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医 作者:离落城(起点vip2013-07-05完结,权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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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见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周业章劝周晓云。这次,陆止俞的身份实在太特殊,就算是周晓云坚持,也不会有任何转机。虽然周业章没有亲身经历当年的谋朝篡位,但陆止俞,必须得死。
“我要见他。”周晓云还是执意要见陆止俞。
周业章还想劝周晓云,可话却没有说出口。他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不,还有一次,在周晓云母亲死的时候。
她,应该是真的很喜欢陆止俞。
最后,周业章同意了下来。
而陆止俞,则是从知府大牢被转移到了定远侯府。
周业章带着周晓云去了后院,两人停在了一座假山前。周业章转动了下山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机关触动,假山竟开出一条道来。周晓云在府里住了十几年,从不知道,府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密道。
“小心点。”密道内很黑,周业章提醒周晓云。
沿途有人看守,也尽是些周晓云从没见过的人。全都穿着黑衣,面容冰冷,给人种不寒而栗之感,与其说卫兵,更像是杀手。密道建于地下,有些寒,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不乏血腥味。黑暗,阴森,恐怖,贵为千金,周晓云哪去过这种地方,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住了周业章的手臂。
“就在前面了。”周业章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见着来人是周业章,也没人询问他们。
密道的尽头,有一间牢房,陆止俞便被关在里面。
卷一 第四十五章 终相见
“把锁打开。”周业章命令看守的人。
牢门打开,周晓云走了进去,周业章则是守在外面。牢里,陆止俞端坐在墙角的一堆杂草上,衣襟有些褴褛,好在没有受刑。虽已是阶下之囚,陆止俞却无一丝的落魄,眼里袒露着一份从容,不畏死的坦荡。
正如他曾对夏以彤说过的那样,选择这条路,他已有死的觉悟。
听到外面的动静,陆止俞抬起头,然后看到走进来的周晓云。
“陆大人。”周晓云走到陆止俞的前面。
陆止俞看周晓云的眼神,不至于到嫌恶的地步,但也外露几分敌意。
毕竟,是她父亲把他置于这般境遇,陆止俞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周晓云不知道的是,皇甫家和周家,更是有着一段充满血腥的过往。
“陆大人,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想见到我。”周晓云抿了抿嘴唇,眼眸划过一片灰黯之色。
“周小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还是回去吧。”陆止俞刚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我。”一股很委屈的感觉涌上周晓云的心田,她把头低下。
时间,仿佛停在了那里,沉寂的牢房,连空气也变得沉重。
“陆大人。”周晓云再度抬起头,把面容里的伤色掩掉,对陆止俞劝道。“我爹很疼我,只要我跟他说,我和你已有夫妻之实,他会放过你的。”
她本是一心想救他,可在陆止俞的眼里,周晓云看到了鄙夷。她早该料到,他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替我转告定远侯,这个世道,是有天理循环的。他所犯下的那些罪孽,迟早得还。”陆止俞没有感激,而是决绝的说道。在他看来,周晓云那所谓的“救”,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变相的逼迫他就范而已。性命,在他们手里,从来都如同儿戏。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死。”周晓云道。她,一定不会让他死。
牢房外,一个黑衣人朝周业章走来。
“章大人,侯爷在找你。”黑衣人对周业章说道。
“我一会就过去。”周业章回道。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待黑衣人走后,周业章走到牢门口,喊里面的周晓云。“小姐。”
牢房里,不知哪来的一道风打在墙壁的火把上,光线明暗了下。人已走到牢门背的周晓云,脚步驻足,又转过身去。
“陆大人,如果我不是生在侯府,你会喜欢上我吗?”周晓云凝视着陆止俞,她问。
不过,没有等到陆止俞的回答,周晓云便走了。“哐”,铁质的牢门合上,接着是被铁链锁上的声音。
厚重的牢门,阻断了外面的视线,陆止俞的视线停留在周晓云走之前站的位置,黑亮的眼瞳划过一层复杂之色。
这世上,是不存在如果的。
翌日,是个阴霾的天气,整个天地被一层灰暮所笼,沉沉的,很压抑。
定远侯府的后巷,夏以彤被人拦住了去路。五米开外,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她曾最在乎,却是最痛心的男人,江予辰。
虽然夏以彤女扮男装,但是,江予辰能确定是她。
“彤儿。”
他那诧异的表情,是惊讶她为什么没有死?再次相对,没有重逢的温情,夏以彤嘴角浅浅的挽起,那抹惊艳的容颜,笑淡了花开,笑醉了人海,却是冷冷的,寒至人肺腑的一个笑容。以至于令走向她的江予辰,也停在了原地。
没有对话,两人就那般站立着。
转角的一条巷子里,侯府的一队侍卫正在搜找着谁。
“大人,刚在那个人,就是在这附近。”一侍卫带路,对侍卫统领说道。
“分头找,不许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侍卫统领环顾了遍四周,巷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命令其他人。
侍卫五人一组分散开,一组人朝着夏以彤和江予辰所在的巷子方向走去。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夏以彤脸色一变,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和侍卫硬碰。后有定远侯府的爪牙,而前路,江予辰则猜疑的看着她。
关于夏以彤,江予辰有很多疑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南滨城?再看她微变的神色,她后方另条巷子的对话,江予辰也听到了,应该是侯府的人。侍卫口中要找的人,是她?而她,又和侯府之间有什么关系?
就在侍卫转弯的同时,江予辰抓住夏以彤的手臂,岔进了另一条巷子里。
南滨城东面的一家客栈,二楼左边尽头的房间,窗户开着,外面时而会传来些人声,里面的人,却是相对无言。
“咳、咳、咳。”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奔波,夏以彤咳嗽起来。
江予辰这才注意到,夏以彤的脸色惨白得很,不见一点血色,额头更是在冒着虚汗,身体很虚弱。
“你受伤了?”江予辰过到夏以彤身边。
夏以彤推开江予辰,左手抵在桌支撑着身子。“咳、咳、咳。”没能止住咳嗽的她,反而咳得更厉害,心肝脾肺,浑身的血肉似剜般的痛。“咳。”又是一声重咳,一股甜腥的液体从她的体内上涌,浊黑的血从她的嘴角淌出。
江予辰见状,也不再问,而是直接抓过她的右手手腕,他的食指和中指压在她的脉上,当即,面色变沉。
是中毒。
戌时,夏以彤昏睡在床榻上,还没有清醒过来。
房门打开,沈敖南从外面走了进来。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江予辰看了看榻上的夏以彤,问沈敖南。
“夏姑娘没被送去闽西。”沈敖南也同是看了看夏以彤,回道。
夏以彤没被送去闽西,却出现在南滨城,而此时的她还身中剧毒。两者联系起来,江予辰原本想不通的事,一下子明晰起来。是周婉晴。“周婉晴。”江予辰眼神变得冷彻,他两手攥紧,指骨曲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昏睡中的夏以彤,像是做着什么噩梦,眉头紧锁,整张脸庞很痛苦。终于,她睫毛颤了颤,转醒过来。
卷一 第四十六章 毒酒的真相
“彤儿。”江予辰坐到床边。
耳边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人,这一回,不是在做梦,声音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只是,所有的一切来得都太晚了些。看着江予辰,夏以彤的眼里没了期盼,更多的是冷漠。
“咳、咳。”喉咙干涩,夏以彤又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是不是很难受?”江予辰眉宇一蹙。
“江予辰,你这是做什么?”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夏以彤冷眼视着江予辰。
面对夏以彤的冰冷,江予辰表情僵了僵。一直以来,她对他,冷的只是外表。而此刻,她的冷由内至外,她看他,就像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她是在恨,恨他对她的无情?四目相对,江予辰的心里掠过一丝什么,却是没有抓住。
主子的私人感情,属下不便在场,沈敖南适时的退出了房间。
“彤儿。”江予辰凝视着夏以彤,冷峻的眼眸变得有些复杂,而她的面容,仍是止水般的静。他伸出手,抚摸在她的脸庞,触碰到的肌肤却是比他的手更冰。
帝王爱,是薄情,还是无奈?江予辰的眼底藏了太多的东西,夏以彤竭尽心力也没能看透,最终,她还是把脸别开了。
“江予辰,对一枚棋子,你没必要这样。”夏以彤道。
“你不是棋子。”江予辰道。
“说这样的话,是想我信吗?”夏以彤道。
“你误会什么了?”江予辰道。
“什么也没误会,只是清醒了而已。”夏以彤道。
“彤儿。”江予辰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
“要不着装模作样,反正在你手里,要杀便杀。”夏以彤道。
“为什么会在南滨城?”江予辰问道。
“咳、咳。”夏以彤轻咳。“是想问我,为什么喝了毒酒还活着吗?”
“那酒里没毒。”江予辰道。
“我的功力,只还剩下两层,换言之,对你已经没用了,所以,你不需要再在我面前演戏。”夏以彤的话语里,多了份无力。
“是周婉晴。”果然,夏以彤会在南滨城出现,还有她态度的转变,所有的事都和那晚的酒有关。毒酒?周婉晴。江予辰目光发狠,恨不得将周婉晴千刀万剐。“那天我给你喝的,只是假死药。”
当时,皇帝震怒,刑部逼着要人,江予辰也是迫不得已下,才想借夏以彤的假死蒙骗世人。沈敖南几人都在追查璟贵妃被害一案,江予辰则要应付刑部的人,他才把事情交给了周婉晴去办。江予辰事前没想过,周婉晴胆敢在他眼皮底下加害夏以彤,于是,后来的事才演变成这样。他要保自己的地位不假,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在这件事里,确实没对夏以彤起过杀心。
“周婉晴?”夏以彤念了一遍那个名字,而江予辰愤怒的表情也不像在骗她。是周婉晴在中间捣鬼,她误会了他?夏以彤不确定江予辰的话,却没就此事再深究。因为,对现在的她而言,毒酒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她睁大双眼,认真的看着他,像是要看清他。夏以彤问。“如果真的是周婉晴,你会为了我杀她吗?”
“你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我不能动她。”江予辰沉默了会,才回答。
“就算,是我死。”夏以彤再问。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江予辰保证。
再看夏以彤,视线已经从江予辰的脸上划开,她低垂的眼帘,轻轻地浮动过,终又归为平静,早就预计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可她的心还是会痛。即使再信他一次又如何,结局也会是一样,不会因她而有任何的改变。
“这段时间风声比较紧,等璟贵妃的事淡了后,我再接你回王府。还有你身上的毒……”
江予辰后面还在说了什么,夏以彤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以为,他和她只是一场误会,不是。
情,他给不起,她也要不起。
入夜后,江予辰一直守在夏以彤的床边。夏以彤躺在榻上,头枕向里面那边,却是没再和江予辰说过话。
外面的天全黑了,夜很静,没有人声,只有房间一盏烛灯独自燃着。
夏以彤早睡过去了,江予辰倚在椅子上陪着她。未时这样,窗外“呜”的一声,像是乌鸦在叫。江予辰站起身来,替夏以彤掩好被褥,从房间走了出去。但没多久,大概一刻钟左右,他又重回了房间。
塌上,夏以彤翻了一个身,脸对着床外这边。她睡得不是很深,睫毛会时不时的颤动。江予辰走过去,右手抚过夏以彤轻蹙的眉宇,像是感应到外界的触碰,她的脸向另一边侧了个角度。江予辰收回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睡梦中的人儿,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镯子,正是夏以彤施舍给小男孩的那只。他大拇指划过银镯的外廓,金属的质感有些发凉,好似她皮肤的温度。
窗边,一只飞蛾扑进灯罩,在碰到火焰的瞬间被焚烧殆尽。夜在时间里流失,江予辰的大拇指再一次划过银镯的外廓,把它放在了夏以彤颈下的枕边。
黑暗退去,又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