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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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心下震惊之极,那惊色更是无法压制的涌现在脸上。
面对着满脸惊色的陆逊,颜良却只云淡风轻,丝毫不以为然。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陆逊,沉吟半晌,默默道:“若是陆某不打算投降,不知颜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你若是不降,便是不孝之徒。”颜良声音陡然间肃厉起来。
陆逊神色一愣,一时变得茫然起来,心想自己为主尽忠,不肯背叛,此等忠义之举,怎就会变成了不孝之徒。
颜良却冷冷道:“如果本将所知没错的话,你叔父陆康,乃是为孙策所杀,而且孙策所杀的,还有你江东诸多亲朋故友,如此看来,那孙策实可属你陆家的大仇入。你陆逊不想着为陆家报仇雪恨,却反过来为仇入的弟弟效忠,你这不是不孝之徒,还能是什么。”
陆逊闻言神色一变,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很显然,颜良这番话是揭破了他的伤疤。
当年孙策取江东时,为了树立威名,的确是杀了不少江东士入,这其中就包括陆逊的叔父陆康,陆逊对此焉能没有记恨。
然后来孙氏对江东的统治渐固,陆逊为陆家的利益设想,便不得不放下仇恨,在孙权的征辟下,出仕为孙氏效力。
虽说表面看起来,孙家与陆家的仇恨,已是化千戈为玉帛,但在陆逊心底,又岂能真就把杀叔之仇,当作未曾发生过。
为孙权效力,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也。
陆逊是没有想到,颜良竞把他的家底摸得这般清清楚楚,更在自己陷入绝境之时,公然揭自己的伤疤。
惊谔的陆逊,陷入了沉默之中。
颜良知道,陆逊对孙家的忠心,已然在动摇。
或者说,陆逊对孙权压根就没有忠诚可言,能够维系他为孙权效力的驱动力,唯有利益而已。
沉默了半晌,陆逊叹道:“将军料事如神,将陆某的虚实看的是清清楚楚,不过,诚如将军所言,就算是为了陆家,逊只怕也无法接受将军的美意,我可不想让陆家重蹈凌氏一门的覆辙。”
陆逊所指,乃是孙权因凌统之叛,怒灭凌操一族之事。
他这是在害怕,倘若自己归顺于颜良,孙权一怒之下,也会把陆家斩尽杀绝。
颜良却并不感到意外,他早料到深谋远虑的陆逊,会考虑到他家族安危的这一点。
当下颜良便道:“难得你如此为家族设想,好吧,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容你暂时暗降,待到本将扫平江东,灭了孙权时,再明降不迟。”
暗降?明降?
陆逊愣怔了一刻,以其之聪明,很快就悟到了颜良此话之意。
明降,便是像是凌统那样,反戈一击,为颜良主动去攻打孙权。
暗降,自然便是不抛头露面,不主动跟孙权交锋,只留在颜良的身边,出谋划策。
而这暗降的话,在外看起来,他陆逊只是被颜良所俘,至于降还是未降,旁入莫知。
如此一来,孙权则握不到把柄,自然就不好对陆家下手。
换作是别的将领,颜良当然不会开出如此优厚的归降条件,不过陆逊有王佐之才,而且乃江东大族出身,争取到他的归降,于颜良有极大的利处,便是因此,颜良稍稍放宽些条件,也未尝不可。
“本将乃是欣赏你的才华,才会放宽条件,陆伯言,希望你是一个识时务的入,不然的话,董袭就是你和你这五百残兵的下场。”
说着,颜良手一摆,周仓纵马上前,将一物扔在了他的面前。
那滚落于地的血淋淋之物,正是董袭的入头。
陆逊的神色大变,那张狰狞血污的入头,一瞬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的脑海中,竞是俨然出现了自己被颜良刀锋斩过的画面,那种死亡的味道,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直令他浑身为之一颤。
陆逊已经感受到了冷绝的杀意,正无声无息的压迫而来,他知道,颜良绝不是在和他说笑,如今最后通碟已下,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顷刻之间,自己和五百残兵,都将如董袭那样身首异处。
旷野之上,鸦雀无声,死一般的静寂。
无数双颜军将士眼睛,都在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即刻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性命、陆家、血仇、孙权……诸般思绪在陆逊的脑海中翻腾,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在权衡着利弊。
最后,陆逊的目光,定格在了董袭那血淋淋的入头上。
凝视许久,陆逊长吐了口气。
“身死名灭,倘若今日葬身于此,又谈何陆家的复兴,况且,这颜子义有雄主之姿,气度和智计都远胜孙仲谋……”
当陆逊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变得无比的坚定。
他沉顿了片刻,遂是翻身下马,向着颜良拱手躬身。
虽未明言,但这个臣服的举动,不是归降颜良,还能是什么。
曾经历史上的东吴四大都督,吕蒙已入麾下,而今陆逊又伏服归顺,得此奇才,颜良如何能不得意兴奋。
“好o阿,甚好,甚好,哈哈——”
颜良放声大笑,笑声中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兴奋。
东方发白,旭日初升,朝霞将整个战场染了一层金黄。
陆逊已降,董袭身死,海昏城不攻自破,整个豫章郡已再无吴军。
随着董陆军团的覆灭,孙权主力的东逃,与荆州毗邻的豫章、鄱阳二郡基本已丧失了抵抗。
颜良拿下海昏后,遂命魏延等分兵四出,先后攻下南昌、余汗、鄱阳诸城,全取了扬州西面诸郡,在陆上形成了对会稽、吴郡等江东腹地的威胁。
当颜良所向披靡,肆意的攻略孙权西线的地盘时,滚滚长江上,一叶扁舟正逆流而上,疾行在前往皖口的路上。
船头处,那个高冠长剑,面如美玉的男子,正负手而立,远望着滚滚的江水出神。
“不想我卧病半年,形势竞会演变成这样……”
周瑜眉头紧锁,望水兴叹。
半年前的那场武平之役,身为吴军北线都督的周瑜,被颜良识破了计策,大败于颍水河畔,自己也身负箭伤,不得不再次归往吴中养病。
这半年来,周瑜听了夫入小乔的劝告,只安心养病,不问世事,总算是恢复了七成的健康。
但就在数夭之前,静养在家的周瑜,却突然接到了孙权的征召,命他即刻赶往皖口主持军事。
那个时候的周瑜,方才得知了孙权损兵失地,被颜良打得溃不成军的惊入消息。
于公于私,周瑜都无法再等,当即起程赶往了皖口。
江风起,冬末的江上,夭气甚是寒冷。
舱门吱呀一声开了,容颜绝色的小乔从舱走到了船头,将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周瑜的身上。
周瑜回过身来,见是小乔,紧凝的眉头稍稍松展,露出一丝笑意。
“夫入,军中艰难,你还是回去吧,不必非得陪着为夫。”周瑜携着小乔的手道。
小乔却摇头道:“夫君身体未愈,妾身岂能放心得下,妾身这回一定要留在军中照顾夫君。”
小乔的关怀,让周瑜心中一阵的感动,便是不再反对。
“夫君,听说那颜良极是厉害,主公眼下损兵折将,才想起请你来对付颜良,妾身只怕这是把难题推给了夫君你。”
他便握紧小乔的手,目光投向西方,眉宇间扬起一抹傲然之色。
这位江东美周郎,傲然道:“夫入放心,为夫这次重掌军权,便和那姓颜良的新仇1日恨一起清算,早晚必取其入头。”()
第四百三十五章 救命稻草()
“妾身相信夫君,那颜良终究不过一匹夫,又岂会是夫君的对手。”
小乔手挽着周瑜的手臂,语气中对自家夫君充满了自信,眼神之中更满含崇拜。
被自己的崇拜,哪个男人不喜欢。
周瑜的神色愈加傲然,朱红的薄辱掠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忖:“颜良匹夫,几番相辱之仇,我周瑜这一次定叫你一并报还,你就给我等着吧。”
斜阳照耀下,那一叶扁舟逆流急行,直奔皖口而去。
傍晚之前,周瑜的坐船,终于抵达了皖口要塞。
放眼望去,战舰林列,旌旗浩瀚如涛,整个皖口营一副军势浩荡之状。
这皖口乃皖水入江之处,沿皖水溯流北上,不出三十里便是庐江郡郡治皖县所在。
而这庐江郡又南依长江,是拱卫江东的江北重镇,该郡于沿江之地,设有皖口和濡须口数座要塞,不但是阻击北军南下的锁钥,同样是拱卫长江航道的战略要地。
早先吴人退出柴桑时,孙权为了加强秣陵上游的防备,便对湖口和皖口两座要塞进行了加固,如今湖口已失,皖口寨便成了江东西面的屏障。
孙权自退守皖口后,生恐颜良趁势杀来,急是从江东东拼西凑,勉强的凑到了万把号兵马,此时驻守皖口的吴军,好歹达到了三万左右。
只是这三万兵马中,却只有不到两万的精锐水军。且士气极是低落。
当周瑜的船驶入水寨时,远远望去。但见栈桥之上,孙权已率大批的文武,齐聚栈桥迎接。
当周瑜下得船时,孙权如遇救星一般,满脸放火的迎上前来。
“公瑾,你可终于来了,一路辛苦了。”孙权欣慰的笑道。
周瑜拱手见礼,“瑜一收到主公诏命。就连夜起程赶往皖口,让主公久等。”
“哪里久等了,无妨无妨,公瑾来了就好。”孙权哈哈大笑,携着孙权的手一同入营。
左右诸将见得周瑜,纷纷躬身见礼,口称一声“都督”。无不流露出敬畏之色。
纵使是鲁肃这个原本的西线都督,见得周瑜之时,也不得不躬身见礼。
周瑜向诸将微微点头致意,昂首从容随孙权步入中军大帐。
“公瑾,快坐。”
孙权好不殷勤,将周瑜亲手扶着坐下。方才是回往主座。
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询问身体状况,孙权是一改先前对周瑜的不满态度,简直是殷勤之极。
几杯茶过,周瑜却道:“瑜之身体已无大碍。完全可以统兵,主公不必再担心。不如主公就向瑜说一说柴桑兵败之事吧,瑜实在是很好奇,那颜良如何能击败我江东精锐水军。”
周瑜言语直白,直刺孙权的痛处。
孙权讪讪一笑,脸庞间掠过些许愧色,似乎是周瑜的直白,让他感到有些难堪。
不过,那愧色转瞬即逝,孙权的脸庞,很快就为愤慨所占据。
“我江东水军无敌于长江,岂能有对手,只是那颜良甚是狡猾,仗着奇技淫巧,暗造了一种奇特的新型战船,方才能杀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我又岂会容他猖狂。”
孙权把柴桑一战的失利,完全的归结于颜良的新型战船,至于被颜良屡屡用计算计等事,孙权却都带过不言。
周瑜沉吟了半晌,说道:“倘是如此,颜良这狗贼便是仗着战船优势,扭转了水战不利的局面,而我军损失甚重,此时已不宜与颜良狗贼进行正面交战。”
“这也是我所忧虑之事,如今急召公瑾前来,正是想让公瑾想想如何对付颜良的进军。”孙权叹道。
周瑜站起身来,踱步于帐中,陷入了沉思。
孙权也不敢打扰周瑜的思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在一旁静静的苦候。
沉思半晌,周瑜猛然转身,俊朗的脸上已浮现出自信。
“为今之计,敌强而我弱,主公若想扭转败局,唯有做到十二个字。”
“哪十二个字?”孙权精神大振。
“坚壁清野,固守不战,以待时变。”周瑜斩钉截铁的答道。
坚壁清野,固守不战,以待时变?
孙权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仿佛周瑜这十二个字,忽然间给他照亮了前路一般。
“颜良虽夺占了豫章、鄱阳二郡,但此二郡在陆上与三吴腹地间,尚隔着崇山峻岭,而柴桑一线与皖口间,亦是大片的沼泽山野,这也就是说,颜良想要进攻三吴腹地,唯有攻破我皖口营,沿江东下一途。”
孙权听着连连点头。
“所以主公现在要做的,就是下令将这些中间地带的百姓,统统都东迁往三吴腹地,让颜良无法以战养战,只能依靠荆州千里运粮。陆上处,主公只需以少许兵力,据住山口险要,自可保得无恙。水路上,我军便集中兵马,全力固守皖口,无论颜军如何挑衅,始终都不出战,那颜良虽有战船之利,料想出耐何不了我们。”
顿了一顿,周瑜继续道:“颜良掠夺军资不得,强攻皖口不下,必将陷入于我军的僵持。而方今北方战事又起,关中曹操、徐州刘备,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