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倾城GL-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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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凝视雪千寻,隐现一丝苦笑,喃喃道:“如果只能在两者选择其一,我也宁愿御龙符是个寄生魂魄。”
假如是那样,纵然有着雪千寻被吞噬的危险,也至少可以希冀能够找到将御龙符清除的法子。而雪千寻自己则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地愿与客魂相抗衡。可是,一旦雪千寻就是御龙符本身,当如何是好?
“夜,如今,距离魔君前一次沉寂,已经超过一千年了,是么?”锦瑟问道。
倾夜点了点头:“大概已经比一千年还超过了一百年左右。”
锦瑟道:“那么魔君一定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了。它现在哪里?是否已经觉醒?魔君觉醒的契机又是什么?”
面对锦瑟问出的一连串问题,倾夜却是无一能够回答。
“抱歉,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一直在苦苦追寻。”最后,倾夜只是这样轻轻地道。正因她也有着无数的困惑,所以才会这般痛苦。
雪千寻沉默了半晌,好似终于回过神来,忽然道:“我们不能把海霸交给东王!”
众人被雪千寻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弄糊涂了。
伊心慈忙道:“雪妹妹,你不必对赌博争海霸有什么压力,我倒是觉得,输了海霸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只要我们能够从东王那里得到一条船……”
“不。”锦瑟忽然打断伊心慈,笃定地道,“千寻说的对,绝不能把海霸交给东王!”
倾夜与锦瑟对视了一下,立刻便明白了彼此所想。倾夜也道:“没错,我们必须守住海霸。”
玉楼终于若有所悟,缓缓道:“我好明白你们的意思……”
唯有伊心慈不解,追问:“到底为什么?”
雪千寻道:“海盗们看中了海霸,大概因为它是一个载着丰沛物资的、会移动的岛屿。但是姐姐忘了,这座岛原是什么地方。”
“是……水月宫!”伊心慈终于彻悟。
雪千寻道:“这里原是星海的地盘。更是龙吻的秘密基地。”她望了一眼沉睡中的西风,接着道,“龙吻被西风彻底净化之后,只留下了灵子。它的记忆和意识都不复存在。但是,它是千年前来自魔君的分魂,即使不能总是找到适宜的寄主来寄生,它存在于世的时间,也远远超出了凡人。它跨越了千年时光。倾夜不是说了么,关于‘得御龙符者毁天下’的皇家密档,以及关于‘魔君觉醒’的江湖笔记都被人毁掉了。我觉得,也许那些资料并未被毁。而是……”
“而是被龙吻藏在水月宫!”伊心慈忍不住接道。
玉楼不由低头看了看脚下,唏嘘道:“就藏在这只海霸身上啊。”
135第一百二十章 东王画像()
西风苏醒时;已是次日午后。
睁开眼睛,很快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一切;想到龙珠险些被那个尸巫从膻中穴震出,西风下意识地去摸心口;一抬手;臂肘却不期然地碰到一个人。西风侧过脸来;发现雪千寻就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匀称;正睡得恬静。西风不由浮现一丝浅笑,轻轻挪了挪身体,转过来凝视她。
雪千寻好像正在做梦;时而眉头微蹙,时而睫毛轻颤。西风便这样悄悄地望着她,望了良久。
蓦地,雪千寻唇瓣微启,呢喃了一声:“西风。”慌乱地伸出手要抓住什么。
西风忙迎上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雪千寻便在这时梦醒。见到西风,她先是一愣,继而美目弯弯,现出安心甜蜜的笑容。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比“梦里梦着心上人,醒来便看到心上人”更温存甜蜜?
两人正在含笑对望,忽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雪千寻大惊,花容变色,慌忙松开西风的手,翻转身体仓皇逃脱。
西风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一时捉她不住,眼睁睁看着她一咕噜从床上翻到地下。
“哎呀,雪妹妹,你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伊心慈惊道,忙把手中托盘放到桌上,快步上前搀扶雪千寻。
“啊?我……我没在西风床上。”雪千寻通红着脸,欲盖弥彰。
“怎么不在床上?是我和锦瑟把你抬上去的啊。”伊心慈道。
雪千寻坐在地上,对着伊心慈诧异地闪了闪眼睛。
回忆。终于想了起来:自己之前明明是坐在西风床前,后来太累了,便伏在床沿休息。
大概就那么睡着了。
“我本想把你送到你自己的屋子。”伊心慈解释道,“不过锦瑟说……嗯……她说你反正已经是西风的狼崽子了,而且挺沉的一个大活人,就近扔到西风床上便是。”
雪千寻咬牙切齿:“锦、瑟!”
西风半卧,屈肘撑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雪千寻,悠悠道:“锦瑟真是个妙人。”
雪千寻反驳道:“锦瑟是个坏人。”
“你这小白眼狼,”锦瑟的声音蓦然响起,“早知你不识好人心,就该任由你趴在床沿酣睡。让西风睁开眼睛就看见你挤得像小猪一样的脸蛋。说不定还有流口水呢。”
雪千寻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当真后怕自己的丑态被西风看到。
西风却慵懒地坐起身,认真叹道:“可惜。没看见小猪脸。”眼光一扫,发现雪千寻身边有一本小册子。那是方才雪千寻翻落床下时,蹭掉的。
锦瑟顺着西风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本小册子,便走上前拾了起来。
“是什么书?”西风问。
锦瑟便将海盗送还龙珠、提出赌博争海霸,以及巫美赠书等事告诉西风。
这时候,伊心慈把两份汤药端过来,一碗递给西风,一碗递给雪千寻。
雪千寻想起要与巫美进行千术对决,难免忧心忡忡,她大致翻阅了巫美赠与的魔术秘籍,愈发感觉到巫美在魔术方面的惊人造诣。就凭这三天的临阵磨枪,雪千寻若是敢说能胜过巫美,那只能证明她是自不量力。
“千寻只跟巫美学了几天的魔术而已啊。”西风也是难免担忧。
虽说已经知道海霸身上可能藏有非常重要的密档,可是伊心慈并不希望雪千寻有太大压力,忙道:“若是输了海霸,也没什么大不了。凭一颗龙珠,总能从他们那里换得一条船罢。”
听伊心慈如此说,西风立即问:“何其雅死了?”
何其雅若是好好的,伊心慈断不可能说什么拿龙珠来换取一条船。
伊心慈面露悲色,道:“是。把龙珠嵌回他身体时,他的魂魄已经不在阳世了。”
“他那么快便去了冥府……”西风喃喃。
锦瑟道:“许是他已觉生无可恋。”
伊心慈想到西风曾经死过两次,而两次皆因一个执念,维持魂魄久久不散,竟连冥王都无法将她召入阴间。
“记得何其雅说过,若能安然返回大陆,他一定要去看看两位兄长,哪怕只是暗中望上一望。”伊心慈轻声叹息,“他对这个世界,明明还有挂念啊。”
锦瑟道:“试问天下几人能够拥有西风那般强悍的意志?阴魂不散也是一种不得了的实力呢。”
雪千寻嘟哝道:“锦瑟,你怎么把西风说得像个鬼一样?”
锦瑟道:“我可是在认真赞美她。”
西风倒不介意,望着雪千寻微微含笑:“千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鬼呢。”
锦瑟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你若变成鬼,真不知她该怎么办。”
西风愣了愣:“好端端的,我变成鬼做什么?”
锦瑟道:“你当然不想变成鬼,可是有鬼总想把你变成她的同类。”
西风莫名其妙地望着锦瑟。
锦瑟语重心长:“西风,冥王在你身上印下了鬼咒,你怎么不说呢?”
“什么鬼咒?”西风道。
雪千寻道:“就是你心口那个梅瓣大小的红点点。”
先前伊心慈为西风疗伤,无意中发现了冥王点在她锁骨窝下两寸处的朱红印记。当时西风身体极其虚弱,那枚红瓣竟发出荧荧微光,伊心慈惊愕不已,便立即叫众女伴来看。
“唔,”西风抬手覆在那个地方,道,“你们怎么知道这是冥王的鬼咒?”
“夜说的。”锦瑟道。
“倾夜在哪?”
锦瑟目光里似有一瞬的黯色,随即淡淡道:“在巫美房间。”
众人在走廊等了半晌,不见倾夜从巫美房间出来,伊心慈索性推门而入。
只见倾夜正在整理巫美的东西,很认真,却也很费力。伊心慈见倾夜很不擅长做这些事,忙上前帮忙。
倾夜给巫美挑出来的东西,有五六套衣裳、三本诗集、两罐众人都不识得的茶叶、几样精致绝伦的首饰、若干魔术道具,以及许多药。众人都没想到巫美出门在外还要携带这么多东西。
伊心慈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道:“倾夜整理的包裹,简直乱作一团。一定是从来不做这些。”
倾夜立在一旁,默默看着伊心慈利索地帮她打理。
雪千寻道:“小影子的东西整理好了么?”
倾夜道:“小影子那边除了几套衣裳,没有什么了。”
伊心慈帮倾夜把小影子和巫美的东西都收纳妥当,最后将那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搁在空荡荡的床上。待到与东王约定的那天,便可将东西交给她们了。
走出房门,西风道:“倾夜,你可知冥王的鬼咒有何玄机?”
倾夜道:“这并不是害你的鬼咒。你若有生命之危,冥王便能感应得到。你若身死,这枚鬼咒会把你的魂魄强制带回冥界。西风,冥王很在意你啊。”
“嗯,”西风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道,“她说,我很恐怖,若是能做她的随从,便会显得她冥王很威风。”
倾夜道:“现在冥界只有她一个死神,那个小鬼是太寂寞了。”
西风沉吟道:“这一次,我并不算有生命之危罢,但愿冥王不要感应到。”
锦瑟道:“你身体的七个能量场尽数暴走,龙珠险些被人打出来,你还想怎样命悬一线?”
西风淡然一笑:“有你这样可靠的同伴,我会命硬许多。”
倾夜道:“那个人能把西风逼到极限,其武力实在惊人。”
西风道:“可巧她又与你一样,是一名尸巫。”
雪千寻道:“暗武系武者不是都必须获得江湖笔的认可么?”
倾夜道:“据我所知,三年前,当今世上还是只有我一个尸巫。疏没料到,三年之间,结界之外已不是原来的气象。”
近三年,倾夜暗中守护锦瑟,鲜少出海。
伊心慈叹道:“可惜见到这个尸巫的人,就只有西风一个。”
雪千寻道:“她的身法太快,我看不清她面容。”
锦瑟道:“西风若是像千寻一样擅画就好了。”
西风听了,胸有成竹地道:“我可以画。”
备好了笔墨纸砚。
玉楼刚为何其雅做完了棺材,便也来到大厅观看西风作画。
锦瑟起初有些难以置信,但瞧着西风有条不紊地铺纸、提笔、蘸墨,只见她神色从容、动作沉稳如行云流水,煞有大家之风范。锦瑟便放了心,暗道:西风与雪千寻血缘极近,既然雪千寻有卓绝的艺术天赋,西风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幸而如此,今夜有望重现东王的庐山真面目——哪怕那只是眼罩之下的半面真容。
众人都很善解人意地不去打扰西风作画,皆站在一旁,静静远观。
西风挥毫如风,潇洒利索,刷刷点点了片刻功夫,便将笔一撂,淡淡道:“好了。”
锦瑟终于开始崇拜西风了,第一个走上前,满怀期待地向那大作一望。
“如何?”西风转过脸来,云淡风轻地问了一句。
锦瑟眉梢微颤,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方平复内心的汹涌澎湃,她努力用不那么愤慨的口吻,尽量和颜悦色地反问西风一句:“敢问,你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他人也忙走上前来观看。
倾夜沉默无言。
伊心慈满脸困惑。
玉楼脸一红,悄声道:“西风,你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
雪千寻瞧了瞧,忽然道:“西风画得好极了。”
“雪,住口!”玉楼急忙道,“没有你这么护短的!”
雪千寻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是真的好。”
西风笑吟吟望着雪千寻,对这盛赞丝毫没有“不敢当”的意味。
伊心慈怯怯道:“我能看得出,此人戴着眼罩。”除此之外,她便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雪千寻道:“西风画的不是她的形,而是她的神。”
见雪千寻急切而认真,锦瑟便再次仔细观察那幅画。
雪千寻接着道:“西风画的是此人在她心中的印象。看到这幅画,我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