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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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数,就像一场博弈,最终谁能当上枢密副使还真不好说。”
庞籍沉思不语,晏殊说的确实是实在话,他若空口许诺说必然让他坐上枢密副使的位置,倒不那么可信了。
“第二条路便是,我向皇上建言调你回京城任职,什么六部侍郎随你选,或者去开封府当个权知也可以,这一点老夫倒是有把握,之后再寻找机会将你荐入中枢;这条路稳当些,只是时间稍久。”
庞籍搓着手不断转圈,对他来说这两条路都是可选之路,晏殊是相位的有力争夺者,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有能力实现;相比较而言,有了第二条,第一条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选第二条。”庞籍搓手道。
“果然是老江湖!”晏殊一挑大指道:“既避免与吕相夏竦等人反目,又能迂回上位,片刻之间便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愧是人送‘敏而善决’赞语的庞籍庞大人。”
庞籍老脸一红道:“先莫说那个,大人只说要老朽拿出什么诚意来,我也好斟酌权衡一番。”
晏殊笑道:“我所说的诚意非是特指一事,乃是庞大人的态度;你我之间交恶r如何知道将来荐你入中枢之后,你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摆老夫一道;老夫可不想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庞籍暗骂道:“还说忘了此事,还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就知道这老东西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在庞籍看来晏殊说这个话的意思乃是拉拢之意,定是想在相位争夺上得自己的一把助力了。
“晏三司请放心,其实你我二人之间若无当年之事,倒是很好的交情,况且……嘿嘿……况且还是儿女亲家,当年老夫也是被逼无奈,想当初大人你还只是副枢密,吕相一人兼宰相和枢密使两大要职,范仲淹去弹劾他实在是不太明智;老夫只是识时务罢了,可不是故意要跟三司大人你为难。”
晏殊微笑道:“老夫了解,良禽择木而栖,站在你的立场上也许没错,可是你看看,到现在有了好的空缺,吕相还是不是先紧着旁人,你这几年也并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不是?”
庞籍翻翻白眼心道:“还不是拜你个老儿所赐,硬是把我弄到西北,又阻挠不让我回来,现在倒来说风凉话。”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赴宴,另找时间细谈便是,可不能让皇上久等。”晏殊笑道。
“是是是,咱们先去赴宴,三司大人请!”庞籍殷勤的伸手,晏殊迈着方步当先走去,庞籍跟在旁边陪着笑脸,开始表示‘诚意’了。
晏殊不愧是老江湖,他之所以不将婚约之事说出来是有原因的,对于庞籍这个人来说,任何把柄捏在他的手里都是被动的;若是自己跟庞籍说‘我调你回京,你必须解除婚约’的话,那么主动权便会落入庞籍手中。
接着赴宴的时候,皇上再一提及此事,庞籍定然会感觉到婚约乃是控制自己的一个把柄,因为连皇上都惊动了,这说明晏家对这一纸婚约极为重视;如此庞籍便会将婚约看成一个大的筹码,以此来要求晏殊为他做到更多。
晏殊现在就是不说交换的条件是什么,而只是笼统的说要庞籍表现出诚意乃,呆会儿皇上提出解约之时便不会显得这个婚约有多么的重要;相反给庞籍一个错觉,顺水推舟的答应皇上的提议,既是给皇上面子,也是像晏殊表示诚意的一个动作,便不会引起他过多的猜疑了。
晏殊的演技一流,当赵祯在宴席上提出要庞籍解除和庞家的婚约的时候,晏殊表现的错愕比庞籍的还要强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一般。
庞籍本来惊讶皇上为什么会提及此事,他认为定是晏家人向皇上求肯所致,可是一看晏殊惊讶的脸又觉得疑惑了。
如赵祯自然不会说是苏锦的要求,那岂不是在公然支持有夫之妇和他人不清不白么?他也不会说是晏殊所请,他只是含糊的说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不和消除,做个和事老。
两人之间的芥蒂朝廷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婚约之事也闹了数回,站在晏殊这边的人认为晏殊是借此找庞籍的麻烦,而站在庞籍那边的人认为庞籍故意拿这事恶心晏殊;至于这婚约本身该不该解除,倒是无人关心此事。
众人关心的只是狗咬狗的游戏而已,至于两只狗为了什么而咬,倒还在其次;所以赵祯提出以此事为契机来解决两者的芥蒂,也不显得太突兀。
庞籍满口答应,但却留了个心眼,推说下次回京将庚帖婚书之类的东西带回来再行解除。
晏殊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自己调他回京之后他才会痛痛快快的解约,但晏殊岂能容他如此,当下便道:“其实婚书之类的东西也不需要退回,贵公子既已不在了,子从父命,庞大人当场写下一纸休书便可完事了,皇上在此为证,还有谁能说一句话?”
赵祯也急于促成此事,于是极力促成,庞籍审时度势,皇上的面子加上晏殊在外边所说的那些筹码着实的诱人,自己今天若是驳了皇上的面子,惹了晏殊的不开心,这辈子恐怕就只能在西北喝沙吃风了。
于是不用过多考虑,当机立断现场写了休书一封,交予晏殊之手。
晏殊休书到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高兴的有些失态。
庞籍忽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在拉着晏殊如厕的时候,他不无担心的问晏殊道:“三司大人,本人今晚足见诚意么?”
晏殊笑道:“绝对的诚意,没想到庞大人今晚居然这么痛快。”
“那之前所说之事,大人可要费心了,您放心,今后我庞籍便跟着大人办事,大人指东我便往东,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个眉头。”
晏殊哈哈笑道:“放心放心,你这么有诚意,老夫岂能不有所表示?你便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吧。”
第五七八章 送上门来的便宜()
晏殊办成此事心中欢喜,当夜便叫来苏锦、富弼、晏碧云等人宣布好消息,众皆欣然,纷纷向晏碧云祝贺。//欢迎来到阅读。//
晏碧云经过一番休息之后,重创之处稍加回复,虽然行动略有不便,但掩饰得当,倒也没让除了苏锦之外的其他人看出来。
众人道贺之时,晏碧云再次向苏锦行礼表示感谢,苏锦赶紧回礼,两人来回拜了数次,富弼打趣的道:“你两个倒像是在拜天地,来回拜个不休的。”
晏碧云面红过耳,瞟了苏锦一眼,嗔道:“姐夫你就是口无遮拦,明儿我去姐姐那里去告状去。”
富弼赶紧举手投降,表示再也不敢了;晏殊出乎意料的竟然跟着笑,本来这等调笑之事当着他的面有些不妥,但是今天实在是高兴,再说苏锦估计马上就要派人上门提亲,这两人耳鬓厮磨的时间这么久,该发生的事估计也都发生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义。
热闹了一番之后,晏家二女婿杨察问道:“照这么说,岳父大人岂不是要兑现承诺,调那庞籍进京么?西北四人,夏竦和庞籍都回京,西北之事便只有韩范两人撑住大局了。”
晏殊道:“没了庞籍和夏竦,西北之事只有往好处发展,根本无需担心;这样一来岂不也正好将韩范二人提拔起来,现在两人职位低微,空有一身本事却出出掣肘,反倒不好。”
富弼道:“岳父说的是,只是便宜了庞籍这老小子,岳父大人当真要调他回京在六部做个侍郎?这官职可不小。”
晏殊笑而不答。
苏锦插口道:“叫我说,礼部最闲,闲而无权,给他找个混吃等死的位置,让他窝在那位置上等死算了,反正您也兑现了诺言;要不就调他去开封府任个推官,就说各处无缺,让他先忍耐着。”
杨察道:“那可不行,庞籍岂肯答应,说好了是由他挑选的,他岂不是要闹?”
苏锦道:“闹又怎地?休书都拿来了,难道他还能不认账?皇上不揍扁他的屁股才怪;再说了,官缺没有,又不是不给他安排,他若不愿接受,便还在西北等着有缺再说,咱们可没有失信于他,是他自己不愿,怪得了谁?”
杨察富弼齐翻白眼,苏锦确实不是个好鸟,在讲究信诺的当朝,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来的人,恐怕也只是苏锦能干的出。
但是奇怪的是,两人都发现晏殊不但没有怒色,反倒面带微笑赞许的看着苏锦;看这样子,苏锦的话说到了晏殊的心坎里,富弼和杨察只能默然无语了。
……
次日一早,苏锦去吏部办理入史馆的手续,手续办妥之后便是算是正式的官身了,皇上特旨命史馆编修张方平一个月之内不要安排苏锦的差事,晏殊也亲自去拜访了张方平要他对苏锦多多看顾,小小的一个苏锦得到皇上和三司使的格外眷顾,这让应天书院出身的当代大儒张方平觉得很是奇怪。
等弄清楚苏锦的出身和经历之后,张方平对这位小学弟更感兴趣了,硬是拉着来上任的苏锦说了半天的话,苏锦急着要闪人,被他拉着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急的都快疯了;而且苏锦发现这个张方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看自己像是在看着个小娘子一般,浑浊的老眼中透着些许的色眯眯,这一发现让苏锦惊骇莫名。
他娘的,这位上司莫非是个那玩意,自己可千万多个心眼,别被他给潜规则了,那这一世的英名就算是全毁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张方平的纠缠,苏锦赶紧出宫往家里赶,今天约好了要让小娴儿当向导去寻铺子,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苏记的铺子和银庄开起来;京城这边的银庄要先行开办,然后才能根据朝廷确定下来的收回采买之权的州府去相应的地方去开办相互汇兑的银庄。
接下来几日,苏锦忙的团团转,开办铺子所要办的琐事简直铺天盖地,先是铺子难寻,好的地段基本上没有空铺面,而偏僻的街道苏锦又不满意,光是寻铺面便寻了三天也毫无着落;把个苏锦急的唉声叹气。
可是正应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语,第四天的上午,苏记染坊的掌柜钱鹤年在最繁华的相国寺南的汴河大街和御道的交界之处寻到了两家铺面,说是地段不错,价格也算是公道。
苏锦一蹦三尺高,忙问赶来看看进展的晏碧云道:“那个地段可算好么?”
晏碧云蹙眉点头道:“那可是全汴梁城的黄金之地,那里算的上是寸土寸金,我家都没能子啊那处铺面中占得一席之地,怎么会有空铺面租出呢?”
苏锦问钱鹤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铺面的?”
钱鹤年道:“我和杨小四兄弟带着人满大街的打听,忽然有个东家打扮的人主动跑来问我们是不是在寻铺面做生意,说他有两间铺子要出租,问我们中不中意;然后我和杨小四兄弟便跟着他去看铺面,果然是又气派又敞亮,要说这样的铺面,咱们要是租下了,生意一准的兴隆。”
苏锦问道:“价格是多少?”
钱鹤年道:“月租五十贯,一年一交租。”
晏碧云惊讶的道:“这么便宜?怎么可能?奴家所知,那处的铺面少说也要八十贯月租起步,怎么只有这么点,奴家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呢。”
苏锦一拍大腿道:“管他蹊跷不蹊跷,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坐着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到达御道和汴河大街的交叉口处。下了车,苏锦举目一看,顿时惊叹出声,果然是好市口。
不远处的纵向通往皇宫的御道上,华贵的车驾,精致的轿子来往不停,都是些出入皇宫和皇宫外各自的衙门的官员车驾,。
沿着汴河大街这一侧,两边的商铺林林总总,什么徐福记,什么周大福,什么日升昌,什么广元号,各色招牌布幔随风招展;此时正当上午,正是人流如织的时候,之间大街上摩肩擦踵人来人往,喧闹不休。
看看每一家的店铺内都顾客盈门,什么样的人儿都有,从穿着打扮来看,富家的大小娘子,贫家的惫懒儿郎,上至耄耋老者,下有总角小儿,什么样的人儿都有。
钱鹤年引着苏锦晏碧云等人来到正对汴河的一件三层铺面面前,用手一指道:“大东家,便是这一间。”
苏锦探头去看,只见这家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门上的匾额已经摘了下来,丢在一边,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飘香楼’,看起来倒像是个青楼的名字。
苏锦想了想,推开虚言着的大门迈步往里走,众人跟着鱼贯而入,入目处一片杂乱,满屋子的桌椅箱笼,杂乱无章的摆在地上,还有人从后面的楼上和院子里往外搬东西。
看看那些油乎乎的桌面,苏锦这才明白,感情这飘香楼不过是间酒楼罢了。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