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奇兵-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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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性在那一刻展露无遗。
苏永大出意外,他也没想到这刚强勇猛的雁蒙女将竟会这样。看着她嚎啕大哭犹如海棠遭雨,他暗叹一声,伸手轻轻绕到她身后,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这不是因为谁胜了谁败了,也不因为谁的地位如何如何。这只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对方是个可怜的女人。
然而脱不花却一下扑进了他怀里,那双红眼就像喷泉一般,也不知怎能涌出那么多泪水,竟然把他的前襟浸成一汪水泊。
这也许是脱不花第一次掉眼泪,但是一次就哭了一生所有的眼泪出来。
她的双手紧紧扣着苏永后背,指尖似要掐入他的皮肉之中,再也不舍得松开。或者,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曾经的对手抬头看到自己的眼泪?
苏永忍受着后背的痛楚不哼一声,也不抬头去看她的脸,只是轻叹道:“是我不对,这些天我事情太多,忽略了你这个来使这样吧,你反正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就住在我这里好了。”
脱不花轻恩了一声。这些天她带着几个部下,去投客栈都有些麻烦,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脸上丝毫不隐藏那些戒备与鄙夷。
成王败寇,他们这些战败番邦的所谓护送使者,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甚至还有客栈不肯收留他们,即便他们掏出大锭的银子,还给别人扔了出来,咆哮道:“滚,我们不赚雁蒙人的钱。”
要不是京城那些护卫把他们的兵刃都收缴了,只怕他们当时就会拔刀砍人。
在雁蒙他们是人人称道的勇士,高高在上纵横草原。但在这里,他们什么都不是,比起最下层的平民与下人还受人白眼,这种巨大的落差已经把她折磨的快要崩溃了。
“等下你就把他们几个一起带来吧,我跟府上的管家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苏永觉得这样还不够,想了想,又道:“这些天我要负责京中的诗词大赛的一些工作,不如,你也跟我去?”
脱不花惊喜的抬起头,脸上的泪珠闪闪发亮:“我能去吗?”
苏永轻轻抹掉她的泪水:“嗯,只要不哭闹就行。”
脱不花轻轻捶了他一下,随即她都为自己流露出来的小女人姿态吓了一大跳。
这时苏永突然又皱眉看了看她的双眼,笑道:“恩,还要打扮下……”他站起身子上下打量她一眼,摸着下巴笑道:“或许你穿起我们炎龙女子的裙钗来,会很好看呢。”
看到他鬼头鬼脑的笑意,脱不花粉脸发烫,赶紧低下了头去。
中秋虽然还未到,但京城的气候也确实有些寒冷。不少爱美的炎龙女子除了带上毡帽皮帽,有的甚至还会蒙上一块半透明的面纱,试着抵挡那些北方卷来的寒意与风沙。
此刻的脱不花也正是如此装扮。尽管昨天穿上炎龙女子的裙衩带上面纱之后照了不知多少遍镜子,此刻她依然有些忐忑,偷偷问苏永道:“别人真的看不出来么?”
这当然是第二天的早晨,他们正是走向诗词大赛的赛场明月楼。两人骑着马,带着几名家将。
当然,苏府中的所有人,都被苏永下了戒口令,不准把这事情说出去。
苏永苦笑着再一次上下打量着,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这位娘子,你可是来自江南之地?真是娇俏可人我见犹怜哪,小生仰慕的紧啊。”
“讨厌。”脱不花赶忙放下面纱,遮住了那双浅红眼珠。!~!
..
20章 现代诗
二十章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明月楼的独特建筑令脱不花大开眼界。而站在苏将军旁边的她也令众人大感诧异。
看到苏将军身旁出现了一个女子,有关单位很识相的在评委席后加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了苏永身后。
脱不花看到现场人山人海已经惊奇不已,此刻要她坐在高堂之上,更是有些紧张。不过看着前面的苏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也终于定下神来,难得的露出一副乖巧模样坐到了他身后。
今天依然是昨日诗词大赛的延续,但是几个重头人物诸如四大才子与云晓梦等人昨日已经比试过,而比试过的选手可以暂时场外休息等待下一轮。尤其是那四大才子今天还在苏永府中养伤未能前来,堂上人数便少了一些。
这样,也就更加让观众清楚的看到了每个参赛者以及评委的表现了。
今天的诗词大赛由于是争夺最后的名额,四方才子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而今天大牌上揭开的题目,也是越来越古怪。除了花鸟虫鱼等常用题材,还有不少涉及了农耕牧织各种行业,真是无所不有。
不过这些才子虽然也偶有惊人之笔,却比起昨天的四才子与云晓梦等人尚有不少差距,所以此刻,苏永与柳观雨等人,也都有些感概提不起兴致。
黄山归来不看岳啊。几名评委都在心中念叨了一声。
与这几人一脸沉默肃穆不同,那脱不花却是欣喜异常,不时跟着下方观众大声鼓掌,显见的对这些大感兴趣。
原来她从小就对炎龙文化深感兴趣,故而才学会了炎龙语言。此刻台上才子作诗,都是描写自然环境中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的事物,还用上了华美的文字,在她看来自然惊叹不已。偶有才子写到一句半句关于放牧方面的诗句,她更是倍感亲切鼓舞不已。
今天这些参赛者水平要比昨天的稍微差一些,但他们作的诗也有一个优点,就是通俗易懂。虽然意境要差上少许,但刚好能让这个狂热文学粉丝加半文盲脱不花能听明白。
合适的,就是最好的。
听着身后不时大呼小叫,苏永有些汗颜的对旁边的评委投过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目光:不好意思,带了个乡下姑娘出来。
好容易等到众人比试完毕,众评委交头接耳商量片刻,很快达成了共识,于是,综合了昨天的所有诗词,十名优胜者名单很快整了出来,其中自然也有云晓梦与四大才子在内。
这一批优胜者,自然就是有资格进入第二层进行楹联选拔比赛的才子了。而第二层小楼的楹联比赛进行完毕,还得选出五名优胜者进入第三层进行最终,决出前三名,届时,说不定皇帝陛下都会亲自前来考核一番。
这一路看着苏永不时摇头叹气没有多少兴致,那脱不花忍不住就悄悄伸了根手指出来捅了捅他后背,低声道:“这些才子表现这么好,怎么你好像还不怎么开心似的?”
声音虽然小,几名竖起耳朵的评委还是听见了。
苏永苦笑微微转头道:“你听明白了几首?说来听听。”
脱不花歪头向天想了想,又竖起手指算了算,说道:“七八首吧,作的真不错。”
苏永与几名评委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乖乖,在场至少也有上百人,竟然只听懂了七八首,也不知刚才那欢欣鼓舞从哪里来。
难道那些听不明白或者半懂不懂的,你都大喝其彩?
虽然在炎龙这边,女子讲究的是无才便是德,但在场的都是文学大家,自然都非常人,没有这等迂腐观念。
看到众人摇头微笑,脱不花诧异了:“那些听不懂的,水平自然都很高了,难道你们不是这样认为的?”
苏永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晕死,这是什么观点?听不懂的就是水平高的?真是新鲜的很,也难怪你刚才如此狂热支持。
陈雄老先生觉得这名女子甚为喜人,他微笑道:“苏将军这女眷很有意思啊。唔,这个论点也是颇有些道理的。”
王舒也打趣道:“那以姑娘看来,这些诗好在哪里呢?”
脱不花皱眉道:“这些妙句都咬文嚼字的,很多都听不太明白。不过连着一起读,似乎很顺耳,听来很舒服。”
苏永哈哈一笑,也不以为然,低声道:“那是因为押韵。”
“押韵?”脱不花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忽然叹道:“唉,这些秀才公子们真是的,才那么几个字,要考究那么久,一点都不爽快。”
柳观雨也来了兴致,哈哈笑道:“姑娘不如也来上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脱不花迟疑的看了看苏永,苏永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刻他们这群家伙,看那群书生玩完了正觉得有些意犹未尽,都忍不住童心大发调皮了一把。
“好。”脱不花一看苏永同意,高兴的站了起来:“那我就献丑了。”
她走到台前,细想片刻,就踱步欢快的唱道:
“蓝蓝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百灵鸟儿齐飞翔。”
……
这……这是歌曲调子还是诗词?苏永只能无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台上所有评委与书生面面相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堂下却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
那些围聚在小楼下的老百姓,本来也只是凑个热闹,图个看名人的彩头,此时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听的明白的词儿,加上看那身段,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立即大声欢呼喝彩起来。
这一来倒是把苏永的尴尬冲去了不少。
“你这个……你这个不算是诗啊。”苏永看她走回来哭笑不得道。
脱不花听到台下的欢呼正在得意着,闻言娇哼道:“我这个怎么不是诗了?每句七个字,很工整嘛,跟他们作的有什么不同了?”
柳观雨哈哈一笑,也道:“不错不错,我看苏兄弟家的这位姑娘做的诗虽然白了点,却是一气呵成,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欢快调子呢。很难得啊。”
陈雄老先生也呵呵一笑道:“正是,句子清新自然,文字通俗易懂,很不错很不错。”
脱不花得到他们一夸,更是有些飘飘然,嘿嘿一笑道:“谢过两位夸奖。其实嘛,我觉得非要弄成七个字或者五个字一句,还真有些困难,如果没有这规矩,作的会更好一点。”
这句话听在那些官员与书生耳里,也只是一个姑娘家的玩笑话罢了。
但听在苏永耳里,他却是突然心里跳了一跳。这个疯丫头竟然在无意之中,道出了后世的现代诗的一些理念出来。
俗话说体制改革,文化先行。要进步,就得把原来的一些固有观念改变。他兴奋的想道,现在炎龙帝国虽然强盛,却终归还是个封建王朝的样子,有着数不清的条条框框的东西约束着,这无疑对当前生产力是极为不利的。
要打破陈规,才能更好创新,也才会有更大的进步。而打破数千年流传下来的诗词格律,使之通俗并流行起来,令普通黎民百姓都能享受文化的滋养,在当中自然能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
观念改变,少了约束,人们的想法和做法自然都会有所进步。这每个人都能有一点进步,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那可就不得了了。
而自己现在也算有些影响力,为何不为之作点贡献呢?
当下他站起身子,哈哈笑道:“这种论调的句子也算诗的话,那么我也会作。”
堂上诸人之前已经领教过这位苏将军的惊人文采,此刻听得他也要作诗,更是一个个充满了期待。
看着那些参赛士子一个个两眼放光,柳观雨火上加油道:“苏将军曾有一言惊天下之举。此刻诗兴大发,是我们的福分哪。大家可得细心聆听。”
苏永对着柳观雨一礼,走出来对着脱不花笑道:“既然你刚才说到不限字数,那我干脆就作全了,作一首这样的怪诗,请各位品评一下。”
“好啊。”脱不花鼓掌笑道。!~!
..
22章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苏永故意装出一副沉吟模样,思考了一刻,方走到台前,朗声吟道:
“寻梦?
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
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
放歌。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愿做一条,
水草。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悄悄,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苏永吟完,周围俱是死一般的寂静。他游目四顾,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摸着后脑,有人斜眼望天,有人沉吟不已。
良久,他才听到了柳观雨一声长叹:“妙啊。”
一旁的两位大家对视了一眼,同声问道:“这……苏大人,这是什么词牌令?康桥与那康河,又是哪里?”
他们脸上的震惊无与伦比。虽知炎龙千年,除了不世出的大文豪创出格律调子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