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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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恐怕是外乡人吧?来到这个小镇不知有何要事?”
老人话音刚落,谢安身背后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来,正是萧离,只见他怒视着老人,凶神恶煞说道,“老头,你管得太多了吧?——我家公子……”
然而,萧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谢安抬手打断了。
“不得无礼,”谢安皱眉瞪了一眼萧离,继而微笑着对老人说道,“粗人不懂世故,老人家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晚辈复姓长孙,单名一个武字,斗胆请问老人家名讳?”
见谢安说话温声温气,目光正气,并不像是什么歹人,老人倒也放下心来,摆摆手说道,“当不起当不起,老朽贱姓余……”
“原来是余老丈!”谢安闻言拱了拱手,礼数周全,让老人心中大生好感,毕竟在他看来,对方的穿着打扮可了不得,保不准是哪里的富家公子,这等身份的大人物能如此周全于礼数,实在是叫这位余姓老人很是惊讶。
“长孙公子莫非与此地苏家有旧?”老人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毕竟谢安一行人在此站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啊,姑且算是吧!”谢安微笑着点了点头。
“哦,”老人恍然大悟,点点头叹息说道,“苏家上下都是好人呐,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夫妇二人含冤而死,府上大小姐下落不明,咦?”说到这里,老人疑惑地打量了谢安一眼,纳闷说道,“老朽瞧着长孙公子很面善啊……”
“呵呵呵!”谢安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他早就认出这位老人家便是当年在村镇上摆茶摊的老头,只不过当时并未接触罢了,毕竟那个时候谢安可没闲工夫到人茶摊吃茶。
“老人家的茶摊还摆着么?”
“咦?”老人闻言更是吃惊,上上下下打量了谢安几眼,继而皱眉说道,“不曾想公子竟然知晓老朽操持的贱业……恕老朽眼拙。实在是记不得何时见过公子……”
事实上,这位余老头曾经不是没见过谢安,问题是谢安去了一趟冀京变化太大,无论是相貌、气度、穿着,再不是当年广陵苏家的一介家丁可比。
见老人猜不出来,谢安也未说破。只是带着苟贡等人来到了老人的茶摊,毕竟时近晌午,谢安等人亦觉得有些饥肠辘辘。
可能是对谢安的印象颇佳,老人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家所开设的茶盏,叫儿子热情招待,毕竟自谢安故意透露的话中得知,眼前这位穿着讲究的公子,很有可能是曾经从这个小镇上出去谋生的年轻人,换句话说。也算得上是乡邻了。
虽说是茶摊,却也兜售酒水、饭菜,当然了,比起冀京的酒楼,这里的饭菜就显得普普通通、不上档次了,但是谢安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馨与祥和。
不多时,就在谢安等人用饭之际,忽然远处走来一位年轻书生。身穿靛蓝色儒衫。
这位书生看了一眼客满坐满的茶摊,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忽而朝着谢安这一桌走了过来,拱拱手朝着谢安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容在下拼拼桌?”
谢安闻言也不在意,正要开口,忽见苟贡抬起手来。指了指旁边几桌,淡淡说道,“我等一行四人,邻桌三、两人,足下不妨去那边!”
那位书生闻言也不生气。瞥了一眼邻桌那些百姓,继而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谢安转过头去打量了几眼,心下顿时了然,肯定是这位书生不想与那些人拼桌,毕竟这是乡下的茶摊,客人大多都是附近的百姓,看着他们赤着脚光着膀子,用饭的过程中时不时用手去抠着脚趾头,就连谢安也觉得胃口大减。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微笑着说了句,谢安示意许杰与萧离坐到一条长凳上,让出一个座位给这位书生。
“公子……”苟贡皱眉望了谢安一眼,眼神似乎蕴含着什么深意。
也不知时不时看出了苟贡的不悦,那位书生笑着说道,“在下墨言,墨家之墨,言语之言,打扰了四位,心甚不安……伙计!”说着,他唤来茶摊的伙计,要了几壶酒与五只酒杯,继而亲自斟酒,似乎打算敬谢安等人一杯,表示谢意。
“在下先干为敬!”悬杯示意了一下谢安四人,那书生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
说实话,谢安本来倒不在乎那几杯酒水的钱,不过见对方如此热情,倒也不好拒绝,正要举杯,却见苟贡伸出手来,挡住了他。
“……”谢安疑惑地望着苟贡。
只见苟贡端起摆在谢安面前的酒盏,放置在那名叫墨言的书生面前,冷冷说道,“足下不妨自饮此杯!”
谢安自然不觉得苟贡会闲着没事无的放矢,见他如此凝重,心下咯噔一下。
苟贡是何人,那可是用毒的行家,莫非对方在酒水中下了毒?
可是这酒明明是余老头的儿子端上来的,而且对方已先喝了一杯,不像是下了毒的样子,怎么……
想到这里,谢安转头望了一眼萧离、徐杰二人,却见他二人亦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苟贡。
“喝啊,为何不喝?”直视着书生墨言,苟贡冷冷说道。
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微笑说道,“此乃在下敬这位公子的酒,在下何以能自饮?”
“是么?!”苟贡冷笑一声,右手一把抓起那书生的右手一翻,望着其拇指上些许白色粉末冷笑说道,“在拇指上抹上毒粉,趁着斟酒的时机涂抹酒杯内壁,这等招数我十年前就用烂了……这等粗浅伎俩,竟敢在我面前摆弄,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萧离与徐杰亦察觉到不对,萧离当即伸出左手,抓向那书生衣襟,却见那书生整个人往后一仰,一脚顶翻桌子,同时,右手挣脱了苟贡的束缚,去抓桌上属于谢安等人的布包行囊,却不想,苟贡早已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左手一拍按住桌子,连带着连他们盘缠布包亦按住,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他们大人谢安似乎向后翻到,右手一伸,连忙扶住谢安的背,这等灵巧手法,诚不愧是东岭众四个大头目之一。
“嗤啦……”不堪书生墨言与苟贡拉扯的布包发出一声痛苦的撕裂声,继而,整个布包被撕开两半,大把大把的银票洒落下来。
只见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把抓起其中四五张,却猛然瞥见从旁飞来一柄匕首,直抵他咽喉。
好快!
书生墨言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整个人向后一翻,正要逃离,却见萧离与徐杰如影随行,其手中两柄匕首堪堪指向其脑门。
该死的,此二人并非是寻常的刺客么?!
初回交手,墨言心中咯噔一下,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寻常刺客,万万想不到,那三人却并非寻常刺客,以一敌二的他,竟然险象环生,要知道,对方可是还有一个人啊。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恋战,卖了一个破绽,抽身逃跑。
“追!”苟贡大喝一声,继而转身望向谢安,见自家大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苟贡轻声唤道。
“啊?”谢安似乎尚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傻傻地望着追着那书生远去的萧离、许杰二人,愕然问道,“我等方才……被抢了?”
“呃,这个……公子放心,小的等人定能将那贼子抓获!”苟贡讪讪地笑了笑,事实上他也小看了对方,心说早知如此,自己就该第一时间出手。
“算了算了,叫萧离、徐杰二人回来吧,对方武艺不低,不是轻易能够抓到的,就当时花钱买个教训吧……”说到这里,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事啊!
见那书生发难,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太平军派人来暗杀他,却没想到那家伙竟是盯着他布包内的钱财来的。
果然财不露白啊,露白则势必叫有心之人惦记。(未完待续……)
第十章 遇刺
竟然不追了?
站在广陵城北城门外附近,书生墨言诧异地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远处,意外地发现,方才还像撵狗般将他追地慌不择路的那两个刺客刺客,不知何时已不再追赶。
扶着官道旁一棵柳树,墨言平稳着自己着气喘如牛的呼吸,不得不说,方才萧离、徐杰二人着实将他吓地不浅,足足追赶着他跑了好几里地,只追地墨言双腿打颤发麻。
怎么不追了呢?是因为追不上自己的脚程么?还是说……放了自己一马?
一想到后一项可能,墨言皱了皱眉,在深深注视着苏家镇方向良久后,摇摇头自嘲般叹息道,“酒色伤身呐,古人诚不欺我……”说着,他右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团纸张来。
小心翼翼地摊开抚平,那竟是一张张五万两的银票,粗粗一数,竟然五张之多。
整整二十五万两呐,而且还是印着官府印玺的官府银票,这意味着他到任何地方的任何钱庄都能兑换。
“嘿!不枉费本公子辛苦一场……”微微一笑,墨言将银票揣在怀中,径直入了城,边走,他似乎边喃喃自语着什么。
“唔,还欠着小霞小姐一根金簪,那位姐姐待自己可真诚,断不可辜负了她的期待,还有文玉小姐那边……”
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墨言径直到钱庄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兑换成几百两的小银票,继而来到了城西那一片烟花之地,他可是这里的熟客,一瞧见他来,在青楼外招揽客人的莺莺燕燕们纷纷围了上来。
“墨公子……”
“墨公子好些时日不曾来咱姐妹这玩了呢……”
“是呢,墨公子真是好薄情呢……”
被一干美貌的年轻女子围在当中。听着他们的抱怨,墨言哈哈一笑,将那几百两银票塞给身旁的女子,人手一份,无人落空,反正是别人的钱。他可不心疼。
众女得了打赏心中大喜,招呼地更是热情,就当她们极其热情地将墨言迎入楼内时,墨言忽然皱了皱眉,因为他瞧见,在不远的对过小巷中,有两个头戴斗笠的家伙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思忖了一下,墨言微笑着对众女说道,“诸位姐姐稍歇。在下忽然想及一事,待事成之后,再来陪诸位姐姐玩耍……”说着,他不顾众女的热情招呼,径直朝着那条小巷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来到小巷口,墨言瞧了瞧左右,见四下无人注意,遂朝着小巷内探了探头。却发现巷内空无一人,想了想。他悄悄走了进去。
没走十来步,他忽然听到小巷内拐角处传来两名男子的低声对话,下意识地,墨言紧贴着小巷的墙壁,侧耳倾听着。
“……查到了,目标眼下正在苏家镇。还尚未离开,一主三仆……”
“这是首领的意思?”
“唔!——据消息,目标是从冀京来的,似乎是京师的大官,有三方人马买此人的首级。两处出价十万两黄金,一处出价两百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黄金?两百万两银子?——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嘘!——噤声!此事首领已应下,命我等今夜趁着夜色将其除去,你速速去召集人手……”
“要多少弟兄?”
“唔……至少百人!”
“百人?!”
“那目标身旁三个护卫可不简单,据可靠消息,有一人乃鸿山东岭刺客四天王之一的影蛇苟贡,其余二人,一人乃金陵刺客'鬼狼'萧离,还有一人乃其同伴,'诡狐'徐杰,三人皆是刺客内的精英……”
“东……东岭刺客与金陵刺客?——这……首领当真想好了么?同时得罪东岭刺客与金陵刺客,这可……”
“少废话,这是你应该操心的么?——速速去召集人手!”
“嗯!”
墨言一直在角落侧耳倾听着,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远离,知道那二人已离开后,他这才从巷内的拐角处走了过来,眼眸中尽是凝重之色。
足足望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半响,墨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怪不得看穿了我下药的手法,不曾想那家伙竟然是'鸿山四隐刀'中最善于用毒的'影蛇'苟贡……真是点背!——再加上那两个金陵众刺客,能逃出来自己算是走了大运了……”
说着,墨言微微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谢安那无害亲和的容貌,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那人究竟是何身份,竟叫广陵刺客对其生了杀心,甚至于,竟有三方人马用重金买其性命……”
思忖了半响,墨言忽然耸了耸肩,轻松说道,“呵,反正不管我事……”说着,他抬脚便要朝着方才路过的胭脂楼方向而去,但是没走几步,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掏出怀中还未兑换的四张五万两的银票,脸色闪过一丝挣扎。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