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与文明 [奥地利] 弗洛伊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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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类似于使梦的思维变成梦的意象,对于这一过程,我们称之为“原始心理活动”。
它们先是经过“凝缩”,随后再通过“转移”,将“投注”的意象整个地掉头换面。有时,这种转换过程会走得很远(与原来的样子相差很大),致使整个思维过程可以用一个有着特殊用法的单词(尽管这个单词与其它词有很多种联系)再现出来。布笛儿、荣格以及他们的学生均作过这方面的讨论,他们以丰富的材料,对这一命题作了确切的证明。在我们利用上述印象作出结论之前,让我们进一步谈一谈精神分裂症、歇斯底里症和迷狂症之间“替代概念”的区别,这是一种极有意思的区别,可是我们会得出一种奇怪的结论。我目前治疗的一个病人,声明他对生活中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原因是他脸部皮肤已经得了一种病。他自称自己皮肤生了黑头,脸上有一个个深坑,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经分析后证明,原来他是把自己的“阉割情结”转移到皮肤上,开始时,他在对付这些黑头时并不感到害怕,甚至当把它们挤出来时,还感时一种巨大的快慰。因为正如他自己说的,每挤出一个黑头,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喷射出来。然而后来情况就变了,觉得每挤掉一个黑头,脸上便留下了一个深坑,因而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懊悔,认为像他这样“不断地用手瞎搞”,已经把皮肤彻底“糟塌”了。很显然,对他来说,他用手把黑头的脂肪挤出来,这无疑是“手淫”的替代,由这种犯罪行为造成的后果(即孔洞)
则成了女性生殖器的代替,这种生殖器又进一步代表着由于手淫而导致的阉割威胁的真正实现(也可能在幻觉中出现了这种结果)。这样一种“替代机制”尽管带有癔病症的特征,但与“转移型歇斯底里症”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我们觉得它们之间好像还有某种区别,因为我们想不到在歇斯底里症里会有这样一种“替代机制”
(即使在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区别的情况下)。
在歇斯底里症中,皮肤上出现的小坑很难被作为女人阴道的象征,因为在此情况下,只有那些周围裹起来的孔洞才可以使患者联想到阴道。此外,我们还应想到,由于脸孔上的小坑数目很多,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制止了患者用它们替代女性生殖器。同样的道理也适于托斯克几年前向维也纳精神分析学会报告的另一个年轻患者的病情。这位患者在其他方面与一个患迷症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他往往一连几个小时花在穿衣服或其它诸如此类的事情上。然而这一病例又有自己的显著特征,这就是,患者能够不受任何阻碍地讲出自己的禁忌(或被压抑的东西)。
例如,在套穿长统袜时,马上便出现一个概念:他必须把袜子的针脚拉开(显出孔洞来),因为每一个洞在他看来都象征着女性生殖器的洞孔。我们同样不能把这样一种症状归结于一个迷狂心理症患者。R。勒特尔也遇到过一个与此相似的病人(这个病人也老把时间花到穿袜子上)。
在经过分析治疗而克服了障碍后,他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了这样的解释:在他眼中,他的脚象征着男性的阴茎,套上袜子的动作象征着手淫动作。他之所以不停地把袜子穿上脱下,部分是把手淫的动作显现出来,部分是为了破坏这种动作。我们也许会提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精神分裂症中的替代机制和症状如此奇特?在经过一番分析后,我们最终知道了,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是因为“语词—语词关系”压倒了“物—物关系”。比例说,“在挤出黑头”和“阴茎射精”这两件实际事件之间只有细微的相似关系,而在“脸皮上数目众多的小坑”和“女性生殖器”之间的相似就更是微乎其微。但是由于前一例涉及的两种事件(挤黑头和射精)都可以用“排出”一词加以表现;后一例中的两件事物都可以用嘲弄性语词“坑洞”来表达,就使两种实际上不同的事件和事物在表达用语或语言层次上等同起来了,支配精神分裂症中“替代机制”的,无可非议是这种词语上的等同。很显而易见,由于“用词”与“实物”不相符,精神分裂症中的“替代机制”就远离了心理症中的转换机制。在以上的描述中,我们自然会得出下面的结论,在精神分裂症中,“对象—投注”已经被完全放弃了。但是这一结论并不完全,我们必须对其作出这样的修改,即语言概念的“投注”与“物体”间仍然保持一致。这就是说,我们以前所说的“物体的(对象)概念(意识)”,现在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言词的概念,另一种是物的概念(具体概念)。后者指“投注物”而不是指物的直接记忆形象,最起码也是指直接记忆形象衍化而成的遥远的记忆痕迹。最值得注意的是,它使我们突然明白了意识概念同无意识概念之间的区别。这两种概念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位于心灵中的不同的位置上的同一种内容的不同重现物,也不是位于同一部分的“投注”的不同功能状态,意识的概念包括具体概念和与之相对应的语词概念,而无意识概念则仅仅包含事物本身。Ucs系统包含着对象的物的投注,这是最初的也是最真切的对象投注。而Pcs系统则产生于具体概念“超级—投注”,这是通过把这一具体概念同表达它的语言的语词概念关联起来而做到的。我们也许想到,正是这种“超级—投注”才产生了较高级的心理结构,也正是它才使得初始心理过程后面接着一个第二级心理过程,即支配Pcs系统的心理过程。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准确地指出,“压抑”在转移型的心理症中所拒绝的弃置概念(所谓弃置概念,即指那些可以转译成语词,但这种语词又依存于物)是什么。那些没有转换成言词的概念,或者说那些未曾接受“超级—投注”的心理活动,则以潜抑状态停滞在无意识领域。我想提醒人们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在很早以前,我们就已经掌握了今天懂得精神分析之最典型特征的那种洞察力。在1900年出版的“释梦”的最后一页中,我就提出过这样一个论题:思维活力,即那些经过投注,远离了知觉的心理活动,由于它们本身缺乏“质”的东西,而且是无意识的,因此只能通过与“语词知识”的残存物(或痕迹)相联想,方能进入意识,而语词概念同具体概念一样,都是源于感官知觉。这样一来就引出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物的概念(具体概念)
不能为它们自身的知觉痕迹所替代,从而变成意识。思想系统的内容需要具有一些新的性质。除此之外,如果它们与语词联系在一起,或许会传给“投注物”以某种性质(由于“投注”仅仅在再现了物体概念之间的关系,因此,从它们自己的知觉中不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什么性质来)。
这些只有通过语词才能理解的“关系”,构成了我们思维活动的最主要部分。我们知道,把它们同语词概念联系起来,依然不等于真正变成的意识,而是有了变成意识的潜在可能性。因此,它们属于Pcs系统,并且只能属于这个系统。现在我们再回到精神分裂症,由于我们只涉及到有关Ucs的一般性了解,所以仍不能解除某些怀疑,比如,我们还不敢肯定,这种病症中的“抑制”是否同转移型心理症中的“抑制”有相同之处。我们为“压抑”下的定义是:所谓压抑,乃是一种位于Ucs系统和Pcs(或Cs)系统之间的活动,其作用是使被潜抑的材料不可能进入意识。对于这一定义,我们必须加以修改,使它把痴呆型自恋症和其它自恋症在内。但我们可以找到各种类型的精神病和心理病的一个共同之处,即:自我试图逃避,在缩回的有意识“投注”中表现自己。仅作肤浅的思索,便可以发现,这样一种自我逃避倾向,在自恋型心理症中表现的是多么彻底和多么暴露!
在精神分裂症中,这种逃避表现为本能投注,从代表着无意识的物体概念的地方退缩回来。看上去十分怪异的是,属于同一概念的前意识——与无意识物体概念相对应的语词概念——会作出一个恰好与之相反的和更加强烈的“投注”。
我们所期望的也许是:那位于前意识部分的语词概念,将不得不承受压抑的第一次冲击,当这种压抑迫近到无意识概念时,它就不再作出“投注”,这自然是很难理解的。这一问题的答案可能是这样的,语词概念的投注并非“压抑”活动的一部分,而是代表着争取病情恢复或痊愈的首次努力(这种目的明显支配着精神分裂治疗的整个计划),这些努力在于重新获得过去失去的对象。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利用表达这些对象的语词来捕捉这些对象。因此就必须满足于用“语词”替换具体对象(物体)。通常说来,我们的心理活动总是在相互对立的两个方向中的一个上活动:要么是从本能出发,经过无意识系统,到达有意识的心理活动;要么是从外部刺激物出发,通过Cs系统和Pcs系统一直到达无意识领域中的自我投注和它的对象的投注。这第二种方式虽然受到“压抑”,但总起来说还是顺利的。并且在很长一段距离内,见不到任何妨碍心理症患者去重新获得自己的对象的阻碍,当我们抽象地思索这个问题时,就有可能忽视语词同无意识具体概念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当前哲学思考的内容和表达方式已经开始趋向于使用类似于精神分裂症患者所使用的不受欢迎的思维方式。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我们认识到精神分裂症患者在面对具体事物时总是把它们看成抽象的,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掌握住这种思维方式的典型特色了。假如我们已经认识到了Ucs的性质,而且已经能够准确地确定无意识概念和前意识概念的差别,我们就敢肯定,从其它许多方面对这个问题的研究,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第一篇男人对象选择的一种特殊类型
造成“恋爱”的条件是什么?或者说,男人和女人依据什么来选择自己的爱恋对象?当现实生活中寻不到合乎自己理想的对象时,他们又是如何以幻想来满足自己的要求的,这一向是一个由诗人和想象力丰富的作家们表现和回答的问题。在这方面,文学家们的条件确实优越,他们来做这件事情是再恰当不过了:他们有着敏锐的知觉,能对他人的潜在情感生活作出清晰的透视,并且更有勇气来揭示自己的无意识心灵。然而从探求真理的角度来看,他们作品的价值又常常因下面的原因而大受削弱。这就是:文学家们往往要受到某些条件的阻止,他们不仅要影响读者的心绪,还要激起人们理智上的和审美的快感。鉴于此,他们在发言时便不能直言不讳,例如、他们不得不把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某些部分除去,为的是防止无关紧要的东西干扰,随后再用别的材料去弥补这些空隙、对整体的统一下一番修饰功夫。对文学家的这种特权,我们可以称之为“诗的破格”
(Poeticlicence)。
文学家虽然描述生命,而对种种心理的起源、发生与发展等,却不大注意。所以,为了最终解决问题,我们还必须借助科学,对这些诗人们反复玩味和几千年来不断给人带来快乐的材料,作一番深入研究。当然,科学在解决这些问题时,有时免不了笨手笨脚,其结果可能不那么令人快乐,但这种不愉快的反应,却正从反面证明,我们对两性之爱或其他事情的研究,是完全合乎科学的(而不是艺术的)。
科学研究越深入,我们就越加认识到,人心在容忍对“快乐原则”的违背方面达到了多么高的地步。精神分析家在治疗病人时,常常能深入心理症患者的情欲世界,获得极深印象。有时候他们还注意到(或听说过),甚至某些身体健康、智能高超的人,也有着同病人一样的表现。倘若他运气好,观察和搜集到足够的材料,心中便可能得到一些明确的印象,促使他把人们的恋爱方式归纳为种种不同的情形。有关男人对于性爱对象的选择,也有好多类型,我首先讨论的是其中的一种类型,因为这种人的“爱情事件”十分独特、常使旁观者(或自己)感到迷惑不解。但是当我们使用精神分析法去解释时,却可以得到较明确的解答。一、在这类人的爱情选择条件中,有一条最为显然,而且不可缺少(每一次当你在某人身上发觉这一特征时,就可以把他归于这一类型。如果继续寻找,就可以发现这类人应具有其他一些特征)。对这一条件,我们可以这样表述:“他们任何情况下,都不可缺少被伤害的第三者”。换句话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