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种田纪事-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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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芬先是推辞,觉得既然是三家出的银子,买的地就该记在三家各自的名下。
栓子爹连连摆手,“说什么呢?我和你娘现在过的日子就够好的了,留银子留地有啥用?不给儿孙给谁?再说,当初你们成亲,我们家可是一点聘礼都没出的,办得再好,那都是太太的银子,可太太若是不芬的面子上,怎么会出这份银子?!我们这心里,有数啊!”
栓子爹这话说得非常到位,这也和清露平日里的表现有关,报答刘家母女在关键时刻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清露毫不掩饰地告诉人,雇用栓子的一家,完全是刘秀芬,换句话说,不管刘秀芬嫁给谁,她都会买下来的。
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刘秀芬在下人中的地位也是最高的,各种待遇始终压其他人一头,连名头都是有的:刘秀芬是清露的内院管事妈妈。
全家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最明显的就是这次,买地的事儿是清露单独提点刘秀芬的,一百两银子也是清露直接借给刘秀芬个人的。
清露始终忘不了,那个在土路上,迎着老许的鞭子,却始终不肯松开她的手,和她一道奔跑的少女,忘不了在失去了秦怀恩这个心爱之人后,对清露依然报有善意的刘秀芬。
清露总是不自觉地用各种方法回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这次借给刘秀芬的一百两银子,最后清露也没有要刘秀芬还,更没从她的月例中扣,而是在她生下孩子时,除了送了一个长命锁外,将这笔银子当成了给孩子的体己。
384。第384章 平地一声雷()
刘寡妇和栓子爹娘的意思一样,他们这老一辈的人因有了山上这份活计根本就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了,而且他们收入很高,又没什么花销,这笔银子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攒出来了。
栓子爹娘还答应,等栓子和刘秀芬有了第二个儿子后这个孩子姓刘,继承刘家这一脉的香火儿,刘寡妇又怎么可能没一点的表示呢?
刘秀芬明白,多说无意,就接受了长辈们的这份好意。
然后由栓子父子去里正家里报上了数目。
因早上起得早了,秦家的地也以一个极为划算的价格顺利到手了,清露这个午觉睡得黑甜,并不知道,她无意中对刘秀芬的提点和释放出来的善意整个小岭村的人都受益了。
半个月之内,在里正的全方位运作下,小岭村村民们都以非常可心的价格买到了土地,其中刘秀芬和栓子买到了上等田三十二亩,可以说,就算他们往后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可衣食无忧了。
而小岭村也因此得了一个“地主村”的别称。
天擦黑时,同样休息够了的秦怀仁回到了家。
经过了一整天的休养,秦大川攒足了精神,就今天好好和秦怀仁交流一下,他甚至顾不得省银子和生气,一天三顿地按时服药吃饭,就是想要将自己想知道的事儿一次性弄清楚。
“回来了。”秦大川怀仁的脸色可谓和颜悦色,秦怀仁明白,越是这样的秦大川就越是危险,因为这意味着秦大川又要开始算计人了,不过,秦怀仁已经不怕了。
“是啊,爹,这阵子可是把我累得不轻,这家里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秦怀仁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热茶,口中真真假假地抱怨着。
秦大川顺着秦怀仁的话感叹了一句,“可不是,家业不是那么好挣的……”意有所指。
而让秦怀仁有些意外的是,接下来秦大川并没直接开口问卖地的事儿,是问起了秦怀仁这次去府城买宅子的事儿。
其实,这件事秦大川昨天就想问了,结果见了秦怀仁两面儿,都没来得及问得出口。
而且秦大川想了,一提到卖地的事儿,就会涉及到他曾做下的“蠢事”气势就矮了,还不如先从秦怀仁做的事儿说起,说不定还能抓到秦怀仁什么把柄呢,那么接下来卖地的事儿也就好说了。
想了一夜一天后,秦大川觉得,卖地这事儿,还是自己亲自去谈比较稳妥些。
又岂知,秦怀仁早就把地卖完了,秦大川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秦怀仁倒不怕秦大川先问什么后问什么,秦大川一问,就将在府城买的宅子价格以及房契拿了出来。
三千五百两的价格对秦大川来说,不啻于平地一声雷,他当即大喊了起来,“你这个败家子,什么金贵的宅子要值那么多银子?!你这是被人骗了,还是想直接把这个家败了啊?!……”又开始找他的烟袋锅子了。
哪承想,秦怀仁的声音比秦大川还大,休息的可不仅是秦大川一个人,他休息得也不错,吼起来绝对中气十足,“我败家?!和爹动不动就损失几千两银子比起来,我这怎么就是败家了?!爹去过府城吗?爹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爹去宅子了吗?知道那宅子什么样儿,有多大,位置有多繁华吗?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张嘴就说我败家,我是没见识呢!”
秦怀仁说一句,就往秦大川跟前走一步,还顺便一甩袖子,将本来放在秦大川不远处的烟袋锅子,给扒拉得飞了起来,掉到地上时已离秦大川挺远了。
到末了,秦大川不仅没及时把烟袋锅子拿到手,还被秦怀仁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耳朵更是被秦怀仁一声声的怒吼震得“嗡嗡”直响。
真要说起来,秦怀仁说的这些也不是没有道理,而正因为秦大川是真少见识,秦怀仁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坑爹。
“你说我没见识?你不是问我要银子的时候了?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的?你信不信我去告你,说你忤逆不孝你坏了功名?!”秦大川被秦怀仁气得直打哆嗦,当下口不择言起来。
谁知,秦怀仁并不怕秦大川的威胁,“爹去告啊,等我没了功名,有谁会护着爹,等爹被山上那两口子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时,千万可别后悔哈!爹这么会告状,当初咱家房子都让人家点着了,爹怎么就没告得赢呢?我不用单独去告了,直接再办两件蠢事,不管花多少银子,我这个功名也是保不住了的,到时候,爹不就称心如意了吗?”
秦大川被秦怀仁堵得一句话都说不来。
秦怀仁就知道,其实在秦大川心里,他的功名很,若不然,那么贪财的秦大川也不会舍得用一万两银子帮他中举,更不会在他提出要独自去京城时,就惊慌失措,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秦怀仁的话秦大川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秦怀恩之后,秦大川明显地感觉到,他又对秦怀仁完全失去了掌控。
怎么办?怎么办?秦大川心中无比慌乱,见秦怀仁又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若不是我这个当爹费尽心思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怎么反倒是怪起我来了?都是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他,服软了。
秦怀仁冷哼一声,“爹怎么就不想想,这大冷天的,我这个家去府城奔走,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战战兢兢,求爷爷告奶奶的,到最后还得舍下脸来求人借银子。明明告诉爹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不够,爹偏生不信,就连给我带的路费银子都不充裕,我去求人连份像样儿的礼品都拿不出手儿,好不容易把事情办成了,回到家里爹连一句夸奖和问候都没有,就给我甩脸子,而我呢,又得为爹惹下的麻烦去收拾烂摊子!”那副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385。第385章 一雷接着一雷()
秦大川讪笑了一下,“呵呵,我地的事儿,你就先……”
秦怀仁却变得不依不饶起来,“爹,你先别打岔,我这次去府城买宅子欠下的两千两银子,爹还是赶紧给我吧,等明天我就去还给人家,不然的话,人家可就翻脸了,我告诉你爹,我那同窗可不是咱家能惹得起的,到时候我失了功名事小,爹这么大年纪下了大牢可就不好了!”
秦大川并不害怕,“你这孩子,既然借都借了,你就去跟人家好好说说,家里这银子一时不凑手他缓两天怕什么的呢?”他的意思是不想还,反正不是他借的,跟秦怀仁来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磨,到最后着急的不还是秦怀仁吗?
哪知秦怀仁对他的这套“手段”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既然家里银子不凑手,爹让我去府城买的什么宅子?我早就说了,我一个人去京城,就是去府城,只要是我一个人去,花个几百两银子,有个容身之处就行了啊,爹非得要跟着去,我才本着置产业的心思买了一处像样的宅子!”
秦怀仁数落得差不多了才话锋一转,“反正爹也这宅子,那就把房契还给我吧,我明日给同窗,回头把爹那一千五百两银子拿回来,爹往后也休要说什么跟着我的话了!”抓起秦大川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地契,转身就要走。请大家!更新最快的
秦大川大惊失色,他有种感觉,这时要是放秦怀仁走了,不仅那买宅子的一千五百两银子拿不回来了,就连这个儿子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其实秦大川想错了,还有考举人的一万两银子没到手,秦怀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走了呢?他不过是吓唬秦大川一下罢了。
秦大川探身抓住了秦怀仁,“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这宅子不要了,啊?亏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就没点儿沉稳,咱们这不是商量吗?”
秦怀仁就着秦大川的力道又坐了下来,“爹的意思是,这宅子我没买错,这宅子咱家还要?”
秦大川先把房契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要是想要的,至于买没买错,你方才不是也说了,要后才知道?”就是不提还那两千两银子的事儿。
秦怀仁也不提了,卖地的银子还在他手里攥着呢,秦大川就算不想给,最后也不得不给。
而接下来秦大川果然就提到了卖地的事儿,他说,“这阵子你既然累得狠了,我也不忍心让你奔波了,我想了,这卖地的事儿还是我来,你去把地契拿来吧!”
“地契?”秦怀仁冷冷地大川,“哪儿来的地契?今天我已经把咱家的地给卖了,现在没有地契了。”
“卖了?!”秦大川刚刚坐下去的身体,又猛然间站了起来,和身体相反的是心却往下一沉,他知道,买宅子的那两千两银子,他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了。
秦怀仁则不动声色。
当秦大川缓缓地坐下去时,全身都是虚汗,他哆嗦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容,“行了,卖了就卖了吧,你扣下拿去还同窗的那两千两银子,把剩下的银子拿来吧!”
秦怀仁果断摇头,“我不给!”
“啥?你为啥不给?你敢不给我!”秦大川双眼变得赤红,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秦怀仁却老神在在,理由充分得无以伦比,“我怕我把银子给了爹,爹又说银子不凑手,连原本答应得好好的,我考举人的那一万两银子也不给我了,到时候,我人也求了,愿也许下了,银子却不到位,我这哪儿是去求人啊,我这是和人家结仇啊,以往我还没想这么多,我是信爹的,可从今天这事上,不信爹了!”
这番话犹如重锤般,一下下地敲在了秦大川的心头他毫无还手之力,他想教训教训秦怀仁,他想找出秦怀仁这番言论的漏洞,只可惜,他找不到。
秦怀仁太了解秦大川了,他早就了,这次的事儿,他是把秦大川彻底得罪透了,如果他不能成功地将秦大川手头的银子拿到手,那么往后恐怕是再没这个机会了。
所以秦怀仁这次坑秦大川时,下手是相当狠的,还丝毫没有愧疚的感觉,他心里明白,只要这宅子的价格一报出来,那一万两考举人的银子,他就别想拿到手了,就打最终拿到了,过程也会“艰辛”无比,不知要受秦大川多少的气,答应多少事,而他,不想这样做!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偷听的岳杏儿和秦怀礼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秦大川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就算一亩地十二两银子,五百二十七亩也能卖六千多两银子,秦怀仁还剩下四千多两,若是他不给那一万两,这四千多两也就打了水漂。
还有更可怕的事儿,那就是府城的宅子,假如秦怀仁拿了这六千多两卖地的银子,却并没还给同窗,那么秦大川损失的就是六千两了。
方才秦怀仁已经告诉秦大川了,府城的房契写的是秦大川的名字,欠据上也写的是秦大川的名字,不仅如此,欠据上还用府城的宅子做了抵押。
做过多年高利贷生意的秦大川明白,这样的字据中一旦有利息的存在,那么到最后在府城买宅子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也有被人黑掉的可能。
这样子算下来,可就是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