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追思之一孤鸾曲 +外传 by:绯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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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真恨不得那些人全是自己打伤的,这样萧怜雪就不会愁眉不展了。他试着逗萧怜雪开心,当时他是笑了,但是那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罢了。因为在萧怜雪转身之际,他总能在一瞥间发觉他眉间的一抹愁色。
从那时起,他便决心无论如何要变强,强到不需要萧怜雪保护他,强到能够为萧怜雪承担一切外物纷扰。他不要,不要那个优雅清俊仿佛天山白雪的人再露出那种表情,他不要那个与世无争的人再去做任何他不愿做的事!
他发誓!
这份决心,终于令遥夜改变得彻底。
十七岁的他已冷傲卓然,柔情,只为心中那名清雅如雪的男子绽放。
于是,杀百人,得冰魂,学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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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多珍重。”
当商冷最后一剑劈出,转身离去时,这是他唯一留下的话。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看那宽大的黑袍在风中翻飞起舞,遥夜的视线模糊了。
眼前,不断闪烁起一幕幕往事————
从萧怜雪在那个夜晚救了他开始,然后见到有生以来第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纯净温和的笑脸……
…… ……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啊啊啊啊啊—————”
“做恶梦了?”
刚来到净忧谷时,虽说不在意,但是那些晃动的火光与强盗们凶残的嘴脸每晚仍挥之不去地缠绕住他的梦,那时候,每次惊叫着醒来时,入眼的总是那张白玉般的清雅脸庞,手上传来的总是淡淡的温暖。
然后,那张脸庞便会露出温和的笑容,水晶般的声音轻轻回荡,
“没事了,没事了……”
“我……这个字总是写不好……”
那时的自己,真的是有些自怨自哀,无法避免的总是想起从前的影子。
那人笑了。
“以前我学东西时也这幺想过,但是后来……”
“后来?”
“后来我想我做不好,一定是它笑话我,但凭什幺让它看我的笑话,我就不能做好后看它的笑话吗?”
那人的声音很淡很平,却令遥夜不知不觉地笑了。
“嗯……”
“……这首曲子真好听,什幺名字?”
“高山流水。想学幺?”
“……想……”
“那我再弹一遍,你听仔细了。”
白衣冉冉飘动,抚琴人席地而坐,琴置膝上,双手随意一划,青山便拥着抚琴人躲开红尘,避开世俗哗杂,流泻出悠扬的曲调,宁静淡泊,儒雅至极。
于是,倾听的人,呆了。
“这几本书里的药草和功能要背熟,月末抽考。”
“……嗯。”
看着面前一摞厚厚的医书,第一次有种无力的感觉。
那人微笑,“如果背熟了,下月初我去采药,你便随行。”
“好!”
一瞬间,似乎那些书不再多了,多出的,是满满的信心……
正月十五元宵节,他带他去看花灯。那日,街上到处是纷扰拥挤的人群,他应是最不喜欢这种喧哗之处,尽管他带着纱帽,但是自己依旧能够感觉到面纱后微蹙的双眉。
“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
不想看他难过,所以说着违心的言语。
知道那人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柔软的手轻摸着他的头顶,“好,我们回去,你去买几个花灯我们带回去看,我在这等着。”
所以,拿着铜板去了,回来的时候,那人手里却多了一串鲜红的糖葫芦。
“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吃这个?”
那人轻轻地摇晃着糖葫芦,笑了。
“我不是孩子……”
有点不满地轻声嘀咕,然而心里却暖暖的,仿佛流入了阳光。
…… ……
究竟是什幺时后喜欢上他的,又是什幺时候发觉那份喜欢已经变质成了爱情呢?
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
仿佛是第一眼就很喜欢,接着喜欢慢慢成了爱,很深很深的爱……
两年时光继续流过,遥夜十九岁那年,名声响彻江湖。
5
洛阳牡丹会,三年一度。
每逢此时,洛阳城内便人流拥挤,车马若狂,原由便是这争芳斗艳、千娇百媚的各色牡丹所引起。各色珍品牡丹,平日虽难得一见,但此刻却仿佛经过商定般齐聚在这洛阳城内。
凡养花之人,谁不想在这洛阳牡丹会上获取优胜,得到花王的称号;凡爱花之人,谁不想在这洛阳牡丹会上大饱眼福,将天下牡丹绝品尽收眼底。
所以,每届参加花会的人群,只见增多,不见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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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拥挤的人流中,不乏富商巨贾、王孙贵族、文人墨客,然而在那些人中间,有两人的身影却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会令他人忽视的存在。
走在前面的少年身材颀长,年约十八九岁,全身黑色,长发用束冠吊起,尽管俊美却冰冷的脸孔上透出一派令人敬而远之的寒气,虽然十分吸引人却令人不敢去正视他的双眼。走在后面的人一袭月白长衫,引发出一种十分自然的飘逸美感,然而他的脸孔却处于一顶纱帽之下,虽然这往往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与探索欲,但是碍于前方的冷漠少年,没人打算去自找麻烦地去招惹他们。
一路行来,见街边种植的各色牡丹已属珍品,不知这花会现场的牡丹又有何种绝色?
萧怜雪想着,忽然轻叹一声。
声音虽轻,却无法逃脱遥夜的耳朵,立刻转身,问道:“怎么了?”
淡淡一哂,他道:“只是在想为了那株雪牡丹,付出的代价真是不小。”
遥夜沉默片刻,开口:“前方就是会场了,等拿到雪牡丹后,我们立刻动身回去,好么?”
那人语气中淡淡的笑意愈加明显,“明明是我想要那株牡丹,还把你牵扯上,怎么现在反倒像你犯了错似的。”
“我说过我可以单独来,一样也能拿回雪牡丹。”少年的声音沈冷依旧,却隐隐增加了几丝不为人觉的抱怨。
萧怜雪笑而不答。
七年来,那个当初总是小心翼翼的孩子确实长大了,也的确如愿变强了,变得成熟,冷漠,稳重。但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仍然会觉得遥夜依旧是当初的那个孩子,那个眨着一双晶莹如星的大眼望着他叫神仙的孩子。
“你这是怪我一同前来?”微笑片刻,他忽然问。
“不敢。”声音顿时变为恭敬顺从。
“这种口气……你又拿我当主人看?我不是说过你并不是我的仆人么。”
“……”
遥夜沈默,萧怜雪叹了口气。
每到这时,这孩子总是沈默不语,仿佛与他争论也是一种错误。当初他救他,给他改了名字,留他在谷里打杂,又不是为了需要下人才这么做,若真的想要下人,在这孩子之前就该有不少了。他救他,也许就是因为当初那一句‘神仙’,也许就是因为那双如星如夜的眼眸……这孩子明明极聪明,怎么这件事就想不通呢?
说起来,这孩子以前并不是这样,却不知从何时起,遥夜对他的态度成为了如今的恭敬顺从,丝毫不敢拂逆……或许,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也许是自己始终不太会与人相处,对这孩子冷落了吧。毕竟当初那个孩子只有十二岁,而现在也不过十九岁罢了。
二人一路沉默,转眼已来到会场门前,遥夜才道:“会场到了。”
遥夜从来不在萧怜雪面前称他为主人,他知道萧怜雪不爱听他这么称呼,对此,遥夜也有些无奈。
他并不是不懂萧怜雪心中的想法,他也知道从来萧怜雪都没有当他是下人看待,但是无疑的,萧怜雪一直当他是一个孩子,不论是弟弟也好,晚辈也好,在那个优雅清俊、如雪般纯净高贵的男子心中,他遥夜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无论他武功多强,性格多么成熟懂事,甚至长到比他还高了,他仍然当自己是个孩子。
师傅说过,这个人是不懂情的,所以千万不要选择他作为恋爱的对象,因为一旦爱上,终只能自食苦果。
他不知道当时那句话是不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因为他一直都不能确定师傅是否知道他爱上了萧怜雪。
但是,爱情又岂是能选择的?
曾问过秀姐为何会爱上冰冷不识情趣的师傅,秀姐微笑着,只说了一句话,爱便爱了,还管那么多。
是了,爱便爱了,还管得了许多。
他的爱,不求回报,他不要那人回应他什么,他只求能够留在那人身边,能见到他,为他承担一切,就够了。
原先,一直是这样想,也一直是这样做。但慢慢地,他发现只是看着他的微笑、只是倾听着他的琴音、只是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并不够!
不够!
完全不够!
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奇怪,每当凝视他的长发都会涌起抚摸的冲动,想将他揽入怀里,想亲吻他那淡粉色的双唇,想将他束缚在身边一生一世……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面对如此纯净高贵的男子,他居然会涌动如此不纯洁的念头。如果继续下去,他不知道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是否能够控制住不向那人倾吐满心的爱恋,是否不对那人做出疯狂的举动……而,然后呢?他是不懂爱的,那么他会不会露出困惑为难的表情,会不会开始对自己产生失望?
不……那不是他要的,他不要萧怜雪对他失望,面对他而为难困惑,与其那样,还不如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继续留在他身边,承受着他不愿的一切。
所以,他只能给自己套上一个禁锢,一个枷锁,一个时刻提醒他不行的声音。
就是身份。
时刻提醒着自己只是一介下人,下人根本配不上高贵的主人,告诉自己打消一切奢望的念头,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尽一名下人应尽的职责,就够了,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希望,只要尽责,就够了……
只要能爱他,就够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声也听不见。”
耳边,清如水晶的声音传来,隐约中,似乎透着笑。
“啊……我……”想找个理由随便搪塞,却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这般的笨嘴拙舌。
“进去了。”好在那人并不追究,只是提醒他花会的开始。
“是。”急忙回应一声,匆匆迈过门槛。
“经过几天的评选,本届花王的得主已经评出,便是……”
会场台上摆着十盆各有千秋的牡丹,然而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当数正中的一盆白色牡丹。这盆牡丹奇就奇在它的颜色,洁白透明,一眼入底,虽花瓣数层,然却能够从外层清楚看见中心的淡黄花蕊,花蕊同样是一种淡淡的透明,远远望去,仿佛这整株牡丹并不是天然生长,而是用水晶细细雕琢的一般。
台下人群中的萧怜雪遥望台上那株透明牡丹,帽纱后的眼底缓缓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
这株雪牡丹,不仅是一株美轮美奂的绝色牡丹,更是一味制丹难寻的奇药,特意从千里之外的净忧谷至洛阳赏花,便是专为这株牡丹而来。
只是……不知这牡丹主人是否舍得将之割爱,亦或……只要能求到这牡丹的茎叶,也是足够的了。
“花翎坊!”
台上老者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夹杂着喝彩的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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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坊果然夺魁,看来那娘们还真有一套啊……”
“就是,连续几届花会状元都让异香阁占了去,那娘们一来,居然花翎坊立刻压住了异香阁,但话说回来那盆什么雪牡丹的,还真是极品!”
“诸位知不知道,听说那花翎坊的新当家不仅花艺超群,那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