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师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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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都哈哈一笑,只觉得这两人行事俱都妙不可言。
说话间已到了山腰的客殿,那名弟子道:“陆长老,几位,里面请”,
这间客殿是品剑轩专为接待外客时用,每一间房都带一个院子,这客殿里林林落落共几十个院子;走过左手边的那个院落时几人都见到一名身穿锦衣的富态男子在几名家丁的陪伴下饮酒作乐,一名护院模样的男子卖力舞剑,那富态的中年男子不时拍手叫好,模样十分滑稽。
陆鸿瞥了一眼笑道:“想来这位就是买下李梦莲拜帖的那位富商了”,
那弟子点头道:“就是他”,
几人跟着他走进前面第六间院子,院中坐落着两个小花圃,花开正盛,几个房间也整洁有致,几人俱感满意。
见那弟子就要告辞,陆鸿道:“张师弟,烦请领我去见皇甫大长老,杨长老有要事托付,事关重大,我须得亲自转告他”,
那弟子想了想,笑道:“不瞒陆长老,皇甫大长老正与慈心剑塔的林仙子,咒剑海的欧阳先生品茶论道,事先吩咐了谁也不准打搅,弟子只能到晚间再替您通报了”,
“慈心剑塔?咒剑海?”,
听到慈心剑塔这个名字公孙剑等人心中俱是一动,道:“慈心剑塔和咒剑海也来人了?”,
品剑轩,拜剑红楼,苍城剑派俱是一方之雄,在剑界地位不敢说一言九鼎,但也分量十足;可要是有人问当今剑界谁是第一剑派,恐怕十个里有七个会说是慈心剑塔。
慈心剑塔自从开宗立派时起就很神秘,寻常弟子倒是不时在修界走动,但剑塔历代传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人说慈心剑塔的传人虽不出山但却在暗中控制整个剑界,有人说慈心剑塔本身毫无野心,但凡是被剑塔选中的人无一不是日后将在万人之上的雄才,甚至有人说剑圣风无痕便是被慈心剑塔看中的人选之一,种种传闻不一而足。
但众所周知的是但凡一名剑修跨过凡人七境,想要突破凡人境,踏上仙途便不得不去往慈心剑塔,那里很有可能是剑界唯一一个掌握了升仙之秘的宗派。
公孙剑等人自然都听说过慈心剑塔的名号,只是却没想到品剑轩连慈心剑塔和咒剑海的传人也能请到。
慈心剑塔这一代的传人姓林,名冼慧,三年前出塔前往西北,辅佐秦国称雄一方,现下秦国第一剑客公子成蛟便是她教出来的;两人虽没有师徒名分,但实际上成蛟却算是半个慈心剑塔的人。
算起来林冼慧今年不过二十来岁,正值韶华之龄,与大长老皇甫泰差了好几十岁,大长老竟屈尊与她品茶论剑,品剑轩对慈心剑塔的重视也可见一斑了。
叶莺摇头笑道:“这次瑞雪剑屏真不白来,我倒想看看慈心剑塔的传人是否当真像传言中那般气若幽兰,剑含仙心”。
第七十四章鸢飞鱼跃
与慈心剑塔比起来,咒剑海的名声无疑要差上许多。
倒不是因为咒剑海的剑术差,而是由于这个门派实在是正邪难分。
咒剑海位于万劫海东面,两股势力恰好平分了西方海域;那一带的小门小派不是隶属于万劫海就是归于咒剑海门下,为了瓜分恶鼠门这样的小帮派咒剑海的老怪与万劫海四大妖王恶斗连连,只是这几百年来谁也无法吞并另一方。
若是有一天万劫海和咒剑海真有一方被吞并的话,那造就的绝对是一个修界罕见的庞大势力。
这些年来咒剑海为了开疆拓土没少玩弄手段,挥动刀锋,十年来咒剑海东方海岸的势力至少被灭了一半,其中不少都是灭门惨案;其所作所为已经俨然是魔道的作风。
但由于咒剑海极少招惹正道宗派,又对那些小帮派的外门弟子整改极严,不准他们在外作奸犯科,故而也有点好名声。
至于咒剑海与慈心剑塔两派谁的剑法更高明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咒剑海的剑术独辟蹊径,咒术与剑术融合一体,修炼极其繁琐,但一旦修成威力却是极大;慈心剑塔的剑术据说乃是仙人所传,其中奥妙非是凡人所能理解。
只不过这几年来咒剑海欧阳若缺的名号可比林冼慧要大得多,他身上背负的灭门惨案就有十二起之多,其中一起乃是万劫海妖族血案,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而他对东面正道宗派的怀柔又与那些毒辣手段形成极大反差,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名气很大但却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公孙剑笑道:“林冼慧,欧阳若缺。。。。。。可惜了,若是鸣凰才子也在此,与他们斗上一斗那才叫热闹”,
那弟子笑道:“此次怕是无缘得见这样的热闹了,诸位请自便,明日一早我带诸位去瑞雪剑屏”,
“有劳有劳,告辞”,
“告辞”,
他一走几人各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房,原本他们对这次品剑轩之行就心有戚戚;不说那块剑碑已经足足五十余年没有留下剑痕,光是这次从各宗派来的强敌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而慈心剑塔和咒剑海传人的到来更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几人虽然说的豪气,但心底实在有点打鼓,俱都早早回房调息打坐,以便明日能发挥出十成功力。
陆鸿倒是没有丝毫紧张,进屋后先和晏小曼打开秦萱送的两只盒子看了看。
第一个盒子里装的是两柄玉如意,陆鸿看了一眼便自行略过,晏小曼倒是喜欢的很。
第二只盒子里装的是一柄短剑,剑身宛如水纹流转,剑气逼人;晏小曼也被这惊人的剑意吸引,转过头来看了几眼。
“夫君,这好像是你腰间断剑的另一半”,晏小曼趴在他肩膀上道。
陆鸿点头笑道:“确是秋水剑的另一半”,
解下腰间的秋水剑,剑身上的缺口与这断剑恰好吻合。
陆鸿心中觉得可惜,这把秋水做工精细,又被杨元以灵气给养至今,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剑,就这么断了实在可惜。
陆鸿拔出背后惊寂试了试,度入灵气猛力劈砍,秋水断剑安然无恙,他的惊寂反而被崩出了两道缺口;他心中大为肉疼,不由得叹了口气,收起惊寂。
晏小曼搂着他的脖子吃吃笑道:“夫君,你这剑真是中看不中用,用你们关中女孩儿的话说就是个绣花枕头”,
“胡说,关中哪有像你这么不知羞的女孩儿?”,
陆鸿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盯着两截断剑,心道不知本门的青阳子长老能否将这断剑给接续起来,若是能把这秋水剑重新接续起来自己无疑是如虎添翼。
想了想决定等回到拜剑红楼后再寻找善于铸术的能人异士,即便青阳子无法接续这柄剑,会稽山总该有人能够做到吧。
与晏小曼说了几句话后陆鸿便独自在房中一面运功吐纳一面等大长老皇甫泰,然而直到入夜时分也没人前来请他。
“罢了,品剑轩的事,他们自己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又等了一会儿他才吹灭烛火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那姓林的弟子便来到院中,带众人前往瑞雪剑屏;几人走出院落的时候见旁边院子里那名富商似还在睡觉,负责接待那名富商的年轻弟子十分生气,却又不能失了礼节,站在门口不断与家丁说着什么,几人更觉好笑。
“林兄,大长老还在与林仙子,欧阳若缺品茶论剑吗?”,陆鸿道。
几人御剑而行,下方重楼殿宇如光影般一闪而逝。
林姓弟子摇头笑道:“昨日林仙子和欧阳先生早早的就回去了,但他们前脚刚走北方龙驼山的前辈后脚便到了,大长老分身乏术,只能请陆长老再等半日了”,
“西北六宗之一的龙陀山?”,陆鸿心中一动。
林姓弟子笑道:“正是,想来陆长老也知道圣火教的余孽已经死灰复燃,正秘密复活魏青虹,本门已有不少弟子因此而惨遭荼毒,西北六宗对此事十分重视,不日都将差人前来”,
陆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御剑径自向前飞去。
很快下方的重楼殿宇就被几人远远的甩开,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起来,冷风呼啸,那寒气直往领口里灌,以陆鸿的修为也觉有些难受;再看晏小曼时她已经捂起了毛茸茸的衣领。
陆鸿将手伸进她狐裘的袖子里,握住她柔软的手掌给她度了几分灵气,晏小曼回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
前方一片白雪茫茫,偶尔能看见几株寒梅在风雪中迎寒盛开,据说这梅隐山气候已不似古时那般寒冷,灵气也没有古时那么充足,但几人甫一进入梅隐山地界都觉得精神一震,好像整个人都被灵气包围,虽然冷飕飕的但意识却格外灵澈。
都说这梅隐山乃是修行圣地,尤其适合修行魔道功法,盖因修士只要耐得住此地的严寒便也同时杜绝了走火入魔的风险;以前陆鸿对此还将信将疑,今日亲至此处已然确信不疑。
看看前方一块方形地表出现在眼前,那地表好像是用玉石铺就,上面覆盖着皑皑冬雪,一眼看去竟有一种圣洁之感;此时那瑞雪剑屏上已有几人先到了,正立在那里看着矗立在前方的那块剑碑。
几人从空中一落而下,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刘江那面带悍色的脸,目光交错,彼此都知道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第七十五章纷争
品剑轩瑞雪剑屏乃是以奇石铺成,几人甫一落下便觉得身上一暖,外面的风雪好像被阻隔了几分;而飘在上空的雪花却好似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与这剑屏形成雪照玉,玉映雪的瑰丽奇景。
此时剑屏上已有不少人,陆鸿的目光从刘江脸上一扫而过,只见齐雅琴,谢泓两人站在左端,谢泓一面指着剑碑一面对她说着什么,齐雅琴不时点头,其他人则都是生面孔,但听公孙剑和叶莺两人低声议论却知这些人都是各宗派已经小有名气的弟子,只是大多不常在外走动,名声比之风雷双剑等人自然差了一些。
一名白衣少年抱剑站在一旁,似是有意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只是他这么一避倒是显得有些刻意,反而吸引了不少目光。
陆鸿也对他多看了几眼,见这少年前发齐眉,后发披肩,唇红齿白,长得十分俊美;只是身上那股冷意与这梅隐山的寒冷甚至契合,都似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抱着的那柄铁剑平平无奇,但陆鸿总觉得这柄剑只要一出鞘就必然是一剑封喉。
他人也是一样,看似单薄,但好像只要一出手就会置人于死地。
陆鸿与他相隔近两丈仍能隐隐修到那柄剑上的血腥气味。
这把剑一定沾染了不少鲜血,他心中暗道。
此时诸人都在观瞻矗立在前方的那块剑碑。
那块足有一丈高的剑碑,碑身漆黑,质地坚硬,即使瑞雪剑屏如玉般的奇石之光映在石碑上也扫不去剑碑上的沧桑之色;它好像亘古以前就已经屹立在这里了,经历了时光往复,见证了雨雪风霜,天地间的一切都已不复往日的模样,只有它一如当初;剑碑上道道剑痕纵横交错,这些剑痕已经无法辨得出是由谁人留下,但每一道都银钩铁画,剑意雄浑。
在诸人眼中这剑碑就好像是书法大家留下的字帖,上面的每一横,每一竖都饱含深意,值得细细推敲。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用剑的行家,有的甚至已经执掌一堂一部,之前也都听说过剑碑的传闻,但此时见到这块剑碑时那恢弘之感,沧桑之气扑面而来,无一人不觉得心中震撼。
剑碑上的剑痕宛如一条条沟壑,陆鸿看在眼中只有一种乱花迷人之感,好像有许多巨大的宝藏在自己眼前,而自己既没有打开这些宝藏的钥匙也不知道哪一种宝藏最适合自己,越是看越是觉得迷惑。
齐雅琴看了良久,摇头叹道:“这石碑上的剑意太过深奥,以我的境界是很难参透的了”,
叶莺点头道:“不错,这剑碑虽然玄妙,但既然无法参透,再看也是无用”,
说着上前一步,拔出腰间长剑,电光一闪便往剑碑上劈去;熟料她剑气方出一柄门板般的巨剑就横亘过来,“当”的一声震散她的剑气,剑气消散后那柄巨剑毫不停留,倏然向后倒撞而来击在叶莺的长剑上。
叶莺本也是以强大的剑势取胜,挥剑时殊无半点羸弱之态,但与刘江的巨剑比起来她的力量却是不够,两剑相撞发出一声锵然响动,她身不由己地倒飞了出去,落地时胸口一阵起伏。
“刘江,你做什么?”,她秀眉一蹙,脸上怒气浮现。
刘江将那门板一般的巨剑抗在肩上,转头笑道:“雷剑,今日在场的诸位都是要试这剑碑,你凭什么第一个出剑?”,
张游皱眉道:“既然是要试剑,而非比斗,我师妹为何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