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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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彷彿永无止境的抽插,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身内迸散出灼热的液体。
不断在昏迷与醒来中反覆著,每次的眼见,都是伊藤那暴乱的眼眸,其中不住闪动著一种他难以理解的执拗神情。
那样的夜晚,就在激乱的狂情中,逐渐远去。留在这里的,只剩下身旁安沉睡著的男人。
望著身旁那令人无法联想到任何暴力的清美睡容,他不禁默默。
浑然不觉视线而兀自沉眠的伊藤,只静静地躺在叠乱的被褥里。看著那几乎与被单划不出分际的白色肌肤,回想起两人叠合时那平滑而细致的触感,他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然而,虽有著容易令人错乱的白皙肤色,但在体格上,伊藤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精壮的胸膛,挺拔的肩围,到窄而有力的腰身。衣外几乎看不出来的结实躯体,
但在那贲起的肌肉下,一旦狂乱起来的力道,他不止一次地深刻体验过。
想起自己当初就是在这里栽了个无法挽回的大跟头,种种不堪回首的过去在脑中掠过,魁七脸上不禁浮起苦涩的表情。
刻意略过那让自己尊严尽丧的胯间,他的视线又回到男人的脸上。还是依然的沉静,非常不可思议地,伊藤竟会在他的面前睡得如此之深沉。
凝定久然的眼,突然移到了男人的颈间。或许因为是不容易晒到日照的关系,那
颔下的颈脖,和身上其他部位相较起来,显得更为皙透。
著迷地望著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颈间,许久,魁七伸出双手。
突起的喉结上,接触的一刹那,他清楚地感受到男人那异于常人的偏低体温,以及血管里的脉搏,随著起伏的呼吸,正规律地跳动著。
魁七不禁眯起眼,平常强势的气焰,那不容情欺凌自己的男人,所系之一切的生命象徵,却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卑微弱小。
他嘲讽似地扯起嘴角,不知道这张美丽的脸孔痛苦地扭曲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忽然怔住的瞬间,魁七眨著眼,缓缓看向自己缠绕在男人颈间的手指,一个他渴望不下千万遍的念头,彷彿炭红的火星在脑海里倏地炸开。
就是这个男人,以羞辱自己为乐,就是这个男人,不停地折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剥夺他的一切,让他连尊严也不剩地茍延残存著,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无
法原谅的男人……。
彷彿洪水开了闸,体内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一并狂涌而出。只要一下子,他就可以摆开男人给予的一切耻辱,只要一点时间,他就可以从无尽的身心痛苦中解脱,只要他稍微……。
就在那一瞬间,伊藤突然睁开了眼睛。
无法躲避的他,也不及退开,一迳交合的目光,相视的彼此。
完全看不出是适才苏醒的清澈眼眸,只冰冷地仰对自己,眨也不眨地,彷彿是在确认什么,彷彿是在寻找什么。
一如呼吸也被迫忘却的凝视中,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那样的两人,互相静默以对。只是顷刻里的事。
不意的手一伸,扯落的力量一反转,眨眼间,他已落在男人身下。酸麻的腰部瞬间发出一阵难忍的哀鸣,痛得抽气之际,那不住喘著的嘴唇已遭攻占。
昨夜的狂岚似乎再度燃起,激烈的吮弄下,肿伤处处的唇瓣更添许多咬痕。一面噬吻著的同时,粗暴的力道扯开下肢,轻易地进入那还残留情迹的体内,带著一股残酷莫名的意味,男人毫不客气地前后抽动起来。
巨大肉块一进一出之间,被迫弓起身背的魁七,不禁难受地呻吟出声。彷彿是被这样的叫喊所刺激,男人的动作越用力,摆动也更趋激烈。
“嗯、不要…呜、啊……”
喘息著拒绝,但那流泄而出的喉音,带来的却是更加意反的效果。持续不断的剧烈挺动里,在连大脑都昏沉起来的麻感中,他只能在男人的摆弄下逐波飘浮。
“少爷……,失礼打扰,森二公子与小姐来访。”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犹豫的女音在纸糊的和门外低低响起,是和津。魁七惊醒似地回过神来,原本不自觉著呻哼的他,火烧般的羞愧登时燃满全身。
一阵难当的耻乱下,他伸手捂紧还不断溢声的口唇。
依然律动的伊藤,却置若未闻似地,反而粗鲁地将他的手拉开,更加狠力地顶入腰身。
“住手……呜…呜、嗯嗯……”
连挣扎也办不到,纵使用力咬住嘴唇,那淫靡的声音却彷彿有著自我意志一般,仍不断从身体内部增溢而出。
窄小的室内,彼此肉体交合的猥亵濡声,自己荡乱不止的哀喘喉音,在毫无阻隔效果的纸门下,全都一丝不漏地落入别人耳中……。不堪的羞耻在身内一波波翻腾狂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只不过在逐渐昏乱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男人的嗓音在耳边不断重复著这句话。
许久,魁七独自倚在长廊外。
偌大的庭苑里盛景不再,凋尽的樱枝间,阳光落下斑驳的金色阴影。
远离屋室的苑墙旁,他出神地仰望无云的晴空。
只要这样就好,努力忘却适才擦浴时女侍们的目光,什么也不去在乎地,什么也
不去想地看著天空,让自己稍微喘一口气……。
远处间,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婉转而悦耳,一阵振羽声动间,彼侧的炼瓦长屋上,扑拍的身影哄闹而散。
在前方的长屋外,不意的眼,望见了离去的伊藤。
伫立在面向园侧的一方,那一身白衣的和服男子,似乎正在接待来客。背对著伊藤的,是一个同样清冽的身影,那侃侃而谈的手势在不住比画著。
两人的身侧,有著一个身穿鹅黄和服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看来似乎相当年轻。似乎正仔细听著谈话的她,系著白绢帕的及腰长发在微微晃动。
正呆然的同时,位在远方的伊藤似乎也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伊藤却表情漠然地移开眼,视若无睹地向身旁的女人微笑。远远地望去,那笑容如此灿烂光动。
廊上的男人,读不出任何心绪的眸底,只默默地看著那样艳丽的展颜一会儿便即转开。
一阵微风缓缓拂落下来,意外地带著股令人指尖发冷的寒意。
苑内的白矮墙内,遍地散落的无数樱花瓣,在这股卷动的风中,带著无言的一切静悄悄地死去。
那一片落樱纷飞的春天,已然远去。
追寻 第九章
池里的荷花正摇摆著。
炎热的燥暑,闷湿的空气,火滚滚的日头闪啊闪地烧烫著身顶儿,北方的夏季总
是千篇一律地让人吃不消,踩在彷彿焦乾了的枯色大地,人们唯一能期盼的便是那水边上的茂生绿意。
盛夏里也不见降水的大池中,满长了一株株的水生莲。
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滚边似的荷叶高高地升出水面,那大如成人手掌的叶面直
挺挺地长向天际,托著宝似地献出那一朵朵清新脱俗的莲荷。
开绽的莲,盛放的荷,在拔直的茎枝顶上,清淡的月白,娇嫩的粉红,都展动著
一身的光采重瓣。论艳论媚,荷也不居鳌头,莲也未称最品,但凭那无垢的出世,凛然的态姿,便足以傲视群华,睥睨身小,称花之君子而无愧之!
瞧著呐,盛满绿意的池中,昂首的莲瓣,独开自赏,灿放的荷颜,孤行任我,这彷彿齐聚一堂的盛会,又似乎是单花独舞的表演。只驻足间,便难以忘怀。
轻轻的拂风,从南方一阵阵吹来,池水荡漾间,叶波不止,茎涛未平,那颤颠颠的花儿随风摆动著,连飘散的清香都带著股惹怜的味儿,这风荷的极致美景,真个叫人连心也要碎了。
可稀怪的是,如此景致上却连一个游人也没有。池旁平常散步的老人,闹著玩耍的孩子,是一群群一落落地嘻嚷不止,还有那老是伏在垂柳下眯眼的狗猫,哪怕是你斥喝半天也赶不走的,如今却全杳了踪影。
那一片静悄悄的池面,除了荷叶的摩擦声外,就只剩下间歇规律的响亮步伐声。
又一队巡逻的日本军队,朝这里过来了。
随著时间的进展,不安的情势也越加扩大,世界的局势已开始变化。紧接著奥地利被并吞之后,象徵纳粹的S。S十字章随即又在捷克飘扬而起,跋扈地宣示著德意志第二帝国的胜利。欧洲弥漫著紧张的气氛,撕去太平的假象,那底下的暗礁已露出险恶的面目。
而早已开战的中日两国,其势之险峻更不可比言。卢沟战起之后,中国一直处在挨打的局面,相较于不断逼近的日本军,中军已陷入极度苦战,在此刻,亡国似乎已不是那么遥远的名词。然而,趁胜追击的日本军队,这时却意外地在长沙一地遭到大败。
为彻底掌握中国南方,由日本大将?冈村宁次领军,率十万南支那方面军,配合空、海二部,希望一举夺下浙赣、粤汉两条干线,并藉此钳制英法在中南半岛势力而发动的战役。此一构想却在中军的反击下破灭殆尽。藉由对地形的了解,与侧袭、游击等战术交叉运用下,中军成功地瓦解了日本军的攻势,同时也大大地提振了乏溃的士气。
遭到所未料的空前大败,日军开始重新规划南向的策略,为使战败的影响减小至最低程度,首先第一步,便是尽速安定掌有中南半岛的英法,使之不与中国合作。是年夏季,日军率先突击地封锁了英国在天津的租界,目的在迫使英国允诺不援助中国,并承认中日战争为国际上的殖民纷争。
七月,在此一情势下,英国驻日大使威廉?克雷奇,与日本外相有田丰展开会谈。巡逻军在池旁停了下来,一个蓄著八字胡的日本军官正在大声训话。
“要仔细地守著,只能进不能出,一个人也不许跑了,知道吗!”
“是!”荷枪的士兵齐声喝道。
“太小声我听不见!”
“是!队长!”扯著嗓子地嘶吼。
日本军官满意地笑著走了,临走之前,他朝著池里呸了口痰,恰不偏不倚地射中一朵盛开的粉莲。
旁边的日本士兵应和似地哄笑著,也跟著有样学样了起来。
远方晴朗的天空里忽然起了乌云,轰轰作响之际,斗大的雨滴落在荷叶上,像要洗去那污秽的痕迹一般,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黑夜的来临总会展现出城市另一种不同的风貌,在这里迎接你的,是带著狂野气息肆动起来的天津。
一排排街灯豁亮了起来,照得遍地通明,整座城市在交织的光网中显得迷离而撩人,远远看去,彷若黑夜里的一颗明珠。
大街上,汹涌的人潮竟比白日还多。人人脸上带著开怀的笑容,那彷彿松了口气
的安心,全在不寻常的热络气氛中显露出来。
位在市区中央、落成尚未满一年的皇家大剧院,此刻也正是热闹滚滚。
特意封锁的道路上停满了外国的高级车,挑高的剧院大门彩上了金丝,伴随著迎客的红色长毯,装饰的花篮一路排到入厅处,穿著高叉旗袍的女侍亲自送上绣制的荷花香包,为了迎接到来的嘉宾,皇家剧院极力展现出它最美好的一面。
仿西方建筑的音乐厅里,座无虚席的盛会。表演尚未开始之际,嗡嗡的交谈声回荡著,仔细一看,在座的宾客皆是津区知名的外国人士。
突然转暗的灯光,语声止息的瞬间,缀著流苏的绒幕缓缓拉开。耀眼的反射下,就位的乐团似乎带著股强烈的张力。指挥家优雅地行礼之后,银色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醉人的音符随即倾泻而出。
然而,原应喜乐无比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异样。交换的眼神,低传的耳语,彼此从容的伪装下,让宾客们不得不在意的是,此刻正守在大厅外那一列列的日本军队。从剧院四周的马路开始,军用的吉普车不断地巡逻,主要建筑物的音乐厅旁,岗哨密集,不时可以看见卡其色制服的士兵。
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口,全副武装的精兵左右分立。楼上长廊的右侧,是一扇镶著精致雕饰的沉重木门。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里,那门后的人正低声交谈著。
“克里夫先生,我不得不认为,在这次的情况下,贵国所做出的选择是非常明智的。”
靠在椅背上,身穿日本军服的男子一边饮酒一边说著,那张年过半百却依旧神采
奕奕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痕。
“副司令官先生,我必须要向您强调,伟大的大英帝国是从不让步的!我的国家
向来只做合理的交易!”
透过一旁的翻译,天津租界的英国总领事约翰?克里夫僵硬地反驳,那双淡蓝色眼眸中有著明显的不悦。
日本支那派遣军(通称荣)的副总司令官?吉本贞一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说交易也罢,说让步也成,无论是用哪个名词,达成的协议都不会改变,就随你的高兴吧,不过,”他倾身向前,“克里夫先生,请你要牢牢地记住,大日本的实力是举世共睹的,攻下整个支那的日子就在眼前,英吉利若要插手干预也是徒劳而已,更何况,我们的胜利将来对贵国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