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 作者:丫丫泽雅(晋江2013-03-05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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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典型的口是心非,在宋元宁看来比任何一件复杂的官司都难打。本着朋友有难他必须搀和一脚的准则,在祁颜心神恍惚不分南北之际,他悄悄改变了路线,一路将她送到了CBD某个大厦下,开门,踹走。
“宋、元、宁!”踉跄着被赶下车,祁颜来不及反踹回去,罪魁祸首已打了个弯从她跟前开过,宋元宁朝她打了个响指,笑的一脸欢脱,“去吧,打电话多没趣,见面才好啊。”
果然是一伙儿,瞧这德行,还真是一个笼子里爬出来的!
知道厉泽宁有自己捣腾的公司,据说还是个新兴时尚的科技产业,眼下见又坐落在市区繁华地带,祁颜第一次过来,迟来的好奇心,以及那隐隐莫名的期待,让她最终抬起脚步踏了进去。
楼下那块大大Q版地图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37楼“宁颜科技有限公司”,几乎不用问也知道她的目的地了。
啧啧,真土。
电梯缓缓之上,祁颜摸着有些不规律的心跳,走上37层。
常规的写字楼布局,空荡的格子间里下班后显得格外冷清。祁颜沿着指标踏着步子朝里侧走去,耳边是她轻响的脚步声,吧嗒,吧嗒。
“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们该比我更清楚?哦,不对,是我还搞不清状况,你们一个个都盘算才对。爸当年为什么会收养厉泽航,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犯下错误,内疚了,所以想要赎罪?妈,你防了他们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防的住,你不累吗?”脚步适时停下,隔着衣衫玻璃,是厉泽宁沙哑的嗓音,祁颜定在原地,听到他继续说着:“子承父业,他的父母是因此而过世,现在厉泽航继续他父亲未做完的工作,其实也未必都是错。”
“阿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蔡新芳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恨不得顺着移动信号爬过来看清是不是她的儿子在说话,“厉氏不仅仅是他厉浩天的,你的外公一辈子的心血,我不容许一个外人来毁了它!阿宁,我放任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现在你好要这么对我?厉浩天收养了一个又一个,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我们母子来承担?厉泽航就算了,你知道祁颜的父母是怎么回事吗?厉浩天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呵呵,我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丈夫另有所爱这件耻辱都不知道呢!他们一个个都各自的方式,夺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庭,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还忍的下去!”
有时候真希望世间的吵闹再多点,噪音再大点,掩盖住那些不想听到的声音,那样或许很多人会无知一点,过的比较开心点。
“妈,对不起,我这边突然有点事,待会儿打给你。”厉泽宁匆匆挂了电话,看向门外突然多出的人,脸上惊犹未定,继而恢复平静。
两人彼此相望,看向对方的眼睛,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祁颜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看不清他。也许是光线太暗,也许是她本来就有两百多度的轻微近视,她忽略了而已。
“颜颜我……”
“我恰好路过……”
同时出声,又同时渐渐失声,祁颜咬着下嘴唇,她真的后悔过来这里。厉泽宁逼着她是对的,这个敏感时期他们真的不该见面。
“宋元宁已经帮忙解决和MY的纠纷,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祁颜闭上眼,甩了甩头,说完便已转身准备离开,背后蓦地被一男性胸膛抱住,阻止了她的步伐。
厉泽宁紧紧搂着她,健硕的双臂内里只有他才能察觉的颤抖,“颜颜,你终于来了。知道从我第一天从这里开始,我多么希望你能找来。”没有笑点的话题转移,比冷笑话还要冷,厉泽宁却别无他选。
“怎么,你也准备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准备拿这个以你我命名的公司以后博取我一笑?”祁颜顺着他的话一路扭曲下去,她低下头,看着腰间那双男人的手,再对比自己的,不知不觉在时间的纹理里,它们早已存在了差别,一如他们之间。
“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个姜太公放了这么久的线,总算等到了鱼儿上钩!”仿佛知道祁颜的看在哪里,厉泽宁很是自然的握住了她的双手,十指纠缠,宛若天成,“颜颜,相信自己,也清,相信我。”
☆、招惹26
《那年,我们曾相爱》,巨大的电影海报吸引了众多粉丝和媒体的关注。作为国内知名青春文艺导演,赵子华的每一部力作都能带起一股浪漫情潮。祁颜一袭湖绿色长裙站在台中央,面对各种镁光灯保持着完美笑容,将这场开机会在和谐气氛中欢乐结束。
期间,她的发言很少,不是被问的少,而是她没机会回答。不管是与电影有关的,还是本就是她个人尖锐问题,不是被老道的赵导演很好的抢了回去,就是被身旁的陆衍巧妙的“保护”了下去。
总之,一切都是美好的,尤其是今天的天气。
“听说今天厉氏企业的CEO厉泽航先生,因作为提供你们多个场景地加投资人的身份也出现了,不知祁小姐对厉泽航先生怎么看呢?”直到末尾,还是又不和谐的人提出了极为犀利的话题,并且强势的补上一句,“希望祁小姐不要回避,能自己回答我们好吗?”就怕又被老手们抢了过去,此名尖酸刻薄的男记拨了拨鼻梁上的眼睛,再次说道。
“厉泽航先生来了吗?”祁颜拍了拍话筒,眼睛配合着扫了下全场,随即很无奈地说:“我怎么没看到呢?厉先生公务很忙吧,哪里像某些人闲着没事儿挖料呢!”话音刚落,男记者还没反应,祁颜的胳膊被人捅了一下,陆衍斜睨着捎了她一眼,面上严肃,心理却不得不很恶劣的竖了个小拇指。
如果祁颜能预知未来十分钟内见到的人,那种仿佛被命运轻轻扇了一耳光的滋味真的不咋滴,她想她应该会对那个男记者说话轻点的。
电影开机后的多场戏会在市郊一大型度假村拍摄,而这地儿的归属就是厉氏。又一次见到厉泽航在这种场合,高高的姿态,淡淡的疏离,祁颜不禁忧郁仰望下蓝天,为何她难得拍一次大制作,都要碰上厉泽航呢。
这是此次不同于第一次,厉泽航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秦美丽,且他的首席特助介绍的身份是,厉先生的未婚妻。
有佳人在侧,祁颜也不好意思赤/裸裸盯着人家看。其实就算没有秦美丽,她也不会盯着看。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舒服。人性的劣根啊,她从来不是例外。
因为要保持着淑女的形象,因为她顶着华丽丽的女主光环,她不能埋头狠吃无视他们,所以继续微笑,酒杯碰撞觥筹交错间,嘴角抽搐。
她没盯着人家看,却不代表别人不盯着她。两道火辣辣的视线从头至尾都没离开过她的脸,这得需要多大勇气知道吗?
“秦小姐有话要说?还是我脸上有什么?”厉泽航她不想开导,就只能是另一道视线的主人秦美丽,这对未婚夫妻,就没让她好过过,“您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身旁的陆衍同学身躯一抖,端着酒杯的手险些洒落,和某副导演畅饮的动作立马打住,扭头瞅向了她。
“没有,祁小姐今天很漂亮。”被人抓住尾巴,秦美丽甚至连掩饰的意图都没,大大方方承认,睁着眼说瞎话,“关于近日MY盗窃事件,我借此在这向期间对祁小姐造成的困扰致歉,虽然那不是MY本意。”
一语双关,既把她和MY撇的一干二净,还小小“同情”祁颜的遭遇。但秦美丽永远不知道的是,祁颜远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狼狈,否则她也不会让宋元宁去警局喝了茶聊了天。要清楚,如果祁颜真的被逼至走投无路,反应绝对不是这个。
没有因为这句“致歉”感到欣慰,反而让她有种掀桌的冲动。祁颜真的很怨念,上帝您老也太不公了,这么有待秦美丽为哪般?难道是来气死她的?
有秦美丽这座大山在,祁颜想找厉泽航单独见面的机会都没。外要防患各种狗仔,内还要防患女人的攻击,可想而知,当深夜睡不着出来溜达透气的她,在泳池外撞上同样孤身一人的厉泽航后,有那么一刻,她是喜悦的。只是脚下的犹豫,依旧尚存。
碧蓝色的水池在暗色的灯光下泛出层层潋滟,耳边轻轻响动着水波的撞击声,祁颜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沉默不语。
因为度假村地处地热带,泳池在冬季也是温泉性质的,来这儿深夜小憩,别有一番享受。
“我都被你和你那位未婚妻整整盯了一晚上还没累,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疲惫呢?”直到坐下来祁颜才看见,厉泽航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长长睫毛之下是一片灰色的阴影,“这次该不是厉泽宁忽悠你投资电影了吧?我觉得厉氏那么有实力,按说不至于真掺和娱乐圈一脚才是。也许不仅是你不认识我了,我也一样不认识你了。亦或者,我们,从未真正认识过。”
有多久,他们没有像现在这样静静坐在一起,两个人的空间里,没有累赘,没有拥挤,没有平衡得失。
“为什么是他?”祁颜的声音早已消弭在空气里,久久,厉泽航恍若从另一个世界醒来般沉沉出声,“以前那么多你的‘不可能’,为何如今会这样?祁颜,你怎么会幼稚到选择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难道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当初我究竟有多幼稚,才给了你这么个天真的‘自以为是’?”祁颜冷笑,即使明明该是愤怒的样子,厉泽航给人的感觉依旧冷漠高贵,仿佛他从未真的愤怒过,生气过,平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他早已摒弃,度化成仙。
“即使你父母的死,你成为孤儿,和他脱不了关系,也不在乎?”
“那是厉浩天造的孽,我没有你那么偏激,也没有你那样有立场。”说来也好笑,原来她和厉泽航还有这么一天,同仇敌忾吗?好像她不是玩复仇的游戏,“现在厉氏终于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这么久的坚持,你终于圆梦了。厉泽航,你做到了,可惜我追不上你的步伐。”从开始,她似乎就只能在他的身后,她追不上,所以最后,唯有放弃。
“如果我有他一样有权的爷爷,如果我有他一样有钱的爸爸,如果……我没有失去家庭,我不会比他差的,甚至可以比他对你还要好。每次看见你和他在一起那么的自然洒脱,每次看见只有他才能让你忘记烦忧,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对,那是嫉妒。”厉泽航蓦然握紧了双拳,骨骼分明的手背上,青色的经脉隐隐凸起,他始终闭着眼睛,隐忍,又似规避着什么,“你也对我笑,可就是和对他的不一样。你在我身边很累,很安静,明明有性子,却很好的掩饰。唯独对他,任性,无礼,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所有的活力,都给了他。厉泽宁不过是被宠坏了二代,对这种人我素来都不屑。只有他,让我嫉妒了。”
“那时你还不知道厉浩天和你父母的恩怨,而你也当他是恩人,是好叔叔。有时我都想把真相告诉你,一方面是不想你再被蒙蔽,另外一个大概是我忍不住了,你知道孤独背负的人真的很寂寞,他们也渴望同伴,可是我不忍。”
“然后在你决定要和秦美丽订婚,在发现我极力想破坏你人生的时候,终于忍心了。那封匿名信是你放在我书本里的吧?除了你,谁还有那个实力?”那段最慌乱的岁月里,面对即将逝去厉泽航的恐慌,她根本没什么心情管其他的。当那天去学校,打开书准备背单词安抚情绪的时候,偏偏一封厚厚的信从里面掉了出来,里面夹杂着数十张照片,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照片上的人,那些笑,那些血,那些景,那些人,“从我出生开始,我只知道我父母是恩爱的,那是真爱,绝不是什么亲情伪装之类的。至于我妈妈和厉浩天,谁结婚前没有过去,他们或许以前是恋人,后来都有了家庭,厉浩天我不知道,但是我妈妈绝对忠诚我和爸爸。”
“那又怎么样,厉浩天喜欢做的事,何时心软过?你爸爸重承诺,在我家被人出卖举报走私军火后,他因为没有和其他然一样见风使舵落井下石,没有答应厉浩天将我爸爸的东西交出来而遭逢意外。意外的是,他不但收养我,竟然还收养了你,据说因为你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所生,爱屋及乌,呵呵。知道为什么蔡新芳对你一直忽冷忽热态度不明吗?如果因为你妈妈,她应该恨你才是。可她又对你不忍,是因为当年让厉浩天最终得不到你妈妈的人,就是她,甚至她用了卑劣的手段,险些让你妈妈被逼疯以至于自杀。”
“你胡说!”
“一个曾经逼死你妈妈,一个毁了你的家。你说,你和厉泽宁怎么能有明天?”深眸倏地睁开,薄雾散去,眸底戾色如龙卷风席来,吞噬她的每分每毫,厉泽航一把握住祁颜的手腕,正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