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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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墨今是否可以领受得到,就要看她的悟性与心思了。
等到墨今已然可以在遇事之时看到最深层的道理,已然可以做到会算会做之时,便是她为闻人家带来荣誉之时。
而此时的墨今,在初入宫后处处退让亦是行事为人的一种姿态、一种手段。在宇文綦面前,墨今是一位嫔妃。不论墨今真实性情如何,既然宇文綦期望见到何种的“爱妃”,那么墨今就会成为何种的“爱妃”。 若要使得九五之君以自己的喜好为喜好,首先就是要依照他的喜好行事。过多的小性格亦或是过早的显露性格都是不智之举,亦是多余的东西。
做自己?呵呵,在民间尚且没有几人敢说能做自己,闻人狄如此,就是小商小贩在经商之时亦都是各种嘴脸,更何况是在富贵已极、人间异乡的皇家?
这个道理宇文綦明了,因为他从未不期盼自己能见到不同面貌的妃嫔。而墨今亦知晓,因为墨今懂得所谓宇文綦的喜好绝非表面如此,若只仅仅依照所听所闻而判断岂不愚蠢?就算是亲眼所见,却也未必真实。
因为善于谋算、善于伪装的又何止满堂朝臣与后宫各嫔妃呢?面对这些尔虞我诈之徒,身处其中的皇上恐怕才是最深沉、最难以估算的那一个吧。要猜得透帝王的心思,这恐怕是嫔妃们一生的功课了。
因此,墨今入宫以来,绝不会因为各宫传闻而左右行事态度。宇文綦称赞毓才人以丝带挽髻可人,可是真实如何,当时情形又如何,却没人可以说的明白。
所以,墨今以不变应万变的行事方式反而才是最可以持平保态之法。
当然这种做法,在遇到不同之人、之事亦要有所变通,就好比说——樊师阙。
墨今的眼神淡淡的透露着挑衅与试探的意味,亦是有意让樊师阙看到。
“不知今日之事,待到樊总管回去复命之时……会如何描述呢?”
樊师阙冷冷的讽笑着,声音恢复了低沉:“奴才岂敢对主子有所隐瞒,当然是据实以告了。”
樊师阙亦想看看,墨今听到自己如此作答会如何反应。
本来,樊师阙是不是据实以告,在墨今面前都没有必要说真话,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试探此人,因为好奇,亦或是因为其他的一些难以抓住的想法。
墨今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走向窗前,将扇子高举过头,仰头透过扇面承接阳光的抚摸。樊师阙有些不解墨今的举动,但是心里已做了警惕。
几次交手下来,樊师阙发现这闻人墨今每做一件事都有很深的目的,诚如刚才墨夷炘被耍一事与亲自霍巴掌于婢女之事,都是如此。想来墨今弄扇之举必是亦有它意罢。
但是樊师阙却并不心急,因为他知晓墨今必会透露,与其像墨夷炘一样多做挣扎,何不等她揭开谜底?透过墨夷炘一事,樊师阙亦看到了一点,就是墨今若想耍弄一个人、谋算一个人,这个人不论是谁都很难抵挡,可以说是防不胜防。所以有些时候配合反而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樊总管,你看。阳光虽然刺眼,但是若是由团扇遮掩却别有温润朦胧的美感。”墨今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语调不疾不徐好似正与闺蜜闲话家常一般,半点刀锋不露。
“充媛娘娘所言甚是。”樊师阙不慌不忙的与墨今打着太极,打算见招拆招。
“哎!”墨今小叹一声:“可是放下扇子,这明日之下却是难以目触啊。”
墨今放下团扇款款走了回来,轻甩了甩广袖,漫不经心的以脚趾玩弄地毯上的长毛:“所以说,有些事与其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倒不如半遮半掩留点遐想的好。”
樊师阙淡淡一笑,自然明白墨今的意思是不想自己将此事据实以告怜贤妃罢了。只是……嘴长在他身上,说与不说又岂是他人可以左右扭转的?
墨今了然的笑看着樊师阙,看来樊师阙已然正中下怀……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霸王~~~~~~~~~~出来~~~~~~~~~~~出来~~~~~~~~~~~~~
情景故事时间:
姗姗:咳咳,听说大家对墨今的身高很好奇?其实……她就是一个矮子!!!
小墨:(敲打)你胡说什么呢!本宫万金之躯岂是你一等贱民可以品头论足的!
姗姗:= =相信大家都发现了墨今比小宇矮了一个头吧~~~白白就很高哦,白白有168呢!
小白:哦呵呵呵呵呵!墨墨就是个矮冬瓜!
小墨:(咬手帕)你们!你们!555
小宇:大胆刁民,竟敢侮辱朕的爱妃。(搂住)墨墨不哭,朕会心疼滴!
小白:(做呕吐状)
姗姗:= =咳咳,好吧!小宇其实就喜欢娇小可人的女娃,小钟就喜欢白白这样高挑的身材。
小白:哼!(甩头发)老娘可是上流社会的贵妇,不像墨墨整天围着一个男人!
小墨:人家不像你,水性杨花四处GD!听说你还搞啥兄妹恋呢,哼!
小白:我是魅力四射,不服气啊!你咬我呀咬我呀!
小墨:= =
姗姗:咳咳,好吧,关于身高一事已经做了解释了。这个……墨墨你没那个高度就不要做那么长的裙子,老踩着裙摆小心跌个狗吃屎啊。
小墨:哼,本宫处处都有护花使者,跌倒了也有人心疼!
小白:= =矮子!
小墨:你!竹竿!
小白:冬瓜!
小墨:甘蔗!
姗姗:噗~~~好没创意的骂人词儿哦。
二人:(踹~~~)就你有创意!
三一、墨今摆棋
正如樊师阙所想,墨今表面上的一番暗示不想此事被宣扬出去,让樊师阙以为墨今怕事、怕别人嚼舌根。实际上,墨今并不在乎是不是会经由樊师阙亦或是谁的口道出一切。
若是樊师阙将此事宣扬,那么这就摆明了是春华宫的樊总管在挑事生非,相信被牵连的芒秋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样一来,这把火能不能烧得起来,这个点火的人都不会是明雪宫,那么芒秋宫的苗头自然会转向春华宫。墨夷炘既然吃了个闷亏,又被樊师阙到处评论,试问墨夷炘又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呢?
若是樊师阙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不言不语,那么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
且不说墨夷炘的定力如何,耐性又如何。只要墨夷炘是人就有疑神疑鬼的时候。试问今天的事,墨夷炘心里又怎么会没想法呢?
若是今日之后此事无人传闻,墨夷炘必会心生戒备、处处提防。要是拆穿了墨夷炘到是可以松口气,若是永远不能拆穿呢?怕是更会多方防范樊师阙吧?
墨夷炘若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必会更加小心谨慎的行事,受制于墨今就是迟早的事。墨夷炘若是遇事便斩草除根之人,那么他今天的丑事被樊师阙撞见,对于所谓这春华、芒秋之间的明争暗斗还不是一记猛药吗,迟早催化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然,只要墨今日后再做一点小动作,将此事的意思升华,想来着墨夷炘心中忧虑猜测之余,樊师阙也会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木柴,墨今堆好了。至于点不点火,木柴都已经在那了,日子越久木柴堆的就越高,一点星火即可燎原。
所以说,不论樊师阙明里暗里是想隐瞒此事,还是打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这件事的发展都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
樊师阙亦毕竟是个人,有些事究竟会演变的如何、变化的又如何,也不是樊师阙仅凭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
墨夷炘亦是如此,他想堵住樊师阙的口恐怕不容易。若是墨夷炘任由樊师阙抓住这个把柄,以免日后遭到春华宫的威胁,依照墨夷炘的聪明,岂会愿意甘受他人摆布?
要知道,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不愿意被他人左右。依照墨今的观察,像墨夷炘为人如此自傲、自负之徒更是如此。就墨夷炘身处民间多年,情愿身居山林也不愿凭医术换取富贵的不羁性情来说。如此不愿受到世俗牵引的人,如今深入这个是非的皇圈圈里,只怕是更加在意抽身自保吧?
墨今打量着樊师阙,心中算计着这些念头,横竖都对她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樊总管是聪明人,很懂的猜测主子的心思,那你又猜不猜的到本宫现在究竟如何打算呢?”墨今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手指缓缓描绘茶盏边缘的水渍。好茶,润手之余不显涩意。
樊师阙躬身,姿态不卑不亢:“主仆有别,奴才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娘娘蕙心兰质,岂是我等卑微贱奴探求的了得?”
墨今淡淡一笑,打开茶盏,俯视瞄了瞄里面的茶叶:“这‘明前龙井’有个说法,樊总管可知?”
樊师阙不言不语,等待墨今的下文。
“据闻此茶乃是未出阁之闺女清净口唇,在清明之前以唇所采摘之第一季龙井,。全是因为手心的温度会令茶叶原本的嫩绿变红,影响品味。所以这采摘的‘莲心’又称女儿红,不但扁平光滑,更是数量有限,才显得珍贵。”
墨今缓缓叙述着,戾气全无,反而嗓音更显和善温润:“这茶叶如此,人亦是如此……人亦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用手做事,有些人用口做事。好比说,今日之事,本宫不见得要亲手为之,通过一张嘴、几句话反而更有不凡的效果。”
樊师阙恍然的看着墨今,突然了然了一切深意,心中有些郁闷。明知道会中计却还是防范不得。因为墨今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又如何让他人早做防御?
墨今笑脸迎向樊师阙,继续说道:“还记得本宫初入宫闱之时,曾经与贵妃姐姐共品‘雨前龙井’……俗话说,这‘雨前’乃上品,‘明前’乃珍品!本宫今日可以站在此处以珍品论之,这……是机遇、是命运、是福分、亦是本宫会筹谋、会打算!”
听到此言,樊师阙的眼神转冷,不躲不避的狠狠瞪像墨今,心中明明郁结难纾,却只能眼巴巴的任凭墨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已然意识到眼前的墨今与前两次所见大有不同,却不知是变化得快还是本性使然,只不过一向伪装的好了。
第一次见到墨今,只觉得她是位懂得审时度势的才人小主,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进退。还算得上是位顺服、识大体的才人。最起码,墨今懂得亲手惩治公伯芸以消他人怒火,才得以保全她们二人抽身,单凭这点便不是谁人都有这个领悟的。
第二次见到墨今,是在芳沁亭,虽然当时深夜光亮不足,但是墨今出尘脱俗的气质仍然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当时的樊师阙已然意识到墨今绝非善类,甚至是朵是有毒的花。平日淡淡的绽放着娴静与淡雅,诱惑他人探求、采摘,却在触手可得之际才会被突然冒出的花刺划伤。就算采花人多么小心防范,但是只要有心采摘者,便会被刺伤。而仅仅一扎亦会使得剧毒深入骨髓,到时候再醒过来却为时已晚。
这次再度见到墨今,却发现所谓的毒素更深,所谓的高雅淡然更甚。亦就是说此女伪装的功夫更高明,但是背后的心思却也更加歹毒。而使得已中毒的人却更加难以自拔,早晚只会毒发身亡……
墨今打量着沉思走神的樊师阙,一手轻轻举起茶盏,出其不意扔向樊师阙旁边的地毯上,半盏的龙井洒出来溅湿了上好的地毯,纯白色的长毛被染出其他颜色,一看过去突兀之下只觉得可惜了。
樊师阙的思绪被此举打断,呆呆的看着地毯上的污渍,不甚明了。
“哎……”墨今叹着气:“再好的珍品若是凉了亦是难以入口,既然涩味已出不倒掉又能如何?只可惜啊……半盏糟蹋的珍品弄脏了整块的地毯。因小失大啊!”
墨今口中处处警告,樊师阙亦开始犹豫不定了。
是啊,这其中的道理樊师阙又岂会不明了呢?依照他的脾气是会将此事告知怜贤妃的,但是以怜贤妃的脾气来看必会就此事大做文章。可是若是不说,他日若墨夷炘借机找茬,春华宫被蒙在鼓里都不知是为何。
这么看来,现在最大的难题已然落在了樊师阙的身上,说与不说都无利。
墨今见已然达到了效果。樊师阙犹豫了,而时机已然成熟,她便继续说道:“本宫再教你一个道理。会猜主子的心思不见得就是最聪明的行为,要能不被主子看出来才是真功夫。”
在墨今心中,做奴才的有三种人,其一便是蠢笨不堪、不懂得察言观色之徒,这样的奴才只会坏事,更甚者有些自作聪明者就更是愚顽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