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三小姐-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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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姝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好像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承袁将军,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可不是夸我吧。”
姝凰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同蒙上一层白灰似的。
“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歹毒不已,在皇城之内只要报上我的名字,每个人都能如数家珍一样,把我的事说出来;因为不知廉耻勾引亲王家公子,被爹娘送到寺庙里修身养心,后来各种不知廉耻被撵出家门,再来一个谋害夫君,如今倒是更多了一条贪生怕死,任由阑珊一个人在城门之上?”
姝凰看着朱承袁,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恨的意味,她不说,就没有觉得她也会心疼?
“姝凰,你误会了。”
朱承袁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看着姝凰,这个孩子心里面过的有多苦,稍微有点触碰到她的底线,就会顷刻之间崩溃。
意琛如果以后不能好好的对待她,把她曾经受过的伤害都抚平,只怕是没有资格和姝凰过一生的。
“老夫只和你一个人说,并非是因为不相信你,恰好相反,是因为太相信你;也许这样说,一点信服力都没有,老夫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冒险而没有规划的事,如今都是因为你。”
朱承袁看着姝凰,诚恳的说着。
第四百零一章搬石头砸脚()
姝凰看着朱承袁,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种殊荣,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得到,因为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承袁将军,你这样看重我,我受之有愧。”
姝凰苦笑一声,她这样说,明摆着就是不希望朱承袁再对她抱有希望,如果失去的比得到的还多的话,她才不要呢。
“叫叔父。”
朱承袁眯着眼睛,看着姝凰,带着长辈的慈爱,尽管他对姝凰,也有利用的成分,但是到底对姝凰,依旧是带着慈爱。
“叔父。”
姝凰知道朱承袁的坚持,那就改口吧,这只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一刻都不能松懈,也许是比皇上更难对付的角色;幸好,不是敌人,要不是的话,她可得把枕头垫高,好好的想一下,要怎么对付。
“好吧,该说的都和你说了,至于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朱承袁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往外走去;这种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好像看破了所有的事情,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一样。
但是,姝凰却知道,朱承袁这只老狐狸,怎么会真的风轻云淡呢,要是看破了一切,还会悄悄带兵到皇城这里?他到底是姓朱,这个江山他虽然不再有争夺皇权的心思,但是却不会允许外姓人来夺去这个江山。而姝凰当初有说错一句话,又或者是表现的对皇权有心思的话,那就是朱承袁除掉的对象。
她坐在那里,抬起头看着窗子外面,原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从她说出那个计划,去借兵开始,就已经处于被动。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是朱家的人,没有人会对她百分百的信任;皇上也好,朱承袁也好,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只有意琛,他愿意相信她。
想到这里,姝凰的目光柔和了很多,就算一切都选错了,只有一件事她选对了,那就是意琛。
姝凰站起来,走了出去,这里明明是烟水行,她才是这里的大掌柜,可是满眼的士兵,朱承袁才是这里最大的主子。
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才不过走出几步,一个拐弯就看到意琛站在月桂树前,此时的月桂树正开的枝繁叶茂,而且花苞也很多。
“叔父没有为难你吧。”
意琛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为她拨开额前稍稍有些凌乱的碎发,这个笨女子,就算她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没有了巧妮和阑珊在身边,就连挽头发这种事情,也不愿意交给给别人,一定要自己来。
“怎么会为难我呢,叔父那么好人。”
姝凰任由他拨弄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如果是放在从前,她肯定会躲开,然后再狠狠的踹他一脚,不过现在呢,她觉得其实这样也挺不错。
“真的吗?”
意琛可不傻,他一直蛰伏着,给人一种只有漂亮脸蛋却无能的假象,但是内心却能把所有的事情看透,昨晚和朱承袁秉烛夜谈,各自怀着心思,连问话回答都变得规规矩矩;他不知道懋泽听出多少,但是他却听出了不少。
“真的。”
姝凰不想他担心,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她到底不是姓朱,朱家的事情,还是少点掺合吧。只要明天一过,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地,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意琛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拉着她,把她搂在怀中,轻声说道:“没事的,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你不知道呀,从很久很久以前,你的眼里没有的事情,我就一直看着你,在旁边,因为的一颦一笑而从容。”
姝凰靠在他的胸口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一成不变的男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说这种情话,而且还是脸不红心不跳说着。从她的眼里没有意琛开始,他就喜欢着自己,这种情话,她听着怎么更加像是冷笑话呢。
其实,在赐婚之前,她和意琛相处的不多,满心都是懋泽和棉瑜的事情,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这两个人。但是,事实却告诉她,她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今生也不过是过客,太多美好的风景,因为她的执着而溜走。
其中一个就有意琛。
这个隐忍的男人,如果没有文玉的误打误撞,没有皇上阴谋般的赐婚,也许意琛还一直很固执的认为,姝凰做那么事情,全部都是为了懋泽;依照他孤高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出手。
“这些话,听着怎么假。”
姝凰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抱怨着说,但是脸上却不禁露出笑容,这些话虽然听着很奇怪,不过女人嘛,谁不爱听情意绵绵的话呢。
“要是假的,就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相信,再恶心的话,也能说出来,还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那股认真的劲儿,不比在朝堂之上差。
姝凰不是普通的女子,并没有在意琛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连忙伸手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下去;而是看着他,然后快速的后退一步,带着各种警惕。
意琛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把姝凰吓得后退,难道有哪些步骤做错了,应该不会错才对啊,终日进入倾醉楼,哪些说书人书中的内容,他虽然不屑,却早就背的滚瓜烂熟。有时间,见得台下那些闺阁女子,听得面红耳赤,在那里捂着嘴巴偷笑,他心里也觉得一阵好笑,却不料有一天,进入会落在他的身上,由他的嘴巴再说出来。
“我说错了什么吗?”
可惜姝凰不是那些女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没有面红耳赤的意思。
“我怕你的发誓一旦灵验,一道雷劈下来,伤及无辜可怎么办?”
姝凰说的颇为认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她好不容易才重生了,这要是无辜受到牵连而死的话,这冤枉可就大了。
“你,你就不能可爱一点吗?”
意琛气急,差点把自己呛死。
第四百零二章越来越陌生()
“我所认识的意琛,可不会说出这种话,连大牙都要酸掉了,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倾醉楼的管事阿强,他肯定是坑你的。”
姝凰笑了起来,连连退后两步,仿佛意琛真的成了瘟疫,稍微不小心就会感染。
这种事情,意琛从来都没有做过,甚至不相信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而这种招数,的确也是阿强教的,很可惜,出师不利。
“你敢笑我?”
意琛的脸色阴暗下来,他好歹也是世子爷,这高贵的身份放在哪里,都是值得瞻仰的,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子嘲笑,怎么咽得下这一口气呢。
“说好不生气的。”
姝凰见他的脸色比翻书还快,心里大喊一声不妙,是得意忘形了,她和意琛之间,一开始不过是交易罢了,里面的内容可没有包括可以说笑。难道说刚才意琛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玩笑,他依旧是那个冷漠阴沉的男人?
“已经生气了。”
意琛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着,大步上前,抓着姝凰不让她逃跑,然后抓她痒痒;这种做法,看似很随意,也很好玩,但是只有被抓痒痒的人,才知道,简直就是酷刑,躲不掉也忍不下去,只能生生的受着,然后笑到没力。
“放手,哈哈,救命”
姝凰一边躲一边笑着说,可是力气没有意琛那么大,被抓着手腕的她根本没有办法躲开,只能一直往后退,然后遭受攻击。
朱承袁训练有数的士兵们,手里拿着长刀长矛,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也没有松懈一分;这样的军队,别说是一挑十,就算是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
朱承袁敢带这些人来这里,自然是有他的盘算。
“朱意琛,你快点给我放手,再不放手的话,我真的生气的。”
姝凰躲不开,在那里大声威胁,却根本不管用,再这样下去,她可就真的要生气了,好歹也是大美人,她对自己的容貌也是有把握的,这被意琛一闹,就形象全无了。
“说错话,要收惩罚的。”
意琛没打算放过她,好不容易忍着一身鸡皮疙瘩,把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说完,好歹也换回一个感动的眼神,结果竟然是为了自保躲得远远的,该多伤他的心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说一遍吧,这次就算真的天打雷劈,我也绝对不会退后的,保证和你生死与共?”
姝凰笑着躲,一直往拐弯处躲,蹭在一排月桂树上,跌落了不少叶子。
不说还好,一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如果意琛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日后这地位好真的保不住。
姝凰被他缠的没有办法,抬脚用力跺在他的脚面上,趁着意琛吃痛的瞬间,挣扎开来,连忙往后跑;如今这种形势,也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有这种心思玩,其实他们心里面也很清楚,如今只有等,等时间到来,其余的事情,做了也是多余;语气在这里凄苦的等着不知道的结果,还不如快乐一点度过。
她转身往后跑,没有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差点撞倒那个人的身上,好在灵敏,在最后的关头给停了下来。
姝凰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抬起头来张嘴想要说道歉,见站在眼前的人懋泽,多日不见,懋泽依旧是如玉的男子,只是由汉白玉变成了黑坑老玉。看来这一路上,懋泽可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皇城里曾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一路上躲避追兵,赶到黄沙漫天的疆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这么开心呢。”
懋泽看着她,用很寻常的口吻说着,连招呼都不打,感觉就像是一直没有离开,寻常招呼而已。
姝凰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心思,只是对姝凰来说,过去的就不会再回来,这一世她“破坏”了懋泽,再也没有棉瑜,也没有苟且之事,也不会因为他而导致皇上有了铲除礼王府的借口。
既然已经缠着懋泽这么多年,剩余的时间,她总要放手,让懋泽自己走下去。
“大伯,好久不见。”
姝凰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也许懋泽这个名字,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在懋泽的面前说起,如果她不离开意琛,那么懋泽永远都是她的大伯,而她也永远都是懋泽的弟妹,谁都改变不了。
懋泽见她这样说话,心里一痛,脸上一贯最是温润的笑脸也挂不住,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吗?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因为姝凰那些话,就愤而向太后进言,皇上就不会对意琛赐婚;如果他没有借口伤人离开,一个人远赴疆域求来朱承袁,那么就不会给两人相处的机会;如果也许已经没有如果,一切都成定数。
“也不是很久,只是几个月而已,在我眼里瞬间的事情,但是对你来说,就很久了吧。”
懋泽赌气的看着她说道,有些话,能说的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希望姝凰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以及他的希冀。
“没错,对我来说,是很久了。”
姝凰何等聪明,的确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这个聪明的姝凰,又怎么会给他再存心思呢。
“阿泽。”
意琛从后面一排月桂树边上走过来,看着懋泽,招呼了一声,顺手就把姝凰拉到自己的身旁,两人并肩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