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佳人-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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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栀脸上微微一愣,她看着眼前少年那如玉的面庞,脱口道:“二阿哥?”
不错,来的正是弘旺。
董秋筠一脸呆滞:“你、你不是跟皇后娘娘一起走了吗?”
“这个嘛……”弘旺挠了挠下巴,他可不想承认,自己的故意溜回来瞅瞅这小傻妞的。
弘旺脸色一板,正色道:“爷是来告诉你一声的,你不必回宫了,直接去西园爷的住处候着便是。宫中咸若馆,有人算计颇深,你这个小傻妞还是别回去了,省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董秋筠愣愣眨了眨眼:“可是……我的行李呢?”
弘旺无语了,你个穷傻妞,还有什么值钱东西不成?便摆手道:“直接叫人丢了便是,爷回头叫人给你置办新的衣裳首饰!”秀女参选入宫,无非就是备些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这些玩意。
董秋筠急了,她连连跺脚:“那怎么能行?我的衣裳,都是我娘亲亲手缝制的,岂能扔了?!”
弘旺一愣,居然还要秀女的衣裳是家中母亲缝的?这小傻妞家境还真有够穷的,弘旺叹了口气,露出怜色:“好吧,爷差遣个人,给你取过来便是。”
说罢,弘旺吩咐身后的太监:“小栗子,把董格格带去桃源书屋,安置在后院东厢房中。”
畅春园西园桃源书院,这里原本是阿做皇子阿哥的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如今给了弘旺居住。这些西园的一座座院落,都是二进的规格,第一进为前殿,是专门给阿哥居住的,第二进是后院,后院正房是未来女主人的住处,其次最好的住处自然就是后院的东厢房了。
光这住处的安排上,便可见其心意何等看重了。
董秋筠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马上就要进二阿哥的门儿了?她的脸蛋嗖的红了,“这么快?”
弘旺无语凝噎,你这会子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未免太迟钝了点吗?
弘旺打量着董秋筠那张红彤彤的苹果脸,不禁笑了:“放心,你是皇额娘开口指的,不同于旁人。爷叫人今晚多置办几桌酒席,好生热闹热闹,断不叫你无声无息进了门。”
蹭的,董秋筠脸蛋烧得火辣辣的,她声如蚊蝇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弘旺当然晓得,他微微一笑,道:“你先去吧,爷还要得恭送了皇额娘,才能回西园呢。”
弘旺身后的太监小栗子忙上前躬身抬手:“董主子,请奴才这边来了。”原本对于一个连宗室玉牒都上不得的侍妾格格,原不是无需尊称“主子”的,然而眼瞧着二阿哥对这位董格格如此上心,小栗子自然也客气尊敬得紧。
董秋筠点了点小脑袋,然后急忙跑上前,执着沈庭栀的手:“庭栀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沈庭栀打量着眼前这张羞涩的面庞,不禁暗叹,这丫头倒是个有福之人,既得了二阿哥欢心,日后若有了孩子,何愁没有立为侧福晋的一日呢?
沈庭栀点了点头,眼中有些不舍,自此一别,以后还不晓得是否有相见知日,便郑重道:“保重。”
董秋筠眨了眨眼:“别说得那么伤感,反正十九贝勒也很快就会迎你进门的。咱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沈庭栀脸上突然露出苦色,她难道真的要给十九贝勒当侧福晋?她自己若说不愿,只怕旁人要觉得她矫情了。可她是真的不愿为妾啊……
她做不到像秋筠这般。
但沈庭栀也没有反驳董秋筠话,而是殷殷道:“去了之后,要谨言慎行,你的嘴巴啊,是最能惹祸的了。”
董秋筠忙捂住了嘴巴,飞快点了点头小脑袋。
弘旺嘴里飘出了一句话:“没错,又笨又能得罪人,若是没有爷护着,这种蠢妞只怕早晚会叫人生吞活剥了。”
董秋筠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服气,但又想到,方才若是二阿哥出手,自己造挨了钮祜禄羡鸳一个大巴掌,便怏怏不敢反驳,乖乖跟着那太监往西园方向去了。
沈庭栀看着董秋筠背影渐行渐远,那脚步是如此欢快……
仪容狼狈的钮祜禄羡鸳恨恨道:“咸若馆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秀女留宫才一个月,咸若馆学规矩的日子,自然还长着呢。日子长,便代表有的是机会。
第701章、悔婚、栀娘
皇后郭络罗氏亲自送了太上皇后回芳椒殿,便跪了安,带着一众秀女返回紫禁城了。
初夏的晚霞映在支摘窗上,端的是一片绚烂。
昭手里捧着一盏温热的奶茶,笑眯眯打量着小儿,“那个沈庭栀,的确模样出挑得紧。”
小儿抿了抿嘴唇:“可她是汉军旗。”
昭一愣,“怎么?瞧不上汉军旗?”
小儿叹了口气:“儿子只怕汗阿玛瞧不上。”
昭笑了,“你若真的喜欢,你汗阿玛那里,额娘去搞定。”
小儿怔忪,“额娘有把握说服汗阿玛?!”
昭嘿嘿笑了玄烨,她还是搞得定滴。他若不依,就直接踹下床耗他俩月,保证这老不羞什么都依了。昭如今也算是吃准了玄烨了。
小儿却沉默了,“额娘,这事儿,儿子还要考虑一下。”
“嗯?”这小兔子玩什么把戏?还考虑?昭掀了掀眉毛,“我可是亲眼瞧见了,你把贴身的玉佩都送了人家!”那枚蛟龙出海羊脂玉佩,可是小儿去年生日时候,玄烨赏赐之物,出自内廷造办处精工雕琢,着实非等闲之物。何况,玉佩素来是定情之物,若非有意,怎的还强行塞给了人家?
“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给我准话!”昭板着脸道。
面对昭审视的目光,小儿脸皮一紧,唉,他总能告诉额娘,庭栀暗地里已经于远房表哥议亲过了吧?他可是答允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总不能失信于人吧?
小儿只得道:“额娘,儿子自是喜欢她的。可是、可是……儿子尚且不知她是否喜欢儿子呢。”
听了这话,昭笑了,“哦,原来如此。”毕竟是萍水相逢,小儿又是扮作小太监,自然是来不及问清人家心意的。
小儿急忙道:“所以,额娘您给儿子一点时间,让儿子好好问问她。”他的确很像好好问问庭栀,真的就那么喜欢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他若求娶,庭栀是否会愿意嫁给她做嫡福晋呢?庭栀只是说不愿为皇家妾,却没说过不愿为妻啊!
昭也是过来人了,这些少男少女的情愫,就让他们自己发展去吧,反正咸若馆留宫日子还长着呢,不必着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三日后一大清早,昭正在匀脸,胡庆喜满头热汗跑了进来,打千儿道:“启禀太上皇后,宫中传来急讯,说昨日傍晚秀女沈氏脸上突然起了疹子,为避恶疾,皇后娘娘已经让沈氏出宫回家将养了。”
“什么?!”昭嗖的站了起来,又是起了疹子!若说这是巧合,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昭暗暗蹙眉,那沈氏瞧着也是个进退有度,不是个蠢人,有富察氏的前车之鉴,她怎的这么快中了算计?!
这时候,小儿横冲直撞跑了进来,“皇额娘!!庭栀她”
昭紧着眉头摆手:“我已经听说了。”
小儿重重跺了跺脚,“庭栀是个谨慎的人,我也提醒过她要小心提防了,怎么会这样!!”
连小儿都提醒过她了,沈氏怎么会这般没有防备??昭暗暗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皇额娘,宫中传信说,庭栀脸上的疹子生得十分严重,整张脸都化脓了,只怕弄不好……”小儿暗暗咬牙切齿,又气又急的模样。
脸都化脓了?!昭大惊,如此一来,岂不是容颜都要毁了?她原本还怀疑是否是这沈氏故意让自己中了算计,如今看来是她多疑了,哪儿有女子会愿意付出毁容的代价呢?!
“紫云雪霜膏!皇额娘,我记得这是周院令亲自调配的,您这里应该有吧?”小儿急切地问。
这小子……倒是有心了。那紫云雪霜膏,里头有紫芝、云母、雪莲等多味养颜之药,是复颜祛疤的良药。这东西造价不菲,只有内廷才有。
鸿胪寺卿沈府。
沈文川在自家府内正堂中来回踱步,气得胡子直抖动:“周家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主动跑来议亲的是他们,如今说不议了也是他们!!就算官居一方布政使,也不能这般戏弄我家女儿!!”
昨天傍晚沈庭栀面染恶疹,回府避疾,上头虽未明说撂了牌子,但也是明摆着的事儿了。连著姓大族富察家的格格染了恶疾都得撂牌子,何况他们区区汉军旗之家了!
沈文川连夜请了京中最好的大夫,可大夫却说,令千金面上恶疹可比富察家格格严重多了!即使老夫竭尽全力,这脸上也是要留下瑕疵了……
听闻这话,沈文川二话不说,便叫人去周家京中宅,与周家老封君议亲。没想到今日一大早却回了个“不议了的”说辞!!
沈文川着实气了个够呛,对着堂外便吼道:“这恶疹好好治个一年半载,顶多稍微留点疤痕,瑕不掩瑜,又不是毁容了!!当初提亲是你们,如今翻脸便要毁亲!算什么亲戚!”
“谁要毁亲?!”一身贝勒吉服的小儿又气又急冲了进来,着实把沈文川吓了一跳。
沈文川虽不认得太上皇幼子,但小儿这身衣裳是什么品级,身在官场沉浮半辈子的他岂会不认得?!
门子气喘吁吁追了进来,“老、老……老爷!十九贝勒驾到!”
沈文川大惊,十九贝勒?太上皇幼子?天子幼弟?!沈文川急忙甩下袖子,“奴才给十九爷请安了!”
小儿有心求娶沈庭栀,又岂会受了这一礼,在他眼里,这可是自己未来岳父啊!便连忙搀扶了一把:“沈大人不必多礼,您方才说,谁要毁亲?!”
沈文川脸色变换,忙笑着道:“没有谁要毁亲,贝勒爷听错了。”若是认了,岂非不打自招承认自家暗地里议亲过了?这可是大大坏了规矩啊!
小儿急得跺脚:“沈大人还要瞒我吗?这事儿庭栀跟我说过!说她有个远房表哥有意求娶,如今要毁亲的莫不是就是此人?!”小儿心中窜起了怒火,只恨不得将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给生撕了!
沈文川心中一惊,惊后却是一喜,十九贝勒竟称呼栀娘闺名!!今儿十九贝勒就突然驾临,难不成说……
第702章、岳父大人套路深
沈文川顿时露出悲苦之色,“唉,说来话长啊!吾妻周氏有一远房堂兄,是江西布政使,其子年二十有八,三年前便丧了原配,便有意求娶我家小女为继室。只因小女还需参选,所以未敢答允。”沈文川这个老油条把自家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是人家主动来议亲,我守着规矩,没答应呢。
可小儿却火了,“什么?!居然是个死了原配的?!而且都快三十岁了!简直恬不知耻!”
沈文川一愣,这意思是,周家之子配不上我家栀娘?人家可是封疆大吏之子,其子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考取了举人功名。这等门第本就比他家高,为继室也不算委屈。何况周家之子也算是相貌堂堂了。
心想着,沈文川忍不住打量这位天潢贵胄的十九贝勒,不错不错,可比那周家之子相貌英俊多了。
小儿急忙道:“这事儿以后再做计较不迟!沈大人,我想见见庭栀!”
沈文川露出为难之色:“十九爷,小女待字闺中,哪里能随便见外男?”
小儿哼哼道:“那她还不是见了那个周家混账了?”
沈文川脸色一板,正色道:“小女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娴静姑娘,何曾见过周家子了?也就是幼时见过一两回罢了!如今若是见了面,只怕都认不出来呢!”
小儿一愣,这么说话,也就不可能有所为的情愫喽?小儿心中暗喜。
沈文川打量着十九贝勒的神色,心中愈发笃定了,便叹着气道:“并非我不近人情,十九贝勒与小女来往,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只怕连私相授受这种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小女伤了脸,本就婚嫁难,若是在招惹流言蜚语,只怕要嫁不出了!”说着,沈文川泪水涟涟,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我的栀娘啊,怎的这般苦命啊!”这位沈大人当真是唱和起伏,着实是个演技派。
连小儿都信了了,小儿露出几分歉疚之色,“说来令爱遭难,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若沈大人不嫌弃,我愿负责!”
沈文川心中大喜,却仍旧悲切切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当做掌上明珠般养大,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进皇家的门固然是好,可我着实不忍她受了委屈啊!”
小儿一愣:“沈大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