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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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铃儿古怪的目光注视下,长孙湘雨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小嘴一咧。脸上露出一个在谢安看在最为真实、最为美丽的笑容,继而轻抿嘴唇。一脸喜色地低下头去,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差别好大……
望着长孙湘雨那一副贤妻良母般的模样,谢安惊地倒抽一口冷气,自打与这个女人相识以来,她何曾露出过这般叫人怦然心动的女人魅力。
谢安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好家伙,这个看上去仿佛绽放着母爱的女人是湘雨?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女人?是那个有胆量拉着自己在城楼顶上**做的事的长孙湘雨?
那一瞬间。谢安由衷地感觉自己心中对长孙湘雨的印象为之颠覆。
不可能!
这般绽放着母爱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的湘雨!
就在谢安惊地无以复加之时,忽然间,长孙湘雨猛地抬起头来,冲着梁丘舞一挑娥眉。嘴角一扬,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对嘛,这才是自己的湘雨……
谢安拍拍胸口吐出了口气,继而偷偷望了一眼左侧的梁丘舞,只见梁丘舞整张俏脸红地仿佛要滴出汁水来,右手中的紫竹筷子早已瞧不出原本的模样,更有甚者,她的左手看似是平放在桌上,但是桌板却不时发出“咔咔”的不堪重负的声响。
“咔!”整张桌子为之一晃,自梁丘舞左手的位置开始,裂开好几道裂痕,着实吓了谢安一跳。
说实话,谢安还真怕梁丘舞当场翻脸掀桌子,毕竟长孙湘雨这一番挑衅可不得了,那可是戳中了梁丘舞这几年来最大的一块心病,也难怪她气得连杀气都释放出来了。
“呃……妾身去叫人换双筷子……”察觉到情况不妙的伊伊连忙站起身来,毕竟她一直以来就很照顾梁丘舞,尽管三年由于枯羊的事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今时今日,她二人早已消除了当年的尴尬,当然了,这得多亏谢安从中穿针引线。
“唔。”被伊伊这一打岔,梁丘舞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接过伊伊递来的新筷子,低头吃饭。
期间,谢安瞥了一眼那团早已瞧不出原本形状的木渣,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毕竟梁丘舞方才非但将其捏碎,更将其捏成了一枚药丸,这等手劲,足以傲视天下了,至少常人的骨头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输了一阵呢……
望着闷不吭声的梁丘舞,谢安、伊伊、金铃儿三人心中不由浮现出这句话。
可能是见饭桌上的气氛过于紧张,伊伊盛了碗米饭给长孙湘雨,用带着浓浓羡慕的口吻说道,“恭喜湘雨姐……湘雨姐,既然已怀有身孕,姐姐日后可要注意了,姐姐身子骨本来就弱……”
“恩,妾身省得,谢谢伊伊妹妹了,”长孙湘雨一脸欢喜地接受了伊伊的道贺,继而转头望向夫婿谢安,轻笑说道,“夫君,看来奴家是不能陪你去江南了……”
谢天谢地!
听到长孙湘雨那句话,谢安心中骤然蹦出四个字来,当然了,这四个字他只能心中想想,要是说出来的话,后果那可是不堪设想。
“这样啊。那……那可真是遗憾啊……”谢安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话中充满浓浓的遗憾,但是心中却暗自感激天上各路过往神明,庆幸长孙湘雨怀有身孕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妙了,巧妙地他恨不得跑到院子里大喊几声谢天谢地。
倒不是说谢安不喜欢长孙湘雨,不想与她呆在一起,相反地。谢安很爱这位古灵精怪的妻子,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带着长孙湘雨到江南,真心不想。
毕竟这个女人生**玩,别以为她的'玩'是个很轻松的字眼,要知道当初陷害梁丘舞,在她看来也只是'玩'而已,这个女人倘若一放到江南,啧啧。若是江南不被她搅地天翻地覆,谢安将名字倒过来写。
倘若在平日,长孙湘雨多半能够看出谢安那句话的言不由衷,但是眼下,她正欢喜于自己怀有身孕一事,哪里来顾得上理会谢安,在谢安、金铃儿、伊伊呆若木鸡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温柔地抚摸着小腹。柔声柔气地说道,“乖儿子。娘亲可是为了你才不去江南哦,你要乖乖的,早日降生,知道吗?”
“……”与同样哑口无言的夫君谢安对视一眼,金铃儿勉强露出几分笑意,小声说道。“湘雨妹妹,这个……是儿是女眼下还不好说……”
话音未落,就见长孙湘雨脸上的笑容顿时收起,狠狠瞪了一眼金铃儿,继而继续微笑着抚摸着小腹。柔声柔气说道,“别听你姨娘的,我的孩子,肯定是儿子……对吧?”她用右手食指轻轻叩了扣小腹。
总感觉这画面有点诡异啊……
尽管谢安很清楚长孙湘雨像中了邪似地想替他生儿子、而不是女儿,但是在亲眼目睹这个那仿佛癫疯般的举动后,他隐约感觉脑门有丝丝冷汗渗出。
她这要是十月怀胎生个女儿……
谢安真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胆量再回自己府上,唔,前提是那时候他这座府邸还存在,而不是被某个女人一怒之下放火给烧了。
“咳,”咳嗽一声,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尽数抛之脑后,谢安叮嘱般对四女说道,“既然如此,为夫此番去江南,就不带你们了,伊伊,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湘雨……”说着,他用歉意的目光望着伊伊。
望着夫君歉意的目光,伊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妾身应当的,夫君请放心。”
这个女人生性善良温柔,虽然有些遗憾无法跟着夫君到江南去,但是一想到他们谢府即将又迎来一个新的生命,尽管并非她所生,她心中亦是万分欢喜,不得不说,她是四女中私心最少的一人,单纯地欢喜夫君所欢喜之事,也正因为如此,谢安也最宠她。
事实上,别看梁丘舞是长妇,长孙湘雨满腹心机,但是平时这两个人除了互掐外,其实并不过问府上的事,而金铃儿自打有了女儿后,也就懒得去搀和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之间的互掐了,虽说比众女年长,其实没什么威信,真正处理谢府上下事务的,其实是伊伊。
有些时候,她比梁丘舞更像是谢家的长妇,当然了,这句话在谢家是不能提起的,毕竟就算梁丘舞再怎么跟伊伊亲近,事关谢家长妇的位置,她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要知道当初为了这个位置,她与长孙湘雨斗地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夫君放心,余亦会帮伊伊照顾湘雨的……”另外一边,抱着女儿的金铃儿宽慰着夫君。
要说有谁没吱声,也就只有梁丘舞了,堂堂上将军,赫赫'炎虎姬',此刻正化悲愤为食欲,消灭着面前的食欲。
平心而论,哪怕是已替夫君生下一个女儿的金铃儿再次怀孕,梁丘舞都不会如此悲愤气恼,就算心中遗憾亦会由衷祝贺,更何况是与她亲近的伊伊,但唯独长孙湘雨……
梁丘舞发了疯似的扒着饭,塞得满满的小嘴鼓鼓的,一动一动,模样很是讨人喜。
谢安恶意的猜测,她与长孙湘雨是否是轮回中几辈子的仇家,要不然,哪能斗成这样?
就在谢安暗自腹议时,长孙湘雨似乎也注意到梁丘舞的悲愤,脸上笑容更浓。慢条斯理地说道,“虽说没什么食欲,可还是得勉强吃下去呢,要不然饿坏腹内的我儿那可就不妙了……”她刻意加重了'我儿'那两个字的语气。
“咔嚓!”梁丘舞左手的碗裂开一道细缝,吃饭的动作为之一顿,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如一头被激怒的猛虎。
你这是作死啊。湘雨……
眼瞅着梁丘舞身上渐渐泛起淡红色的气雾,谢安连忙喊停,拉了拉一脸悲愤、委屈的梁丘舞,附耳对她低声说了几句,梁丘舞这才转怒为喜。
因为谢安说得很轻,是故另外三女只听到'这几日'、'都陪你'、'会有的'这断断续续几个词。
“嘁!”见谢安用几句话哄好了梁丘舞,长孙湘雨感觉有些遗憾,可能看在谢安连连用眼神示意的份上,加之伊伊与金铃儿亦在旁示意她莫要挑事。长孙湘雨这才停止对梁丘舞的挑衅,转而考虑起眼前最为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在完全没有食欲的情况下,将那碗饭吃下去。
倘若是在平日,没有食欲那就不吃了,等饿的时候用她喜爱的糕点甜食填饱肚子就好,别说嫁给谢安之后,哪怕是之前在长孙家她也是这样。毕竟胤公相当宠她。
可如今就不行了,毕竟谢安曾好几次警告过她。甚至于,就连精通医术的金铃儿也几番告诫过她,糕点甜食不利于她的身体。
一想到自己腹内的孩子,长孙湘雨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硬生生将那碗米饭吃了下去,一粒米都没剩下,甚至于。她还破例夹了几筷子荤食,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事。
期间,谢安见长孙湘雨那般难受,好几次劝说吃不下就算了。但是长孙湘雨依然还是勉强吃了下去,她时而皱眉干呕的模样,只看得谢安心疼不已。
不得不说,女人在某些时候,意志力与承受力要远远超过男人,尤其是像长孙湘雨这种偏激执着的女人。
饭后,府上下人端来四杯茶水,以及一杯温水,这杯温水自然是给长孙湘雨的,毕竟金铃儿精通药理,清楚饭后饮茶不利于身怀有孕的女子。
皱眉望了一眼杯中平淡无奇的温水,长孙湘雨不由抬起头望了一眼夫君与其余姐妹手中的茶盏,微微咽了咽唾沫,看得出来,她有些意动,但是在凝视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后,她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一点一点地饮着杯中的水。
也难怪,毕竟茶与糕点甜食可以说她唯一的嗜好了,唔,闲着没事算计人不算。
这一切,谢安无疑是看在眼里,见长孙湘雨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他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子嗣能让这个女人有如此大的改变,他三年就应该弄大她的肚子,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念头便被谢安炮之脑后了,毕竟这种事可不是他说了算了,倘若他真有这个本事,旁边坐着的梁丘舞就不会用羡慕外加嫉妒的目光死死盯着长孙湘雨的肚子了。
整整一盏茶工夫,梁丘舞轻咬着嘴唇,露出一副不甘模样,愣是没移开视线。
见长孙湘雨忙着应付不时翻腾起来的恶心感,梁丘舞忙着凝视前者的肚子,金铃儿只好自己开口询问夫君有关于江南一行的事。
“去江南,夫君打算带多少人?”
“一半的东岭众与金陵众吧,”饮了一口茶,谢安仔细说道,“首先,漠飞与丁邱是肯定要带的,不过,他们二人不与为夫同路,朝廷急需太平军的情报,一来是卫绉认得漠飞,二来,漠飞是除了金姐姐外最擅长隐匿追踪的刺客,因此,为夫打算叫他与丁邱一起行动,丁邱是金陵人,而且武艺亦不俗,必定能起到许多帮助……”
金铃儿闻言点了点头,说实话,眼下的她还真没把握赢得过漠飞,毕竟她怀胎十月生下了女儿,荒废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甚至于,就算身体复原之后,她也很少习武,作为一位母亲,她对女儿的热情要远远高过对武艺。
“那么何人与夫君一路呢?”伊伊忍不住问道,毕竟这事关夫君一路上的安危。
“嗯,苟贡、萧离、徐杰,就他们三个吧!——人多了反而不好。毕竟为夫这次去江南乃是暗访。”
“萧离与徐杰那两个小子么?”金铃儿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毕竟都是她原先手底下的小弟,她何尝不是知根知底,在思忖了一下后,点头说道,“有苟贡在。倒不至于出什么岔子……此人精于用毒,造诣不在妾身药理之下,可免夫君路上被人下药,对了,夫君为何不带狄布?此人拜入小舞妹妹门下习武,这三年武艺可是突飞猛进……”
“呵呵。”谢安微微一笑,事实上,自当初轻易就败给梁丘舞后,狄布闷头苦练。此后有好几次找到梁丘舞切磋,可惜全部败北,懊恼之下,他索性就拜入了梁丘一门,请梁丘舞传授武艺。
当时梁丘舞看在狄布乃其夫谢安的死忠份上,并未拒绝,这使得费国、唐皓、廖立、马聃那批人也动了心思,纷纷上门请主母指点。梁丘舞见自己已经教了狄布,只好将答应了那些人。有空的时候就指点他们一下,没空的时候嘛,梁丘公闲着没事也会指点他们一下,这使得狄布、费国那些人的武艺突飞猛进。
但是,也因此出现了一个问题,梁丘家的武艺。那是武将沙场搏命的武艺,教教费国、马聃等人倒是合适,但是教狄布其实并不合适,因为他是刺客,注重的是速度与敏捷。
于是乎。身为东岭众的老大,狄布却逐渐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