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至高-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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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动手,足够。
六王子说:“那味道确实很好,我在银狼关这么多年,也算是将南北的吃食都尝了个遍,却再也没有吃到那样好吃的面了。索朗多吉你的手艺,确实难得。”
“六王子过奖。”
“我父亲教诲我,战场上,不讲情面,除了朋友,都是敌人。索朗多吉,我不为难你,不若你先退到一旁,待我和三哥说说话,再下面给你吃,也让你常常我的手艺。”
三王子面上挂着微笑,一句话也不说,而索朗多吉则深深的躬身,说:“岂敢劳烦六王子,六王子要吃面,下民护送三王子回狼城后,再给六王子做。”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的态度已经表明。六王子让他袖手旁观,他却要护送三王子。
六王子想了想,说:“也好,都说你得到了大巫祝的亲传,是入门弟子,正好借这个机会亲眼看看,你的巫术是否如你做的面一样令人难忘。”
他驾马缓缓前行了十步,眼里根本没有护卫们的包围圈。
“得罪了!”索朗多吉点点头,然后驾马前行了十步,两者目前相距不到五十步。这个距离,对于巫祝来说是非常危险的,索朗多吉也是用这种态度表示对六王子的歉意。
三王子脸上笑容愈盛,即使索朗多吉让了先手也没关系。
“狼!”六王子低喝,而后驾马急奔,朝着索朗多吉冲锋,他的武器,是一把普通的长刀,这柄刀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银月”,是白狼之国军队的制式长刀。
银月出鞘,光芒内敛,六王子仿佛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手里拿着一把普通的长刀。可越是这么普通,索朗多吉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
就连三王子也怔了怔,他上次见到六王子,还是十年前,那时候的六王子锋芒毕露,气象峥嵘,此时,他却如一颗顽石,灰不溜秋,一点也不起眼。这不是退步,而是做到了气不外泄。
神机自藏,是为金丹!
什么时候,老六如此厉害了?是啊,他知道六王子镇守银狼关多年,知道他打了许多胜仗,把银狼关治理的井井有条,甚至现在要扩大银狼关这个军事城市,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已经如此厉害!
他才多大?二十二还是二十三?这种年纪,就已经这样厉害了?身为白狼之国的六王子,他有充足的资源,从小就拜入北域雪山派学习道法,现在,竟然已经是金丹了?
二十多岁成就金丹,说出去就够吓人的了!
一个金丹境界的王子呵!
三王子笑容几乎是灿烂了,可是眼底的阴翳却越加浓厚。
人们总是难以容忍对手变得强大,更何况涉及王位之争,即便是兄弟,也逃不出“对手”二字。
六王子此刻,却没有想太多。银月出了鞘,他就不再是王子,而是一名军人,是战士!战士的眼里不会有谋算,只有胜负、生死。
索朗多吉要挡自己的路,那就打倒他!
他的念头很干净,这是他喜欢战场的原因,只有在战场上,他才是纯粹的自己,他不是谁的儿子,更不是某某的上级,他就是他,是一个战场上搏杀的他!
此刻,他眼中只有索朗多吉。
敌人!
“狼!”六王子低喝,提刀劈下。
第294章 银月当头万里明(二)()
普通的制式长刀划过一道弧线劈下,它太快,旁观的德德老爹只觉得六王子动了一下,那把银月闪耀出了一道光芒,而刀上,则多了一个草人。
草人不知何时出现,看上去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在银月刀的刀刃上。刀砍在草人上,自然就砍不到索朗多吉,此刻,刀刃没入草人,索朗多吉却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人知道索朗多吉在哪里,除了六王子。
他停下战马,然后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银月,研究起来刀刃没入草人的距离。
到底是一寸,还是一寸半?
周围没人动弹,也没人出声。消失的索朗多吉和发呆的六王子令所有人搞不清楚正在发生着什么,他们看不出胜负,也看不出高下。
六王子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说:“我赢了。”
三个字起初很小声,只有靠的近的人才能听见,随后,随着声音的扩散,这三个字像是被空气越传越大声,到了德德老爹耳里,已经像是打雷,震得耳朵轰轰不止。
在这样的声音里,索朗多吉重新出现,他站在原地,仿佛一直没有消失过,刚刚的消失不过是所有人的幻觉。
“怎么才算赢?”他轻轻问六王子,“这样的刀,你还有几刀?”
“三刀。”六王子微笑。
“三刀么,我的草人也正好还有三个,六王子劈完三刀,或许还没有打败我,便已无力。”
六王子露出了个分外开心的笑容,说:“如果你只用草人对抗的话,三刀,对我来说足够了,正好可以在最后一刀劈在你身上我听闻你主修的是嫁祸之术,不知你的草人,能不能接下我的刀,然后再还给我?”
索朗多吉无奈道:“六王子金贵之躯,要我这么做却是不行的!”
六王子因此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才指着索朗多吉说:“你看,所以说我赢了。你的嫁祸之术再厉害,却不敢用在我身上,因为你知道,我一旦动手,就不会留情,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
“六王子确实胜了。”索朗多吉想了很久,这才开口劝说。六王子是白狼之国的王子,索朗多吉是大巫祝的亲传弟子,两人身份相差不多,甚至在许多修行者看来,索朗多吉的地位更高。但是,索朗多吉不敢杀六王子,六王子杀了他,却没有关系。
这就是为什么六王子说自己赢了,那时候他毫无优势,可就是敢肯定自己赢了,因为他敢搏命,但索朗多吉不敢让他搏命。
这是一次不对等的拼斗。
“还打吗?”六王子问。
索朗多吉苦笑着说:“这样就认输,恐怕旁人不懂,总归还是要打一场才行。六王子请小心。”
言语刚完,忽的六王子身边的青草开始变化,它们疯狂的生长,彼此纠缠着,将六王子包围起来。
一圈两人高的草墙瞬间就形成了,这些草变成了藤蔓,还在疯长,并且向着天空合拢,要将六王子围困起来。
“我的修为,都在这草上,六王子若是出得来,索朗多吉立刻回狼城,从此专心修炼,再不过问俗事!”
六王子没有动,事实上,从青草开始变化的那个瞬间,他动不动、躲不躲意义都不大,那时索朗多吉的巫术并非是作用在身旁的草地,而是作用在自己身上。他不论逃到哪里,脚下都会莫名其妙长出一个绿草做的锅盖,将自己盖住。
唯一的办法,是正面破坏这巫术。
他手里的刀紧了紧,从马上跳下,握刀而立。他抬头看着青草渐渐合拢,将天上的阳光封闭,将整个空间遮蔽得如同黑夜。
这时候,谁也看不见,他嘴角弯了弯。
他在微笑!
“这些青草本身就是嫁祸之术的载体,我攻击它们,它们非但不会被破坏,反而会吸收我的力量,然后投射到我身上,若是之前,恐怕还真的拿这招没办法,现在”
“我的意境,刚刚修炼成功,这乃是我修成意境后的第一战,真想知道实战里你到底有多厉害——杀字意境!”
随着“杀字意境”四个字出口,温文尔雅的六王子忽然气质大变,他提着刀懒懒而立,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比他手上的刀更加锋利千百倍!
杀字意境对敌,最紧要的便是保持杀意,杀意越浓,则此意境延绵不断,能够为使用者凝聚杀意,提高自己。
此意境一出,先前被包围的六王子忽然又笑起来,他笑容冰冰冷冷,缓缓将银月横在胸前,刀刃朝外。
刀刃朝外横刀,是要分生死。这个动作,只适合进攻,而且只能进攻,若要进攻,必须迈步前行,将刀柄往下,则能劈砍;将刀柄横着划过,则是面对人多的情况才用,一刀横扫,是放弃了上下两路的防守,只求快,伤害面积广,这一刀若不建工,使刀者立刻要面对两个高手的反击;还有由下而上的斜挑,专门用在对付空中之敌上
邀战!
索朗多吉看不见六王子了,可是六王子的意思他瞬间明白过来。
六王子,他要进攻了!
索朗多吉没有犹豫,将全身的力量都往草墙上灌去,他张开双臂,一股淡绿色的灵力从他手掌中涌出,隔空飘向了草墙,然后草墙开始了另一次狂暴的生长。
斯
如裂帛一样的声音传来,德德老爹远远看见,一道刀光在绿草墙上闪过,随后又被掩埋住。
在深沉的绿色中,银月的光芒很明显,它出现了又消失,那道光芒还没有在人们的眼睛里完全消散,又再次出现。
它每次出现,都迅速的划过绿草墙,每一次,都在同样的位置出现,一次比一次更亮,深沉的绿渐渐无法压制耀眼的银!
“生,如何能够抵挡得了杀?!”六王子的刀和他的话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还是那样英武逼人,在他身后,绿色的草开始断裂,不管如何生长,它们都再也没有办法向刚才一样茂盛如魔。
绿草从中间断成两截,又从两截断成四截,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漫天细碎的草茎,散发出浓郁的气息。
索朗多吉伸出手,接过空中飘落的一截草,这截草仍是绿色,却已经断了生机。
正如六王子的话,生,抵挡不住杀。
“果真如此?”索朗多吉自问,他的嫁祸之术凝聚在这草墙上,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银月斩下,草墙还没有吸收这把刀的能量,就已经被“杀死”,还谈什么嫁祸?
这就是意境么?原来,大巫祝说的是这个意思?
“六王子仁慈,索朗多吉认输。”索朗多吉朝着六王子躬身,然后冲着三王子点点头,向前迈了一步,一步迈出,再次出现,已经在山头,随后他便消失了。
六王子提刀的右手仍不住的颤抖,他驾马向前,走到马车前,对着三王子说:“这些羊归你?”
三王子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六王子不说话。他知道,再说话,就是双方摊牌的时候了。
第295章 离花与六王子()
风停了,一片寂静。
“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已经到了金丹境界,还练出了意境——看来兄弟们都小瞧了你!”三王子幽幽开口。
六王子拱手说:“小瞧我的人很多,这不算什么。这次可算是小弟我赢了?”
赢当然是赢了,但有时候,输赢不是以眼前的局面决定,所以三王子并不觉得自己输了。没有输,就没有赢。
“老六你是在军旅里呆久了,什么都喜欢争个赢今天索朗多吉打不过你,这是你的本事,可就这样就赢了,未免太简单!”
一个王子,从事盗匪之事,还抢夺了军用物资,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发浑,往大了说,可以说成是造反。六王子做了这件事,还想着输赢,这一点令三王子很奇怪。他搞不清楚老六到底是真的傻,还是有恃无恐。
“争强好胜,才是狼性!”六王子让座驾慢慢踱步向三王子走去,说,“你我都是狼王的儿子,自然要比别人争得更厉害一些!你用手段抢了牛羊马匹去,那是你的手段,我现在做这件事,便是我的手段,你不服,怎么报复都可以,只是将手段分个高低,我却是不能赞同。”
他驾马来到马车旁,和三王子面对面,两人相距不到二尺,两张颇有些相似的脸,一个英武逼人,皮肤紧绷,另一个却有些疲惫,那是纵情酒色的后遗症。
六王子没停,他继续前行,错身的时候,驭马停住,对三王子说:
“我今天来,便是要告诉三哥你:权谋,终究是要靠拳头说话!”
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理会三王子,而是招呼着兀牙儿等人过来驱赶羊群。
德德老爹不敢阻拦,甚至还主动吩咐羊倌们将羊群控制住,方便那几人驱赶。他很想扔下羊群,立刻就走,这个念头起了又灭,在瞬间反复多次,他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走。走或许可以走,但走了之后呢?被六王子还是三王子灭口?
他必须留下来,这头若是有决断了,不管哪一方胜出,自己都有一线生机。
现在,机会似乎到来。
“将羊都赶过来吧!”他装作心疼的模样,实际上,他确实心疼,但是比起这些羊来,还是性命更重要一些。活了几十岁了,他知道,有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死。
恰巧,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