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娘子:夫君有点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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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甚至怪罪,你没有立场,也没那个资格!”
陈向南看得很清楚的,自己媳妇就是管得太宽,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问题大着呢,他也是要做生意的人,家里可不能有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别看严水儿在严父他们面前很横,但是她还是怕陈向南的,陈向南一开口,她就算心里再有不满也不敢开口,乖乖地站在一旁。
一旁的王有见了,朝陈向南挑了下眉,这个姐夫驭夫有道啊,再看看还在哭的严双儿,倒是给自己省事许多。
第149章 推波助澜()
听到陈向南说起方氏以后的赡养问题,严父马上开口,“娘一直都是跟我们住的,以后也一样,你们也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方氏会去打扰你们。
严二叔沉着脸看向方氏,“娘,这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爹又不是故意的,那是他失去记忆的时候犯下的错,就不能原谅吗?”
方氏冷哼了声,“老二,你凭什么觉得我有那么大的心胸去原谅?你就没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时有考虑过我,有多让我这个当娘的寒心?”
“娘,我做的没有错。”严二叔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为自己的利益争取,这有什么错,其他人难道不该为他着想吗?
“那我要和离又什么错?你当儿子的可以帮着后娘来欺负亲娘,我为什么还傻傻地任由你们欺负?”方氏冷哼道,抬了抬下巴,这个时候,她的身上有着一种不同的光彩,“你们今天来得也正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们说。”
“我与严承这几十年来,并无多深厚的情感,他能护着别人伤我,我也没必要守着这个位置不放。和离后,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赡养问题,我自有我的去处。”方氏既然会递诉状,那她肯定是做好退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决绝而冷酷。
严父和古氏惊讶地看向方氏,他们都没想到方氏竟然是想要离开,尤其是她看不见,这该有多麻烦?
“娘,您要去哪里?难道儿子这边不适合吗?”严父急急忙忙问道。
“不用多想,我要走自然有我的理由,届时会与你们书信联系的。”不知道怎么的,想到就要离开这个呆了许多年的地方,方氏一点感伤都没有,反而觉的有点兴奋。
儿女们都已成家,她还真没有什么可担忧可牵挂的,未来的生活,她特别地期待。
“娘,……”严父声音有点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说服方氏留下来,他才反应过来,方氏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为什么没有早早地察觉呢。
严双儿这时也停下了哭泣,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氏,“娘,您要去哪里?谁来照顾您呢?”她无法理解方氏怎么会抛弃舒适的生活离开,但做女儿的本能让她关心方氏。
“我自有人照顾。”方氏点点头,“我要说的事就是这个,你们都回去吧,这没必要再劝说什么。”
陈向南和王有都沉默着,作为女婿,他们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适合,这个岳母做起决定来还真是能吓死人。
钱氏的眼珠子转了转,低下头没说话,她刚才说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她一点都不想阻止方氏和离,与倩娘相比,方氏多小气啊,又凶得很,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严二叔很矛盾,他一点都不想方氏和离,这是他无法理解方氏的地方,不过是多了两个人罢了,方氏也多一个人伺候,那倩娘怎么可能比得过正室的地位?
“娘,您为什么就这么狠心要和离,就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严二叔觉得方氏太冷血了。
“严山,你别再说话了,那你考虑过娘的感受吗?爹如果对娘还有一丝情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外室到娘面前戳娘心窝子?”严父忍不住想剖开这个弟弟的脑子,到底是在想什么。
“行了,都不用说了,老二,你还是太想当然了,你们都回去,我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方氏下了逐客令,明天就是去县衙对簿公堂的事,没精力对付这些。
而屋里,纪骁生看了一眼一旁的古青娅几个姐弟,没想到能听到这么劲爆的事,递诉状和离,就是在京城,也是很少见的啊,方氏真是个特别的妇人啊!
眼珠子转了转,也许自己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从古青娅的反应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反对方氏和离。
而另一边,严承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暴跳如雷,骂方氏没德行什么的,最后甚至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要找人,让这个和离作废,怎么也是他休妻才对。
对此,倩娘眼珠子转了转,无论是和离还是休离,对她来说都是好事,不过想起某些人的交代,当然是不能让方氏好过,于是她看起来像是为方氏说话,实际上却是给严承的火气上加了一把油。
每个人心里是各种心思在打转,却都不知道,这场官司最后的结果,将对他们产生多大的影响。
姜荣安那边,心里很是惊讶,齐秋生怎么会特地叫他过来,等看到那纸诉状的时候,也不由有些窘然,都说清官那段家务事,这话真的不假。
方氏这样的事情,理应由严氏宗族处理调和的,实在不行才会闹到公堂上,而这事似乎并未经过调和,看来是某一方面是铁了心的。
齐秋生之所以叫姜荣安过来,是知道这个侄子跟这家人熟,又挺上心的,想问问他的意见,有助于断案。
不过就在姜荣到的前一刻,他又收到了一封书信,却是要他同意判方氏和离的,送信的人他认识,是七皇子身边的人,所以现在这事好像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连七皇子都插了一手。
了解始末后,姜荣安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七皇子的主意,不过也差不多了,是七皇子的表弟,去年端午出事的那位少爷。”
“……”齐秋生有些无语,详细问了下姜荣安,而后才感慨地说道:“你说着一家人看着就是个普通的,怎么就能牵扯上那些贵人呢?”
“用世人的观点看着是普通,但能让贵人另眼相看,肯定有特别的。”这是姜荣安很肯定的一点,纪骁生是很受疼宠的外戚少爷,即使有失忆时的救命情节在,但肯定有别的原因,古青娅定是个宝无疑,他也确定了不是?
“这话说得没错,既然如此,届时我会判和离,毕竟这种事情很少闹到县衙来的。”类似的事情大部分宗族内就直接解决了,要么是留孩子,要不就是直接将人都养在外头,很少会不顾原配的感受的。
第150章 和离()
方氏这可是三化县多年以来第一起诉状和离的事,没多大工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大家都非常的好奇,不少人特地赶去县衙围观。
严二叔的脸一直都是黑着的,劝说方氏无效后,他回去后企图再去找一些平时村里比较有威望的妇人去劝说,结果却被各种推辞,自此他心里就堵着一口气,非常的不舒服。
而作为这起事件主角的方氏却是姗姗来迟,她由严父和古氏搀扶着,身后跟着良伯良婶,以及古青娅姐弟几个,以及据说过来给方氏打气的鲁婆婆。
相比方氏这边的情况,严父那边站的人就多了,严二叔一家以及倩娘母子,还有一些严家亲戚什么的,人数就要多得多,也很热闹。
因着只是民事纠纷,并不涉及什么,众人只是朝县太爷行了大礼,并不需行跪礼。
齐秋生看了眼被阻拦在外头看热闹的人,又看了看公堂上泾渭分明的两拨人,看到方氏这边竟然请了个状师,心里略诧异,准备得非常的充分啊!
“在本官宣布判决前,尔等有别的意见可提出,或许会影响最后的判决。”
方氏这边并不打算怎么开口,一切由这个二十多岁的状师代为开口,率先开口的他,说话也简单,“我事主认为,严承已死去多年,感情渐消,如今严承死而复生,又有娇妻幼子,我事主愿成人之美,故请求和离。”
严承黑着脸看着对面的方氏,没有开口,说话的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不是严家人,好像是他带回来的手下。
“我家老爷反对和离,女子素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可随意和离?且说我家老爷的过处也是失忆的缘由,这并非不可原谅。”
“就我调查所知,严承是要坐享齐人之美的,可知眼老爷未有功名在身,又儿子成群早就成家,不符合纳妾的规定。严承想要给新纳的夫人和年幼的少爷一个名分,还曾企图煽动村人逼迫我的事主退位让贤,此事当时在场的村人均可作证。”
“当初那事纯属误会,倩夫人只是要为自己的过错赎罪,没曾想会引起村人们误会,并非有煽动一说。”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差点造成事实,无可否认的事,我家事主自认嫁入严家一直谨守规矩,相夫教子,并无错处,如今儿女均成家,责任均完成,和离并不会给严家人带来巨大的伤害,终归是缘分一场,不如好聚好散。”
围观的人听着,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而且方氏和离也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成全别人,她年老色衰,又眼瞎了,完全没有再嫁什么的可能性。
想一想,方氏退出这场两女争一夫的戏码,免了夫君犯了规矩的责罚,也让人家母子不用分离,是多么的大度,多么的明理,谁能不为她的举动而竖起大拇指?
“什么好聚好散?谁知道我不在的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严承只有休妻一说,可没和离一说
。”严承看着对面的方氏,老神在在的,所有的事情全部让一个小伙子来说,就这么瞧不起自己,不想跟自己说话?
“我知道你当初嫁给我不甘不愿,如今有了这机会,你想要离开,没门!”
严承几句话,似乎透露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围观的人满脸的八卦,就像是那闻到血腥味的蚂蝗,激动异常。
方氏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依然很冷静地站着,并不说话,严承就是这样性子的一个人,自私而自我,觉得其他人都该照着他想的去做,这么多年了,她已没必要去迁就。
倩娘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袖子中的双手几乎要将手心给掐出血来,这个老头子到底在搞什么,不过是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那严承严老爷是想要如何?要求我的事主委曲求全地看着你左拥右抱,还是说严老爷想要看着身旁的娇妾幼子充入贱籍一辈子为奴?在做决定之前,可要想好后果如何?”
年轻的状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接的这笔生意实在是太简单了,简直没有任何的难度,对方的错处都是实实在在的,一抓一个准。
严承黑着脸,正要说什么,忽的感觉腿上被人抱住,就见年幼的儿子抱着自己的腿,两眼泪汪汪,一脸的可怜,再看倩娘柔弱得不成的身子,脑子不由清醒了几分,心里升起几分愧疚。
“你要离开也成,不能和离,只能休妻。”严承觉得和离太丢自己的面子了,休妻的话,起码错处看起来不在自己。
“是和离还是休妻,这由县太爷判定,相信县太爷已经看我们双方提交的各种证词,心中有数,难不成你还要质疑县太爷断案的公正性?”
严二叔数次想要开口,却被钱氏死死地抓住,但凡做儿媳妇的,都不喜欢上头有个正经婆婆压得死死的,方氏离开后,换了倩娘上位,肯定是客客气气的,那日子该多好过,不用看人脸色。
严水儿和严双儿都在,不过她们和她们的夫婿是站在外头围观的人群中,看起来都很低沉,私底下应该都被各自的丈夫教训过了,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齐秋生在公堂上坐着,看得有趣,方氏这一边,很明显的整个气势就不一样,那不是普通人有的,从严承刚才透出的信息来看,下嫁另有隐情。
心里再好奇,该做的事也要做,“本官已阅双方陈词,方氏怜严健年龄稚嫩,不忍其母子分别,更不忍严家骨血流落在外为奴,愿退出成全,本官素来敬重这般重情重义的女子,准许和离。”
与状师说话的简单粗暴相比,齐秋生说的话就显得文绉绉的,但听起来更好听,似乎也没抓着男方的错处不放,与严承刚才说的话相比之下,就显得要高大上得多,让人好感爆棚,不会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存在。
这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官司,也就一段时间的话题性,很快就会有别的八卦代替,以后只不过偶尔会有人提起这个主动和离的方氏。
不是谁都能放得下手中的东西的,大部分人都是选择隐忍。而和离,方氏只能带走自己的嫁妆,其余的却是无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