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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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翠竹忙上前扶了自己的主子起来,服侍着他坐下,又拿了新帕子给他擦了脸,这才退了下去.
见任倾情的神色好些了,柳氏看了看一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沈牡丹的身上,只听他冷漠的声音道:“沈公子过来!”
沈牡丹见柳氏叫他,忙扭着身子走出来娇声施礼道:“牡丹见过主夫公公.”可眼睛却偷偷瞟着柳氏,心里有点儿打鼓,不知昨天还待他如亲生父亲一样的主夫,今天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冷淡.
这时,只见柳氏上下打量了他两个眼道:“你昨儿个不是说要侍候虹儿吗?后来怎么又回来了?”
沈牡丹见柳氏这么问,昨天受的委屈不由得又冒了出来,于是便垮着小脸儿道:“昨天奴家本是要去侍候叶主儿的,可是……可是,叶主儿却将奴家赶了出来.说是……说是……”男人抬头看了看一脸冷然的柳氏,下面的话便不敢再说出来了.
柳氏看着男人妖媚的脸,心里忍不住冷笑.今儿个一早他听流月说了昨晚的事,虽然表面听起来这沈牡丹像是受了委屈,可柳氏是什么人?哪会看不透这妖媚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事儿虽然说叶青虹有些毛燥了,可柳氏却不能,也不想替沈牡丹说半句话.因为他知道,这叶家早晚都是叶青虹的,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到时候都要听她支配,如果现在她连自己的小侍都管不了,将来如何能辖治住其他人?
所以就算叶青虹对沈牡丹做的再过份,就算她把有罪在身的任倾情又当成心肝一样接回来,做为当家主夫的柳氏却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而不能有半点儿犹豫.
想到这儿,柳氏又看了看眼前的沈牡丹道:“算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就不追究了.既然你这么想侍候虹儿,那么为父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说着,只见他一指任倾情道:“这位任公子是你叶主儿新娶的夫侍,你要是跟了虹儿,他也是你的主子,趁着今天人都在,你就在我面前向他磕个头,认他做哥哥罢,以后但凡有事,只请你任主子的示下,就不必回我了.”
那沈牡丹原本想在柳氏面前告任倾情一状,可不想盼来的却是这个结果,于是只呆呆地张着红红的嘴儿,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柳氏.
见男人傻傻地望着自己,也不动身子.柳氏不由得眉头一皱,厉声道:“难道你不愿意不成?!”
沈牡丹听了这话,不由吓得一哆嗦,于是忙扯着脸上的媚肉陪笑道:“牡丹哪里会不愿意,能侍候叶主儿是奴家的福气.”说着,连忙又转身来到任倾情面前,扭着身子跪下道:“牡丹拜见任哥哥.”
任倾情也万万没有料到柳氏会有这个安排,可如今见沈牡丹已经跪下了,于是只得撑着身子弱弱地道:“沈公子不必多礼,以后你我就当是兄弟一样,好好相处罢.”
见两个男人此时都服了软,柳氏心里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于是便起身道:“行了,你们兄弟慢慢聊吧.”说着又向流月道:“以后凡是任公子要的东西,不必回我,直接着人向内府管的取就行了.”说完也不看那两个男人,便带着众人呼啦啦地走了.
青虹相遇(上)
叶青虹懒洋洋的靠在舒服的马车里,撩起了帘子看街上的风景,外加走来走去的男人们.今天一早上,她就带和楚寒雨来参加叶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会,叶子敏第一次让她这个第一继承人和各地分号的掌柜们见了面.叶青虹笑眯眯地和这群穿着极其奢华,性格样貌各异的女人们逐一见了面,心里也对叶家的生意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这古玩玉器和绸缎生意,说白了就是和有钱人打交道的行当,寻常人家是买不起的.而且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眼力,今天来的这些掌柜的显然都是个中高手.叶青虹见她们和叶子敏谈的热乎,于是也凑着听了听.虽然具体的门道听着费劲,可对“叶氏集团”的内部关系也算是了解一些.
叶子敏手下掌管着二十一家绸缎玉器古董行,而这二十一家商号的大总管便是楚寒雨的母亲楚驭风.这楚家貌似欠了叶子敏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楚家从上一代开始便做了叶家的仆从,直到如今.看情况,楚总管的这些生意经营的还是很不错,叶子敏也不太插手.
所以这次的总结会基本上以表彰为主,各号的掌柜们又都带了自己孝敬大老板和她这个小老板的礼.看着琳琅满目珠宝玉器古玩,叶青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变成了有钱人,而且会是这个宠大财团的继承人.虽然对做生意不太在行,可叶青虹没穿过来前倒是学习过政治经济学,对这种封建社会的经济发展也算是了解了大致规律.不过在她看来,做掌柜的并不一定要亲力亲为,只要将手里这些大掌柜的们恩威并施的办妥了,生意自然就会兴隆.
一群人直闹到中午吃过了饭,才都个个开始想法子寻自己的快活去,好不容易进了次京,大家便各办各的事散了.叶子敏见刚刚还满面春风的女儿,等人一走,马上脸色便冷了下来,还以为她身子不爽,便早早地催她回去,于是叶青虹便带着楚寒雨走了出来
开始时,楚寒雨倒想借着这个机会,带叶青虹去逛逛京城出了名儿的勾栏院,可说出来后,却见主子皱了皱眉头,然后问:“叶家的官盐生意谁掌管着呢?”
见主子脸色不比寻常,楚寒雨忙道:“各地都有专人掌管,这京城内是朱家负责.”
叶青虹听了点了点头,道:“带我去看看.”说完,便上了马车.楚寒雨不敢怠慢,忙也骑马跟了过来.
朱家所负责的官盐生意其实就是和官府打交道,总的来说就是替官府卖盐,不过这里面的讲究却是多的很,与官家往来的学问也很多.叶青虹之所以想看,也是想知道叶家和官府的关系如何.做生意她不在行,可她前世可是生在世代做官的家庭,这官场上的事儿从小听到大,自己工作以后更是将这些学问应用的如鱼得水,所以既然她在叶家的一门生意上无能为力,那么另一门就一定不能放手了.
转眼间马车便来了朱家负责的商号前,这时,天上开始渐渐飘起了点儿雪花.叶青虹下了车抬眼望去.只觉得眼前不像个商号,倒像是一个批发市场.只见偌大的门脸占了整整一条街,东头像是所谓的零售窗口,而西头则装修的很气派,应该是各商行来谈生意的地方.
楚寒雨一到这儿,便忙要派人进去通报管事的,可却被叶青虹一把拉住了,回头时,只见这个年轻的主子轻笑道:“今天只是随便走走,不用惊动他们.”见此情形,楚寒雨便明白主子是想暗访,于是便不再做声,心想:好在自己也是不经常在这盐号子里走动的,朱家的人也少有认识的,不然还真难保不会穿帮.
叶青虹慢慢踱着步来到西头,门前守着的伙计一见她这身打扮,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可这京里的大户她见的也多了,就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位少当家的,于是便赶着上前来招呼,边引着路边问道:“少当家看着好气派,赶问您在什么地方发财?”
叶青虹见她不认得自己,心里倒是很高兴,便道:“不过做些小买卖,不值一提.”说着,便径自往里走.
那伙计见她如此做答,显然是不想表明身份,于是便只小心地跟着.走进了正厅,刚要进去,叶青虹一抬头,只见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俱是武将打扮,显然后面的那个身份低些,应该是个副将的样子.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叶青虹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好一个俊秀人物!只见她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半长的青丝只用一条红色的发带从前额随意绑住,露出如玉般的面容,双眉斜飞入鬓,黑漆漆的双目冷冽逼人,冷风吹起那红衣黑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漠至极又英武逼人的气息.
那人见了叶青虹也不由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人虽然看着全身都懒洋洋的,可一双凤目却妖娆至极,仿佛一不小心,魂魄便会被那两泓深潭摄去,再衬着那娇艳的像男人一般红唇,和一身风流不羁的劲儿,整个人都让人移不开眼,真是邪魅已极.
两个人正各自发怔,这时只听楚寒雨惊讶的声音道:“童将军?!您怎么会在这里?”
红衣将军此时才看见站在叶青虹知后的楚寒雨,于是忙一抱拳道:“楚世姐.”
这时只见楚寒雨已经走上前来,显然是许久不见这位将军,于是便一拍她的肩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到京里来了?也不支会一声.”
童将军见她一下子拍过来,身子不由的轻轻一闪,便不留痕迹的躲了过去,这边却道:“此次边关休整,童青奉命进京替元帅大人办事,不过是呆几天,过些日子还是要回去的.”
“原来如此!”楚寒雨笑道:“我还以为童大将军高升了之后,便不认得我这个世姐了.”说着,似又想起一件事,忙向叶青虹道:“主子,这位童将军是寒雨在学艺时在边关认识的好友,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带兵有方,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叶青虹这已经暗中打量童青半晌了,现听楚寒雨这么说,于是便一拱手道:“在下叶青虹,见过童将军.”
童青见眼前这人气度不凡,而且听楚寒雨管她叫主子,便知不是寻常人物,于是忙回礼道:“童青一介小卒,叶当家不必多礼.”
这边叶青虹不知怎么的,对这位将军颇有好感,可她刚刚想再多聊两句,突然只听商号外面一阵吵闹之声.喧闹中,只听一个女人蛮横的声音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大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想你也不是什么干净身子,跟着人连孩子都生了,还装什么清高?!赶紧乖乖跟我回去,伺候得爽了,保不准一高兴就赏你个夫侍做做!!”说着,便又发出一阵淫笑.
听了这话,叶青虹倒还罢了,可那童青却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拨开了楚寒雨,几步便走出院子,向那喧闹处走去.
青虹相遇(下)
这时,商号外的大街上已经围了好多人,人群的中心一个华服女人正带着两个手下人,对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拉拉扯扯.那男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年纪,生的面貌清秀,气质端庄娴雅,只是身上的衣饰却是平常,一把青丝只用一支木簪别着,身着一件普通的素色布衣,虽是如此,可却越发显得温柔守礼,气质不凡.只见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一边抽泣着,一边躲避着华服女人的色手,直哭得梨花带雨,更加楚楚动人.那女人见男人这副模样,不由色心大起,一伸手便要将他拉过来轻薄.
正在这时,突然只见人群一分,一个红衣人快步走来,见此情形不由大怒,手中长剑尚未出鞘便一下子砸向那个女人,口中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无礼!”
华服女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恨不得一下子便搂过来当街压在身下,可是突然只觉得自己右臂上剧痛,一个硬物生生的打了过来,直打得她踉跄了两步,差点儿跌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将军站在身后,红衣黑发在冷风微雪中飘飞,目光凛冽如寒冰般瞪视着自己,正是童青.
那女人定了定神,上下打量了几眼童青,不由愤然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童将军,您不在边关披着麻布袋守城,来京城管什么闲事!?”
童青见女人当街对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无礼,顿时气急,于是才打了人,可此时仔细一看,却也一楞,眼前这华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九门提督的四千金邵琳琅.传阅九门担督邵燕山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把她惯得天不怕地不怕,又加上自己的母亲掌管着京城的守卫,所以她更加肆无忌惮,况且她又极其好色,所以这京城里寻常人家的男孩儿听了她的名字,无不担惊受怕,生怕被她抢回家去玩弄.
童青本是轮调回京,仍官居四品,虽然比邵琳琅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强,可算来她也得罪不起邵燕山,更别提和她最爱的女儿结梁子.可当她再看向倒在地上,抱着婴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时,心里掠过一阵往事,怒气更不由得上撞,于是便道:“邵四小姐别来无恙,童某还以为您这些年来有所收敛,却想仍是这般抢占良家男儿,真是本性难移!”
“良家男儿?!”邵琳琅听了这话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不由得一阵大笑道:“这个贱人也算是良家男儿?”说着,只见她不管死活地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把拉起道:“韩初雪这个小贱人要是良家男儿,怎么会还没嫁妻主就生了孩子?!哼哼,明明身子贱的不行,没有女人就活不了,却还偏偏做出一副清高样子来,这样的小骚蹄子也算是良家男儿?!哈哈!他恐怕连谁是自己孩子的娘都不知道呢!”说着,又伸手狠狠地掐了几把男人的身子,直把那个韩初雪逼得边躲边哭,怀里那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也被吓得哭个不住.
童青见此情形,不由气得两眼都要冒出火来,咬着牙道:“就算他失去了清白,可也不容邵四小姐在光天化日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