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师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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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欧阳若缺,他的剑殷红如血,显然已封印了不少咒魂。
“咒剑海的剑术当真令人耳目一新”,谢泓笑了一笑,双手一合掐动剑诀,一声呼啸从乾元袋中传出,继而一柄柄飞剑横飞而出,璀璨的剑鸣声中数百柄飞剑在他头顶上空聚集。
谢泓笑道:“咒剑海剑术以奇制胜,而我品剑轩则以铸剑之术见长,这三百柄上品飞剑俱是谢某得意之作,请欧阳兄笑纳”,
二指一点,剑鸣如雷,一柄柄飞剑应声而下,没有一点留手,全然是刚中求,直中取的刚猛路子。
事实上谢泓即便想留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寻常修士不过只能御剑一二柄,剑诀熟稔的可御剑三五,随心所欲;而此时他以化龙境的修为御剑三百已经是骇人听闻了,莫说随心所欲,能够将这三百柄飞剑同时发出对灵力已是极大地考验。
而他确实做到了。
当三百飞剑同时降下的时候欧阳若缺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接连不断的声响中他只挡下第一波剑雨就感觉手臂发麻,不得不抽身倒掠。
再看谢泓时目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欣赏之意,他手中的佩剑名为“赤魂”,乃是咒剑海名剑,寻常飞剑触之即断,但谢泓锻造的这三百柄飞剑质地之坚硬却是超乎想象,他借剑中咒魂之力也难以斩断。
“当当当”,
飞剑不断点在瑞雪剑屏上,欧阳若缺一退再退,几已靠近那块剑碑。
而这也是这一战的尾声了,三百柄飞剑尽数落地后欧阳若缺止住身形,谢泓也没有追击,笑道:“我灵气已耗大半,欧阳兄却闲庭信步,再斗下去也是无益,我认输了”,
胸口微微起伏,两人俱是高手,这一番交手心内对彼此修为都已了然,而方才那御剑三百的手法耗损灵力极大,接下来只要欧阳若缺只要稳扎稳打便可落于不败之地了。
欧阳若缺只是笑了一笑,对他的心思玲珑极是佩服。
虽然他主动认输,但方才的一场剑斗在外人看来却是势均力敌,甚至是欧阳若缺落了下风,恐怕不少人心中腹诽咒剑海的传人不过仗着剑术之奇,修为之深取胜,谢泓只是后劲难续才输了这一阵,论剑法咒剑海未必就比得上品剑轩。
但明眼人却都看得出谢泓已经绝招出尽,而欧阳若缺自始至终只用了驱魂缠剑,两人之间差距其实并不小。
谢泓见好就收实在是占了极大的便宜,连刘江都暗觉这个狂徒能与欧阳若缺斗个不分上下,实在是修为了得。
皇甫泰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大笑道:“谢泓,你这小子真是奸猾的很啊”,
欧阳若缺转身看向林冼慧,道:“林仙子,你若仍不愿出手,在下便试这剑碑了”,
林冼慧摇头笑道:“欧阳公子太小觑天下人了,今日诸人中能与你一分高下的可不止我一人,你要试剑碑恐怕先要问过这两位”,
众人心中一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单薄的少年抱剑而立,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剑碑,对于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另一人身背三口剑,负手而立,气度从容,他双目亦是注视着那块剑碑,神情专注,已然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更奇的是他周身剑气竟自行游走。
他身旁一名披着狐裘,抱着白毛小狐的少女亦迷惑不解,伸手去触碰他的时候忽而被那剑气反弹,她忙缩回手,再看他时目中不无幽怨。
这瑞雪剑屏上嘈杂不断,只有这两人自始至终都只注视着剑碑
公孙剑心中一动,讶然道:“陆鸿师弟。。。是在悟这剑碑?”,
第七十八章阿决
听闻公孙剑此言众人俱是惊讶。
早就听闻剑碑考验的并不完全是修为境界,剑道造诣;这剑碑真正考验的是剑修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天命,当年铁剑门刘武根基深厚,技压群雄,但他既不能在剑碑上留下痕迹也参悟不了这石碑上的剑痕,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憾事,直到临终时仍旧念念不忘。
而端木赐,风无痕瞻仰剑碑时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修为平平无奇。
在场的诸人无一不是天赋极高,但这块剑碑却是看的云里雾里,虽然明知其上每一道剑痕都不同寻常,但就是领悟不了内中真意;难道这两人天赋竟远超众人,正在参悟这剑碑上的剑痕?
谢泓不由得皱眉,以他自负的性子让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倒是勉强可以,可让他承认自己天资比别人差就十分难受了。
欧阳若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反观林冼慧,她却似是成竹在胸。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陆鸿和那少年都已进入了忘我之境,梅隐山冷风彻骨,飘雪如絮,人声嘈杂,但他们眼中,心中却只有眼前的剑碑,剑痕,除此之外全是虚无。
旁人眼中深奥无比的一道道痕迹在他们眼中却完全是有迹可循,他们像临摹字帖一样模仿着什么。
很快两人神情就发生了变化,陆鸿面上渐渐露出笑意,仿佛有所领悟;而那少年却渐渐的眉头紧蹙,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些变化众人俱都看在眼中,都知道陆鸿进展的比这少年顺利的多,再看向他眼中震惊,诧异,钦佩。。。。种种神色不一而足。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少年突然“唔”的一声后退一步从忘我之境中醒转过来,眼前的痕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寒风,飘零的雪花,还有诸人好奇而又讶异的眼神。
少年却是先看了一眼陆鸿,见他先是面露微笑,随后却闭上眼,仿佛在聆听什么,身上剑气如龙蛇奔走,乳白色的剑气如水纹般流动,忽而吞吐,忽而延伸,忽而又缩回体内,极尽变化之能。
众人俱都惊骇,纷纷对他退避三舍。
少年既惊且佩,道:“阁下天资盖世,在下佩服”,
上前两步,顺手一带,怀中铁剑落到手心,剑锋指向剑碑道:“我要试这剑碑,叨扰了”,
欧阳若缺不悦道:“阁下要试剑碑,可有问过我答不答应?”,
少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会杀人剑,你要试试吗?”,
他的话语和他的剑一样森寒,带着些许血腥气;欧阳若缺也是在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人,但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的眼睛逼视着竟觉心中一寒。
林冼慧笑道:“洗剑冰河的阿决与人对敌时从没出过第二剑,迄今为止他只出过十三剑,而看过他出剑的人都已经死了,欧阳公子要试他的剑恐怕不容易”,
她笑的时候好像雪地里的寒梅绽放,清浅而富有余韵,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
可偏偏她话语中带着刺。
只是此时众人却忽略了这些,真正记住的只有那少年的名字,还有他的来历。
“洗剑冰河的人?”,
“难怪是这种气质,原来是出自洗剑冰河”,
“可阿决这个名字为何从来没听过?”,
“洗剑冰河虽在剑界一言九鼎,但门人弟子并不昌盛,且极少在外走动,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属正常”,
。。。。。
洗剑冰河大概是当今剑界最为神秘的一个门派了,大多数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大多数人也只听说过这个名字,至于其门内执事的是何人,有多少门人弟子,剑法如何。。。这些便少有人知晓了。
“阿决”这个名字众人都陌生的很,连欧阳若缺也没有听说过,但听林冼慧的语气这人显然极不寻常。
阿决对诸人的目光置若罔闻,欧阳若缺正犹豫时他已锵然出剑,众人只看见寒光一闪,石碑上发出一声剑鸣,随后便是阿决收剑的动作。
剑碑上依然是那些纵横交错的纹路,并没有新的痕迹。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这个少年方才真的出剑了?
只有欧阳若缺和林冼慧看见他方才突然如电般射出,在剑碑上劈了一剑,然后回到原地,继而收剑,剑招平平无奇,但却将一个“快”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以他二人的目力也未能看清他是怎样出剑的。
欧阳若缺眉头轻蹙,这样的一剑尚不能在剑碑上留下痕迹,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够。
阿决一剑劈出,并没能在剑碑上留下痕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行退到一旁抱剑而立,瞥了一眼陆鸿,似是只对他一人有兴趣。
此时的陆鸿面上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眉头轻蹙,不像是遇到什么困惑,反倒是隐有一丝怒意。
欧阳若缺看了两人一眼,暗运玄功将周身灵气度入赤魂之中;剑尖上魂魄吞吐,起先只有寸许来长,随即邪气陡升,剑上魂魄蹭蹭暴涨,他距离剑碑足有三丈之远,而那魂魄便直直拉伸到三丈之长,宛如一条黑色的长练,无声无息之间透过那矗立的石碑。
道道红色的气息在剑碑上游走,但随即便烟消云散,剑碑完好无损,且仍旧是原来的那些纹路。
欧阳若缺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虽然对这个结果有所准备,但心中仍是不免失落。
其余众人却压力大减,连咒剑海欧阳若缺和洗剑冰河阿决这样的人物都无法得到剑碑的认可,那自己此次就算白来一趟也没什么。
阿决和欧阳若缺已先后出剑,此时再争个第三,第四也无意义,见林冼慧仍旧作壁上观,其余众人纷纷上前试剑,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铁剑门刘江,别的不说,光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和门板般的巨剑就极具震慑力,若是寻常石碑只怕他一剑就能砸的粉碎;刘江也憋红了脸,使足了力气,试剑时更是助跑一段然后双足踏地高高跃起,双手握起巨剑怒吼一声从空中砸下来,那气势即便是旁观者也觉得惊人。
然而众人只听了“当”的一声巨响就见刘江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他被剑碑震退时灵力反冲,全身剧痛,连虎口也被震得鲜血长流;饶是他力逾千钧也未能在剑碑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记。
其后谢泓,公孙剑,叶莺,阮泠音等人一一上前,各展绝技,然而始终没有人能够在剑碑上刻下印记。
最终,瑞雪剑屏上尚未试剑的只剩下林冼慧和陆鸿两人。
第七十九章破碑吞剑
雪花如柳絮般散落下来,随着冷风在空中飘飘扬扬,不时有剑鸣之声传来,雪花也仿佛随之而起了律动。
众人逐一试剑,起先俱都是豪气干云,但每一声剑鸣消弭后留给众人都是失望,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了,始终没有人能够在这剑碑上刻下哪怕是一丝的印记。
起先的豪气干云俱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沉闷和沮丧。
已经五十年过去了,风无痕之后当真再没有人能得到这剑碑的认可吗?
瑞雪剑屏只剩下林冼慧和陆鸿两人尚未试剑,众人俱都转头看向他二人,一时间瑞雪剑屏变得鸦雀无声。
“林仙子,你还不出手吗?”,欧阳若缺道。
林冼慧笑道:“我既来到此地,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欧阳若缺笑道:“林仙子似是胸有成竹,你若当真能在剑碑上留下剑痕,那这五十年来剑界第一人的名号非你莫属”,
众人闻言俱都点头,当今剑界恐怕只有她能挡得起这等名号。
林冼慧微微一笑,正欲出剑,忽听一人笑道:“她当然能在剑碑上留下剑痕”,
话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林冼慧转过头来,见说话的人竟是陆鸿。
他已从忘我之境中醒了过来,原本紧缩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而原本他身上那股起伏不定的剑气已经变得圆润通和,雄浑深厚。
她正要谦逊一句却听陆鸿又笑道:“慈心剑塔的传人自然能在剑碑上留下痕迹”,
这句话富含深意,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但林冼慧却眼神瞬变。
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出鞘之际乳白色的剑气宛如一道虬龙呼啸而出,无声无息,那剑气仿佛一点点渗入剑碑之中;当最后一点乳白色也消散时那剑碑上一道剑痕浮现而出。
五十年来,风无痕之后终于有人能在这剑碑上留下印记。
众人先是一怔,其后便是羡慕,钦佩,敬仰。。。。。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但他们心绪尚未平复,又是一道剑气横贯而出,陆鸿二指一并,轻轻点出,剑气便如一道流光笔直向前。
如果说方才林冼慧的剑气如绵绵春雨般润物细无声,以通融剑意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那陆鸿这一剑便如天际流星般耀眼夺目,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胆敢拦路的一切阻碍。
“彭”,
一声裂响,当陆鸿的剑气撞击在剑碑上时所有人瞳孔都猛地一缩。
那道剑气直接洞穿了剑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