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脉-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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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蘅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古书上的确是有记载过关于不死药的传闻。”
弥桓点头道:“这本古籍流传的时日极其久远,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不死药真有药方的话,恐怕得到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孟蘅凝视着弥桓,轻声道:“弥先生的意思是?”
“如果找到了不死药药方,堂主务必要将其损毁,免得遗祸众生,惹来无尽的纷争!”
弥桓拂袖起身,声音郑重清亮地道。
两人的一席长谈,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深夜,到了最后,几乎都是口干舌燥了,猛灌了几杯清茶,方才缓过来。
孟蘅走出齐松斋时,已是星辉漫天,低头一看,突然发现屋檐下站着一个窈窕身姿的背影,猛地想起黑剑奴就一直在屋檐下站了整整有十个时辰了。
“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
孟蘅轻迈着步子走上前来,停在了黑剑奴的身旁,看她正抬头看着天空上的一轮皓月,发着愣。
“主人,不要,休息。”
她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过此时孟蘅已经能够全然领会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看着映照着月光的黑色面具,孟蘅突然有了把它取下来的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今晚我们不能留在青松斋了,我不放心云峰山那边的动向,万一那神秘少女又去寻苏横他们的麻烦,驻扎在云峰山的弟子们肯定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孟蘅对黑剑奴说道:“我们走吧,去云峰山!”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主人!”
两道身影划破黑夜,朝着蓬壶城的远方飞去,而在苏府的庭院里,苏念的房间中,犹自亮着一盏孤灯。
“郎君已经一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在云峰山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苏念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正拿着一根细长的花针,在缝着一件大红色的鲜亮衣袍。
这件嫁衣是她母亲去逝的时候留下的,那时已经缝好了一半,如今还剩下一半,她想自己缝好了等出嫁那一天穿。
女孩子在出嫁前,心情都会变得异常的兴奋和激动,有时候会到很晚也睡不着觉,非得拿起自己的嫁衣来看一眼,有时候甚至要在身上披一披,在铜镜上照一下,才会满意地回到床上,含笑睡下。
苏念现在无疑就是到了这样的一个状态,出嫁原本就是一个很幸福的事情了,而一想到要嫁给的就是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如意郎君,有时候在晚上做梦都会含着笑意。
苏念原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脸上映着淡淡的红光,眉眼里都凝着浓郁的情意,那神情姿态,便更加惹人痴醉了。
“七妹,睡了没有?”正当她遐思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了阵阵小声的敲门声,苏念心中一紧,赶紧将嫁衣放了回去,免得姐姐见她望着嫁衣发呆,笑话她思嫁了。
她迈着轻盈的步子打开了门,见门外的人是苏琥,而且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不禁撅了撅嘴道:“六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苏琥走进了屋,反手将门给关上了,然后一把拉住苏念的小手,两人同时坐在了床榻上。
“好七妹,你知不知道,爹爹这一次,可是为你压下了一个大注呢,可眼红死我了,看来我们七姐妹里边,他老人家果然最心疼你了。”
“六姐,你在说什么呢,人家怎么都听不明白。。”
“小妮子,你还不知道吧,爹爹今天正午在厅里可是放出了话来,要是苏家的子弟中谁能够在这一次灵元武会中夺得魁首,就把苏家一般的家业分给他,我们苏家的弟子参加灵元武会从来没有进入过前十,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很显然这一次就只有你的孟大哥有这个本事了。”
苏念一惊,掩嘴失声道:“不会吧,可是,可是孟大哥他会参加灵元武会吗?”
苏琥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呢,要是爹爹再把你的亲事给加上去,那可就难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灵台域的四大公子也不是浪得虚名,爹爹怎就这么有自信他的七女婿能够夺魁。”
苏念搓了搓衣角,羞窘地道:“六姐,你又取笑人家了,我和孟大哥还没有成亲,你怎么就。”
苏琥挑了挑眉头道:“这不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苏府上下,恐怕也只有还在闭关的爷爷不知道你的亲事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又有一个小孙女要出嫁了,会不会又像三姐那次一样,开心得抹眼泪。”
苏念咯咯地笑出了声,瞪了她一眼道:“六姐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爷爷也敢取笑了。”
苏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小七,你知道嘛,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总是可以活得这么开心,这么无忧无虑,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归宿。。”
苏念握住了她的手道:“六姐,平日六个姐妹里面,就属你和我最亲,还记得小时候我在老祖宗的灵堂里罚跪的时候,你总是偷拿东西来给我吃,念儿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苏琥伸出手去掐了一把她的纤腰道:“亏你还记得呢!我晚上抹黑进去,结果不小心撞倒了一堆灵牌,结果罚抄了老祖宗的名字一千遍,现在我闭着眼都能写出来苏长陵三个字来!”
第126章 人若犯我()
孟蘅与黑剑奴赶到云峰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只见高山上的两条如同长龙一般火光的照耀成一片,好像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两人身影一闪直接落到了火光之外的一片崎岖坡地上,借着草丛遮掩着自己的身躯,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峙的两道火光长龙分别是蓬壶城的两大势力,苏家和余家,他们原本是平分云峰山上的一大片天然药田,如今,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相安无事的两个家族势力居然起了冲突。
“苏横,你们苏家的弟子来我们余家驻扎的营地里抓伤咬伤了十多名弟子,伤势严重的如今都已经连夜送往蓬壶城治疗了,这笔帐你们自己说说,究竟该怎么算?”
余家队伍的最前方,一个穿着银色精绣长袍的青年男子噙着一丝阴冷的笑容,看着面沉如水的苏横,神色之中没有悲哀,反而无处不透着得意。
银袍男子是余家四公子,余封,他原本看中了苏家的六小姐苏琥,但几次求亲都被回绝了,由此对苏家怀恨在心,一心想让他们吃瘪难堪,好找回自己求亲不得的颜面。
而且两家虽然在表面上是一团和气,但是暗地里却争斗不休,余家在总体实力上要胜过苏家不少,因此一旦逮到机会的,便会不遗余力地对苏家进行打击,而今日夜里,一名身穿苏家衣袍的弟子径直闯入了余家驻扎的营地中,接连撕咬攻击了十多名毫无防备的弟子,余封抓到那个苏家弟子时,发现他脸庞溃烂,身体四肢都腐烂发臭了,分明是一具已经丧失的心智的药人,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他们前来生事。
“余公子,我们苏家营地里前不久两百名药工被人凶残杀害了一大半,还有二十多个不知去向,此事您应该一早就知道了。”
苏横虽然对这个纨绔公子恨得牙痒痒,但表面上依旧只能忍气吞声的解释道。
余封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不管是药工是否丢失,终归他们是你们苏家的人,你们的人打伤了我们的人,这个哑巴亏难道让我余家给吃下去不成?”
苏横沉声道:“余公子带出来的人已经是一具心智全无的药人,他去攻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并非我苏家刻意指使,请您分辨清楚。”
余封轻呸了一声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苏家使了些什么歪门邪道,把好端端的人炼成药人,然后指使他们来攻击我们,到头来又可以把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苏家的人丧尽天良,炼制药人出来害人!”
“苏家卑鄙无耻,尽使些阴险手段!”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在空旷的山谷中传开,苏横的性格原本就偏于火爆型,只是近些年来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如今面对余家的恶言恶语,三番五次挑衅,他哪里还能忍,当下咆哮了一声道:“你们莫要血口喷人!”
余封见苏横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更是得意,当下冷笑道:“如今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只要你们苏家的人马肯退出云峰山,我们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若不然,明日我们便将你们苏家炼制药人的事情公布在整个蓬壶城,到时候你们的损失,可就远远不止云峰山的一片资源了。苏横,不知你意下如何?”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小子年纪不大,脑子里阴险使诈的手段倒不少,老子混迹蓬壶城四十多年了,头一次听说别人要在我苏家的头上扣屎盆子,威胁我们退出云峰山,好让你们余家独占这一片药材资源,如意算盘打得好,但你们想都别想!”苏横终于忍无可忍,当即揪着余封的衣领破口大骂道。
“苏横,放开我们四公子!”余封的身后,一个年纪稍大,生得浓眉大眼,魁梧雄壮的大汉也是一声吼起。
苏横啐了余封一脸道:“我呸!余家都生出了像你这样的狗崽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娶我们六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老子今天不仅要骂你,火起上来了还要狠狠教训你一顿,让你吃多了饭乱放臭屁!”
余封虽然阴险,但好歹也是一个高门贵公子,论起打口水战哪能比得上苏横这样的浑人,衣领被他一揪,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当即面脸通红,愤怒地道:“马雄,给我打死这个苏家的狗奴才!打死他!”
唤作马雄的魁梧大汉得令之后,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举起水桶一般的铁拳来就朝着苏横的面门砸去,马雄也是修炼肉身的,而且修为在洞玄二重,朴实无华的一拳上裹挟的猛烈气劲足以轻易将一块巨石给砸得粉碎,苏横不敢小觑,松开了抓住余封的手臂和迎面而来的重拳给对轰了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骨骼断裂声响传来,苏横只感觉拳上一阵剧痛袭来,凶猛的气劲不断地往自己手臂里蹿动,蛮横的气劲侵入身体之中,仿佛要把骨头都给绞碎了一般。
“嘿嘿!苏横,你的肉身功夫似乎还没有修炼到家啊!”马雄咧嘴一笑,拳头上的气劲毫无保留地喷吐了出来,只听得苏横手臂上一阵啪啪作响,一声惨叫声终于破口而出。
在一旁的孟蘅见他痛苦难当,身形骤然一闪,飞掠而出,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冲进了人群之中,一把握住了马雄健硕的手臂,五指之上灵息暴涌而出,手掌翻动之间,猛地向下按去,将两人对碰的拳头给瞬间分开了。
“把他扶到一边去休息!”孟蘅飞快地瞟了一旁的苏坤,然后目光似剑,陡然一转,直逼余家的一众人等。
余封理了理衣袍,细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不速之客,语气冰冷地道:“你又是谁,我们余家和苏家的事情,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吗?”
马雄刚刚被孟蘅手掌一握,心头就陡然一沉,因为他从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模样清秀的年轻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浓郁的危险气息,以他如今洞玄二重的实力,几乎从来没有在任何小辈的手中吃过亏,但是刚刚还未交手,他就本能地产生一丝危险的反应。
“四公子,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当心一些!”马雄小声地在余封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难道他比你的实力还要高不成?”
“不过,从他刚刚出手的迅速和瞬间爆发出来的灵息之力来看,他的实力至少比我高上两重!”
“洞玄四重,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似乎年纪比我还小,怎么拥有的修为会如此恐怖,不会是装腔作势吧?”余封面色阴晴不定,他原以为自己的二哥通灵三重的实力在灵台域就已经是顶尖般的存在了,没想到居然有一个年轻人实力竟然强横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不会,他气息沉稳混融,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我刚刚的一拳力道极强,就连苏横也经受不住,他轻易的就将我们的拳风给分开,足以见他实力有多么可怕!”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余封突然感觉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孟蘅尖锐的眼神实在是让他丧失了对视的勇气,只能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谦敬道:“这位朋友,是他们欺侮我们余家的弟子在先,并非我们有意寻衅,你大可以置身事外,到时候我们蓬壶城余家一定邀请你为我们的座上宾。”
孟蘅身躯纹丝不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大概余公子还不知道吧,如今的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