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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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
胤公太太清楚这句话背后的血腥与辛酸了,尽管他当初有幸成为从龙之臣,但这并不保证,他的儿孙辈也会有这个侥幸。
只要能延续长孙家,就心满意足了……
这正是胤公此刻心中的想法。
微微轻笑着,胤公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握着水瓢,一面替花园中的花草浇水,一面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学生说话。
忽然,他眼神闪过一丝异色,转过头去,说道,“正五品上?——少舟,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先百般为难了谢安那个小家伙,随后给了他一个正五品上的官阶?”
“是啊,师座,”阮少舟点点头,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正五品上,大狱寺少卿!”
“刑部……么?”胤公深思了片刻,忽而笑道,“真是出乎老夫意料,老夫原以为陛下授他个六七品官也就顶天了,却没想到是正五品上的大狱寺少卿……十七岁的大狱寺少卿?呵呵呵!”…;
第五十四章 南公府一行
次日清晨,谢安早早地便起床了,倒不是他忽然改了脾气,只不过是梁丘舞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也叫醒了。
如果不是这样,谢安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每日鸡鸣时分便起来,到后院的校场习武,十余年来除了特殊的日子外几乎没有中断过。
谢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努力,与懒散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看着她满头大汗地在校场挥舞战刀,挥舞各式各样的兵器,这等励志的景象,让谢安也忍不住想活动活动手脚,于是乎,他打了一套太极拳。
那缓慢的太极拳招式,与梁丘舞那刚猛、迅速的招数格格不入,她忍不住中途停了下来,好奇询问谢安到底在哪学的花拳绣腿。
这个笨女人真是不懂得看气氛啊!
谢安气地牙痒痒,故意装作没听到,暗暗道那个女人眼拙,看不出他手中太极拳招数的精华所在。
当然了,当谢安看到那个女子用布条缠着双手,愣是将一个两人合抱的木桩打地摇摇欲坠的时候,说实话他真的挺郁闷的。
谢安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妻子也不过十七岁,哪里来那么可怕的力气与体力,昨夜与他激情一宿,早晨还有这份力气习武,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话。
牛越耕越瘦,田越耕越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想到自己单单应付梁丘舞都倍感吃力的事实,谢安暗自琢磨办法。
不过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的关系,昨日谢安起初倒确实与梁丘舞斗了个半斤八两,彼此不分上下,战斗力有显著提高。
难道酒还有壮阳功效?
一想到自己还偷偷藏着一条虎鞭,谢安觉得不能浪费,还是找瓶酒泡起来为好,毕竟需要他耕耘的女人,可不是只有梁丘舞一人,这不还有伊伊呢嘛,赶明什么时候将这两位美人都哄上床……
啧啧,齐人之福啊!
在梁丘舞回房中沐浴更衣的期间,谢安独自站在院中遐想连篇,暗暗期待着日后的美好日子。
不多时,梁丘舞便穿戴整齐出来了,由于今天主要是要到南国公府,向南国公吕崧感谢他在殿试当日对谢安的的义助,因此,梁丘舞并没有做平日的戎装打扮。
叫上两个府上家丁,带上一些礼物,梁丘舞与谢安乘上马车,朝南国公府而去。
南国公吕崧的府邸,在冀京东北城、东直门西大街,算算马车行驶的速度,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途中,梁丘舞向谢安问起,问他究竟是如何结识的南国公吕崧,结果后者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回答,让她很是不满意。
到了南国公吕府,梁丘舞叫那两名家丁递上拜帖,然后在与谢安在府邸门外等候,毕竟按辈分来说,她得管南国公吕崧叫伯伯。
不多时,府门大开,前两日在殿试上见过面的南国公吕崧亲自出来迎接了梁丘舞与谢安,很是客气。
“在伯伯府上,梁丘侄女怎还这般拘束?下次再来,直接进府便好……”说到这里,南国公吕崧转头望了一眼小安,笑呵呵说道,“小安,别来无恙啊!”
见吕崧如此亲近地称呼谢安为小安,梁丘舞很是纳闷,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婿,却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忙用手肘杵了杵他,示意他不可失礼。…;
第五十五章 初次交手,炎虎姬对千面鬼姬
从南国公府离去的时候,谢安尚不知道,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已在函谷关的战场上被一个籍籍无名的贼将斩落马下,否则,他定会见一见那位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安慰安慰她……
“安,你口中的婉儿姐,便是吕伯伯府上儿媳,广陵苏家之女,苏婉,对么?”
在回府的途中,梁丘舞如此询问着谢安。
谢安皱了皱眉,说道,“你派人查了?”
梁丘舞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询问了吕伯伯而已……”
“是么……”谢安苦笑一声,枕着双手躺在马车中,喃喃说道,“是她说要来冀京,所以,我就带着她,来到了冀京……”
“……”
“呵,我还幻想着她会感激地以身相许呢!”
“……”
“不过我也知道,这不能怪她,只能说,我看上的女人太优秀了,太善良了,竟将自己当成了报恩的礼物……嘁!”
见自己夫婿心情不佳,梁丘舞替他倒了一杯茶,低声问道,“你说要当大官,就是为了她么?”
“啊,当初我就想着,广陵那些官员,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朝廷的官,这才有胆量陷害苏家么?所以我要当大官,替她出气,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可没想到,我那时做不到的事,这南国公府的公子爷,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你……很不甘心吧?”
“我当然很不甘心!要不是为她,我闲着没事会从广陵跑到冀京?”
听着那一股范的口吻,梁丘舞皱了皱眉,带着几分奚落说道,“看来你是别有所图啊!”
“废话,我可没说过我是正人君子!”谢安翻了翻白眼。
尽管知道谢安这会儿说的多半是气话,但梁丘舞听了还是感觉很不舒服,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怨气说道,“不管怎样,你口中的婉儿姐已为人妇,嫁给了吕伯伯的公子,而你,也与我梁丘舞有了婚约,成为了我的丈夫,你要是敢做出什么有败风门的事……”
似乎是听出了梁丘舞话中的隐含的怒意,谢安缩了缩身子,连忙坐起身来,讪讪哄道,“怎么可能!——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真?”
“比珍珠还真!”
“那你在昏迷之时,为何还要念着她的名字?而且次数还多达三十一次!”
“你……记得可真清楚啊……”谢安有些汗颜地望着梁丘舞。
“哼!”梁丘舞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理睬谢安。
吃醋了呢,这个笨女人……
谢安心中苦笑,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着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哄一哄眼前这位。
“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重情重义,别人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就像你一样,能娶你……”
“是入赘!”梁丘舞打断谢安的话说道。
谢安为之无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连连说道,“好好好,是入赘!无论怎样,能得到像你这样优秀、贤惠的女子为妻,是我这辈子莫大的福分!——真心话!”
“……”梁丘舞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吃惊,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娇羞,低声说道,“真的?”
“啊,真的!”厚脸皮的谢安挪了挪位置,将梁丘舞搂在怀中,后者稍稍一挣扎,最后也没反抗,任凭谢安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几分欢喜,低声说道,“你……当真这般喜欢我?”…;
第五十六章 新官上任
四月六日,是谢安第一天上任大狱寺少卿的日子,从今天起,他算是正式脱离了以往平民百姓的身份,晋升为大周'民'、'士'、'卿'三阶中的士族。
由于是第一天上任,谢安卯时前后就被梁丘舞叫醒了,换算后世时间五点左右,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早,毕竟距离他上任还有足足两个时辰。
一瞧窗外天色,谢安嘴里不由抱怨出声,毕竟距离
“有没有搞错啊,姑奶奶,巳时才上任,有必要叫我现在就起来么?”
梁丘舞并没有理睬谢安的抱怨,顾自说道,“初次上任,应当提前多做准备……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大周朝廷命官,绝不可再向之前那般懒散,需谨记,御史监时刻盯着呢!”说着,便与伊伊二人替谢安穿戴官服。
大周的官员补服,从底色上区分大致分为朱紫、靛蓝、深灰三种,
正一品到从二品为朱紫色,正三品到从六品下为靛蓝,正七品到从九品下为深灰,每阶在颜色的深浅上又作以区分,简单地说,官位越高的人,其官服的底色便越醇厚、鲜艳、沉重,官位越低的人,其官服底色便越灰暗、不起眼。
五品官的官补,胸前的立纹为白鸭,也叫天鹅,这让谢安觉得有些郁闷。
看看人家梁丘舞的武官从二品官补,那可是狮子,而自己呢,却是一只画得丑不拉几的白鸭子……
想了想,谢安将当初梁丘舞赠送给自己的那柄佩剑悬在腰间,好歹是添了几分威势。
不过话说回来,大周文官的官补立纹历来不怎么样,哪怕是高如一品官,在谢安看来也只过是一只瘸着腿的仙鹤罢了,哪里有人家武一品的麒麟立纹来得霸气。
梁丘舞倒是没看出谢安心中的郁闷,犹自滔滔不绝地向他讲述为官的种种,简单地说,可以概括为几大中心思想,忠君爱国,善待部署,不得迟到早退、不得贪赃枉法、与同僚应酬时不得去风花雪月之地。
唔,最后一条多半她自己加的。
而最后的最后,梁丘舞百般嘱咐谢安,叫他在上任的期间,不得离开项青与罗超的视线。
倒不是说梁丘舞想监视谢安,因为昨日的遭遇已经让她以及谢安明白,太子李炜已将她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真是想不到,那个混蛋竟然用一千万两银子来买我夫妇二人的人头……”回想起昨日那个刺客金铃儿所说的话,谢安暗自生气。
毕竟从先前那个叫做丁邱的刺客口中,谢安得知太子李炜用两百万两银子来买自己的人头,换而言之,他人头在太子李炜心中的价格,只是他妻子的四分之一……
虽说这不是什么值得比较与显摆的事,可谢安依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李炜你个混账东西,给哥等着!
梁丘舞倒是没注意此刻的谢安正暗自痛骂那太子李炜不长眼,估低了他的'价钱',只是见谢安提到夫妇二字,眼中隐约付出几分欣慰与喜悦,在伸手掸了掸谢安官服上的灰尘后,轻声正色说道,“你知道就好……那个金铃儿,身手敏捷犹在为妻之上,虽说昨日退走,但不可保证她是否会卷土从来,安,你可要小心……”
“嗯!”谢安点点头,继而望了一眼梁丘舞,有些不相信地说道,“舞,连你也没有把握么?”
梁丘舞闻言沉思了片刻,皱皱眉摇摇头,说道,“江湖侠士不同于为妻这等武将,讲究以身法,为妻纵然武力压群,可若是打不到她,又有何用?——五五之数吧!”…;
第五十七章 挑事?来啊!谁怕谁啊?
大狱寺少卿啊……
站在二堂之内,谢安颇有些心情激动。
他原以为大狱寺少卿不过是个正五品上的品阶,但是在听到那位大狱寺正卿孔老爷子的一番话后,他这才意识到,这个正五品上的少卿,拥有着多么惊人的权势。
升堂之时,见官大三级……
换句话说,只要是在谢安升堂的时候,哪怕是那位吏部尚书徐植,朝中从一品重臣,也得乖乖向他行礼。
啧啧啧!
想到这里,谢安便有些喜不胜喜,他终于明白,为何太子李炜以及其余皇子们都眼巴巴地盯着这个职位。
不过一想到方才差点被那位孔老爷子赶出府,谢安亦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好在哥急智过人……”后怕地拍了怕胸口,谢安走到二堂审官的那张桌子后,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比划着,尽管堂下空无一人。
兴奋过后,谢安的心情便逐渐沉了下来。
尽管大狱寺的正卿孔文孔老爷子似乎有意提拔自己,可是底下那些详官,那些判正、判丞、判令、评事,以及班房中的衙役头头们,那些捕头们,总捕头们,似乎对自己胜任大狱寺少卿一职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