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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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项青尽管莫名其妙,但依旧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天空,可是天空晴朗,没有任何异样。
糟糕!
已意识不妙的项青当即又转过头来,却望见谢安早已挤入人群。
“臭小子!”项青那称得上英俊的脸,整个黑了下来,气恼不已的狠狠一跺右脚,但听一声闷响,周围围观的百姓竟有种地面为之震动的错觉。
就在项青抬脚要去追赶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项青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却是方才驾驶那辆马车的车夫。
“你这厮到底是何处的军官,何以如此不晓事?——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顺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望去,项青瞧见,方才那匹强行被自己拦下来的马儿,此刻正跪倒在地,低垂脑袋,浑身颤抖。
“放手,我没空理你!”眼见谢安越逃越远,自己却被一个车夫死死纠缠,这叫项青心中如何不恼怒。
就在这时,马车内的主人撩起马车的帘子,灰头土脸,一脸怒容地说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堂堂天子脚下,莫不是还有人敢当街行凶?!”
那个马夫听闻,急忙说道,“惊动了老爷,罪该万死,实是这个将官……”
“咦?这不是吏部的常侍郎么?”围观百姓中也有认得那马车主人的,见此惊声嘀咕道。
“将官?”常侍郎脸上露出几分愕然,皱眉望了一眼项青,怒声斥道,“你究竟是何人麾下将领?何以如此不晓事?待本官明日上朝,定要参你等一本,治你家将军一个治军不言、纵容属下当街行凶之罪!”
不怪那常侍郎如此气恼,要知道他家中小妾今日临盆,是故,他早朝完毕后这才急着往自家府上赶,却不想途中遇到这等事。
要知道方才马儿被项青强行按下时,车内的常侍郎险些从车内纵出来,甚至还撞到了额角,直到眼下,他额角还在隐隐作痛。
平心而论,因为此事本来就只是一个突发事故,错不在任何人,是故,项青原本也打算好好解释一番,而如今一见那常侍郎出言不逊,辱及自家将军,原本就没有几分耐性的他,心中更是不渝,当即从怀中取出自己身为副将的腰牌。
“我乃东公府家将,东军神武营副将,项青,这位大人尽管去参!”
“你……”常侍郎勃然大怒,正要怒斥,忽然浑身一震。
东公府?
东军神武营?
好似想到了什么,常侍郎脸上一惊,再细细一瞧面前那位军官,脸上更是布满了惊容。
“这……这不是项青项副将么?”说着,常侍郎连忙步出了马车,拱手与对方见礼。
“唔?”项青终究也不是嚣张跋扈的人,见此亦抱拳回礼,疑惑说道,“这位大人认得项某?”
“如何不认得?”常侍郎笑了笑,拱手说道,“项副将莫非忘却了,前几年老梁丘公寿诞,下官有幸受邀,上府拜会,那时,曾与项副将有过一面之缘……哦,下官常纪,如今担任吏部侍郎一职!”
“原来是常侍郎,”正所谓举拳不打笑脸人,见常侍郎变得如此和气,项青的神色自然也转善了几分,抱拳致歉道,“方才事急,末将多有得罪,望常侍郎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常侍郎摆手笑了笑,继而一望四周,纳闷说道,“说起来,项副将你等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项青一听这才想起逃逸的谢安,面色大变说道,“糟糕,险些忘却!——今日之事,他日末将定登门致歉,然眼下末将还有要事,望常侍郎体谅!”
“呃?”常侍郎一脸愕然,抬手说道,“无妨无妨,项副将自便……”
“多谢!”项青抱了抱拳,在望了一眼谢安逃走的方向后,指挥麾下士卒道,“你们几个,往那处去围堵!——其余人,跟我来!”…;
“是!”身后众士卒抱拳领命,分成两拨人追捕谢安。
望着项青离去的背影,常侍郎家的马夫疑惑问道,“老爷,为何对那副将如此客气?区区一副将……”
“区区一副将?”常侍郎闻言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那项青可不是寻常的副将,那可是我大周冀京四镇之一、东军神武营的副将,即便我官居吏部侍郎,也得罪不起啊,他身后的人,可了不得啊……”说着,他伸手捋了捋胡须,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惹上了那一位……”
“那一位?”
“呵呵呵,一个女人,了不得的女人……”
“咦?”
与此同时,常侍郎口中那个不长眼的贼子谢安,正愉快地穿搜在小巷中。
想抓小爷我?
嘿!做梦!
笑归笑,但谢安隐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察觉到,来抓捕他的人手,似乎比最初多了许多,要知道一开始项青带人来抓他的时候,身后只有十几个东军神武营的士兵,如今,他身后却隐约有百余人。
还有后援?
可耻啊!
回头望了眼身后,谢安心中暗骂项青,拐弯处正要抬脚飞奔,只听咚地一声,他的头顿时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眼冒金星。
撞到墙了,怎么会?
捂着脑袋抬起头来,谢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那哪里是什么墙,分明是一个身高九尺、体格接近于熊的大汉,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此刻正用戏谑的笑容望着谢安,在他身后,那是站成一排的东军神武营士卒。
“到此为止了,小子!”大汉戏谑笑道。
望着这个大汉身上那与项青相同式样的将领铠甲,谢安心中暗叫不妙,一面缓缓向巷边移动,一面嘻笑说道,“啊,严大哥怎么在这里啊?真是巧……”
谢安认得此人,此人姓严名开,估摸着三十上下,国字型脸,脸庞刚毅,一脸络腮胡子,看似不好说话,其实为人颇为热情,与方才追捕谢安的项青,以及另外两位叫做陈纲、罗超的副将同为东军神武营四将,那可都是手握三千兵马职权的将领,很了不得。
“呵呵!”那严开丝毫不为所动,朗声说道,“兄弟,今日哥哥对不住了,将军下了死令,定要抓你去府上!”
谢安闻言面色一黯,勉强堆起几分苦笑,讪讪说道“严大哥,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小弟么?”
“我也想啊,不过在这里放走你,回去实在不好交差啊……”严开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笑着说道,“说起来,兄弟还真是好本事,我与项青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
顺着严开的视线,谢安缓缓转过头去,入眼的,那是项青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容。
“真是……让我好找啊!”
听着项青那咬牙切齿语调,谢安浑身一颤。
第三章 大周女将
果然,逃的后续就是被捕,妥妥的,没轻的。
望着那围住自己的那整整百余名东军神武营将士,谢安暗暗叹了口气,用最后一丝期望望着严开与项青二人,讨好般说道,“严大哥,项三哥,小弟向来是奉公守法,从来没做过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您两位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弟吧?”
“既然没犯事,那你怕什么啊?”神武营四将中年纪最大的老大哥严开拍了拍谢安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不是……”谢安苦笑一声,缩了缩身子还打算溜走,却见项青一把抓住了谢安的手臂,将他又拉了回来,冷笑地盯着谢安瞅了几眼,临末对身旁的士卒说道,“捆上!”
“是!”
当即便有两名士卒上前,将谢安双手以及上半身捆地严严实实,这时,项青又发话了。
“将绳索另外一端给我!”
“是!”那士卒点点头,将捆住谢安的绳索的另外一段递到了项青手中。
“三哥,不用这么绝吧?!”谢安一脸悲愤地说道,说实话,就在方才,他还打算破釜沉舟,撞倒押解他的士卒逃跑,却没想到项青竟要亲自来押解谢安。
天啊,那可是单凭蛮力便能够将一匹受惊马儿拦下来的怪物啊,谢安可不认为自己的小身子骨能比那匹受惊的马儿更有力气。
项青闻言瞥了一眼谢安,冷笑着说道,“你小子诡计多端,还是谨慎些好!——快走!”说着,他还扯了扯手中绳索。
报复!
**裸的报复!
望着项青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得意,谢安心中恨得牙痒痒。
穿过朝阳街的几条小巷,半个时辰后,谢安百般不情愿地被带到了一座偌大的府邸门前。
东国公梁丘府邸!
这在冀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可是对于谢安来说,这座宅邸却简直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
严开没有进府门,而是转头对项青说道,“项青,你带他去见将军,我先回军营一趟,清点一下营内的军械。”
“嗯!”项青应了一声。
谢安望着府门牌匾上那偌大的金字,长长叹了口气,忽然,他灵机一动,勉强笑道,“严大哥,项三哥,你们看这都到了,能不能先把这绳索去了?怪丢人的……”
或许是看穿了谢安的打算,严开笑了笑,没有理会,顾自离开了。
而项青则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对谢安说道,“你小子也知道丢人?我堂堂东军神武营的副将,执掌三千兵马的副将,被你小子像猴子一样戏耍,追着你满大街地跑……呼呼!”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大口喘起粗气来。
要知道项青方才在闹市拦下那匹受惊马儿时,从始至终也是面不红、气不喘,可想而知,此刻的他,心中是何等的恼怒。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迟了!”项青脸上露出几分报复的快感,扯了扯手中的绳索,冷笑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小子诡计多端,若是在这里放开你,保不定还要惹出什么事来……”
“不会的,不会的……”
“少说废话!——快走!”项青抬脚在谢安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啊啊,这人不行啊,报复心很强啊……
瞥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项青,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走入了府邸。…;
或许是见谢安的心情有些低落,项青也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走上前几步,在谢安耳边低声说道,“好了,别摆着这幅臭脸了,谁叫小子不听话来着?起初就老老实实跟着哥哥来府上,这不就完了么?何来横生枝节?哥哥又不会害你!——嘛,这样吧,改日哥哥请你去吃酒,行了吧?”
“去哪?”谢安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意动。
“你说呢?”项青挑了挑眼眉,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谢安脸上闪过几丝喜色,但是转念一想,他又长长叹了口气,苦笑说道,“能不能活到明日,还说不准呢!”
“好好说话,不至于的!”项青笑着说道。
穿过外院,路过庭廊,大约转了有一盏茶工夫,项青这才带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谢安,一直来到了府中内院。
说实话,内院的景致着实不错,花草、水榭、楼台,但是内院空地一侧,那一排摆满了各式各样兵器的木架子,实在有些煞风景。
而那片空地的对过,便是一幢极为大气的十三室楼阁,最当中的那一幢足足有数丈高,在建筑普遍是平房的大周,恐怕也只有大户人家才如此宏伟的府邸建筑。
“笃笃笃!”来到东侧最大的一间屋前,项青抬手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进来!”屋内传出一个略显中性的女声,沉稳而饱含气势。
闻言推开屋门,项青扯着一脸不情愿的谢安走入了屋内,只见在屋内桌旁,有一位身穿战袍的女子正手握一卷兵书,侧对着项青与谢安观阅。
“将军,犯人带到!”项青抱拳喝道,表情很是严肃,如果不看他嘴角旁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的话。
“好!”
那女人点点头,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谢安。
那一瞬间,谢安不得不承认自己隐隐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原因只在于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美地不像话的女人。
不知为何,谢安忽然又回想起了那最初见到这个女子的情景,那一天,他与李寿二人出席了庆贺北境大捷的庆功宴会……
“李茂?”
“没有听说过么?”安乐王李寿瞥了一眼一嘴肉汁的谢安,微微摇了摇头。
“很耳熟的名字啊……”拿起桌案小几上一块擦嘴的毛巾抹去了嘴旁的肉汁,谢安皱眉思忖着,忽然,他眼睛一亮,惊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