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流年 作者:危危印(晋江2013.12.17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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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会奋力维护这只小紫貂,而从来没有试过将月心和美大叔纳入我的还没张开的羽翼里。
因为,紫貂是属于我的。我可以决定它的命运。而月心和美大叔却不行,他们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更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我从未想过插手。我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因为我曾经尝试过。在这漫长的轮回里,在这千年的沉沦里。我一遍遍反思,然后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懂事
我终于活动自如,走路时也稳稳当当,不再左右摇晃了。
这些日子的收益被月心交给真远,换成了柴火米面烛火之类的东西。日常家用的东西本来都算在府里的份例之内,不过现在我们谁也指望不上,所以得考虑到方方面面。
小院子里除了我,新增了一张吃饭的嘴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貂一般生活在树上,喜欢吃小鸟和蛋,最喜欢吃的是鱼。属于食肉的动物。
那眼前的这个在我的被子里面打滚的紫色小动物是怎么个情况啊……
我严重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一只貂了。
一开始,美大叔给它准备了一些它应该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兴致勃勃地和我一起趴在小紫面前看它进食。
小紫跑过去闻了闻,然后不满意地在地上胡乱打滚。美大叔不信地又把食物往它面前推了推,小紫干脆把小脑袋深深埋进自己的两只前肢里。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怀疑地看了美大叔一眼,他一脸的无辜。
小紫不吃它本应该爱吃的东西,可愁坏了月心。这姑娘一向心善,看见小紫怏怏不乐的样子,自己也急得团团转。
我把小紫抱到自己怀里,随它吃不吃吧,饿了总会吃的。我也不理它,自顾自地往嘴巴里塞着糕点。
我可以自己吃饭以后,月心就给我做了一些自己拿手的糕点。这些糕点端上桌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一个个都做成花的可爱模样,却又不尽相同,很有些意思。放入口中,口感松软,唇齿间留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可惜,我不太爱吃甜的东西。这会子吃些,也是迫于月心等会会检查小碟子里所剩的糕点。如果我不吃,她就会用一种很幽怨的目光看着我。
正埋怨着嘴里的甜腻,矛盾着到底要不要手里的那半块再硬塞进肚子里。突然怀里一动,一个小脑袋从我手臂间钻来出来。
它左右嗅嗅,然后目光落在我手上的糕点上,漂亮的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一乐,难道它喜欢吃糕点?
试探地把手里的糕点放到它眼前,它朝前挪了挪,认真地嗅了嗅糕点的味道,然后猛地叼进自己嘴里,小脑袋一颠一颠地把糕点整个颠进自己的嘴巴里,才咀嚼几次,就把糕点吞了下去。
它吃完了,意犹未尽地看着我,一副嘴馋的样子。
我笑了,果然喜欢吃,嘿嘿。我把它放在桌子上,把那一碟子糕点整个儿推到它面前,示意它尽管吃。
它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然后慢慢走到碟子跟前,两个小爪子迅速地一划拉,就把一块花形糕点抱住了。它吃东西的时候鼻子还一嗅一嗅的,快而且灵巧,让我不禁觉得好笑。
这小家伙,果然是带着些不同寻常的灵性的。居然喜欢吃月心做的糕点嘛,哎,果然就该是我的宠物嘛。
我看的高兴它吃得欢。
过了一会儿,它三角形的小耳朵突然动了动。我知道貂一向警觉,这个表现大概是察觉到有人来了。
我连忙催促道:“小紫,别吃了,快到我怀里来。”然后张开双臂。
小紫一下子将手中剩下的糕点填进嘴里,然后顺势跳到我怀里来。若不分辨,简直就像是一道紫色的风朝我刮过来,速度快得叫我诧异,不过眼底也偷偷露了抹笑容。果然是个聪明的,和我配合默契。
走进来的是月心,她首先过来检查小碟子里的糕点,见少了三块。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一向是不喜欢吃的,吃上一块简直就很好了。现在少了三块,她怀疑也不奇怪。
“三儿,你吃的?”
“是啊,”我笑眯眯地望着她,撒娇道:“娘亲,今天三儿有乖乖哦。”
月心一笑,摸了摸我的脑袋,“是哦,三儿乖乖。好,今天娘亲有奖励。三儿想干什么呢?”
我得逞地笑了,“三儿想和娘亲去看绿宝宝。”
所谓绿宝宝,是指小院子一侧菜园子里新种的一些蔬菜。月心在我面前说它们叫绿宝宝,我也弄不清楚到底都是些什么菜,于是跟着叫绿宝宝。
月心老是担心我会在菜园子里乱跑,踩坏了地上的菜,一直不让我去看。
犹豫了一下,月心终于答应了。还告诉我千万要跟着她后面走,不能乱踩。我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了。
月心先出了房门,我怀里的小紫露出头来。我夸赞了一句,它摇头晃脑地又缩回我怀里,不再出来。
确实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种菜。几天下来,已经长的很高了,通体却是蓝色的,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非常深,由上头开始越往下颜色越深,到根部几乎就是深蓝色了。哪里是什么绿宝宝,明明是蓝宝宝嘛。月心不会是蓝绿色盲吧……
居然还会有这么美的菜!像是蓝色的水晶一样。
“娘亲骗人。”我瞎嚷嚷道。
月心蹲在我不远的地方,仔细查看每一棵菜。“三儿,娘亲怎么骗你了?”
我一副我很聪明的样子,笑得得意:“明明是蓝宝宝,娘亲却说是绿宝宝。”
月心噗嗤一声笑开,笑得前仰后合。我干脆地不依了,左右摇晃着她的衣袖,我早说过我有影帝级的表演功力了。
月心好容易才收住笑,“三儿啊,和娘亲小时候问过一样的问题呢。娘亲小的时候呢,娘亲的娘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呀,也告诉过娘亲要好好爱护绿宝宝,娘亲一看很生气,问你的外祖母,什么绿宝宝,不是蓝宝宝吗?你外祖母笑得收不住声,说她小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呢,也被笑过。”
我第一次听月心提起她的家人,看来她有一个很不错的母亲。
“那到底为什么呢?”
月心沉醉在回忆里,脸上有一些怀念。“这种菜叫七月天。它最早长出来的芽儿是绿色的,然后慢慢从根部变蓝,直到整个变成一种美丽的蓝色,这种状态会维持很久。一直到一个半月后,蓝色从根部退下去,整棵菜变成普通的青绿色。之所以叫它绿宝宝是因为这种菜只适合孩子食用,成人食用的时候会全身过敏。当它是蓝色的时候,是有剧毒的,烹饪出来却是绝顶的美味。而只有当它是绿色的时候,味道很一般,却没有毒性。”
我有些不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菜?食用有这么高的要求,那种起来也并不容易吧。
七月天,这个名字倒是恰当,应该是取它颇多变化,难以掌握的意思。
可是,“娘亲为什么要种这样的菜?”
月心回头看我,“三儿,这样的菜,你敢不敢吃?”
这一瞬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到了她的童稚时期,把我当成了幼时的她。我轻声回答,眼睛里有一些迷茫,“敢,我倒是想尝尝它蓝色时候的味道呢。”
我怕我的答案不对,吵醒了她。她应该没有亲人了吧,可至少还有思念,还有记忆。而我呢,什么也没有。
她微微一笑。“三儿和娘亲那时候的回答一模一样呢,可娘亲那时候已经五岁了哦。”
我闭了闭眼,然后粲然一笑,“娘亲,教我种绿宝宝吧。”
我看到一颗泪珠从月心的眼角滑落下来。掉进一棵绿宝宝的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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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的食物虽然还算齐全,但是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来说,能吃的东西就要少得多了。
因为有些营养不良,我一直很清瘦。小胳膊小腿都是细细短短的,干巴巴的,倒是一张脸格外的白里透红,很健康。满脸唯一能看的就是一双眼睛了,还算是有神吧,刻意的目光流转中也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韵味。
月心本来一直担心我会比别的孩子长的慢,直到看到我也是春草一般见风地乱窜个头,终于放下了心。
月心打络子的时候,我也没事可做。干脆爬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吵吵嚷嚷地跟着学。我也终于到了不安分的年纪了。
月心却微笑着说我懂事了,然后手把手地教我。
活计不是很难,我却打不了月心那么匀称、恰到好处。而且打久了,胳膊就累得举不起来,手腕酸麻地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月心随我折腾,也不管丝线被我翻得乱七八糟,只是温柔地看着。
这丫头也真是太贤妻良母点。
稍微有点成果了,我就赶紧递给月心指点指点,希望得到一个称赞,月心却总是望着可怜的我手中那几股弱不禁风地瘫倒的丝线,微笑着摇摇头。
我陪着她一直在桌子边坐到晚上,只觉得小屁股都快肿起来。
月心把我从凳子上抱起来,放在地上,我一个趔趄就往前面的地上扑过去。
她赶忙把我拉住,然后说:“三儿,娘亲早就让你休息你还不听话。”
我拉着她的手直往她怀里钻,嘴里小声地嗫嚅着:“人家就是想陪着娘亲嘛。”
月心抱了抱我,轻轻地说:“三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我闻到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知道不是什么熏香,而是少女的体香。属于一个十六岁少女的,独特的体香。
我心微酸。
不仅仅是我,就连管事夫人看了认真做活的月心,都要怔怔地落下泪来。那根本就是不要身体的做法。这个年纪,不该是少女怀春的时节么,而月心的世界,却是如此的苍白。
我觉得管事夫人有些刻意地让真远过来我们的小院,我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月心笑靥如花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有着一点点的隐忧。
月心有时看到我皱着眉,会打趣真远说我不喜欢他。
真远总是一脸的无辜和不知所措。
我看惯了人,心里暗赞,有管事夫人那样的娘亲,居然养出这么呆呆性子单纯地没有一丝杂质的儿子,也算是奇事一件。
不过你要说他呆吧,他倒是懂得讨人心。他经常送些吃的进来,各式各样的小吃,大半进了我的肚子。
或许是看月心的手老是下水,有些红肿,他又送了盒搽手的膏药来。
只不过每次都会寻些莫须有的借口,伴着红润的脸色,还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而月心这丫头显然心早在人家那里了,原来还会笑得摸不着东西南北,而现在只要看到我笑得促狭,立马不许我笑了。宝贝似的拿着膏药,自顾自地涂涂抹抹去了。
我笑得东倒西歪,倒在小榻上,半晌居然瞧见月心双肩一下一下地耸动。
我的笑戛然而止。
我抱着探出头来疑惑的看着我的小紫,听着耳边那细微的呜咽声,再也笑不出来。
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左颜
我知道美大叔名叫左颜以后,坚持叫他左大叔。
美大叔一脸的不依,手指指着自己的连,一脸愤慨地说:“你居然说我这张俊脸是大叔的脸么?宝贝儿……”
他受伤地抚着自己的心房位置,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宝贝儿,你伤到我了。”
我虽然满脸写满了鄙视和不屑,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老。作为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你很难猜出他的真实年龄。我能一眼看出来,不过是因为遇见的人多了,观摩的多了,看人自有一套方法。对于这个身体来说,叫大叔是没错的。对于这个灵魂来说,他还不知要排在重重重……重多少辈的孙子那一行列呢。
他很俊美,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有气质的男人。他很神秘,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说过我可以问他,可我却不敢问。他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觉得和煦的暖洋洋的风吹过来了,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他的重瞳里透出吸引人的光芒,让人忽视了他眼角细细的纹路。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似乎不是沧桑,而是一种内敛。这种神韵从他的身体里自内而外地散发出来,让人的眼睛随他而动。
最容易让人对他着迷的是,他在听你说话的时候,非常专注,他的瞳孔里满满得都是你。你在他眼里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自己。你在他眼里看到一个完整的世界。全是温暖的水,全是包容的风。
他告诉我,你知道吗?你是特别的。
我懒得理他的装模作样,径自搬了他给我做的矮矮的小墩子坐在门口,闲闲地晒太阳。
这小木墩子也是他给我带来的,他说是请人做的,我却在他手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