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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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以团为单位,他们绝对不可能突破中国军队的层层狙击,打出一条回到南方基地的生存之路!
十天之后,第一架美军重型运输机终于成功在碣隅里降落的时候,这一条史密斯师长赌上了军人的一切,不惜违抗军令终于建成的简易机场,成为了陆战一师和外界联络的最后一条生命大动脉。
不用诉说这十天时间里,终于集结到师长身边的几个团长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我们只需要知道一万多人的部队集结在碣隅里,仅仅通过军用运输机,就运送出五千多名伤员,这真的已经足够了!
看着面前余下的五千多名陆战一师官兵,史密斯师长遥望着南方,在这个时候,中国军队有两个军,超过八万部队,从两面包抄上来,而在他们通往南方大本营的路上,更有六个师的中国军队,层层设防挡住了他们回家的路。中国军队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吃掉他们这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部队,竟然投入了超过十万人的大兵团!
史密斯师长沉默了很久,才指着南方,下达了他的命令:“陆战一师,向南进攻!!!”
第4章 世界最强()
就在陆战一师准备撤出碣隅里的时候,史密斯师长突然听到在右翼的战场上,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中间还夹杂着各种不同口径火炮反复轰击的沉闷声响。到了这个时候,为了顶住中国军队反复攻击,早已经焦头烂额的史密斯师长才突然想起来,为了守住碣隅里这样一个战略要地,在几天前他派出一支连队,守住了右翼的一个山峰。
这是绝对不能失守的阵地,一旦这座山峰失守,中国炮兵就可以居高临下,纵览整个碣隅里,并把炮弹打进他们的军火库上面。如果不是这支连队,拼死抵抗顶住了中国军队一波又一波狂风骤雨的攻击,碣隅里已经在中国军队的火炮攻击下,变成了一片火海。
身边是五千名整装待发,即将去突破十倍于己中国军队封锁的陆战一师官兵,右翼的战场上,是一支血战几天几夜,很可能已经被打残打散,天知道还能有几个活人的连队。把这样两枚砝码放到任何一个人面前,都可以迅速衡量出其中的份量差异。在学习中国的孙子兵法中,史密斯师长甚至还记住了“壮士断腕”这样一个成语。
在心里回味着在西点军校,教官给他们讲述过的“壮士断腕”代表含义,这位被阿尔蒙德将军认为“缺乏军人刚强气质”的史密斯师长,眼睛里猛然闪过了一丝几可分金碎石的精光。他霍然转头,盯着站在自己面前,最骁勇善战的陆战一师第一团团结刘易斯,命令道:“我给你两个营和三个小时时间,把那支连队给我抢回来!”
刘易斯团长没有说话,他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一次次战火的洗礼下,走到今时今日,他绝对不害怕任何战斗。但是调动两个营的部队,在四面被围的情况下强行突击,付出的代价可能会远远超过一个连。而任何一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官都明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分钟时间就可能决定一支部队,一个军团,甚至是一场战役的成与败,更何况要耽误整整三个小时?!
“陆战一师不是我史密斯一个人的,而是我们所有人的。”史密斯师长环视全场,在这一刻,他的话当真是掷地有声,“我不敢保证可以带着你们全部回家,这里是战场,身为军人我们早应该做好面对死亡的觉悟。但是,我觉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为了多数人的生命而抛弃少数人的生命,这绝对不是理由,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抛弃少数人的利益,在我的眼里看来,这同样是自私!”
注重整体利益,一旦发生冲突,就要求个人服从集体,从而获得整体凝聚力的中国部队。
注重个人权益,允许张扬个性,拥有西部牛仔勇敢与浪漫风格,带着强大冒险精神,一旦被逼到绝境,就会爆发出最强大战斗力的美国军队。
这是亚洲与欧洲两个不同的世界,因为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文化传统影响,而形成的皆然不同的理念与执行准则。这种理念与准则,也许并没有明文法律规定,但是已经成为一种束缚人们日常行为的道德标准,这两种道德标准,都有自己正确的出发点,都有自己的理论基础。
至于谁更正确这就不是战场上的军人,需要去分辨的了!
刘易斯团长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挺直了自己的身体,面对史密斯师长这样一位已经五十七岁,却仍然活跃在战场第一线的指挥官,认真的敬上了自己的一个军礼。
当刘易斯团长大踏步走开的时候,几个距离他最近的军官清楚的看到,在刘易斯团长的眼睛里,有一抹晶莹的东西,正在不断的轻轻跳动。
“我是陆战一师,第一团刘易斯上校团长。”得到史密斯师长最大指挥授权的刘易斯团长,拨通了航空母舰群司令部的电话,他用鼻子轻轻吸着气,看着一名作战参谋平铺在自己面前的作战地图,一字一顿的道:“我要求支援,我请你们派出所有能派的轰炸机和战斗机,用最密集,无间断的覆盖性火力,进行三小时连续轰炸,彻底切断中国军队一切可能对我们发起进攻的道路!”
就在三个小时时间里,从“巴里”号、“菲律宾”号、“西西里”号、“巴里”号、“莱特”号几艘航空母舰上,不知道有多少架次的战斗机、轰炸机起此彼伏;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美国第五航空部队的战斗机、侦察机、轰炸机更是倾巢而出。
天知道这些战斗机、轰炸机究竟在盖马平原上倾泄了多少吨的弹药,就像所有中国志愿军指战员都明白的那样,白天是美国空军的天堂!他们硬是用数以万吨计的弹药,在盖马平原上,制造出一条条生命隔离带,掩护刘易斯团长,成功的抢回了那支驻守在高地上,已经被打残的连队。
中国志愿军的指战员还知道,到了夜晚,美国空军就会因为视线问题,无法再发挥他们的火力优势,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全力进攻陆战一师,把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美国部队,彻底全歼的时候。
史密斯师长当然也明白中国军队的指挥官,在想着些什么,而且史密斯师长必须承认,在打夜战和近战方面,他们的确不能和中国军队相比。
“不要管该死的夜晚,也不要和我谈什么到了那个时候,空中支援有多么困难,如果你们在晚上无法对陆战一师提供支援,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为了我们陆战一师五千个孩子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为了五千个还没有破碎的家庭,拜托你们了!”
战斗,最惨烈的战斗,面临生死存亡的战斗,无疑是一块军人的试金石。史密斯这个被阿尔蒙德将军认定“缺乏军人刚强气质”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就是英雄的灿烂光芒。
说是被史密斯师长的请求打动也罢,说是尊敬史密斯师长这个也罢,在这一天的晚上,美国空军真的疯了。
八艘航空母舰上的所有舰载战机,第五航空部队所有能出动的,能够提供火力支援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都倾巢而出。
就是在这一天晚上,美国空军打破了他们从来不在夜间为对面部队实施火力支援的惯例。他们在空中投入了数以万计的照明弹,一颗颗照明弹在空中拉出了惨白色的光芒,狠狠划破了黑暗的天幕,用这种最高昂的代价,将整个天与地之间,照成了一片白昼!
就是在这样的天与地之间,对着陆战一师发起进攻的中国军队,彻底暴露在美国空军驾驶员的眼前。就是在战斗机和轰炸机的轮番攻击下,这些中国军人,顶着陆战一师的火炮、机重机枪和卡宾枪的扫射,犹如长江怒潮般,从四面八方一波波的涌过来。看着他们在密不透风的弹雨和四处飞溅的弹片中,一片片的倒下,但是在他们身后的士兵,又踏着满地的鲜血,在嘹亮的冲锋号中,对他们继续发起冲锋,每一个陆战一师官兵的心里都清楚的明白,面对如此可敬的敌人,如果他们不是拥有太过强大的空中支援,他们休想有一个人能活着突破重围!
就是在这样的空中火力支援下,陆战一师仍然觉得自己似乎陷入到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中。当他们终于从碣隅里,撤到第一个目标时,他们历程十八公里,整整走了三十八个小时,平均每小时前进五百米!而在他们的前方,还有更漫长,更艰难的路程!
一九五零年十二月十一日下午十三时,美国陆战一师,终于在空军几乎倾巢而出的掩护下,通过真兴里,摆脱了中国军队的四面围攻。
到了这个时候,陆战一师伤亡人数超过四千人,因为冻伤等原因,非战斗减员七千余人。整支部队的编制,已经被基本打掉。
史密斯师长回首望着他们一路用鲜血与燃烧的钢铁铺垫出来的路,他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中国军人,如果给你们相同先进的武器,让你们学会科学的指挥,与系统的后勤补给,你们真的可以成为世界最强!”
第5章 板门店论战(上)()
一九五三年,七月二十七日早晨十点钟,请记住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经过两年艰苦的谈判,各国代表,终于在板门店签下了朝鲜战争的停战协议,划定了“三八线”,并约定在十二小时后,该停战协定正式生效。
抛开历史的是是非非,抛开政治因素,抛开国家和民族的立场,仅仅从人性的角度去考虑,这一场战争打的时间实在太长,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就是在各国代表坐在谈判桌上,不断的谈判不断的磨擦又不断的试探中,美国军方也对中国军方转达了陆战一师史密斯师长的要求他想见一见在碣隅里突围战中,一位未曾谋面的指挥官。
史密斯师长真的想看一看,是哪一位指挥官,在陆战一师已经撤过真兴里,其他中国部队都因为补给问题,而停止追击的情况下,还敢带着一个师的部队,对他穷追不舍,甚至孤军深入杀入了联合国部队控制区域。在陆战第一师进入“安全区域”,几个小时后就能和友军会合的情况下,打了一场漂亮的突袭战,几乎在自家的门前,把他们这一支经历了太多战斗,已经疲惫不堪的残军彻底消灭!
这位只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的中国指挥官,在联合国部队友军对他们实施合围之前,又玩出一招妙到毫巅的大穿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撤军摆脱困境的情况下,这位指挥官似乎意犹未尽,转手又打出一场绝对可以载入西点军校战争范例的经典伏击战,成功重创追在他们身后的一支英国坦克团。
打到这里,这位指挥官再次展现了他胆大妄为的一面,趁着夜色他竟然集结以连为单位的精锐部队,翻山越岭抄近路,成功抢到了陆战一师的前面,对着陆战一师再次进行了绝对意外的特种突袭作战,以势如破竹的姿态歼灭了师指挥所警卫连,差一点直接让他端了史密斯的师指挥部。
史密斯师长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一位指挥官,能在战场上如此不知进退,更不知死活的咄咄逼人,当真是将军人进攻、进攻再进攻的天性发挥到了极限。
在劳师远征孤军深入之后,这位指挥官就像是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法师,他带领自己一个整编师的部队,奇迹般的避开了联合部队十七次围攻,最终在联合国部队徒劳的鸣枪欢送中,成功撤回了中国军队控制的区域。
史密斯师长自问,就算自己保留现在的军事指挥经验与素质,再年轻上三十岁,让他身体里那股西部牛仔般冒险与浪漫并存的特质发挥到极限,他也绝对不敢在战场上,指挥着一个师的部队,进行这种简直就是不知道进退,却偏偏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进攻。
这实在需要太激进的冒险精神,和太精确的逻辑推理与情报分析能力,更需要比钢丝更坚韧的神经,和只能用精神领袖来形容的统率魅力。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见一下那位炸了四次水门桥的特种部队指挥官。我真的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在炸毁了一次水门桥,我们已经派出军队防守的情况下,仍然可以第二、第三、第四次炸毁我们撤退时,必须要经过的生死大动脉!”
水门桥位于水里古以南六公里的位置上,是一座横跨几十米断崖的承重桥,它是陆战一师撤退时必须经过绝对无法绕行,更无法忽视的生死交通线!
中国部队第一次炸毁水门桥,是在一九五零年的十二月一日,那时候陆战一师并没有派出部队防守这座桥,中国军队只需要派出小股部队就可以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