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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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则半信半疑,仔细注目,看着妖树之下。
想及之前十日,自己的伤势尽愈。便不曾开口拒绝,将这三张符箓收入到袖中。
“如此,宗守就切之不恭了!”
并不打算使用,当初绝焰之言,虽说只是让他踏入渊门就可,不禁手段。
然则若借用外力,实在不知,这位绝焰圣尊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故此宗守这些时日,连护驾灵兽都不曾释出,就更别说这仙符。
只是这符,却是这女子对自己的心意——
随即是深呼了口气,宗守浑身上下,气血鼎沸,剑意升腾。
时间不多,再耽搁不得了。
“请前辈保重!”
话音方落,宗守就决然的再一闪身,再次闯入那黑雾之中。(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三五章 最后之战
此时黑雾之中,宗守已是了如指掌。
穿行其中,仅仅几息时间,就到了那渊门之前二十里处。
一入此地,就感觉自己的双眼,正在燃烧。
那日瞳中异变,感觉那扇门,已是千疮百孔,眼看就要突破。
终可以得偿所愿,看清这屏障之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却在最后时刻,被绝焰强行打断,一指击晕。
而待得清醒之后,那屏障就已是愈合如初。不止是那些裂口处,重新封闭,仿佛还更厚实了几分。
以至于他体内的血灵咒力,非但不曾宣泄,反而积累的更多。
那屏障,此时就如一座大坝,将宗守所有的气血,所有的咒力,对拦在大坝之后。
越是堵截,越是高涨。
唯一能消减这痛苦的法门,就是尽力使自身四种血脉,融汇交合。
不过每当进入这黑雾深处时,那膨胀感与抽痛,总会随之而来。
且不去理会,宗守一至此间,就见那在渊门处静静立着的绝焰睁开了眼,注目往来,带着几分好奇与哂意。
“好准时!不过今日乃是最后一日,你可准备好了?”
宗守一言不发,懒得废话,径自踏入那漫天赤焰之中。
这次却并不现出妖身,只是每一步迈出,脚下都会现出一朵黑色莲火。
须臾间就消失无踪,却使那周围的焚空之炎。全不能近身。
未用多少力气,就跨越十里。
此时他整个身躯,每一个动作,每一举手一抬足,都是道韵隐蕴。
气机收束,凝为一点,似有似无。变幻不定。
通体谐一,暗合那归一之法。
已把那魂境的剑意,融入到自己在举动之间。
没有几日前。那甫一开始的滔天声威。
却同样是气势锐烈,甚至更凌厉了几分。一陆畅然无阻,就到了那绝焰。百丈之前。
后者目中,亦现出了赞叹之意。已是感觉,这一次的情形,与前几日是截然不同。
“有意思了!”
还在几日前,必定是在宗守到十丈前时,才会真正出手。
然而这一刻,随着绝焰心念一起。立时无数的转轮,现于身前百丈。
大小不一,威能各异,却恰好能封死这百丈之内。每一处空间。
可以将所有进入这范围的异物,都碾压粉碎!
却不包括宗守,突入五丈,就剑光斩出。
把身前之轮,一剑击碎。剑意守一。岿然不动。任是那正逆之轮,也不能借力而返。
平平无奇的几剑,却霸道无比,也暴力到了极致。
片刻时间都不曾耽误,就到了那绝焰身前十丈。
幻心镜光与此人对视,宗守就又一剑挥下。仍然是三千星落!
身后雷翼与生死之翼,同时张开,延展七千丈。
脚下则现出七色莲台,九只巨尾,都腾空而起。
突兀之至,声势由内敛,瞬间就转为了极盛!声威煊赫!
却依然是抱元守一,江河虽有万源,归地却只一处!
近在咫尺,绝焰却不慌不忙,反而冷笑。双手结印于胸,笼罩十丈的巨大转轮,现于身前,
而那罡轮之上,更镶刻着无数的金银色符文。
似将无数的大道,无数的法则,融入其内。
不过在这转轮之内,却只是象征着轮转之道!
此前几日,宗守也非是没有过冲击到此间之时。
然而能逼使他真正慎重以待,施展出这根本功法的,就只有今日这一次。…;
铮!
剑光与罡轮交击,气浪拂动。把那些黑雾,全数排开。
百里之地,如沙尘般翻滚。无论泥土岩石,都已化成了真正的齑粉。
那巨轮轮转不休,血色的剑光,却只聚于一点。二者之间,竟一时间是相持不下。
宗守目光专注,只有那剑尖所在。
破!给我破!
体内每一分气力,都被抽调榨取了出来。每一分剑力,都被用到了极处。
一往无前,不破不还!亦无坚不摧!
身后无数的刀轮,忽然凝聚,从后方袭来。
宗守却不回头,那十绝御道灭绝剑阵,却自发的运转护主。
方圆百丈,剑气森森,倾力抵挡着那狂暴风雨般的刀轮侵袭。
宗守全不曾理会,幻心镜所望,只有眼前那渊门。
不断的增力,再压榨着体内所有的潜能。
骨骼一阵阵的爆响,身上那半副钧天之甲,也燃起了火焰。
不过此时,那双瞳中,也更显疼痛。
似乎越是血液沸腾,越是战意高昂。那扇‘门’,也就被血灵燃髓之力,冲击的更是厉害。
‘咔嚓’一声脆响,那罡轮之上,忽而现出了一个缺口。
由之而始,整个轮上又陆续现出了罡力崩离。
“这是准备以力压人?的确聪明——”
宗守却充耳不闻,眼前毕竟只是绝焰,一滴精血所化。
所蕴的力量有限,十日激战,更被消耗了不少。
这种情形,也是他昨日才依稀察觉。
所以今日,宗守采用的策略,就是全力逼使绝焰,与他比拼真力消耗。
此时此刻,只要能使母亲她能从死狱脱身,他都可以不择手段。
又何况,这算不上太卑鄙的谋略?
剑劲依旧往前冲击,赫然有太初龙影咆哮。
那十丈巨轮,再止不住溃散之势,分崩离析。
绝焰依然是神情不变,手印一变。又是一个转轮形成。
轮转之术,顺逆皆可,虽是崩裂。可这逆转之轮,却可还归本原。
初时只有三丈,却只瞬间就恢复到八丈之巨。
离散的罡气,都倒流恢复,
那真气魂力。也迅速由虚弱,转为全盛、
佛门有涅槃之法,他的转轮之术。却也不毫逊色!
故此任是何人,想要真正打破这轮,都是难之又难!
却蓦地感觉浑身气血一震。来源处正是眼前的后辈玄孙。
绝焰讶然望去,只见宗守的面上,是漠无表情。
只那双眼,再次睁开。目中赤红如血,有着无数禁符跃动。
本身却似乎全然不觉,一剑削出!
赫然把一之剑意,运用到了极致。剑光横空,那八丈之轮,就应声而断。
不禁微微失神,感觉这一刻的宗守。简直是与天地融一。
又仿佛是剑神临世,那剑光每一次跃动,都合着天道。
天人交感?
绝焰的瞳孔一缩,略有所悟。这是至诚之念,高昂战意。进入了顿悟之境?
又看向了宗守的双瞳,果然也有着变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符禁与血脉传承中,却又夹含着几分天道奥义。
目光眯了眯,绝焰依然是一个罡轮,再聚身前。
却依然是被那血剑,一剑削碎!果决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绝焰的唇角冷挑,仍旧继续。
却再凝,再碎!
那剑光落处,似是无坚不摧的天神之剑,锐不可当。…;
一连十次,将最后一个十丈轮盘,也复斩碎。
而后宗守的剑,直接一扫,就削向了绝焰的头颅。
绝焰蹙了蹙眉,终是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眼光复杂的,看着脚下。
居然输了——
此时的宗守,已是再一次踏入到渊门之内。
这一刻,宗守那专注到极致的意念,终于分神。
也同时间,从那天人感应的顿悟中退出。
却没怎么遗憾之情,反而面上,满是发自心底的喜色。
赢了!
十日时间,殚精竭虑,总算是办到,走入这渊门之中!
旋即就又神情一凝,冷冷看着对面的绝焰。
他是胜了不错,可这位绝焰圣尊,又是否会守诺?
便连他宗守的生死,都在此人手段。又何况这区区诺言?
这种感觉,真使人难受。
那问鼎剑道之极的心念,也更坚凝。
因心中太过担忧,一时倒忘了,自己目中的剧痛,还有那心脏,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鼓荡与跳动。
此时那血眸中的千万符文,已有渐渐凝聚为一之势。
而这一刹那,这渊门周围,所有的黑雾,所有的冥死之力。都在熊熊燃烧,渐渐消失殆尽。
绝欲却未忽略,始终都在看着宗守的眼瞳,而后神情淡然的微一颔首。
“今日算是你赢了——”
宗守心中微松,可随即就只听绝欲,又一声讥笑。
“然则老夫,却欲反悔了!前言作废。”
目光讥诮,似乎在说,即便我不守诺。你一个区区蝼蚁,又能如何?
宗守立时只觉脑中一炸,额前青筋爆起。
那眼瞳更是一张,而后猛地收缩。那目中千万符文,以惊人之速,迅速合而为一。
两瞳俱为血色,都如美玉。仔细看,又仿佛有黑白两个漩涡在在内中转动。
妖异而又极复美感。
绝焰立时就有所感,直觉这数万里冥狱世界,都在微微晃动。
更只觉心神一阵恍惚,仿佛是堕入一个满是火炎的世界。
旋即就是一惊,观这情形,分明已是异变在即!
距离完成,仅只一步!
可这还未完成,就能有如此神通?使他这一丝至境意念,差点也到堕入万劫不复的幻境之中?
本体似也有所觉,一道光华凌空而至,汇入到了‘绝焰’体内。
而后一指点出,依然是轻飘飘的毫无力气。却正中宗守的眉心,使之再一次昏迷过去。
把这少年提在手中,绝焰不禁微微摇头,随即就觉远处,一道清澈如水的目光看来。(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三六章 异变前奏
。 那焚世之炎爆发,仅仅一瞬之间,就将这数百里的黑雾,全数燃烧殆尽。
此处一切都已敞开,已经可以目视,也再无有阻人灵识探查之能。
那注目过来的视线源头,正是那妖树之下的陆含烟,美目中惊异与担忧交杂。
绝焰一笑,干脆一个闪身,就到了那株妖树旁。
随手一拂袖,那些将陆含烟牢牢捆束中的藤蔓,立时纷纷碎裂开来。所有封禁,连同那株树,一并化为齑粉!
绝焰随即,又略有些头疼的,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宗守。
想了一想,就如扔垃圾一般,甩开到了一旁。
陆含烟本来正是惊奇错愕,为何绝焰会将这禁制毁去。
此时见状,也无瑕估计己身。忙身形一幻,将宗守的身躯接住。
而后是目露嗔色的,看着绝焰。
“不知圣尊,为何如此?到底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你含烟运气不错,生了一个好儿子。无过有功!当年刑殿判罚,实在太过草率。几日之前,老夫已与焱元共决,免你剩余刑责——”
那绝焰失笑,负手身后:“之前你已在这八层死狱服刑二十余载,此事老夫自有补偿。只有一句问你,被拘此间,你心中可有怨言?”
陆含烟柳眉微颦,她问的是绝焰,为何要这般待宗守?
明明是看重之至,甚至不惜玉骨还灵髓这种灵物。却偏又如此‘折磨’。
听到后面,却也不禁动容。
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这到底是何意?剩下的二十年刑罚,就这么免了?
眼前是至境圣尊,陆家身份最尊贵的几人之一,自然不会信口开口。可又是因何故?
听这语气,自己能够脱难。似乎是因守儿之故?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要问她对陆家,有无怨言。此事真难回答。
确然是有的,当初自己,也未曾想过会有那般的后果。那时实在太年轻。心思也极单纯,以为无非就是正常的刑责。
绝未想到,结果却是几位国主元老的联手发