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物语 作者:vinilla(起点vip2014-06-19完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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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沈德潜?”楚濂叫道,“那是乾隆的老师啊。”
“是不是这个啊?他都六十多了,还没考上举人。”梅兰妮怀疑道。
“这叫大气晚成。他是六十七岁中的进士。后来被乾隆优待,成为了他的老师,有时还帮助他写些诗词什么的。”楚濂说道。
齐逸说,“我们赶紧要借现在的机会认识他,现在他还是处于贫困之中。等他发达了,就巴结不上了。”一口的急功近利。
梅兰妮一听,觉着很合适,日后,三胞胎考功名有皇帝老师的推荐,不是能事半功倍吗?心里跃跃欲试了。
冬至节这天,华家依着往常的例,包了顿饺子,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梅兰妮擀饺子皮的功夫大有提高。
包饺子当然是人多好手快。保安队的孩子都洗干净了手,在大厨房里一起帮厨,梅香自然是当任指挥。梅兰妮和鲁妈都听她的调派。
席羽绢和绫子留在主屋里做针线活,绫子在这冷清的环境中,就想到那边的热闹,就有点坐不住了。羽绢看了她一眼,“不如你也去那边帮忙。”
“那姐儿你一人留在这里…”
“这里又不是强盗窝,安全的很。”说完这话,她咬住了下唇。
“那我,去,…去看看?”绫子迟疑地。
“去吧,以后回家,就没这样的热闹了。”
“要么,姐儿,你和我一起去吧。”绫子热切地。
“我?”羽绢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睡鞋做完了。”
“那我,去看看就回来,我把看到的告诉姑娘。”
羽绢看着出门的绫子,走路都欢快了。她呆了,有一种凄凉孤独感弥漫在周身。
冬至这天的日头特别短,渐渐地,黄昏进了房间。
如果,没有羽绢,华家的人就要在大厨房里一起吃饺子,但是有客人在,不能怠慢。所以,梅兰妮把包好的饺子放在一个圆竹扁里带到小厨房。三胞胎和秦炼跟了过来。
梅兰妮刚把炉火捅旺,将一锅水烧上去,梅香又托着一竹篇的饺子进来,“小师姐他们回来了。”
家里人都很高兴,冬至节也能吃上团圆饭,江南俗语,“冬至大如年”。这个节日在江南也是个大节日的。
冬至的前一天,东岸三家相互送了食品。这年大灾,粮价还在飞涨,所以食品成为很珍贵的礼品。
晚饭后,一家人在起居室闲聊。几天分别,自然有些许话要说。
边峰这人向来是惜语的,除了必要的描述,一般不多话。
梅朵讲到她的专业有关,才会眉飞色舞,平时也没什么多话。所以他们的农场之行听上去也没什么特别。
只说是水利工程开展的很顺利。再有小林他们已经回到农场了,房屋的一期工程接近尾声了。
可这次跟了个水妮,事情有些不同。水妮虽然经历过了一场恶梦,但是,她和羽绢是不同的。首先她没有受过完整的封建家庭教育。加上事后有梅兰妮等人的正确开导,及她自身原有的江湖女儿的爽性。再有她和华家人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她很快就恢复了少女的活泼。
“到了那里,我们在木框上糊上了桑皮纸,我也帮忙糊了,大家还说我糊的好呢。朵姐儿把那些木架子放到茶苗地里搭起矮房子,老农叔直稀罕。朵姐儿说,这叫简易暖棚,冬天给茶苗儿造的房子。老农叔说,怨不得朵姐儿在整地时,尺寸卡得很严谨,原来是为了造同样大小的房子。朵姐儿教他说,这叫做标准化生产。老农叔回去和农婶嘀咕说,朵姐儿的新名词让人记不过来,前些日子的‘流水作业‘,‘现在又是‘标准化生产‘,感情还真是高人的高徒。”
梅兰妮问梅朵,“桑皮纸经不起雨水吧?”
梅朵道,“下雨天,气温相对比较高,用不着暖棚,所以这叫临时活动简易暖棚。”
梅兰妮笑道,“别说是老农了,连我都倒不过来这些新名词。”
梅香喜欢听人夸她的小师姐,倒了一杯茶给水妮润嗓子。
水妮接过茶喝了一口,“庄子上现在可闹热的啦,村里很多人来帮忙。房子工地上进展的很快。那个林师傅还说,没想到才离开几天,你家人缘就这么好了。朵姐儿还让老农伯给帮忙的人发工钱,我就说不能这样。请人来和自愿来是不同的。乡里乡亲的常有造房子时,村里人相互帮忙。哪里要你的工钱,你给人钱,人家还说你外道了。就是吃饭上要大方,顿顿不能少了鱼肉。这事老农伯说我是对的,没照朵姐儿的意思办。”
梅兰妮认真听后,说道,“这事倒是水妮想的周全。梅朵到底是个孩子,办事不老道。水妮做得很好。”
水妮的脸上全写满了‘得意‘二字。
梅兰妮问边峰和梅朵,“张姑娘怎样了?”
边峰说,“老农叔说,等方便了,就托人过湖给她家里人捎信。张姑娘在庄子上生活的不错,和申妈妈及茶香相处的很好。”
梅兰妮问梅朵,“茶香怎么样?”
梅朵说,“挺好的,我看她做事做的有模有样的。”
水妮道,“茶香的志向可高了,她说她要把梅香比…”水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刹住了。
梅香问道,“她把我怎样?”
水妮讪讪地,不再接话。
梅兰妮说,“做人做事,自己尽心尽力就好,不用和别的人比,个人情况不一样,没法比较。就象,水妮你会撑船,到了船上你就是老大。可是,管理我们家这些杂事,我都没有梅香做的妥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齐逸见气氛有些严肃,他对边峰说,“二哥,你不在的几天,我们又发现了新的人脉,我们去书房和你好好汇报一下。”
男孩们去了书房,梅朵自然也是要跟去的,剩下的女人,正好聊些家庭琐事,梅兰妮对于这个时代的许多规矩和礼节,趁此机会向席羽绢好好的讨教了一番。
107 新的老师
更新时间2014…1…27 2:14:01 字数:3225
席家派了席羽绢的大哥席羽平和她的奶妈王妈妈来接羽绢,由陈老板陪着过来的。
由于陈老板是第一次来华家,所以,他特地请了李芸相伴。
李芸这几日,因为李果外出访友,她不能随意出去串门,所以在家正闷气。见来了好的外出借口,自然踊跃。
失散的亲人相见,自有一场悲喜交加,众人之间也自然有一场相互认识,见礼。
席家大公子千万的感谢,终于把席羽绢和绫子接走了。陈步云随船而去,李芸则留了下来和梅兰妮闲话了一阵。
梅兰妮问了问李果的归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德潜的情况。
李芸是很不看好沈德潜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了,还没考上举人,一次次的上江宁考试,她说,“等下一次再上江宁时,他都要六十六岁了,还要考进士,就算考上了进士,最多也是到哪个县里去当个知县。这举人都考了四十年,进士还难考。别人这个年龄都要告老返乡了。”
梅兰妮没法和她说今后的事,象沈德潜这些要靠个人奋斗的人,自然不能和李煦这样抱皇帝大腿的人好比,他们一个肥差就能占了三,四十年不放。如果不是预知了沈德潜今后十几年的风光岁月,她也要把他当成现实版的了。
十一月中,李果和沈德潜回到了苏州。
沈德潜住干将坊,与李果的住处由乘鱼桥相连。这次他被苏州地区荐举到博学鸿词科,可是他没有入皇帝的青眼,实在也觉的扫兴,想自己多年来的奔波,现已白首,可是前途依旧,实在让他鼓舞不起来。这次李果陪他到城外散心,可是秋景虽然美,但毕竟是一步步走向了冬天,“到处是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心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李果是个豁达的人,亲眼看过富贵荣华转眼成空的过程。所以对于浮名浮财并不放在心上。十一月十六日是他五十八岁的生日。这生日要说也不是什么大生日,所以,他家也并没什么操办,只是请了几个好友,来家吃了碗长寿面。
三胞胎是他的弟子,十六这日要读书,所以十五日就把寿礼送了过去。小弟子送礼是象征性,送的太厚了,李果也不便于收下,所以,三人只是送了一卷书画过去。
李果接过画卷,眼睛一瞄就知是新裱的。用的是丝绢托底。绢底颜色倒是古朴。“长进了,知道用字画来做礼品了。”
三胞胎一溜站在李果前面,楚源恭敬地,“老师,我们是借您的花献您这尊佛。”
李果好奇,大开画卷一看,是新裱的旧作。这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三胞胎重裱后,又做礼品送回。等他戴上眼镜子,一看,这是件缂丝作品。在他的原来印章的下面,多出了一嵚“梅氏女红”。李芸也在一旁观看。
对于自己的作品,李果平时看习惯了,并没有特别感受,现在换了一种质材,用丝织物来表达,让他又从另面重新审视这件作品。
“老夫这件画作,只是平庸之做。可是梅娘子这件缂丝之作,倒是一件传世的精品,老夫借光了。”李果笑道。
齐逸最活络,“如果画作本身不好,怎么缂绣都是一件庸品。这画虽然只寥寥几笔,可是这种苍远的意境已经全都表现出来了。”
李果欣赏着自己的画的缂丝。突然想起一事,“你们陈家表舅说,要在木渎赏一组缂丝图画,是你们母亲的作品吧?”
齐逸说,“正是。”
“那是什么题材的画?”李芸问道。
“是一组仕女题材的画,以十二月令来分的。”
李果更感兴趣的是,“谁的画稿?”
齐逸说,“原来我们在京城时,这些只是一些草图,并未成稿,听说是冷枚的。又说是陈枚的,我娘也不清楚。”
“陈载东?我倒是听说过,他是娄县人,雍正初年由陈善推荐,到宫廷供职,四年,他以娶亲借口请假南回,我们还见了一面。只是,他的画稿怎会到了你家?”
齐逸道,“原是这样的:我家的邻居朗世宁,和陈枚同为宫廷供奉。朗士宁擅长西洋画,但是,皇室诸人喜欢中国画。我娘说,朗士宁没事就独自琢磨中国画的画艺,由于他是洋人,很少和人有来往,他只好,把一些供院的画草稿拿回家来揣摩,这些草图就是这样来的,我爹在时,也是爱好书画的,略有些体会,就与他探讨,两人也投机。家母在绘画上的造诣虽然不高,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也提了些意见,这组画其实是郎士宁的练笔。但是,西洋画也有长处,人物,动物逼真。我娘后来临摩了这组画稿,但稍加改动,朗士宁又在我娘的画上加了改动,家母又改动的临摩了一遍。在缂丝前,家母把这套画稿拿出来修改,我们也一起动手相帮,这才成了最后的稿样。”
李果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宫中画稿管理很严,如何会流出来。听步云说,去年你们也售了一套十二张的美人图缂丝,十分的惊心动魄。他说,这套缂丝的画稿是出自宫廷。”
齐逸说,“也对,也不对。还是在康熙朝的时候,朗士宁参于为雍亲王画了一组美人图。朗士宁的人物,动物都十分逼真。他的人物画稿借给了家母临摹,至于画中的景物,都是拼凑而成的。”
李芸笑道,“原来,是假造的宫廷画稿。”
楚濂正色道,“芸姑姑此言差矣。并无人说那是宫廷画稿,只是画面很富丽堂皇,陈老板说有皇家气派。其实谁人也没见过皇家。气派不气派的只是感受。”
李果说,“话说的也对,只是,你等并没见过荣华富贵,如何能在画稿上将它绘出?”
三胞胎背上已经薄汗。编谎也不是好编的,当古人是傻子?
楚源说,“如果要显富贵,无非是家具华丽,用器精致,衣饰光鲜。这些东西都能在苏州街头看见,再一样样拼凑在一张画面上。还有,即使有了实物,还可以有想象的空间。就象老师的这幅‘远村‘,未见得是真有这样的宁静苍老之处,可是在老师的笔下却是有这样的意境。”
李果满意的笑了,“果然是有些见识。芸儿,不可小看了我这几个弟子。”
十六这日,李果请了几位老友在家聚会,席间就把‘远村‘的缂丝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众人自是满口称赞。有赞那诗画的,有赞那缂丝的,又有以此为题做诗的。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天。
后来,私下沈德潜问起缂丝的来历,李果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沈德潜对三胞胎感起了兴趣。
李果曾多年做人幕僚,看人脸色是高手,便对他说,“过几日,我让那三个小弟子去拜访你,他们对制文很有兴趣,将来也会走科举的路。正好向你请教。”
李果把这事告诉了三胞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