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2·狂生问情-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翎一惊,“什么?”
“那家伙一向就说他对女人没啥兴趣,怎么样的美女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吸引他分毫注意。”
“包括你吗?”
“我也不例外。”刘品薇嫣然一笑,“忘了吗?我说过停云初次见我,是看也不看,就当没我这个人存在似的。”
“怎么会——”
“别说我了,就连本朝第一美人天星公主,据说他也不放在眼底呢。”
“怎么可能?”乔翎真不敢相信。
从来男人最爱美色,见着了天仙美女就似苍蝇见了蜜糖,瞬间便粘上不放。不说别的,单凭她偶尔几次带月牙儿上街招来的饥渴眼光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那天星公主,据说美得好似天仙下凡,气质优雅高贵,正如她的封号一般。恍若天际明星,高不可攀。
对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倾国佳人,夏停云真能毫不动心?
她不相信。
“你不相信吧?”刘品薇仿佛看穿她内心的疑虑,“起初我也不信,不过这是真的。停云跟一般男人不同,他是柳下惠再世,坐怀不乱的。”她一扬唇,忽地淡淡嘲弄,“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有断袖之癖呢。”
“断袖之癖?”乔翎面色一白,语音也颤抖起来,“你是说……他不爱女人,反爱男人?”
“我只是胡乱猜想而已。”
那就是说,即使正如刘品薇所言,夏停云有一点点喜欢她,也是……也是因为他以为她是男人?
因为不知她本为女儿身,所以才对她产生了好感?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翎愈是细想,愈是心神不定。忽地,刘品薇一声尖锐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蓦然凝神,惊觉房内梁柱上不知何时插上一支飞镖,还来不及细想时,跟着闪进一条黑色人影。
有刺客!
乔翎迅速领悟这一点,而且也认出这黑衣刺客是针对刘品薇来的。
黑衣刺客长剑一拔,室内立即晃动几道耀目剑光。他抖动着剑,身手敏捷地朝躲至梁柱后的刘品薇逼去。
乔翎连忙一跃,玉臂一伸用扇柄挡住他剑尖,沉重的劲力袭来,她咬住牙,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
“你是谁?想做什么?”她锐声问,一面左避右闪,躲着黑衣刺客的步步进逼。
“让开!别阻碍大爷办事!”黑衣刺客怒喝,手中长剑连变数招,几次差点得手,都教乔翎闪了过去。
乔翎知道凭自己的功夫终究只挡得了一时,遂大声喊道:“刘姑娘,快走!”
“可是……你怎么办?”
“我在这儿挡着。他想杀的人是你,快走!”
“不行,我——”
乔翎还来不及听她说些什么,只见黑衣刺客长剑当头落下,银色的剑光已然圈住她脸庞,她慌然一惊,不觉闭上眸,知道自己死期不远……
忽地,她感觉面上寒气一掠,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长剑交击,紧跟着一只大手用力推开了她。
她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张开眼,才知救她的人竟是夏停云。
他与黑衣人俐落地交手,长剑在片刻间已互击数十下,双方在不顶宽敞的房内纵跃进退,皆是动作迅捷。
不过一盏茶时分,两人已有了胜负,夏停云挑掉黑衣人长剑,而那人见情况不妙,立即提足一跃,转瞬间已远离众人视线。
夏停云没有追去,一旋身奔进两人,“怎么样?没事吧?”
“停云,幸好你来了。”刘品薇轻喊一声,倏地翩然投入他怀里。
他顺势轻轻拥住,安抚地拍着她还颤抖不已的肩膀,“对不起,吓着你了。”
“刚刚那只支镖……差一点……”她颤抖着嗓音,想起方才那支从她面前闪电划过的暗器,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幸好乔公子挺身护诠我,否则——”
“现在没事了,别担心,没事了。”夏停云低低安慰着她,一面转过的亮灼眸光,紧紧圈住乔翎,“你还好吗?”
乔翎只是默然,呼吸急促,身躯还微微颤抖着。
她也很害怕,心情仍然未能平复,她也好想像刘品薇一样能大大方方投入他怀里,紧贴着他宽广的胸膛,寻求安慰——
可是她不能。
她现在是个“男人”,不应该如此软弱的。
“我——没事。”她强迫自己调匀呼吸,镇定地开口,“幸好你及时赶到。”
才刚这么说,她便觉前额附近一阵细锐的疼痛,翠眉不禁一紧。
夏停云注意到了,轻轻松开刘品薇,转身走向乔翎,单手挑起她鬓边微微散乱的发丝,浓眉忽地一轩。
“这里被剑尖划伤了。”他嗓音紧绷。
“有……有吗?”她微颤着语音,下意识地挹手抚摸,果然感觉前额靠近太阳穴的地方似乎被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什么时候划的?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伤口浅浅的,应该不严重吧。”她抬眸迎接他阴惊的目光,勉力微微一笑。
“不行啊,还是得处理一下。”刘品薇插口,拿过一方洁白的手绢,“先把血擦干净。”
她正想动作,夏停云却忽地比了个手势,“我来。”
“好吧。”刘品薇点点头,将手绢交给他。
夏停云接过绢帕,一手轻轻固定雉鬓边的散发,另一手则轻轻按上,柔柔地替乔翎清去面上血痕。
乔翎紧绷着身子,不敢任意移动分毫,这样奇异的亲密让她一时之间仿佛连呼吸也不会了,只觉心儿怦然直跳。
“伤口不深。”他一面擦拭一面说道。“会痛吗?”
“不会……”
他点点头,片刻,伤口附近的血丝已然擦拭洁净。他转而凝定她黑玉瞳眸,好一会儿,终于冷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一怔。
“我不是要你离开扬州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提高音量,语气跟着严厉起来。
她眉头一紧,想起他昨晚曾对她的厉声呼喝。“为什么我必须听你的话?我高兴到哪里是我的自由。”
他瞪她,“你差点小命不保。”
“可若不是我在,刘姑娘就危险了。”她顶回去。
“你——”他依然瞪着她,片刻才道:“没护好她是我失算,幸亏有你。”
“看吧,我还是有用处的。”她微微得意。
“可是你还是必须离开这里。”
“为什么??”她忍不住失望,“你为什么非要赶我走不可?”
“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他反驳道,“你不是说不希罕跟着我吗?”
她一窒,“就是要跟着你怎样?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我想留在这里帮忙!”
夏停云闻言一愣,“你知道事情真相?”
“嗯。”刘品薇忽地插入,“她都知道了。”
他转头瞪她,眸光锐利,“你告诉他的?”
“她自己猜出来的。”刘品薇微微一笑,“她听见了我跟周祈的谈话。”
“你都听见了?”夏停云回首望向乔翎,俊朗的眉不愉地拧着,“听见多少?”
“没有全听见,但足够我自行拼出一切了。”乔翎热切地告诉他,“我知道你们并非要谋反叛国,相反的,是为了引诱威毅侯自露马脚。”她顿了顿,“你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掌握威毅侯想谋反的消息了吧?会等这么久才采取行动,也是为了他召集了所有意图对朝廷不利的反叛人马,然后再依据他提供的名单,乘机一举铲除。”
夏停云凝望她片刻,似乎颇惊讶她竟能以这么少的资料拼凑出这么完整的谋略过程,“你很聪明,乔贤弟。真的很聪明。”
“那么我能帮你们吗?”她深吸一口气,满怀希冀地看着他,“我想帮忙——你知道我能帮上忙的。”
“你知道这件事不是儿戏,弄不好会送命的。”他语气仍然严厉。
“我知道。”
她毫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激怒了他,再次拉高声量,“我不想你无缘无故牵扯进来,毕竟这不干你的事。”
“我已经牵扯进来了。”她干脆地反击,“方才那个黑衣人也跟我交过手了。不是吗?”
“我没办法分神照顾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她微笑,“我可以照顾自己。”
“是吗?”他忍不住讽刺,“你似乎忘记了,方才要不是我救你,说不定你早就丢了小命。”
“我——”她瞬间无言。
还是刘品薇替她解围,“算了,停云,就让她加入吧。”她语音温和,“就像她说的,就算我们要她置身事外,她也已经牵扯起来了。”
“品薇!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这是事实啊。”
夏停云瞪视她好一会儿,终于闷闷丢出一句,“好吧,随便你们。”他接着转过锐利鹰眸凝住乔翎,“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又遇到生命危险,我可没空多管。”
他说得绝情,乔翎却毫不在意。
她只觉欣喜莫名,唇边跟着漾开微笑,“放心吧,夏大哥,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他没有说话,仿佛无奈地凝望她好一会儿后,忽地转身,“品薇,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得找个地方安置你。”
刘品薇点点头,“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派来的刺客?”
“我想大概是威毅侯吧。”
“威毅侯?他为什么要派人行刺我?”
“我认为他应该只是想吓吓你,不至于敢对你怎样。”夏停云解释着,“他知道你是殿下的女人,吓你只是希望你离开扬州,好让周祈对你死心。”
“可是我不能就此离开。”
“我知道。”他微微颔首,“周祈还有些用处,我们还得靠你去此诱他帮忙我们。”
“是不是趁威毅侯去参加明天的会议时,让我约吉祈出来见面?”
“嗯。我们现在先想想该怎么做——”
于是,三个人开始低声密议起来。
城 shannel录入
季蔷狂生问情第七章
第七章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
唉,又睡不着。
数不清这是几个月来第几个人失眠之夜了,仿佛从初次与他相遇开始,失眠的梦魇便缠上了她,教她经常整夜翻来覆去,辗转难以成眠。
尤其新婚那天道他离弃,她一怒跟随他下江南以来,几乎没有一个晚上睡得安稳的。不是满腔恨意,咬牙切齿得睡不着,就是感染风寒睡不安稳,再不就是闭着眼,脑海却被他音容笑占据,怎样也挥逐不去——
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的心思竟会被一个男人牵引到如此地步,如此满心随他转?
她从不失眠的。二十年来,她一直都是开开心心地,身边围绕着亲爱的家人、好姐妹,扬州乡亲都拿她当人杰,敬之重之,她又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都好。人生辞典里从来不识挫折二字,只有无穷的自信。
她从不需要为任何事、任何人辗转难眠。
但现今,她不仅为了他失眠。还为了他怀疑起自己来。
光是怀疑自己不够女人味,无法吸引他注目,现在又反而怀疑是否就因为自己言行举止太像个男人了,所以才会引得他乐意与她交往。
他有断袖之癖……审他之所以视任何美人为无物的原因吗?
那她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低稳的嗓音唤回乔翎的心神,她一凛,转过只在单衣外披上薄薄披负的身子。
“夏大哥。”她低唤一声,眼眸却不知不觉一偏,无法与他四目相接。
“夜深了,还不睡吗?”他语气透着一丝关怀。
“我——睡不着。”
“你为我们的计划担心吗?”
“我——”
“我早说过不要你牵扯进来的。”他叹口气,“你偏不听。”
“不是的!”她忽地扬眸,急急辩解,“我并非担心,只是……只是我看今晚月色正好,一时兴起出来走走而已。”
夏停云凝视她片刻,忽然动手解下自己身上一件深棕鹤氅,右手一个回旋披上她肩,双手一收替她将鹤氅紧。
“夜寒露重,你也不多加件衣服。”他低低地说,既像心疼又似责备,“你风寒才刚好,别又染上了。”
她怔怔望着他,鹤氅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意倏地流转她全身。但她嗅着氅上属于他的淡淡气息,不知怎地,竟微微颤抖起来。
他对她太好——但她宁愿他对她别那么好。
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朋友这么好?才与她第一次见面,就与她亲热地称兄道弟,还非与她结拜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