“好,好个共枕而眠,相思寄梦乡,我就让你再好好看几日,反正三天后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到时,洞房花烛夜我便要让你眼看着我一刀一刀将它剪成碎片。”
孟长苏惊讶的看着她,有些不可至信,她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今天怎会说出这般狠话来。
突然窗外一个惊雷,狂风大作,窗户被吹开了,片刻后又下起大雨来,孟长苏扶着床杆缓缓走到墙边,轻扶着墙走到窗边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就连雨水飘在脸上,打显身上也毫无所觉,静静的看着天边的雨霏。
李锦云也走到窗边顺着他的眼看去,突然将窗户关上,孟长苏也不恼,又打开了窗户,继续看着天边的雨霏,那眼神如看情人般温柔迷醉,李锦云心下一凉,怒道:“雨菲,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